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保險箱（18）
鄭勁松笑道：“對于這件事情，我只是随便問問而已。我生怕你們會因一時疏忽，讓兇手鑽了空子。既然你們沒有對別人說起過這件事，那就再好不過了。”
陶豔如聽罷，疑懼并沒有消失多少，她依然關切地凝視着鄭勁松。那雙似乎會說話的眼睛，好象在詢問，鄭勁松到她家來究竟是出于什麽目的？陶豔如的失态，引起了鄭勁松的注意，但他不露聲色，問錢書逸：“錢醫生你是一位有知識的人，無需我做過多的解釋。兇手是穿着你的衣服做案，甚至制造了假象企圖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到你的身上。所以說，不知內情的人，是幹不出這種事情來的。當然，恕我直言不諱，若想完全排除你作案的可能性，也還需要拿出确鑿的證據。而最理想的證據，就是抓到真正的兇手。”
“鄭隊長。”陶豔如不安地問道，“據您所說，好象公安局已經相信書逸不是兇手了。可是，你們是否已經有了其他的目标？”
鄭勁松笑了笑，說：”我們從來不胡亂猜疑一個人，但是對于嫌疑分子也從來不放過。至于我們的目标是誰，請你原諒，無可奉告。”
陶豔如無法再問下去了，她為了掩蓋慌亂的情緒，便借口到廚房去做飯，離開房間。鄭勁松看得很明白，卻轉身對錢書逸說：“錢醫生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由于某種原因，汪聖舟突然失蹤了。希望你能協助我們，一旦發現汪聖舟的行蹤便立即通知我們。”
錢書逸愕然地瞅着鄭勁松，問道：“慧梅至今沒有下落，汪聖舟又突然失蹤，這是怎麽回子事啊？”
鄭勁松說：“藍慧梅已經找到了，你可以到她家去看望她。”
“啊！”錢書逸高興地喊起來，“豔如！你快來！你快來！”
陶豔如聽到喊聲，忙從廚房裏出來，看定錢書逸問道：“出什麽事啦？”
“慧梅找到啦！快，不要做飯了，咱們趕緊去看看她！”
陶豔如也感到很意外，忙摘下圍裙到另一個房間去換衣服，鄭勁松站起來說錢醫生，我告辭啦。
錢書逸客氣地說了幾句挽留的話便送鄭勁松走了出去。當陶豔如攆出屋門的時候，鄭勁松已經跨上摩托車，随着一陣突突的引擎聲駛出老遠。
“豔如，”錢書逸說道，“我總覺得鄭隊長剛才的談話，好象弦外有音，你說呢？”
陶豔如眯起了雙眼，似有所悟地說：“莫非他懷疑……”
“什麽？”
“誰知道呢！”
錢書逸奇怪地看着陶豔如，鬧不清妻子為什麽說話也吞吞吐吐起來。但為了急于要去見表妹藍慧梅，也沒有多想便鎖上門，同陶豔如匆匆忙忙地上路了。
這是一個陰霾的下午，鄭勁松同趙宛韻來到一幢樓房前。這幢樓房分上下兩層，原是大企業家董浩民的住宅。董浩民死後，其弟董瀚民成了它的主人。通過調查，鄭勁松得知董瀚民的情況便帶着趙宛韻來到這裏，打算從董瀚民處進一步了解董浩民當時的情景以及有關死神保險箱的情況。
他們推開街門走進去，感到這幢樓房異常死寂，仿佛已經多少年無人居住似的。他們剛要叫人卻見樓房內走出一位50多歲的女人，頭發花白，骨瘦如柴，兩只渾濁的大眼睛，深深地凹陷着。她佝偻着身子，象一個幽靈似地站在樓房的臺階上，啞聲啞氣地問道：“你們找誰？”
趙宛韻上前一步說：“請問董瀚民先生在家嗎。”
“你們是幹什麽的？”
“我們是工商銀行的辦事人員。”趙宛韻說，“請您通報一聲，我們找他有事。”
“好。跟我來吧。”女人說完便回身往樓裏走。
鄭勁松和趙宛韻在那個女人的引導下走進一間客廳。這客廳顯得有些空蕩，室內家具也十分陳舊。由于天氣陰沉，房間很暗。乍一進屋好象是走進了曠年已久無人居住的舊宅。那女人招呼鄭勁松和趙宛韻在硬背靠椅上坐下便步出房間，上樓去了。俄傾，他攙扶着一位老人走下樓來，進了客廳。那老人看上去有70多歲，瘦骨嶙峋，兩頰深陷，一頭雜亂的白發蓬松着蓋在頭頂。他臉色焦黃皺紋象刀刻一樣縱橫交錯。那神态，仿佛剛從棺材裏拖出來似沒有一點生氣。他顫巍巍地落座後，嗓音渾濁地問道：“你們是……銀行的？”
“是的。”鄭勁松說道，“據我們調查，您是董浩民的胞弟，叫董瀚民。我們想請您介紹一下，董浩民先生是怎樣被人謀殺的？如今他的後人在什麽地方？因為有一筆遺産，需要轉交給他的後代，而我們卻找不到他的合法繼承人。”
董瀚民的眼睛突然亮一下，但馬上又黯淡下來，有氣無力地說：“我哥死後，他的財産就已經分完了，怎麽還會有遺産呢？”
鄭勁松說：“大概您也知道，他有一只死神保險箱……”
“啊！那個！”董瀚民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黃了，“你們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我哥把那個箱子藏在銀行了？！”
“您也許還記得，九幾年的報紙曾經報道了這件事。當時董浩民被謀殺後，那個保險箱被人盜竊走了，一直沒有下落。直到不久前有人将這只保險箱交給了銀行，要求我們轉交給他的後人，可是我們無法查找到他的後人在什麽地方。所以我們希望從您這裏得到線索。”
董瀚民說：“我只知道他的大兒子董成玉僑居曼谷，至今沒回國。二兒子董成文潛逃新加坡，據說被當地□□綁架，扔到海裏死翹翹了，他女兒董兆慧在丈夫死後不久也改嫁，然後去了澳洲定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