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行至岐山腳下,江氏與各大世家彙合,共同商讨總攻事宜。

将離開始深居簡出,不輕易在人前出現,每日打發薛洋去魏無羨處。鬼道的東西将離該教的已經教得差不多了,薛洋原就十分聰慧,學什麽東西也快,幹脆就讓魏無羨帶着他,教他一些沒有門派限制的仙門技巧,将離畢竟是半道出家,鬼道還懂一些,關于修仙是真的一竅不通。

期間金子勳幾次前來挑釁,都被魏無羨給怼了回去。有一次薛洋還看到含光君用了藍氏的禁言術禁了金子勳的言。薛洋十分好奇回來說與将離聽,纏着将離要學,将離說那是藍氏的獨門術法,不外傳的,想學可以,入贅去!再一次把小孩逗得炸了毛,不厚道的将離心裏想的卻是,看來沒有修鬼道一事,藍忘機也能有辦法纏着魏無羨形影不離啊,八卦之火熊熊燃起,要不是自己修為不行,甚至都想去偷窺藍忘機和魏無羨談戀愛了,要知道這是多少忘羨女孩夢寐以求的場景!!!

終于等到魏無羨回來,将離難得踏出自己的營帳,去找魏無羨聊天,為了探聽八卦。

“無羨,聽阿洋說,今天你帶他去找含光君對練了?”将離一邊說一邊推開魏無羨的房間門,沒想到坐在魏無羨房間裏的人不是魏無羨,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含光君藍忘機。

魏無羨你個死小子帶人回來也不說一聲,害得他就這麽闖了進來。這時候将離完全忘記了是自己沒有敲門就進來的事實。

“藍湛,你看看就是這個……”魏無羨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看到愣在門口的将離,也愣住了,“将離你怎麽來了?這是藍湛藍忘機。”轉身又向藍忘機介紹将離,“藍湛,這是我和你說過的夷陵公子将離!”

看着藍湛和将離都沒有說話的意思,魏無羨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咳,将離,藍湛他話本來也不多,你別介意,我聽說你之前去過姑蘇,怎麽樣,姑蘇的天子笑不錯吧?”

“嗯嗯,聽說是不錯,”将離點點頭,“但是我不喜歡喝酒,所以還沒機會嘗試,不過……”将離拖長了聲調,似笑非笑地看着藍忘機,“我嘗試了姑蘇的枇杷,阿洋很喜歡呢!”

那一瞬間,藍忘機有一種被他看透的感覺,好像将離知道他那些隐秘而見不得人的心思,向來雅正的含光君第一次在人前失儀,告辭離去。在将離看來,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樣子。

“哎,藍湛……”魏無羨疑惑地看着藍湛的背影。

将離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人家的二人世界,對藍忘機十分抱歉,心虛得很,也顧不上八卦了,也打算離開,卻被魏無羨叫住了。

“将離,”魏無羨攔住他,“我們談談吧,關于你的身份。”

準備離開的腳步一頓,終于來了。将離轉身笑着問:“無羨想要談什麽?”

“你……你有什麽打算?”就算決定了要開誠布公地談一談,魏無羨也不知道要怎麽開口,他發誓他這輩子就沒遇到過這麽棘手的事情。“你總不能瞞江澄一輩子,他有權利知道。”

将離輕笑了一聲,“我不會瞞他一輩子的,你放心!”将離苦笑一聲,他沒有那麽天真,接着道:“我只是想再等一等,你知道的,江澄他有多執拗,他太單純太重情了,我不想他受到傷害!”

“可是,要等到什麽時候呢?”魏無羨質問将離,“江澄沒你想象的那麽脆弱,如果有一天讓他從別人那發現,那才是最大的打擊。”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別再逼我了好嗎?将離的內心在痛苦地嘶吼,他想他的表情一定足夠扭曲,幸好都被面具擋住了。不願洩漏內心的痛苦和煎熬,将離垂下眼眸,下意識地摩挲着腰間的陳情,平複了心情,再次開口,“無羨,我答應你,待射日之争結束我就給你、給江澄、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那時候他應該已經是人人喊打的夷陵老祖了,同江家再無瓜葛,也就不用再絞盡腦汁解釋什麽費盡心機隐瞞什麽了。魏無羨,對不起,将離最終還是要當逃兵了,像你曾經做過的那樣,有些事,真的沉重到無法背負,原以為可以微笑着走到最後的,他本可以再潇灑一些的,如果沒有那麽在乎。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魏無羨也知道将離為了江澄,為了江氏受了不少委屈,“将離,對不起,我也不想逼你,可是江澄他……”

“魏無羨,不用和我道歉,我很高興看到這樣的你,這句話是真心的!”

真高興你可以一直光明正大地對江澄好,而不是在江澄昭告天下你叛出江氏後,在江澄刺了你一劍,你折了他一臂後,偷偷地同江澄見面。

“不過,無羨,我有一件事,希望你可以答應我。”将離知道魏無羨是個多麽重情義的人,當年可以為了正義,為了恩情,為了心中堅持的對的事,舍去一切護着溫情一支,難保明日不會又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如果是為了他,不值得。

“你說!我一定為你辦到!”魏無羨保證到。

将離看着魏無羨的眼睛,用此生最認真地态度請求他,“我希望你答應我,無論将來發生什麽事,你都永遠站在江澄那一邊,可以嗎?”

魏無羨被他的态度唬得一愣,繼而笑着說,“我當然會一直在江澄身邊,我曾經跟江澄承諾過的,将來他做家主,我做他的下屬,一輩子扶持他,像江叔叔和我父親那樣,他們藍氏有雙璧,我們雲夢就有雙傑!”

我當然知道,将離望進魏無羨的眼底,你對江澄說過的話,每個字我都清清楚楚地記得。

“江澄,你聽好了,将來你做家主,我就做你的下屬。像你父親和我父親一樣,姑蘇藍氏有雙壁,我們雲夢就有雙傑!”

“對不起,我食言了。”

“你都給我收屍這麽多回了,不差這一次!”

“不必保我,棄了吧!”

曾經你沒有陽關大道可以走,只能一條獨木橋走到黑,雲夢雙傑終成空,這一次有将離将魏無羨所有的隐患都解決了,魏無羨,你一定要好好陪着江澄,他也一定可以為你攆一輩子狗!

将離可以一無所有,但他心中的雲夢雙傑要一直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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