七樓磁場
淩久時和阮瀾燭帶着許曉橙回房間分析這現在的情形。
阮瀾燭:“門的世界,就是用無數人的生命堆積起來的。”
許曉橙緊張而又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的雞蛋:“我可得小心點,千萬不能掉了……我們還能出去麽……”
阮瀾燭:“先把禁忌條件搞清楚,保住命,再找門和鑰匙。”
淩久時盯着雞蛋上的斑點看了會:“我想再去7樓看看。”
“啊?”許曉橙大驚失色,“那不是鬧鬼嗎!”
阮瀾燭贊同道:“越反常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有線索。你不敢去就在這等着,我和淩淩去看看。”
于是阮瀾燭和淩久時再次去了7樓樓道裏探查信息。一路上,樓道裏的燈光還是不停地閃爍。突然他們發現一顆雞蛋從他們面前滾過,最後停在了一間房間的門口,兩人走過去一看,是門牌號為720的屋子。淩久時和阮瀾燭對視了一眼後,轉動了放門把手。
推開門,一整強烈的燈光使他們暈眩,恍惚中,他們看到了上次那個小男孩叼着雞蛋,旁邊還有一個像是他媽媽的女人,口中的雞蛋突然掉落到地上,碎了。就在那一瞬間,一把利刀将這個女人捅死了。淩久時感覺到血液飛濺到了自己滿臉,驚恐之下,脫離了幻境,阮瀾燭也同時轉醒。
淩久時揉揉眼睛:“這兒磁場很亂,我又看到那個叼着雞蛋的小男孩了。”
阮瀾燭:“你也看到了,看來這個事情和這個男孩有關。可那個男孩是誰呢?”
他們繼續觀察着屋內的情形,桌上蒙着一層厚厚的灰塵,看上去應該是廢棄了幾十年了,不過很奇怪,房間裏并沒有被腐蝕過的痕跡。
突然砰的一聲,房門被猛烈的關上了,無論他們怎麽使勁,還是打不開。
淩久時隔着門對着外面喊道:“有人嗎?開門啊!”
阮瀾燭搖頭:“沒用的,這裏是七樓,隔太多層了,沒人聽得見,先坐吧。”
淩久時:“你這麽淡定的麽……”
阮瀾燭:“許曉橙知道我們來這,如果一直沒回去,她應該會來找我們的,希望她智商夠用。”
淩久時覺得目前也只能這樣了,便也坐下來等着。
許曉橙在房間裏等得實在太無聊了,抱怨道,怎麽還不回來,于是她決定出去轉轉,就在開門出去的一剎那,三胞胎出現了:“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完了完了,”被三胞胎一吓,許曉橙腦子一片空白,“怎麽分辨來着,誰腦袋上亮光,誰肩膀上亮光來着。”
三胞胎見她不回答,繼續問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許曉橙想着既然答不出來,那該怎麽轉換話題,她突然想到了張星火和男主人的那場打鬥,靈機一動滿臉擔心的說:“你們誰腦袋上受傷了是嗎?處理了嗎?可千萬別留下後遺症啊。”
中間的小女孩開口道:“是我,小一,已經沒事啦。”
許曉橙嘆了口氣,好了,知道一個了,還剩兩個得想想辦法再詐出來點信息:“你就是小一啊,那就好,那就好。”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最左邊的小女孩繼續問道。
許曉橙:“我……我當然知道了,小一的一邊是小十,小一的另外一邊是小土啊。”
“答對了。”小一說道,并伸出了手,她手中有一把鑰匙,鑰匙圈上挂着720的門牌號,“這個給你。”
許曉橙顫抖着接過鑰匙後,三胞胎馬上離開了。
見她們走了,許曉橙深深地嘆了口氣:“吓死本影後的。”但是她看着手中的鑰匙又覺得奇怪,三胞胎給她這個幹嘛?難道是讓我自己去看看?
許曉橙不知所措的來回踱步,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看一下,反正阮瀾燭他們也在7樓,應該死不掉,然後就拿着鑰匙下樓了。
在720的淩久時突然聽到有開門聲,緊張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就在這時,阮瀾燭發現淩久時的雞蛋從口袋中滑了出來,迅速伸手接住,雖沒摔在地上砸破,但也磕到了一下,有些許裂紋,于是他趁淩久時沒注意,和自己的雞蛋換了一下。将自己的雞蛋遞給了淩久時:“保護好你的蛋。”
淩久時一驚,趕緊拿過來查看了下,發現雞蛋并未受傷,安心的放進了口袋中,對着阮瀾燭道了聲謝謝。
許曉橙:“你們怎麽在這啊?”
