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保險箱(10)
鄭勁松聽罷,不由得眉峰緊蹙。假如不是黃局道出這種保險箱的奧秘,他真的會采取技術手段來打開它。
“這保險箱,代號叫【死神】。”黃局繼續說道,“據說【死神】保險箱的制造者是個德國人,曾經研究過近千種保險箱,最後絞盡腦汁才設計出這樣一種保險箱,可謂是嘔心瀝血啦!而能夠得到【死神】保險箱者也決非草莽之人。勁松,看來這個案子非比尋常!
“局長,”鄭勁松嘆了一口氣,說,“人人都說我是資深老油條,可在偵破藍思馨兇殺案上,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說起來,真令人慚愧!”
黃局慈愛地望着鄭勁松,說:“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你也不必難過,畢竟誰也不是神仙,誰都有犯錯的時候。雖然沒有抓到活口但是案情卻有了關鍵性的突破,這就是不小的收獲。眼下,汪聖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千萬不能讓他變成死口。”
“我明白。”
“有什麽困難,随時找我解決。”
“是!”
黃局又着了看擺在他面前的那只暗紅色的保險箱,語意深長地說:“藍思馨兇殺案,就定為代號【死神】吧!”
鄭勁松點了點頭,說:“請局長放心,我一定揭開【死神】的秘密!”
“我相信你。”
黃局說完便離開房間,下樓去了。鄭勁松斜倚着門框目不轉睛地凝視着死神保險箱。他手裏的煙卷拉着長長的煙灰,青煙袅袅……在他的身旁缭繞,直到老陳大步走進房間,他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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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自由的藍慧梅靜靜地躺在柔軟的彈簧床上,雙手托着腮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明月,她鬧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被人強制地鎖進了這個舒适的房間?在這個帶有衛生間的房子裏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她。餓了,電冰箱裏有豐盛的食品,悶了,有液晶電視供她消遣。寬敞的玻璃窗緊緊地封閉着,屋裏開着空進口調。在這十二層樓房的最高層,她完全與世隔絕了。
記得當她賭氣離開了汪聖舟,獨自乘電梯到了樓下時,她以為汪聖舟會馬上追下樓來便拉開皇冠坐進去,不料想有一個男人也跟着進了轎車。
“你是誰?”她驚訝地問道。“為什麽坐進車裏?”
“藍小姐請不要驚慌,我是新司機,這就送你回家。”說着,那個男人掏出鑰匙把引擎發動起來。
“你,你下去!”
“藍小姐,請你放老實點兒,不然我可不保證會不會發生什麽危害你人身安全的事。”
藍慧梅害怕了,她剛推開車門要往下跳卻被那個男人一把拽了回來,并用一塊紗布捂住了她的嘴。于是,她感到一陣眩暈,癱軟在車座上……朦胧中她感知汽車開動,接着便失去了知覺。當她醒來的時候,發覺所乘坐的轎車已經不是皇冠了。她掙紮着坐正了身子,驚恐萬狀地嚷道:“你,你要把我怎麽樣?”
開車的那個男人說:“你不要緊張,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有人想同你談點重要的事情所以派我來請你。我剛才的失禮,實在出于不得已,請你多加原諒。”
藍慧梅見那男人說話很和氣,不再那麽恐懼了,卻仍然不放心地問道:“你要把我帶到哪兒去?”
“不忙。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那個男人說道,“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一路上不要再大喊大叫。無論發生什麽,我們都可以商量解決。如果你不聽我的勸告……萬一吃了虧可就怨不得我啦!”這軟中帶硬的話,使藍慧梅又有些緊張了。她心裏暗想,既然落在了人家的手裏,就得圓滑一些,免得吃眼前虧。
“好吧。我答應合作。”藍慧梅故意裝出不在乎的樣子,“但你要保證我的人身安全!”
“只要藍小姐答應合作,我對天起誓,絕對保證不使你受到任何傷害!”
于是,藍慧梅不再說話了,她在默默地等待眼前即将發生的事情。
汽車在一幢高樓大廈門前停下,那個男人很有禮貌地把藍慧梅請下車,說:“這是一座公寓,你可以放心了吧?現在我就帶你去見那個人。”
藍慧梅看見大樓的門口不斷有人出出進進料想不至于發生什麽危險,便随着那人走進樓去。他們乘電梯上到第十二層,走出電梯,藍慧梅見樓道裏空蕩蕩的沒有人影便猶豫起來。
此刻那個男人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了,威脅地說:“都說賊船好上不好下,你已經來到門前,還想打退堂鼓嗎?”
藍慧梅情知不妙,轉身就要往樓下跑,卻被那人擋住了去路。她急得快要哭出了聲,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吧!”
“你別激動。聽我說,”那個人冷着臉逼視着藍慧梅,”這幢樓是新樓,才剛建成不到一個月,自六層樓以上沒有幾戶人家,你就是喊叫也沒有人能夠聽見。我勸你還是放乖些,免得皮肉受苦。”
藍慧梅已經無法反抗了,只好被那個男人推推搡搡地帶到了樓道盡頭的一個房間裏。她走進房間,嗅到一種難聞的氣味兒,頓時一陣眩暈,失去知覺……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躺在舒适的軟床上,屋裏只有她自己。
青年女子特有的本能使她趕忙檢查自己身着的衣服。她發現除了自己的高跟皮鞋被脫掉了,衣服不像被人動過。她奇怪了,這究竟是怎麽回子事呢?突然她聽到屋裏有人說話,禁不住吓了一跳,忙四下裏看卻不見屋裏有人。
“藍小姐,”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假如你想吃東西,電冰箱裏有食品。假如感到疲倦就安靜地睡吧,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祝你晚安。”
藍慧梅翻身爬起來,滿屋裏尋找那個能發出音聲的東西,終于在牆壁的暗櫥裏發現一微型錄音器,這才安下心來,重新躺在床上。此時,她既沒有食欲,也沒有睡意,只是發呆地望着天花板。她忽然感到自已是那樣的孤單和可憐。……過去,她總以為自己比姐姐聰明伶俐,自己是女神,可以随心所欲地盡情享受盡情歡樂,憑她那得天獨厚的資本——美貌,便可以贏得世上的一切。然而現在,她驀地感到目己不過是人家手裏的一個洋娃娃,随意去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