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那章我改成另一個版本了,只看了舊版的親可以重新看一下。我昨天會想用那一版,只因為我最開始定的這一版女主太狠了點,但是我覺得我家女主就是不心慈手軟的人,而是該見縫插針,不放過一個機會,別人陰了她,就該陰回去。。。。。。

話說有人說昨天那版男主沒有“嗷嗷叫”,我今天讓他用另一個方式叫了。。。。。。。。

“我又還了你一個人情。”墨紫幽淡淡笑,“我們總算是兩清了。”

“的确是兩清了。”姬淵那雙總是雲遮霧繞般朦胧的鳳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但我想問一問四小姐, 墨閣老找到的那張紙和那個檀木人偶是哪裏來的?”

“姬班主這麽聰明, 又何需問我。”墨紫幽笑看着他, 那張紙就是上次玉珠丢下的那張, 而那檀木人偶自然是她親手所刻, 為的就是嫁禍姬淵。

“四小姐真是好狠的心,居然讓我背了這個黑鍋。”姬淵笑着嘆息道。

“我伯父能走到今天并非傻子,你們芙蓉班又離墨府這般近, 他很快就會懷疑到你們身上的,他現在只是懷疑你,但一旦發現你師兄不見了,必然就會追查他。”墨紫幽含笑道,“可你師兄和我大姐姐才逃走沒幾日,定還未到安全之處,自是不能現在就讓他查到你師兄身上,是以, 這個鍋你自然要替你師兄背着。”

所以,她才要刻那個檀木人偶,只是一張紙條未必會讓墨越青認定姬淵,但加上那個檀木人偶可就不一樣了。墨越青現在把心意全放在姬淵身上,自然就不會去注意簡玉的失蹤。

“所以你算準了時機,在他剛查到我頭上時,就想法子讓皇上來救我。”姬淵替她把話說全, “墨越青忌憚皇上看重我,必不敢再往下查,只因他若再查,我若來個玉石俱焚把事情捅出去,他的欺君之罪就瞞不住了。”

“不錯,我大姐姐若是不死,墨家就是欺君,以伯父的手段,必會讓人找到她,再殺掉她。”墨紫幽語氣淡淡,“為求萬無一失,只能讓他不敢再查,至少現在不能,最好是讓這件事到你為止。這樣你師兄和我大姐姐才算是真的安全。”【。。。。。】

所以,她在墨越青派人去抓姬淵之前,就已讓飛螢傳遞消息給成王,讓成王想個法子把消息透露給皇上或者讓成王自己找個借口來向墨越青要人。只要在墨越青查到簡玉失蹤之前,讓這件事到姬淵為止,墨紫菡和簡玉之事就不會被發現。

當然,她也是想借此試一試,皇上到底有多看重姬淵,沒想到皇上居然連韓忠都派來了。

“四小姐當真妙計,為了師兄,這個鍋我背了也沒什麽,”姬淵的目光忽然就多了幾分淩厲,“只是四小姐如此為之,真的僅僅只因如此?難道四小姐不是想借機讓我得罪墨閣老,不能再接近墨府?”

墨紫幽考慮到的問題,他自然也考慮到了,只是若非此次事發突然,他原本可以用更圓融方式解決這個問題。卻不想,墨紫幽先下了手——

墨紫幽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平靜地看他,他們在沉默中逼視着彼此,安靜地對峙。

“你遠離墨家,我伯父就越不容易注意到你師兄的失蹤,這是好事。且,是你先算計于我,這就怪不得我了。”終是墨紫幽先冷冷開了口,“姬淵,以你之能想幫你師兄和我大姐姐逃走,又何需我幫忙?你那日故意引我去小樹林,不過就是為了拉我下水。你知道我一旦得知了你師兄與我大姐姐之事,必定不會袖手旁觀。”【。。。。。】

迎着墨紫幽冰冷的目光,姬淵緩緩笑起來,“四小姐果然聰明。”

墨紫菡是墨家要代替墨紫幽送去西狼和親的人選,想必皇上心中也已有數。墨紫幽幫墨紫菡逃走,這就不僅僅是背叛墨家,往大了說是叛國,是愚弄皇上。這件事一旦洩露出去,不僅墨家不會饒過她,皇上也不會饒過她。

姬淵既然存心把她拉下水,自己必然是有全身而退的法子,也許是成王,也許是皇上。可她沒有。所以,待到簡玉和墨紫菡已逃得山高水遠,再難尋覓時,這件事必會成為姬淵轄制她的把柄。

雖然她幫墨紫菡幫得心甘情願,但不代表她喜歡被人這樣算計。事情一碼歸一碼,既然墨紫菡已經平安地離開,墨家也宣布墨紫菡死了,那她就該跟姬淵好好地算一算這筆賬。當然,她今日這麽做的目的也不僅僅只在姬淵,自然還有別的。