阮瀾燭:“還好你有腦子。”
“三胞胎給我的鑰匙,”許曉橙向他們展示了手中的720房門鑰匙,“難道是讓我來解救你們的?”
“你遇到三胞胎了?”阮瀾燭問道,“認出她們了?”難道許曉橙的腦子開竅了?
許曉橙心虛的說:“當……當然啦。”
看到她這麽心虛,阮瀾燭算明白了,她肯定沒認出來,果然還是那麽蠢。
知道自己騙不過,許曉橙只得承認,自己并未認出來。
淩久時:“果然,認不出三胞胎,并不是禁忌條件。那她們幹嘛那麽執着讓我們認出來呢?”
阮瀾燭:“先回去再說吧。”
回房後沒多久,許曉橙便來敲門:“姐姐,我一定要來和你們擠一擠,開開門啊。”
阮瀾燭:“不行,床太小了。”
許曉橙:“我可以打地鋪!”
淩久時看着他們倆鬥嘴實在覺得有趣,但也不能真的把許曉橙關在門外,畢竟她剛剛才救了自己,于是在阮瀾燭的抱怨中打開了門。
看到門開了,許曉橙興沖沖的扛着鋪蓋擠了進來,然後把被褥往地上鋪,邊鋪邊對着阮瀾燭說道:“今天說什麽我都不出去了,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我拖出去!”
阮瀾燭:“死沉死沉的,誰拖得動你啊。”
許曉橙:“你說誰死沉死沉的呢。”她可是女明星,身材可以受嚴格控制的。
阮瀾燭:“你啊,你不是叫許曉……沉麽。”
許曉橙:“那個字讀橙!不是沉!”
淩久時趕緊勸架:“好了,你們算了吧,要不還是我打地鋪吧。”畢竟一個是金主一個是客戶。
“不行!”阮瀾燭道,“男女授受不親,還是她打吧。在門的世界能活着就不錯了,哪有那麽多講究,關門睡覺。”
許曉橙見阮瀾燭不再趕她出去,安心的躺下睡覺了。結果她倒頭就睡,還說起了夢話,阮瀾燭很是無語,想去弄醒她,被淩久時攔住了,經歷了那麽多事能睡着就不容易了,算了。
阮瀾燭躺在她的旁邊,說:“你知道以前為什麽每家每戶都會生那麽多孩子嗎?”
淩久時說:“不知道是……”
阮瀾燭側過臉,把嘴湊到了淩久時的耳邊:“因為那時候沒電子産品,他們晚上都沒事情做。”
淩久時:“……”
阮瀾燭:“你看我們現在……”
淩久時冷靜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機,表示自己還是有電子産品的。
阮瀾燭:“你手機還有電啊?”
淩久時:“我帶了充電器……”
阮瀾燭陷入了沉默,片刻後,委屈道:“你就知道玩手機,都不陪我說說話。”
淩久時被阮瀾燭搞的神情恍惚,有種自己仿佛真的有了個女朋友的錯覺,而這女朋友此時正在和自己撒嬌,埋怨自己不夠熱情。
“好吧,那你想說什麽?”淩久時把手機收了。
阮瀾燭說:“你猜今天晚上會死人嗎。”
淩久時一愣,沒想到阮瀾燭會突然說這麽一句。
“我覺得會哦。”阮瀾燭伸出手,摟住了淩久時的腰,輕聲細語“睡吧,明天見。”說完就閉着眼睛,陷入了沉沉的深眠。
這狹窄的屋子如同棺材一般,如果是有幽閉恐懼症的人,在這裏面一定會覺得喘不過氣。
好在淩久時并沒有這個毛病,但她依舊感覺到了濃重的不适。
夜晚是寂靜的,這種寂靜卻給人帶來了一種安全感,淩久時希望這樣的寂靜可以保持到天亮。
然而阮瀾燭的話語,卻好像成為了預言。
淩晨,淩久時從夢中醒來了。她的耳朵裏,鑽進了一種讓人覺得十分不愉快的聲音。
那聲音好像是有利器在鑿着牆壁,沉悶卻刺耳,一下,兩下,聲音近在咫尺,淩久時仿佛和聲音的源頭只有一牆之隔。
她睜開了眼睛,緩了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的确不是在做夢。
“咚”“咚”“咚”,一聲接着一聲,淩久時伸出手,輕輕的推了推阮瀾燭,發現他醒着,眸子裏是一片清明,仿佛剛才就沒有睡。
“外面有聲音。”淩久時說,“好像有人在鑿牆壁。”
阮瀾燭看向他們旁邊的牆壁。因為是舊樓,牆壁不厚,聲音也很容易傳播。他伸出手,輕輕的将手掌貼在了牆壁之上,随後臉色微變,道:“往後退一點,離那牆壁遠一些。”
淩久時點點頭,“怎麽了?”
