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1 章 藍色布劍(20)

藍色布劍(20)

青年秘書大概腦子裏想象着那慘不忍睹的情形,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趙宛韻問:“這個褚老十現在做什麽活計?”

“原本和其他山民一樣,以打獵和采藥為生。因為膽大、手硬、槍法準,常常出沒于險山惡嶺,一般人做夢不敢想的珍禽異獸,名貴藥材,他都能搞到,所以攢了一大筆錢。後來名貴動物和藥材逐漸稀少,國家也采取了保護政策,于是他決定另找活兒幹。他的大舅子對油漆行很熟悉就鼓動他投資,在縣城合夥辦起一家油漆店。這大舅子主意多腿腳靈,沒幾年就發起了。大舅子在前,他随後,騎着摩托車各處跑很是見了些世面……說到這,我就感到奇怪——按理,見多識廣,封建腦瓜就該活泛活泛了,可這老頑固回到山裏,一切照舊,紋絲沒變。就拿上次整六伯公孫媳婦的事,除了族長,就數他,差點也給法辦…”

“啊,到了,咱們先去鄉政府,鄉長正在那等您呢……”

“啊,雲溪鎮的公安同志,你們來了,一路辛苦!”嚴震天鄉長果然在等他們。這是位不到30歲,精明、能幹的年輕人,已經安排好食宿,鄭勁松立即和他談起了工作。

“那個老東西?哼!不瞞你說,我們也正找呢!”

“為什麽?”

“他突然失蹤了。失蹤後,從褚姓家族裏傳出風聲,說是去雪什麽恥,報什麽仇。”

“什麽仇?”

“我們追查了很久,也沒有搞清楚,看來,他們也不知道具體內容。”

錢秘書忙問:“他會不會躲在他大舅子楊玉璞那裏?”嚴鄉長說前些日子就是楊玉璞來找,商談買賣的事情,才發現人失蹤的!”

“他外出報仇沒有到大舅子那去?這不是有點……?”鄭勁松心中頓生疑團。“他家裏還有什麽人?”趙宛韻看鄭勁松沒吭聲就插問了一句。

“一個也沒有了。兩個兒子不得好死,女兒出嫁在外,老婆前不久也突然跳潭了。”

“為什麽?”趙宛韻急切問道。嚴鄉長回答:“誰也說不清楚,好像和他失蹤有關。”

鄭勁松問:“他女兒是不是叫褚潔梅?”

“正是!”

“褚老十失蹤前都和誰最接近?”

“和他的七哥褚老七,大名叫褚銅山。據調查褚老十失蹤前,大部分時間都和他泡在一起。褚姓家族中就他們哥倆談得來……可褚老七這家夥,難對付,不管你怎麽苦口婆心,他就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精明的鄉長又是皺眉,又是搖頭。

“怎麽才能撬開褚老七的嘴?”這天晚上,鄭勁松和趙宛韻商量了很久……“你叫褚銅山嗎?”

趙宛韻看着眼前這短小精瘦、白發寸頭、滿臉橫氣、雙目狡黠的老頭,嚴肅地問道。

“啊,我就是……你們……”他不卑不亢,冷漠地斜睨着來人。

“我們是雲溪鎮公安分局的。”鄭勁松低沉地答道,聲音充滿了威懾。

“啊,雲溪鎮過來的同志,快請進,快請進。”他眉峰一跳但臉上迅即堆起了笑紋。

“你的十弟褚錫山涉嫌參與一樁連續謀殺案。”兩人進屋坐定後,鄭勁松開門見山提出核心問題。“什麽?!”老漢似有所料,但仍不禁一陣驚駭。

“他臨行前都向你說了些什麽?”鄭勁松

銳利的目光盯視着他不停眨巴的雙眼。

“沒。沒有……老十什麽也沒說……”他閃過一絲慌張,但随即一口咬定不知情。“話不要說絕。請再好好想一想。”鄭勁松幾乎一字一扳。

“他真的,什麽也沒跟我講。”他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你在撒謊!撒謊是要負法律責任的!”鄭勁松猛地站了起來,提出嚴厲地警然後,他不再問話,轉身便走。

“公安同志,要不,讓我再好好想想?”才問一兩句,鄭勁松就要拂袖而去,大出褚老七

的意料,使他感到有些慌亂。

“想想可以,但時間不能太長,最多等到明天。”

“啊,同志,老十現在在哪?”褚銅山想摸底。“你最好還是集中心思思考一下,褚錫山都說了些什麽!”鄭勁松繼續擡起腳大步邁出門檻。褚老七急忙跟着送了出來。

“鄭隊,等等,我的包包。”趙宛韻假裝

回屋取包包其實在暗中順手将一微型物件按在了桌底……

“來了。聽。”晚上,鄭勁松和趙宛韻在旅社房間使用專業設備監聽□□傳來的

褚老七和老伴的談話:“老頭子。你這白天不吃,晚上不睡,到底為了啥呀?”

“蠢。你沒見來了兩個公安嗎?!”褚老七沒好氣地吭了一句。

“那怎麽了?”

“還怎麽了?老十殺人了!人家要問老十對我說了些什麽……”

“那就告訴呗!”

“放屁!真是頭發長、見識短。老十這次下山去雪恥、報仇,搞布劍,前因後果,來龍去脈都告訴我了,我也出了主意,當時以為公安的人怎麽也不會摸到這深山裏來。”

“是啊,這是說不得。”

“可是,看那男公安的樣子,是不是老十被他們逮住招供了?要這樣,我不是被老十賣了?”

“哎呀,這可怎麽辦喲?”

趙宛韻聽到這裏興奮地對鄭勁松說:“這回,看他還不說說!”第二天,兩人再次來到褚老七家,将錄音放了一遍:“怎麽樣,用不用我給你放第二遍?”

“你們都聽到了?好,既然瞞不住了。我說,我說。”褚老七終于開始了敘述——那得從十弟媳楊阿細跳潭自殺說起。那天,褚錫山家來了個奇怪的客人。“褚錫山在家嗎?”來人30多歲,打扮得油頭滑腦,進屋就不客氣地東瞅西看。“他在縣城油漆店幹活。你是?”

褚錫山老伴楊阿細身體虛弱,有些顫抖地望着來人。“他不在。那也好。這筆買賣就和你做。”來人似乎早有所料卻裝出想碰碰運氣的樣子。“買賣?那咋成?我一個老太婆不懂那個啊。”楊阿細誠惶誠恐地直搖頭。

“阿嬷你別搖頭,先看看這個。”來人遞給她一張六寸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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