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晚上再做

僅僅一個字,卻是吓得那老板屁滾尿流,他連連稱是,捧着碗低頭哈腰地就走了。

我看着他猶若行屍走肉般的身子,腳軟得動彈不得。

“走。”傾玄起身拉起我往外走,走出門外,淅淅瀝瀝的雨點落在身上,很是寒冷。

我縮了縮肩膀,想到那個面館老板,心仍舊是悸悸的。

“冷嗎?”他環住我的腰,加快速度往前走,不知道他為何行走得如此之快。

我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一不小心就撞到一個人,下一秒更是驚得我差點跳起來。

那個人只被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腦袋就那麽掉了下來,徑直落入我的懷裏。

“啊!”我一聲驚叫,幾下抖開他,不待人頭落地,傾玄已手起刀落,還沒待我看清那人的面容,他就化成一把枯骨了。

這下,我再看周圍的人,他們的共同點就很相同了。

所有人都神色淡然,面無表情,雙手雖僵硬地做着事,但是手只要稍微被什麽碰一下,就立馬如粉物一樣,碎落一地。

詭異就詭異在這點,他們可以将斷掉之物再接回去,而後收縮自如。

我是又怕又驚,究竟是怎樣的力量,才可以讓人如此。

“傾玄,這……”

還沒待我問完,傾玄就先開了口:“他們都死了。”

死了?這種情況我以前确實見過,就像在陰村那晚,那些村民,他們也是已經死了,但是身體卻可以行走。

但是他們明顯與這些人不同,這些人并非一般的行屍走肉,他們可以說話,走路也不似那些人那麽慢。

最重要的是,陰村那些人他們的頭手掉了不能再弄回去,可是這些人居然能……我簡直難以置信。

“那他們怎麽……還能跟個正常人一樣?”

“他們體內有種特殊的蠱蟲,是蠱蟲在支配他們的身體。”他平靜地說出來,卻是驚得我全身一陣雞皮疙瘩升了起來。

這個湘西,果真是神秘莫測,這裏的蠱蟲,當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就像我上次,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染上的。

“那他們的魂魄還在不在?”

“自然還在,所有人都有求生的欲望,但被蠱蟲所侵蝕,想活下去很難。”

靈魂還在,身體卻已經腐朽了,等到身體完全腐爛,蠱蟲也沒有了生活的來源,那這些人遲早也會變成一把枯骨。

最主要的是,是誰将這些人弄成這樣的,這個村子,還有沒有活人?

拉着我走過街道,穿過一片樹林,直到來到一條公路邊,他拉着我我停了下來。

“那個鎮子怕是不能再回去了。”傾玄沉着眉眼,語氣頗為凝重。

踹了口氣,我擡頭問他:“那個小鎮的人是不是都已經死了?”

“是。”傾玄點頭,“那裏俨然已經成了一個死鎮。即使有人活着,不被屍氣所染亦會被蠱蟲所染。”

皺緊眉頭,我心沉重無比,容予昨天還在這個小鎮,不知道他離開了沒有,如果沒有離開,那他……

我不敢細想,不過他本事不差,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

從前也沒與他互留過電話,不然還能通個電話問問。

正想着,卻在此時響了起來,叮鈴鈴的聲音在這廣闊的大道上顯得格外刺耳。

傾玄微蹙了下眉頭,沒有說話。

摸出,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接通電話,我‘喂’了一聲,那邊卻沒有聲音。我以為是對方沒聽到,不想一連說了幾聲都沒回應。

騷擾電話麼?我嘟囔了一句,正欲挂掉,電話那邊突然傳來兩句詭谲的嘿嘿聲。

聲音沙啞,仿若來自幽遠的地下,缥缈而詭秘。

突如其來的怪笑,吓得我都差點掉了。

抖了幾下,我接住,死死按下挂斷鍵,驚魂未定。

“怎麽了?”傾玄看着我,眸中帶有疑慮之色。

我搖搖頭,心裏卻是恐懼之極,那聲音,我聽得真切,那分明是那個死去的老婆婆的聲音。

可是她已經死了啊,怎麽會……怎麽會給我打電話……再者,她是怎麽知道我電話的?

我捏着衣襟,悄然擦掉手心的冷汗,故作平靜,不想讓傾玄看出我的害怕。

這麽久了,我不能再這麽禁不住吓了。

心裏這般想着,又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驚得我一下将抖在了地上。

心中的恐懼之色終是難以隐藏,傾玄看了我一眼,躬身撿起了還在響動的,拿到耳邊接過。

我注意到他的神情由最初的舒緩到後來的深重,側眉看着我,他沒說什麽,伸手将遞給了我。

我看着他,遲疑着接過,本想問問他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他卻直接偏過了頭,一副不想理我的樣子。

有問題!我蹙緊眉。顫着手将拿到耳邊,電話那邊的聲音焦急得不成樣:“瑤瑤,你在嗎,說話啊!”