“外面有東西。”阮瀾燭說,“不知道是什麽。”
兩人點開了燈,借着屋子裏的餘光,看向那面繼續在發出聲音的牆壁,敲擊聲連綿不絕。
如果只是敲擊聲也就罷了,淩久時很快就明白了阮瀾燭讓她遠離牆壁的原因。
只見并不厚實的牆壁之上,竟是漸漸的被鑿出了一個小孔,那小孔後面,慢慢的伸出了一個尖尖的錐子……
因為房間太小,淩久時的床邊就是牆壁,這錐子又長又尖,對着她躺下之後頭所在的位置戳了過去。淩久時看到這一幕臉色微變,如果她剛才還睡在床上,恐怕人都涼了。
錐子伸進來之後,又退了出去,似乎因為沒有看到鮮血,在又連着戳了好幾下都沒有看到鮮血之後,終于放棄了,收回了那尖尖的錐子。
聲音安靜了下來,淩久時道:“走了?”
阮瀾燭蹙眉:“再等等。”
“我看看。”淩久時突然想到什麽,她彎下腰,朝着被鑿出來的洞口看了一眼,這一眼差點沒把她的魂吓飛,只見洞口外面,堵了一只黑色的眼睛,那眼睛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帶着一股癫狂的味道。
那眼睛也看到了淩久時,在知道自己殺不掉她之後,下一刻就消失在了外面。
淩久時被這一幕吓的冷汗都出來了,低聲罵了兩句:“我靠,外面到底是人是鬼。”
阮瀾燭看了眼淩久時:“你在裏面等着我,我去看看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淩久時道:“一起吧,出了事兒也好有個照應。”
阮瀾燭似笑非笑:“你不怕?”
淩久時:“這不是你在麽。”
阮瀾燭聞言笑容更深,他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全身心信任別人的樣子很誘人?”
淩久時一愣:“什麽?”
阮瀾燭:“算了,沒事。”
兩人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門,而門外他們觀察了四周什麽人都沒有,淩久時查看了下房外的牆壁,發現外面被砸出來一個大洞:“這麽大,幸好我坐起來了,要不然腦子真開花了!”但是她又覺得很奇怪,看向阮瀾燭說:“我又沒觸犯禁忌條件,他幹嘛殺我啊?誰雞蛋碎了?”
阮瀾燭平靜的說:“我的。”
“什麽?”淩久時一臉驚恐,“是什麽時候的事?”
阮瀾燭:“七樓的時候吧?”
“你怎麽不早說啊?”淩久時一臉懊惱,“你剛剛沒睡覺,是不是就是知道他要來殺你?”
阮瀾燭:“告訴你們也沒意義。”
淩久時激動地說:“你現在雞蛋碎了,他會繼續追殺你的,我們必須得先下手為強。”
阮瀾燭一笑:“像張星火那樣?男巫是殺不死了。”
淩久時:“那肯定有辦法麽!”
阮瀾燭倒是挺開心的:“這麽關系我的死活啊。”
淩久時無語:“虧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既然那個男的就是男巫,那三胞胎就像菲爾夏鳥的故事一樣是被綁架來的?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像父女,那這兒也不是三胞胎的家。?”
阮瀾燭:“簡單啊,直接問她們就行了。”
于是阮瀾燭轉身去屋裏把許曉橙拉了出來,給她一個籃球,讓她在樓梯間裏拍球。
許曉橙一臉無語:“大半夜把我叫到這裏玩球,有病吧。”
阮瀾燭:“廢話是不是有點多。”
許曉橙趕緊閉上嘴巴,惹不起,算了,玩球就玩球。
沒一會,三胞胎出現在了樓梯間,她們異口同聲的說:“我們可以一起玩麽。”
阮瀾燭很滿意她們的出現:“可以啊,不過在這裏玩,太影響別人睡覺了,我們換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