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與愛情（8）
“很難說。據我看，這一件案子肯定與衛玲玉一案有關。但也許更難偵破。或許，真要成為歷史上的不解之迷呢。”
“那怎麽辦。”
“只有更加細微地偵察。”
“從哪裏下手？”
“還從康樂旅館。”
“康樂旅館？”
“是。康樂旅館。你聽我說……”
第二天，偵查員們又來到了康樂旅館。他們找到在5日夜間值班的女服務員于泳兒。“請回憶一下5日那天衛玲玉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晚上十一點半左右。”于泳兒不假思索地回答。“嗬，記得這樣清楚？”鄭勁松也有些奇怪了。
“不奇怪。”于泳兒一本正經地說，“因為那天她是最後一個進門的旅客。客房在十一點時就已全部住滿了。她包房而且是單間，這本來就比較引人注意加上年輕漂亮，在旅客中特別顯眼。所以我很容易就記住她了。當時她風塵仆仆顯得很疲憊。我看着她匆匆進了房間之後，就出去上廁所了。”
“原來是這樣。”趙宛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你們這兒有火車時刻表嗎？”
“有。”于泳兒打開前臺電腦調出火車時刻表，趙宛韻點動鼠标翻了幾下很快找到十一點十五分的那趟火車。這是趟慢車，經過玉泉潭站。
她忽然若有所悟，“謝謝。你還記得她當時穿的什麽衣裳嗎？”
“是一件黃底紅花的連衣裙。”
“好。謝謝。我們走了。說不定還要來麻煩您。”
“沒關系。這也是我應該做的事。”
“松哥。”一出旅館的大門，李建軍就急切地詢問：“難道你懷疑殺害屈凡淳的真正兇手是……”
“噓！這可不是随便亂說的，猜測僅僅是猜測。”
“那我們……”
“現在有一趟去玉泉潭的火車。”
“走！”趙宛韻興致勃勃地蹿到了前面。
上午十點半他們走進了玉泉潭的轄區派出所。稍事休息之後，所長老周就向他們報告了這幾天的調查結果——
據住在玉泉潭附近的村民反映，5月5日那天上午八點左右，有一個長得相當漂亮的姑娘偕同死者屈凡淳出現在玉泉潭游覽區。他們顯得十分親呢，還專門揀人少的小徑散步。他們拿着高檔手機随處照相。有人看到姑娘親熱地挽着屈凡淳的胳膊，交談熱烈，十分親密的樣子。可是當屈凡淳攬住姑娘的肩膀時，姑娘卻掙脫出來似乎還發了火，屈凡淳忙着賠不是。
下午，他們在玉泉潭游泳、嬉戲。傍晚時分，有人看見他倆在僻靜處擁抱，接吻。
有一村民最後看見他們時，已是夕陽西下暮霭沉沉。倆人坐在涼亭裏的石桌上吃東西喝酒。這位村民是個二十歲的年輕小夥，出于好奇悄悄繞到亭下的岩石凹處偷聽，好像姑娘向小夥子認什麽錯并說以後加倍地愛他。為了表白自己的真誠的愛，她悄悄從什麽導演那兒偷了一種叫【青春寶】的藥片，是清宮的宮庭秘方配制而成。她把藥片贈送給他，并說要将自己的貞操很快奉獻給他以表白自己的決心……
小夥本想繼續偷聽偷看下去，不料一時激動，腳下一滑差點摔下山來。亭子裏的一對青年聽到響動，吓了一跳，很快把石桌上的食品裝進包裏轉移到別處。小夥只得掃興地下山回家……
聽罷所長的彙報，鄭勁松說到此為止，案情已經大白。只是兇手已死，別的證據再不能搞到，案子雖然昭然，可惜不能完整地了解此案啦。
偵查員們和所長狐疑地看着鄭勁松。他喝口水，解釋說：“事情是明擺着。屈凡淳揚言要和衛玲玉王志和鬧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雖說是一時氣話但也很可能在氣頭上幹出違法的傻事來。所以，衛玲玉和王志和還是十分怕的只好東躲西藏以避屈凡淳的鋒芒。”
“這種情況總不能長久下去，衛玲玉和屈凡淳相好四年之久，一定了解屈凡淳的性格。他這人從小生活在比較算是上層的社會裏，嬌生慣養十分任性，倔強，怎麽能忍受被人抛棄的事實？無可奈何之下又以自殺要挾衛玲玉。”
“衛玲玉是聰明人，又是在文藝界混了多年的，自然知道屈凡淳并不想真的尋短見﹣﹣真尋短見的人是不會予先告人的。但屈凡淳的這封信卻啓發了衛玲玉的靈感：何不弄假成真搞一個屈凡淳自殺的假相？這樣彼此都解脫，一個永遠無憂無慮，再不必為失意而苦惱。一個自由自在，從此再不必為有人追蹤威脅而提心吊膽……豈不兩全其美。所以衛玲玉就裝作悔過的模樣，約屈凡淳到玉泉山游玩，乘機将毒藥作【青春寶】騙屈凡淳喝下。屈凡淳和衛玲玉一番雲雨之後，藥性很快發作。衛玲玉裝模作樣緊張一陣使屈凡淳不要大聲喊叫。等屈凡淳奄奄一息時衛玲玉匆匆忙忙慌慌張張收拾起東西溜下山去，乘晚上22點55分的火車回到鎮上……從車站走到康樂旅館，也就是11點半左右。”
“由于過分的緊張和害怕，剛進215房間坐下就感到肚子疼。她怕再遲了連服務員也睡了覺，急忙出來找藥片。湊巧，女服務員上了廁所，衛玲玉碰到了經理張有福。她萬沒料到張有福會盯上她，當夜屈死在旅館裏。”
“世界上有許多事情巧合，這正應了封建迷信那一套說法：一還一報。她幹了傷天害理的事，不料自己又被人害死了。”
聽罷鄭勁松的講解，老周恍然大悟，十分折服地說：“鄭隊長不愧是多年的老姜了，這樣複雜的案件都分析得頭頭是道！”
趙宛韻卻不解地問：“毒藥是從哪兒弄來的呢？為什麽不可能是王志和給衛玲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