“姬淵,你拿着我這個把柄想要做什麽?”墨紫幽問。

“沒什麽,只是四小姐太過聰明,聰明的人往往讓人不安。”姬淵看似随意道,“我不抓住你點什麽,總是不能安心。”他又笑,“只可惜,現在四小姐讓我背了拐走大小姐這個黑鍋,以後我說的話,墨閣老和墨老夫人都不會相信了吧。只怕,還會認為我是故意要再多拉一個墨家的女兒下水。”

“我一向喜歡先下手為強。”墨紫幽輕輕笑了笑,目中之色卻絲毫未見輕松。她盯着姬淵,道,“況且,我不信你手上沒有指證我的證據,比如一個西陵寺的僧人——”【。。。。。】

要留證據真是太容易,随便買通一個西陵寺的僧人事先躲在那天墨紫幽帶墨紫菡三人離寺的路線上,輕易就能成為人證。

“四小姐明知是我挖的坑,為了你長姐卻依舊還要往裏跳,當真令我感動。”姬淵唇邊帶着笑,目光卻是忽然冷得有幾分逼人,他問,“那麽,我想問四小姐一句,四小姐這般忌憚于我,是否想過借着今天的機會除掉我——”

墨紫幽沉默地看着他,他真的很聰明,她想過的,他也想到了,今天的确是一個對他下手的機會。

只是,縱然姬淵讓她忌憚,讓她不喜,縱然他設計于她,她依舊無法放着這個人不顧。他終究是前世最後那場大火裏唯一握緊她的手的人,他是她前世一生中最後的真實。

“就算我不出手,我相信你也有法子脫身。”墨紫幽只是回答道,“你被帶走時,芙蓉班裏怕是也有人去通知成王了吧。”

墨紫幽的避而不答,姬淵便已知道答案,他略略低頭,似譏似嘲地笑了一聲,又擡起頭看着墨紫幽,聲音中帶着一絲隐匿的冰冷殺機,“四小姐,你以後可要小心了。”

“我一向都不敢對你掉以輕心。”墨紫幽回答。

突然,柴房的門又被人推開,墨越青走進來,面色陰沉地盯着姬淵看。墨紫幽看了他一眼,不用問便知道結果。

“韓忠來傳聖上口谕,宣你進宮伴駕。”墨越青的聲音中透着一絲不甘,看着姬淵恨恨道,“你的人報信倒是挺快!”

皇上宣召姬淵進宮伴駕的口谕卻是傳到了墨府,這分明就是皇上得知他扣下了姬淵,特讓韓忠找個借口來要人的。皇上既然會讓內廷總管韓忠親自前來,就證明了姬淵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非同一般。君為臣綱,他再如何不甘、不滿,也不得不放人。【。。。。。】

可他心裏實在是憋了一口氣,因那個檀木人偶,他認定是姬淵拐走了墨紫菡,偏又不能向皇上告狀,還不能再往下查。因為告狀,那就是承認自己欺君。再往下查,姬淵若是來個魚死網破,讓皇上得知墨紫菡未死,那他還是逃不過那個欺君之罪。這個啞巴虧,他是吃定了!

墨越青宦海多年,從一介小官一點一點地爬到如此這個位置,上位者的氣是受了不少,卻還是第一次在姬淵這樣的小人物手上吃這樣大的虧。他強迫自己忍了又忍,終是對對門外的侍衛吩咐道,“給他松綁!”

就有一名侍衛走進來要給姬淵松綁。誰知,姬淵卻是喝止道,“慢着。”

那侍衛一怔,墨越青的面色更沉,看着姬淵道,“韓公公還在外面等着呢。”

“墨閣老興師動衆把我綁了來,着實吓到我了,我這人比較脆弱,一受驚就手軟腿軟,全身發軟,哪裏走得出這柴房。”姬淵一臉不甚嬌弱地靠在椅子看着墨越青,輕輕笑道。

墨越青的額角跳了跳,方才韓忠話裏話外都在暗示問他是否傷了這姬淵,那意思顯然是這姬淵真在他手中受了傷,皇上怕是不會輕饒他。他當時就慶幸墨紫幽阻止的及時,自然是再三向韓忠保證自己絕對沒碰姬淵一根毫毛。

如今,看姬淵這一副無賴的樣子,若是不把他安撫好了,一會兒同韓忠亂說些什麽,再傳到皇上耳朵裏,指不定就夠他喝一壺的。當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想到這裏,墨越青頗覺有些委屈,想他堂堂內閣次輔,在皇上心目中居然還不如一介下九流的戲子。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姬淵除了生得太好,戲唱得不俗,到底哪裏合了皇上的心意。

