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紐扣（2）
“我的傷早好啦，”祁順海來到趙宛韻和秦曼中間坐下：“這不，醫生允許我回家調養，可我閑不下來啊。”“你少來。”老陳給他白眼：“醫生讓你在家調養，你就老老實實在家調養，跑來什麽搗亂？”祁順海偏偏坐着不走，因為敬業之心太強的緣故吧：“不都說了閑不下來嘛？快快布置任務。”“我就怕布置任務下來，”秦曼吐槽道：“同志們忙着走訪不算還得騰出手來照顧你呀。”
“怎麽會呢？我是人民警察，這一輩子就是幹這個的命！”…….
“最近你們又發現什麽可疑人物在附近出現嗎？”趙宛韻一邊詢問村民一邊做記錄，果然不出老陳所料，次日中午，專案組在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裏走訪時，發現了一條新的線索。據一位大嫂說，昨天她和9歲的小兒子以及瘸子小叔，三人出村走親戚回來曾經路過案發的那個小山包，看見一個可疑人物。“好好好。大嫂。”趙宛韻忙說：“你慢慢和我說，到底怎麽一回事？”
“行。同志，你們請坐。”大嫂拉過一張長凳子讓趙宛韻和老陳坐下，然後她坐在對面，指手畫腳地描述起來：“就昨天，我們三個人去百子屯的大姑家串門，晚上吃了飯才回來。路過那山包的時候，大概8點多鐘，我起初什麽也沒注意，就一直往前走，孩子他叔忽然聽到什麽聲音，在後面喊住我，說是聽見有人在上面刨墳，我聽了有點害怕，就扯着嗓子大喊‘誰呀幹什麽？’剛剛喊完，坡上齊腰高的草叢裏站起來一個大男人，我問他幹什麽的，他說是搞地質勘探的，迷了路找不見同夥，還問我鎮上怎麽走，我就給他指了路，他很快就慌慌張張地走了。我也不敢爬上坡看，趕緊拽着孩子和他叔往家跑。”
老陳思考片刻，問：“那男人長什麽樣子。”
大嫂仔細回想片刻：“比我高半個頭，大概170左右，很壯，像一頭牛。”
“體壯如牛？噢，”老陳停頓片刻，又問：“你可還記得他的長相。”‘記得記得，孩子他叔當時拿着手電筒，那人下巴有一大把胡須，腦門很窄，聽口音也不像我們本地人。””這樣吧，”老陳說：“麻煩你跟我們回局裏一趟，做個模拟畫像如何？”大嫂一口答應。很快根據她描述的形象，老陳讓模拟畫像師畫出了好幾張畫像，大嫂指着其中一張說：“就這，很像他！”
通過這張畫像，專案組聯絡指示各鄉派出所在長途車站，飯館，超市等地逐一排查詢問，結果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天下來，突然得到桴口鄉一家飯館女服務員的舉報說自己好像見過這麽一個人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兩人打打鬧鬧，很親熱的樣子？老陳于是決定兵分兩路，一路人留下繼續尋找線索，另一路人回局裏，通過網絡查找犯罪分子檔案。祁順海坐在電腦前從下午忙活到深夜，沒有發現長相高度疑似者，老陳又請畫師将畫像稍微修改加工一下，重新輸入電腦，祁順海繼續忙活幾個鐘頭，依然沒有收獲。“沒有？”他捏着下巴自言自語道：“說明這個兇手沒有案底。不是老手。”
趙宛韻在旁邊看着看着，心想沒有案底，說明……老陳說不奇怪。這時候池秀珊拿着一張報告走過來，興奮地說：“小珂真棒，他已經通過顱相重合術恢複了死者的相貌。經過查詢死者可能是曹村的村民。我已經和轄區派出所取得聯系準備進一步調查死者的情況。”“那好啊。”老陳聽罷也很高興：“我們把重點轉移去曹村！”然而剛要出門卻看見黃局走了進來：“重大消息———市委領導來到鎮裏視察，要提出要見我們，聽取這個案件的彙報。”
“什麽？”祁順海毫無防備，吃驚道：“領導都知道了？”黃局說廢話，現在網絡高速發展的年代，上一秒發生什麽案子，下一秒他們就知道了！池秀珊看看旁邊沒人，小聲說你們沒看晚上的新聞？從石橋壩到局裏內鬼的案子，吹得天花亂墜的，都把我們誇上天了。這倒好，又冒出來一件無名女屍案，再加上三八婦女節快到了，市委能不重視嗎？”“黃局，我們沒時間啊。”老陳說：“要趕着去曹村呢，要不你幫着應付應付？”通常情況下，僅僅根據顱骨的形狀特點，恢複死者生前相貌是比較困難的。但對于像無名女屍這樣容貌雖被破壞，尚有皮肉組織存在的人頭來說恢複相貌不太困難。
死者的身份已查明，專案組立刻駕車趕赴曹村6屯，曹村位于官渡鎮東南方向60公裏，屬于官渡鎮轄鄉—溪莊鄉的轄村。趙宛韻在路上打開電腦查了查地圖，發現這曹村和位于雲溪鎮西南方的姚家溝，雲溪鎮三地，恰恰構成一個三角形，它與官渡鎮和姚家溝之間有長途汽車相通。專案組到達曹村時，天色已近黃昏，先到一步的李建軍和秦曼向老陳報告了查找身份的工作進展，“我們先從轄區派出所查詢最近幾天走失人口的情況，根據年齡和體貌特點分析都不像是我們要找的那名女性，随後我們又以雲溪鎮和姚家溝為中心，向四周放射性方向排查，最終在曹村發現有一個失蹤女性和我們要找的相符，讓其家人看了屍體照片後，确認就是她。”
曹瑛，25歲。曹村6屯機械廠職工邱華略的妻子，無業，是一個家庭婦女。她私生活不檢點，曾和鄰居錢某，還有機械廠的6，7位職工有不正當關系。2月28日，她和公婆說要去姚家溝趕集，結果當天未歸。今天中午家人才來報案。曹瑛出門前沒有攜帶貴重物品，身穿一件紅色上衣，黑色彈力褲，腳穿一雙黑皮鞋。
老陳馬上部署行動計劃：“小李子，你和海子，小池馬上去機械廠把死者丈夫邱某和那幾個給邱某戴綠帽子的人的行蹤查一查。我和丫頭，秦曼到村委會查查她的家庭情況，是否存在恩怨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