是容予的聲音,我又驚又喜,許是傾玄注意到了我的神色變化,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是又吃醋了嗎?我撇撇嘴,無奈地走到一邊,問容予:“你在哪?”

聽到我的聲音,容予明顯松了口氣,轉而問我在哪。

我看了眼四周,除了一條彎長盤旋的公路。周圍都是樹枝茂密的森林,沒什麽路标,所以我并不清楚這是哪裏。

想了想,我對他道:“我可能會去離鎮,你去那裏,到時候我們在那裏彙合吧。”

他‘嗯’了一聲,挂了電話。

我這才反應過來,從前我們沒有互留電話,那他是怎麽知道我的聯系方式的。

想回過去,但看看臉色已經黑成碳的楚傾玄,我忍了。

走到他身邊,我扯了扯他的袖子。扯着嗓子喚他:“傾玄……”

他垂着眸眼,沒有理我。

“你吃醋拉?”

看着他不茍言笑的模樣,我卻莫名的想笑,這也說明我在他心中地位很重要不是嗎。

“所以呢?”他将我扯過去,身子緊貼着他的胸膛,沉冷的眸色轉而變得柔和下來。

手不安分的滑下我的腰。話語暧昧得很。

“所以,你想做什麽?”我紅着臉,支吾着問道。

揚了揚唇,他傾身過來,俯身在我耳邊低笑道:“現在不做,晚上做。”

說完拉着我往路邊走。我滿臉黑線,臉熱得像是被火燙過。

迎着路邊一直往下走,走了許久都不見有車輛過來,彼時雨已天下,太陽露出雲端,曬得厲害。

走得久了就有些口幹舌燥。拉着他的手,我腳有些軟。

正想着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傾玄卻适時拉着我停了下來。

迎着他的視線往前看去,正好看到一個人背着一背簍東西朝這走來,她頭戴着鬥笠,我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她步伐穩健。不難看出,來者是個年紀不大的人。

我們站在原地,任由她一步步靠近過來。

“二位要喝水嗎?”走到我們面前,她突然拿出一瓶水遞給我們。

那水黑漆漆的,不知是混合了什麽東西,隔着陽光。我甚至能看到有細小的蟲子在裏面歡快地游動。

這水……真的能喝麼?

傾玄将我拉至身後,冷冷睨着她,道:“如若有清水,倒可以與我夫人給一些。”

我不禁抽了抽嘴角,即使是清水,只怕也是幹淨不到哪裏去。

“我們這……只有這種水。”她低啞着聲線。慢吞吞擠出一絲話。

這樣的聲音,不知是故意裝成這樣的還是怎麽的,總之我聽着很不舒服。

“算了吧,我不想喝了。”我拉了拉傾玄,示意他走。

眯了眯眉眼,傾玄掃了眼那女人。拉着我欲走。

那女人卻突然放大聲音,道:“要喝清水,只怕得到我家裏去,如果兩人不嫌麻煩的話。”

說着,她緩緩擡起頭來,我微凝目光,看下鬥笠下的臉。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面容,就連那熱情的笑容,也是熟悉的。

我不禁退後兩步,退到傾玄懷中,看着面前的婦女。滿臉不可置信。

這個婦女,不是上一次拉我去她的喝水的那個婦女嗎!

看了我一眼,婦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取下鬥笠,她爽然笑道:“姑娘,吓到你了吧!”

豈止是吓到我了,吓死我了好嗎!

看到她恢複自然,我才舒了口氣:“大姐,你這是幹什麽?”

好好的裝什麽深沉,吓得我心肝只顫。

“剛剛不是下雨嗎,我剛從地裏回來,戴個鬥笠遮雨呢。”她讪讪笑着。一個勁地往我手裏塞水瓶子,但傾玄卻直接将我拉到一邊,不讓她靠近我半分。

也正是他這一拉,我才驚覺,這位大姐遠在數公裏外的怪村,她去做農活怎麽會跑到距離村子四個小時車程的小鎮來。

我盯着她,心思深沉。

那大姐臉色僵了僵,笑道:“姑娘,你男朋友長得……”

“是老公。”傾玄眸光一凜,語氣寒若冰川,可說出的話語我卻覺得甚為好笑。

從前他只說他是我夫君,‘老公’這個詞,我從未聽他說過,如今聽來,我有些忍俊不禁。

幾次三番給她難堪,大姐臉色明顯有些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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