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你辦事?”我微愣,有些不可思議。
他楚傾玄一介鬼君帝君,他有什麽事能夠求到這個像無賴一樣的夜岚,最重要的,他還是個gay。
“當然是為了你的事,”夜岚挑挑眉,伸手就在我肩膀上拍了拍,一副我是他好哥們的樣兒,“要知道,你家夫君對你的事可是相當地上心。
看了他一眼,我緘?不語。
我的事情……難道是我的臉嗎?是不是夜岚能夠恢複我原來的容貌,所以他才去求他?
想至此處。我不由轉了眸光,将視線投向身旁笑得揶揄的夜岚,我看他向來只會毀容……可像是個整容的料。
但未免我看低了人家,我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可以治好我臉上的傷?”
“當然不能,”哪知夜岚聳聳肩,一口否決,“我又不是鬼醫,怎麽可能懂得治傷……更何況,現在鬼界人人修煉鬼術,誰還需要醫生呢。”
聽得他這話,我心一沉。
的确,這種地方。本就是不屬于我這樣的陽人,若是治不好我的臉,那也不能去怪誰。
夜岚似看穿了我心中所想,勾搭着我的肩膀,道:“你可知道,君墨和楚傾玄打起來了……”
“什麽?“聽到這個訊號,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問,“他們在哪?”
上一次傾玄為了救我,差點被君墨打死,最後他也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他,可是這次我不在,他必定會下狠手。絕對不會對傾玄手下留情。
所以我必須去找到他們,然後讓他們停手。
然而對于我的過激反應,夜岚只是淡定地安慰:“不是他們兩個人打起來了,是兩方,東都和西都……開戰了。”
開戰?那就是打仗了。
這樣的結果,比他們打起來還可怕。
我曾聽傾玄說過。君墨是個野心極為強大的君主,他曾揮兵四起,以一方之力,接連吞并兩方。可以說,現在整個鬼界數他的勢力最為強大。
而傾玄他們并沒有過實戰的機會,我看這無疑是雞蛋碰石頭,一碰即碎。
我越想越擔心,抓住夜岚救問道:“那現在戰況如何,是不是東都敗了?”
夜岚瞬間變了臉色,揚起手中的勺子就在我頭上敲了下:“我說小瑤瑤,你這也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你也把你家男人看得太扁了吧。”
我一愣,眸光倏而一閃:“那就是說……沒敗?”
“這種事情也不能用勝與敗來定,戰場上勝敗乃是兵家常事,所以你也大可不必操心。”
我滿臉?線,眼睛直瞪着他,若是眼神能殺人,他已經被我千刀萬剮了。
因為繞來繞去,我總覺得他還沒回到正題上,有什麽事直接說出來不行嗎,非得這麽繞圈子!
“恩,”他突然點點頭,然後拍拍我的肩膀:“我想說的也就是這麽多,至于你夫君拜托我的事。本公子也會盡力的,誰讓我們是好兄弟呢。”
他沖我暧昧地挑挑眉,我只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還是和氣地問道:“他拜托你的究竟是什麽事情?”
我想,此刻除了與我毀容有關的事情,再沒有其他了。
但夜岚卻只是神秘地笑笑,便不告訴我。
等到楚傾玄回來,我再問起這個話題的時候,他卻矢口否認:“本君并未拜托過他何事。”
如此一說,我就感覺我着了夜岚的道兒,怪不得他在那故作神秘,我看就是為了誘引我說出我毀容一事。
“該死的夜岚。”我氣得拍桌而起,下次我再看見他,非把他那張嘴給撕了不可!
“罷了。”傾玄拉我入懷,“随他去吧。”
可是細細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無緣無故,夜岚為什麽要對我說這個?還編着謊騙我。完全沒有必要啊。
但是傾玄……他更不可能會騙我。
望着他略顯疲憊的模樣,我有些心疼,伸手理清他肩頭幾縷淩亂的發絲,而後漫不經意地問道:“你……查到那個?衣人的線索了嗎?”
其實我一直比較關心這個問題,因為那個男人,是害我最慘的人。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忽而轉身步至桌案旁,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據說……北冥鬼帝失散多年的兒子找到了,且此人行蹤詭秘,時常穿梭于陰陽兩界。”
北冥鬼帝?就是冥界的又一霸主?