“你要如何才肯出去?”墨越青恨聲問。

“唉,我現在這儀容不整的,該如何面聖?”姬淵哀怨地嘆息道。

“派個人去舊宅裏取一套姬班主的衣服來,再安排一間屋子侍候他更衣。”墨越青憋着氣對門外的人吩咐道,然後給那侍衛一個眼神。

那侍衛又要上前替姬淵解開繩子。

“等等。”姬淵卻又喝止他。

“你還想怎樣?”墨越青忍耐着怒火問。【。。。。。】

“都說我手軟腳軟,全身發軟,走不動了。”姬淵又一副嬌柔無依的樣子。

站在一旁的墨紫幽着實有些受不了他這樣了,忍不住別開了眼。

“去,給他備一乘軟辇!”墨越青咬牙對門外的人吩咐完,又看向姬淵,“現在你可以出去了吧?”

“我還有一個要求。”姬淵頗有幾分無賴地笑了笑。

“你別得寸進尺!”墨越青大怒,“耽誤了面聖,就算皇上再喜歡你,你也擔待不起!”

“我的确是擔待不起。”姬淵一副極其無奈的表情向着墨越青嘆息道,“所以,我只好告訴皇上,墨閣老垂涎我的美色,對我逼、奸不成,就把我囚禁在此,我一時受了驚吓,才會耽誤面聖——”

“你——”墨越青被他的話驚得不輕,方才韓忠也問過他抓姬淵回來的原因,他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了,若是姬淵真對皇上說出這種話,天知道皇上會如何看待他。且,這話若傳了出去,他日後還有何顏面在朝堂上立足。【。。。。。】

一旁的墨紫幽看了姬淵一眼,默默地低下了頭用力掐自己的手指來強忍笑意,就聽見墨越青無可奈可又咬牙切齒地問姬淵道,“你還有什麽要求!一次性說完!”

“也沒什麽,只是這個侍衛綁我的時候太過粗魯弄疼我了,我不要他來松綁。”姬淵輕輕笑,那雙多情的鳳眸一轉,目光落在垂着頭的墨紫幽身上,道,“我要四小姐親手為我松綁。”

墨紫幽一下挑着眉擡起頭看他,一旁的墨越青淡淡掃了她一眼,心說這也不算什麽過分的要求,便對墨紫幽道,“你去給他松綁!”

墨紫幽嘆了口氣,心說這人總算是玩夠了。她剛走到姬淵身邊,姬淵就偏過頭來看着她笑,“四小姐,可要溫柔點,我這人怕疼。”

墨紫幽冷冷瞥了他一眼,就繞到他身後幫他解繩子。綁他的繩子用得極粗,綁得死緊不說,還打了好幾個死結,墨紫幽解得指腹都痛了才解了一半。

偏偏姬淵還故意在那邊委委屈屈地呻、吟,“唉呀,四小姐你輕點……”“呀,四小姐,你摸我幹什麽……”

倒弄得墨越青和那些侍衛都一臉狐疑地盯着墨紫幽看,仿佛在懷疑墨紫幽趁機吃姬淵豆腐一般。

墨紫幽冷笑起來,直接用手在他背上狠狠一掐,壓低聲音道,“你叫得還不夠銷魂,我幫你一把,你可以叫得再響亮一點——”

這一下姬淵反倒老實了,墨紫幽掐得他再狠,他也一聲不吭。【。。。。。】

等墨紫幽終于将姬淵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軟辇早已等在柴門外了,姬淵總算是慢騰騰地從那張破椅子上站了起來,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整了整被弄亂的長衫,才對墨越青一拱手,“多謝墨閣老的招待。”

他大搖大擺地走出柴房,正要坐上了軟辇時,墨越青卻是冷冷地說了一句,“明天,我不想再在我家舊宅裏看見一個芙蓉班的人!”

就算姬淵深得聖心,墨越青如今在他手上吃了這一個啞巴,自是不可能容忍芙蓉班再住在墨家舊宅裏。而且,日後定也不會再讓芙蓉班的人接近墨府中人。姬淵這一遭就如墨紫幽所設想,徹底把墨越青得罪了,以後再也不能接近墨家。

姬淵淡淡笑了笑,看了墨紫幽一眼,卻是別有深意道,“那麽,四小姐,再會了。”

語罷,他就大笑着坐上軟辇揚長而去。他這一遭進出墨府着實招搖,進來時是被墨越青綁着進來的,結果出去時不僅完好無損,居然還是坐着軟辇,身為一介低賤的優伶居然能在墨府裏坐主子才有資格坐的軟辇,只怕整個金陵都找不出這樣的事來。

“伯父,紫幽就先告退了。”見姬淵走了,墨紫幽就向墨越青行禮道。

“你去吧,我去看看你祖母。”墨越青向她點了點頭,便陰沉着臉往福壽院去。

墨紫幽看着墨越青那急急而行的背影,慢慢揚起嘴角,她今日剩下的一個目的怕是也要達成了。

***【。。。。。】***

福壽院的正屋裏,墨老夫人和封夫人正在等着墨越青審姬淵的結果。一見墨越青大步進來,坐在榻上的墨老夫人便急急問他,“如何,問出來沒有?”

