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CL之謎(6)
趙宛韻和鄭勁松共同研究桂海青和梁凱的綜合筆錄,首先是桂海青的話:“我坦白,我坦白……我和梁凱除了和呂永婧,穆巧玟在兩X問題上鬼混外,還和她們搞一筆‘黃貨生意’。呂永婧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塊大金磚,好像是很多年前的老古董,我一聽就眼紅,但是這騷貨的要價太高,我們都只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仔,所有就和他商量。可不可以分期付?呂永婧說金磚是穆巧玟委托的,這個要問她才行。”
趙宛韻翻了一頁,再看梁凱的口供:“警官,其實說句掏心窩的話,呂永婧怎麽死的,我和桂哥真的不懂得。我們去找過穆巧玟問金磚的事情,但她口氣很硬,說少一分錢也不可以,因為金磚是她家裏祖傳的寶貝,我覺得那塊金磚很像是古代的文物,就問她為何會有這種傳家寶,她說無可奉告,還說現在國際市場的‘黃貨’瘋狂漲價,放長線釣大魚,這塊成交了,還有希望再弄來幾塊,我們兩個實在拿不出這麽多錢,一氣之下放出狠話說一塊金磚有什麽了不起,說不定是你們家搞盜墓搞來的,不幹淨…..再後來,我們就被你們抓來了。”
“OK。今天可以收網了。妹子,謝謝你的愛心早餐。”鄭勁松從早餐袋裏拿出一瓶熱氣尚存的豆奶,吮着吸管,慢慢地喝着。
下夜班後在醫院食堂吃過早餐,張文彬來到朱惠瓊租住的公寓樓敲門:“惠瓊,我特意帶了一個數碼相機,一塊去兜兜風?”朱惠瓊似笑非笑道:“現在什麽年代了,還用這玩意兒?”鄭文彬說:“我業餘喜歡玩攝影。手機是手機,因為尺寸大小的原因和專業的攝像機還是不能夠對比的。”“說得挺在行。好吧。不過,”朱惠瓊說:“你還瘸這腿,方便嗎?”
“我坐出租車。怎麽樣。”
“去哪裏?”
“找一個幽靜的地方聊聊天。”
“OK。”
“我馬上約車。”
“不用,我有個表弟就是幹這行的,約都不用約。”朱惠瓊掏出手機:“我一個電話,他馬上開車過來。”兩人走出小區門口,很快一輛鵝黃色的小車開來了,朱惠瓊熱情地請他上車後,司機載着他們疾馳而去。“惠瓊,你和表弟講了嗎?我們去哪兒?”
“放心吧,包你滿意。”
小車在街道上右轉左拐,速度一點也不慢,張文彬卻感覺不大對勁,問:“你告訴表弟我們要去什麽地方了嗎?”“嘿嘿,當然,一個能讓你細水長談的地方。”僞裝成司機的祁順海笑一聲,車停下了。張文彬疑惑地擡起頭,一行墨黑的楷體行書大字,赫然引入眼簾:雲溪鎮公安分局!“張醫生下車吧,請。”祁順海亮出警證和分局批示下達的逮捕令。“這這這,惠瓊,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鄭文彬掙紮着不肯下車。
“我不叫惠瓊,也不姓朱。”池秀珊亮出自己的證件,鄭重地告訴他:“我是公安分局刑警大隊的刑警,所謂的去醫院實習,其實就是在查案。明白了嗎?”“下來吧!”兩武裝警察強行将他拉下來,就送至審訊室。“想不到吧。”鄭勁松坐在桌前,雙手十指緊扣,笑道:“小池是我派去的卧底。我讓她用紙巾讓你擦拭膝蓋上的傷口,你幫我們提供了血型,讓我們知道你是熊貓血———RH陰性。也就是說,呂永婧的死因,我們搞清楚了。”
張文彬故意裝糊塗:“我不知道哇。”
“好了,別裝了。”鄭勁松拿出兩只小小的密封袋,其中一只裏面裝着一雙白色醫用手術手套和兩只KCL的空藥瓶,讓趙宛韻送過去給他看:“這個你怎麽說。”然後又拿出另一只折斷成三截的注射器,用破布裹着的。“啊!”張文彬失聲尖叫,眼皮子很快低垂下來,似是心虛,不敢直視。“哼。”趙宛韻冷冷地說:“你以為你銷毀殺害穆巧玟的罪證,我們就沒法定你的罪了是嗎!”“其實,單憑你操縱穆巧玟殺害呂永婧這一條,定你的死罪綽綽有餘!”
張文彬渾身發抖,冷汗淋漓,心理防線很快被攻破:“我有罪,我坦白!”“穆巧玟來到鎮人民醫院工作以後,我就認識她了,這小婊子特別輕浮,又貪小便宜,我就是利用她這些弱點玩弄她,要她幫忙脫手那幾塊金磚…….”
鄭勁松問:“金磚到底從哪來的。”
“我爺爺以前是幹盜墓的,他盜過一個明朝大官的墓,得到幾塊金磚,有蓋房子的紅磚那麽大。我先拿出一塊,讓穆巧玟拿去給人談價格,原本說好是當天歸還,可她一連拿去3天,都沒有一個确切的消息。我又着急又生氣,找到她要求歸還金磚,她卻支支吾吾…..後來在我的一再追問下,才講了實話,說是有個叫呂永婧的老鄉要砍價,總是拖延時間,其實是想獨吞那塊金磚!”
“我和穆巧玟都很惱火,但是因為涉及到文物,又不敢聲張,于是起了滅口之心。借口請呂永婧一起到園林路30號商議為由,我做東,請她們兩個吃飯,先把呂永婧灌醉,再由穆巧玟給她進行KCL靜脈急速推進。當呂永婧出現危險的生理變化,趨于死亡之時,穆巧玟突然膽怯了,握注射器的手如篩糠,慌忙間拔出,針管摔碎了。”
“這個時候我看見呂永婧似乎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我當時一咬牙,決定親自動手,加倍給她做KCL的推注,慌亂中,我不慎弄破藥瓶,手指被劃破出血,但是也顧不得這麽多了。”“我握着注射器推注了一半,才想起沒戴手套,又停下來,戴上手套才繼續做快速推注。”
“呂永婧死後,我和穆巧玟清理現場,将罪證分別埋在後花園。等到夜深人靜後,偷了附近的摩托車運屍體,原想把屍體扔得更遠,不料路上聽到有人的腳步聲,穆巧玟很害怕,催我把屍體扔在鴛鴦洞,然後騎摩托車逃走了。”“看了媒體消息,得知你們發現呂永婧屍體,我以一塊金磚的代價穩住穆巧玟。”
鄭勁松問:“那你為什麽又對她起殺心。”
張文彬回答:“我怎麽懂得穆巧玟會突然轉給我一句桂海青說的話‘一塊金磚有什麽了不起,說不定是你們家搞盜墓搞來的,不幹淨’這弄得我寝食難安,害怕這私藏倒賣文物的事情被別人知道,越想越害怕,于是又決心一不做二不休。”“那天晚上,我約她去公園,在街上兜了一大圈子,直到11點多鐘,我提出去吃夜宵,在如意酒廊把她灌醉———酒裏悄悄放了足以把她置于死地的安眠藥。”“我不希望她死在外面,這樣會對我不利,所以走出去給桂海青打了一個電話…….”
“我以為我做得天衣無縫,誰知道,你們早就派朱惠瓊來監視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