雖然我不認識他,但聽傾玄的意思,那個?衣人多半是北冥帝君的兒子,且還失散多年,不知是怎麽找到的。
“那你查證了嗎?那個變态是北冥的太子?”如果真是那樣,他有何必成天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一樣呢。
“多半是了。”傾玄沉下眼睑,臉色很是陰郁。
我知道他在陰郁什麽,因為如果真是那樣。那就說明北冥一方是遲早要在東都和西都方面插上一腳的。那時候,誰勝誰負就難以說清了。
更何況,我大仇未報,可他身份又極其了得,就算是殺了他,那也是在惹禍上身。
不殺他,他也未必會放過我!
放下茶盞,傾玄走到我身邊,擡手捧着我的臉,指腹輕輕滑過我的臉頰,道:“你不必憂心,該報的仇,我們遲早會報。”
“可是代價太大了。”以一人私仇,卷入三方戰争,這無論如何也不是一個好事情。
“那你又怎知他不是存心的呢?”
對上他陰鸠的眸光,我怔了怔,猛然想起那?衣人曾經說過的他要在外圍觀望,等到君墨和楚傾玄兩敗俱傷之時,他再來坐收漁翁之利。
現在想來,他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傾玄……”我現在隐隐有些擔心,事情會有所不妙。
“無妨,該來的遲早回來。”他微低下頭,皓齒咬上我的雙唇,不停地嘶磨啃咬……
我一陣吃疼,拂開他的手想別過頭,他卻直接攬住我的腰,身子緊貼着他的胸膛,一片冰涼。
不給我任何掙紮的機會,他抱着我就吻了上來,雙手緊緊箍住我的身子,我站都有些站不穩。
“傾玄……”我極力別過頭,不讓他靠近。
可他毫不松手,指尖挑起我的下巴,道:
“說過多少次了,要喚夫君。”
他眸中有着醉人的波光琉璃,只對視一眼,我就忍不住要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可是看到他又要俯身吻我,我心裏就跟裝了一只活蹦亂跳的小鹿似的,一直突突跳不停。
并非是我害羞或者是我難為情,因為現在我們每滾一次床單我就會去到一個讓我身處絕境的地方,我很痛苦。總是要經受百般折磨才能逃離出來。
如果真要這樣,那我寧願忍住萬般饑渴,再也不啪啪啪了。“怎麽了?”傾玄明顯是還沒看出我的焦慮,眯着眼問我,手卻毫不停歇地往我腰下滑去。
我慌亂地拂開他的手,一把推開他。及時滅了他心中的欲火。
“傾玄,我……我不想。”說這話時,我就像一個剛入門的小媳婦,臉直紅到了脖子根,燙得厲害。
“為何?”他又拉我過去,滿臉邪肆的笑,“娘子心中不想要,興許一會兒就想了呢?”
我滿臉?線,別開他的手,支吾着道:“難道你沒發現嗎,我們這幾次每次……不是差點凍死就是差點被烤死,我……”
我心裏恐慌。但我不知道怎麽說,那種感覺很難熬。
“那你就沒發現每次當你度過那些劫難之時,身體裏的感覺很不一樣嗎?”他別有深意地看着我,我卻完全是一臉懵逼。
的确,每次醒來我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精神煥發,全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勁兒。
就拿這次說,我明明被那個鬼娃打得受了重傷,當時連吐幾口血,我以為自己就快要撐不住了……沒想到就是和傾玄做了一次,醒來就再也感受不到腹中的疼痛了,似乎傷勢全好了……
思慮至此,我突然明白了什麽,擡眸望向傾玄,滿眼的不可思議。
難道……他說的能治我的傷是真的?
“傾……”
“明白了?”傾玄淡淡一笑,笑意直達眼底,“那娘子可要繼續?”
“我不明白。”我愣愣搖頭,手拂開他搭在我肩膀的手,心裏有些亂,“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我受那麽重的傷,居然啪一次就沒事了?如果說從前他吸我的精氣能夠增漲他的修為,那我是能夠理解的,可是現在是我受傷啊,我完全明白不過來。
他盯着我。眸光驀地暗了下去,伸手将我擁入懷中,他幽幽嘆氣:“我不過是想……以此來換我們永生長久……”
這句話,如同一根尖刺,深深紮進了我的心裏,我抓着他的衣襟。忍住心中的萬般疼痛,卻是忍不住眼中的淚水橫流。
我是又多久沒有想起我們之間的差距了,我以為,只要沒人來拆散我們,我們就可以永生永世了。
可是我忘了,人的命理循環,生老病死,我永遠無法阻擋。
他在鬼界千年,容貌始終不變,可我是個陽人啊,等不到十年,我就會開始長皺紋,然後慢慢老去,最後直至死亡……
我們終究會有分開的那一天,可是那時我老了,即使待在鬼界也不可能與他在一起。而且,記載我生平事跡的生死簿還在君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