“皇上派了韓公公來把人要走了。”墨越青在坐榻的另一側坐下,沉着臉回答。

“皇上?”墨老夫人頓覺詫異。

“韓公公說了,皇上自那日花朝宴上見過這姬淵後便極喜歡他,一直想着要召他進宮伴駕,結果問了人在我府上,便到這裏來要人了。”墨越青接過劉媽媽端來的茶碗喝了口茶水,冷笑道,“我還真是小看這姬淵了。”

“那紫菡的事怎麽辦?就這樣算了?”墨老夫人皺起眉頭問。

“只能這樣算了,”墨越青恨聲道,“否則,那姬淵來個玉石俱焚把事情往皇上那一捅,他姬淵不好過,我們家一個欺君之罪也是跑不了。”

“對對,我們這種金玉之家何苦去跟他們那種瓦礫過不去。”墨老夫人一想也明白了,真把事情鬧大了,以他們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他們更吃虧。只是她終是不甘心,不由得就恨恨瞪着一旁的封氏罵道,“你是怎麽掌家的!連個女兒都看不住!居然讓她被戲子勾引着私逃!”【。。。。。】

封夫人立刻起身跪在了墨老夫人和墨越青面前,頗為委屈地把墨紫幽準備好的說詞說出來,“我方才重新接手府中事務十來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我自是責無旁貸。只是紫菡能與戲子暗生情愫到了私逃這般地步,定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怕是早有暗情。”

這是在暗示墨紫菡與戲子生情是先前蔣蘭青當家時出的事,那可就怪不到她頭上,她又小聲加了一句,“且,也不是我把舊宅租給芙蓉班的……”

“你這是在怪我了?”墨老夫人頓時大怒,她心想着這個家裏真是一個兩個都不得了,先是墨紫冉敢當面沖撞她,現在就連封夫人都敢當面指責她了。

她正要發怒,墨越青卻是對封夫人道,“好了,我知道不關你的事,你先回去吧。”

墨老夫人吃驚地看着墨越青,封夫人方才話中之意分明是在指責墨紫菡此次私逃是她之過,畢竟是她讓蔣蘭青當家的,又是她把墨家舊宅租賃給芙蓉班的,可墨越青這一次不僅不維護她,還分明是在幫封夫人解圍,不給她機會發火。

有了墨越青的話,封夫人立刻起身告退,只是她轉身之時,唇角卻忍不住溢出了一絲笑意。她方才說的那番話,便是墨紫幽設計姬淵的最後一個目的,要利用此事在墨越青心裏埋下一根埋怨墨老夫人的刺。畢竟,當初要請芙蓉班的是墨老夫人,讓蔣蘭青掌家的也是墨老夫人,把墨家舊宅租給芙蓉班的還是墨老夫人。墨紫菡此事歸根結底,說是墨老夫人之過卻也不錯。

封夫人一走,墨老夫人有氣發不得,就幹脆換了個話題,她緩了語氣對墨越青道,“雲天此次若是金榜題名,也該準備親事了。蘭青犯了錯,自是不合适再做雲天的妻子,我欲再從蔣家那接一個合适的女孩過來,你看如何。”

墨越青目光頓時就沉了下來,墨老夫人的話讓他一下想到了蕭家,想到了花朝宴那天與蕭鏡之的對話。他看着墨老夫人,道,“母親,我的兒子不是替蔣家養的。”

墨老夫人一怔,這是墨越青第一次如此不敬地對她說話,她一時竟驚得忘了反應。

“就算當年舅舅舅母于我們母子有大恩,這些年來墨家給蔣家的夠多了,當年的恩情早該還完了。”墨越青一字一句道。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墨老夫人顫抖着問。【。。。。。】

“我知母親不喜別人看輕蔣家,看輕你的出身,故而這些年來母親所為,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日和蕭鏡之的一番談話,不僅引起了他對蕭家的不滿,自然也就聯想到了蔣家。他想想自己為官多年,好不容易有如今的家業和地位,結果卻是替別人做嫁衣,家人一個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着實氣悶。

而且,蔣家這些年來借着墨家不知撈了多少好處,按理說蔣家人就該将他們墨家人奉若神明才對。結果她們卻一個個——“可先有蔣姨娘拿墨家的名聲作祟,後有蔣蘭青殘害我兒,現在又出了戲班子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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