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雪靈兒一睜開眼就入了夜華深邃的眼中,她想起昨晚自己的所作所為,羞的不
敢直視,夜華寵溺一笑,“靈兒是害羞了?”雪靈兒不願他如意,強裝了鎮定,“老身都這麽大
歲數了,又怎麽會害羞。”夜華笑着,手不老實的爬上她的腰,輕輕一捏。雪靈兒低吟一聲,随
即用手堵住自己的嘴,羞視着做壞的人。夜華又湊近了些,堵着雪靈兒的耳朵,道:“靈兒莫要
堵上,我喜歡聽。”夜華低沉的聲線,帶着道不明的欲望,直燙的雪靈兒慌忙躲開,“無恥!”
夜華看她跳腳的樣子,也不再調笑,“靈兒餓了嗎,許久沒有吃上為夫做的飯菜了,今日做一頓
與你吃?”雪靈兒看着夜華,滿心歡喜,直點頭。說實在的,夜華手藝極好,這些日子,她最想
的,便是往日最喜歡的水晶肘子了。
日子像是又回到了當年歷劫的時候,夜華和雪靈兒每日膩在一起,絲毫不覺得煩悶。雪靈兒
坐在夜華的腿上,抱着他的脖頸,不舍道:“夜華,真想在這裏住一輩子。”夜華摸了摸她的腦
袋,“靈兒若是喜歡,等日後我們就搬來這。”雪靈兒當然知道,夜華不過是哄哄她罷了,他是
九重天的太子,又心系天下蒼生,怎麽會陪着自己歸隐山林呢。雪靈兒不願讓夜華難辦,在這凡
間又得了數月的,夜華總是趁着自己睡覺的時候去批閱折子,雪靈兒又不是傻子,心裏清楚,就
是不願意打破這種寧靜罷了。她看了一眼隐匿在桃林的天樞,道:“夜華,我們回天宮吧。阿離
還在上頭呢,有些日子沒見他,我有些想。”夜華難能不知道雪靈兒的心思,只無奈的在心裏計
較着,應了她的話。
白淺見着兩人這麽快就回來,那小眼神就不停的看向夜華,似是在說,‘看來也不怎麽
樣。’夜華也沒不好意思,坦蕩蕩的帶着雪靈兒路過了她身邊,白淺這才想起正事,拉着雪靈兒
道:“靈兒,方才折顏傳來消息,讓我去一趟西海,說是師傅有消息了。”說着,猶豫的看了夜
華一眼,“你可要與我同去?”雪靈兒一聽是墨淵的消息,也有些着急,夜華适時開了口,“既
然如此,我也同你們一道去,有什麽事兒,也好照應。”雪靈兒也不扭捏,三人即刻動身又去了
西海。一路上聽了所說,大約有些猜中了,“前些日子我聽說西海大皇子病了,那西海水君請了
四海八荒的醫者都沒有成效,都說無藥可醫。怕是師傅占了那西海大皇子的身子所致。”白淺也
覺得是如此。到了那西海水晶宮,省了與折顏的客套,白淺就順着追魂術查看。只見墨淵的元神
靜靜的躺在大皇子疊雍的身子裏,白淺收回仙力,“折顏,師傅的元神養在疊雍的身子裏,還需
要多久?”折顏仔細一想,“怕是還要個七八千年。”雪靈兒擔憂着:“不是我多嘴,這還要七
八千年,不說其他。就是疊雍這小小的仙力,又要養着他自己的元神,還要養着墨淵的元神,怕
是身子會給磨的七七八八。”折顏同意的點頭,“我也是這麽擔心的。”白淺一慌,“那該如何
是好?”辦法是肯定有的,就是方法兇險了一些,折顏看着眼前的焦急的兩位,又看了看從進門
起就一直跟着雪靈兒的夜華,實在是沒什麽膽量說出來。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夜華大概明白
了大半。“折顏上神所說,莫不是去瀛洲取神芝草,練成丹藥給疊雍渡修為?”白淺一聽就沖動
的要去,雪靈兒一把拉住“你這麽急做什麽,這取神芝草的事兒,還真不能交給你,你的修為小
打小鬧還行,對付那四兇獸,還真的不行。就留着給師傅吧。我去。”說着也準備出去,夜華拉
着她,“我同你一起。”雪靈兒看了他一眼,狡黠道:“那是肯定的,四海八荒将你吹的那般神
通廣大,當然要與我開開眼。”夜華暗笑她調皮,就拉着別了白淺與折顏,朝着瀛洲就趕了去。
此時的瀛洲上,離鏡,胭脂,還有本該處死的玄女,以及化身人間小捕快的子瀾,為了離鏡
那生來就是病兒的孩子,正對着那四兇獸大打出手。可這四人的修為,在兇獸面前,不過是跳梁
小醜,很快胭脂就被挑了開來。離鏡沖着子瀾大喊:“快帶着她們兩個出去。”子瀾見狀,也不
顧什麽,扶着胭脂就想退出去。叫了一旁躲着的玄女,哪知道玄女為了救孩子,命也不要,硬是
不肯出去。子瀾本就對她毫無好感,只道:“我才懶的管你生死,要待,你自己待着吧。”說
着,小心的扶着胭脂出了洞。夜華和雪靈兒到的時候就看見子瀾正半抱着胭脂,神情很是心
疼。雪靈兒不确定的喊了一句,“十六師兄?”子瀾聽着聲音,像極了司靈,他震驚的看過去,
“你。。。你。。。你是司靈?”雪靈兒見狀,也沒跟他客套,蹲下身給胭脂號了脈,“她無大
礙,十六師兄,你們怎麽在這裏?”子瀾不習慣的看了看雪靈兒的女裝打扮,“裏頭還有離鏡跟
玄女,他們為了救他們的病兒來取神芝草的。我。。。。我是。。。”雪靈兒看着他緊了緊的
手,當下就明白了,子瀾是為了胭脂一起跟來的。又看了一眼夜華,“玄女命這般大,竟然還活
着。夜華,我們進去瞧瞧去。”又囑咐了子瀾好生呆着,就帶着夜華大步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