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保險箱（21）
鄭勁松笑了，說：“汪經理看起來你的心情并不平靜啊！董承福犯下一系列的罪行，他的作案動機是要盡快把保險箱拿到手。他一刻也不放松對你的監視，也是為了從你的手裏奪回保險箱。他怎麽可能在和你正面交鋒的時候而不追問保險箱的下落呢？”
汪聖舟臉一紅，低下了頭。
“汪經理，”鄭勁松繼續說道，“想必你很清楚為了那只保險箱已經鬧出了幾條人命。做為刑警不會等閑視之的。你的任何一句謊話都會加重你的罪孽。”
“不，不！”汪才的臉陡然變色，“他們不是我殺死的！”
“我希望你說的是真話。可是，董承福的妻子是怎麽死的呢？”
汪才的額頭冒出了大顆的汗珠。他恐懼地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鄭勁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是在他的腦海裏，卻浮現出至今仍使他膽戰心驚的情景……
那是一個罪惡的夜晚。天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他把董承福的妻子樊紅芝騙到了郊外。
“老汪，”樊紅芝站住了，”你要帶我到哪去？”
汪聖舟說：“你不是要那個保險箱嗎？我帶你去拿。”
樊紅芝信以為真只得繼續跟汪聖舟走。不一會兒汪聖舟就把她帶到了僻靜的河邊。那裏有一片密密的小叢林，樊紅芝有些害怕不肯跟汪聖舟進入叢林。
“紅芝，”汪聖舟和顏悅色地說，“你也太小心了，難道我會害了你？”
樊紅芝無奈，便跟汪聖舟進了林子。不知從什麽地方傳來了一聲貓頭鷹的叫聲，那尖利的聲音，把樊紅芝吓得渾身一哆嗦，情不自禁地靠向了汪聖舟。汪聖舟就勢把樊紅芝緊緊地摟在懷裏，那只肮髒的手悄悄地伸到了樊紅芝的胸前……樊紅芝象觸電似慌忙向外躲閃，無奈汪聖舟抱得太緊，她掙脫不開。
“你……”樊紅芝氣急敗壞地嚷道，”你要幹什麽？”汪聖舟把嘴貼在了其臉頰上說：“只要你依了我，就把保險箱還給你。”
“不……”
汪聖舟惱了，一把将樊紅芝推倒在地上惡狠狠地說：“忘恩負義的東西！我擔着風險為你保存着保險箱，你卻知恩不報，裝什麽貞烈女。好，你滾吧！那保險箱，今生今世你別再想見！”
樊紅芝見汪聖舟要走，忙跪着抱住汪聖舟的腿，哭着哀求道：“汪大哥，我求求你，承福回來要是不見了保險箱會打死我的。我求求你啦！”
汪聖舟停住了腳步，嘿嘿地冷笑了兩聲猛地向樊紅芝撲去。可憐一位弱女子，無力地掙紮着……
但是，汪聖舟并沒有兌現諾言，在他得到滿足之後，借口林中太黑無法辨別埋藏保險箱的地方。樊紅芝知道受騙了，她再也忍受不住悲忿，一頭撞在了身旁的一塊青石上……汪聖舟一驚，劃亮了一根火柴，見樊紅芝頭部血流如注，雙目圓睜，吓得心裏“怦怦”直跳，慌忙逃出林子……
不久，街頭巷尾傳開了一條新聞：有一位女子夜裏路過郊外一片叢林，碰上了吃人的野狗，盡管她拼命地跟野狗厮打，卻沒有能夠逃生，那慘狀，誰見了也要心驚肉跳……
“汪經理，”明察秋毫的鄭勁松看定了汪聖舟說，“我查閱了樊紅芝的檔案材料，那上面記載着她是因野狗的攻擊而喪生。可是令人不解的是，一位女子，為什麽夜晚只身到那片林中去呢？”
“我，不知道……”
“恐怕你是知道也不肯說。”
汪聖舟慌了，不安地問道：“你認為是我
把她帶去的？”
鄭勁松說：“不然的話，她一個女人怎麽會到那裏呢？”
“你不要憑空冤枉人！樊紅芝決不是我
害死的！”
“也許不是你親手殺害了她，但是那只保險箱，你卻是從她的手裏騙走的。董承福關在獄中，保險箱自然在樊紅芝的手裏。而你又兩次跑到董瀚民那裏企圖騙取保險箱的鑰匙，都沒能達到目的。而且據調查，在樊紅芝死前你們曾有一度來往頻繁。這些跡象表明，樊紅芝的死，同你是有某種聯系。不過，即使我們不追究樊紅芝的死因，你的罪行也是嚴重的。”
汪聖舟聽罷低下了頭。在鄭勁松的面前他無法抵賴詐騙保險箱的犯罪行為，但是他卻不肯說出樊紅芝的死亡真相。
“汪聖舟，”鄭勁松點燃了一支煙，“我并不想追逼你交待罪行但是若讓我把一切問題都搞清楚之後，你的處境就會變得更加不妙。國家的法律是無情的，何去何從，由你自己考慮吧！”
此刻，汪聖舟慌了神，他呆呆地看着鄭勁松，好一會兒才說：“有些問題，我也并不清楚……譬如藍思馨究竟是誰殺害的，我就說不明白。”
鄭勁松說：”你不清楚的問題，我并不強迫你回答。但是你清楚的問題，為什麽也不回答呢？在你看來，有些問題只要你不講，別人永遠不會知道。其實你錯了。我只簡單地告訴你一件事，樊紅芝的死亡現場雖然遭到了野狗的破壞，但是并非說就一點也沒有留下真實的痕跡。我之所以不急于搞清當時的真相是因為我還沒有抓到殺害藍思馨的兇手。但是，如果你執迷不悟，企圖蒙混過關，那你就是自找倒黴。”
汪聖舟吓得彈跳起來戰戰兢兢地說：“我說，我把一切都說清楚……”
鄭勁松平靜地看着汪聖舟，慢慢地吸着煙，不說一句話。汪聖舟頹喪地坐下來，嘴裏仍然在喃喃地說道：“我全說出來……”
這時，一名刑警走進審訊室，在鄭勁松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麽，只見鄭勁松眼睛一亮，對身邊的趙宛韻說：“你繼續審訊吧。”
趙宛韻點點頭，看着鄭勁松急匆匆地走出了審訊室。她敏感地意識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鄭勁松帶了兩名刑警，乘車來到董瀚民的住宅。他們悄然無聲地翻越過院牆，走進了樓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