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
回到住宿的小院後,發現大家都在大廳裏讨論着信息,順便等晚餐。
說話間,之前那位風姿綽約的女人又出現了,她說:“打擾大家了,飯菜馬上就來,有兩件事情和大家交代下,第一件事情,每天亥時起,大家不要亂跑,免得迷路,早點休息。第二件事情,油燈不要熄滅,一定要點着燈睡覺。”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和嚴師河組隊的一個名字叫做小淺的姑娘,郁悶地說:“點着燈怎麽睡覺啊,哪來的破規矩,我都沒帶眼罩!”
雖然他們現在分了六個隊伍,但是能居住的房間根本不止六間,淩久時觀察了一下,至少有個十二三間客房,她随便找了兩間觀察了一下,感覺這些房間并沒有什麽大的不同——至少目前的她沒有發現。
這會兒天色已晚,吃完晚飯,淩久時他們随便找了一間靠中間位置的房間住了進去。
房間和外面庭院的風格相似,充滿了古色古香的味道。
房間裏的照明就只有一盞油燈,這油燈雖然小,但亮度卻挺高的,照的整間屋子都亮堂堂,也不知道是什麽工藝。
三人一人一張床的躺下準備睡覺。
顧龍鳴蓋着被子,就一雙黑黝黝的眼睛露在被子外面,眼巴巴的瞅着淩久時和黎東源,“你門可要保護我喲。”
淩久時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可是我只想保護女大學生。”
顧龍鳴:“那我明天還穿……”
淩久時:“……”她安靜片刻,認命了,“好吧,其實我覺得你也挺需要保護的。”雖然長得比我還高,身型比我還壯,但是誰叫你有一顆脆弱的心呢。
黎東源插話道:“放心吧,我會照着你們的,我得讓你們知道,白鹿真正的實力!”
三人閉上眼,淩久時很快便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睡的迷迷糊糊的淩久時,聽到了外面打梆子的聲音,有人在外面喊,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這聲音由遠及近,又漸漸遠去,就在淩久時又要睡着的時候,她卻隐約間聽到了孩子的哭聲,開始淩久時以為是貓叫,因為太細太小了,但她敏銳的聽力讓她很快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這聲音是從他們屋子裏傳來的。
淩久時一個激靈徹底沒了睡意,她睜開眼睛,看到了顧龍鳴和黎東源粗狂的睡顏,這倆貨睡的死沉死沉的,顯然一點也沒有聽到屋子裏的動靜。
淩久時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環顧四周,很快找到了發出哭聲的地方——竟然是她背着的包。
淩久時将包打開,很快發現了發出哭聲的東西。包裏哭泣的,竟然是它那次從威福利山療養院裏面帶出來的洋娃娃。
她稍作猶豫,将娃娃從包拿了出來,聽見娃娃發出細細的啼哭聲,這哭聲如同小貓的哭叫,充滿了哀戚的味道。
為什麽娃娃會突然哭起來?淩久時想起了阮瀾燭的話,這些從門內帶出來的東西都是非常重要的,在關鍵時刻會起到救命的作用,那此時它突然啼哭,難道是提醒自己什麽?
淩久時如此思考着,她拿着娃娃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很快發現了異樣的情況,只要離門越近,娃娃的哭泣聲越小,它似乎是在排斥這間屋子!淩久時心中一凜。
“蒙钰!”淩久時大喊一聲。
黎東源夢中跳起,呆坐在床上。淩久時用力拍了一下黎東源:“出問題了!”
黎東源瞬間清醒,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娃娃怎麽在哭?這房間有問題?”
淩久時又轉身拍醒了顧龍鳴。
“怎麽了?”顧龍鳴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又聽到淩久時手裏的娃娃在哭,表情有些悚然:“這是個什麽東西啊!它怎麽在哭啊!”
黎東源解釋道:“應該是個道具。”
“趕緊走吧,我們換間房子。”淩久時道,“快點!”
三人沒有再糾結,慌亂的帶上東西跑出了房間。
他們離開了房間後,淩久時手裏的娃娃果然停止了哭泣。
顧龍鳴道:“那我們去哪兒啊……都這麽晚了……”
淩久時沒說話,拿着娃娃在走廊上走了一圈,發現娃娃只對固定的幾間房間有反應,此時天色已晚,在外面游蕩肯定是非常危險的事。淩久時便選了一間嬰骸進去之後沒有哭的屋子住了進去。
“可以睡了嗎?”顧龍鳴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淩久時。
淩久時道:“睡吧。”
顧龍鳴哦了聲,倒頭就睡。
黎東源觀察了下新的房間,也準備繼續休息了。
結果兩人躺下不到三分鐘身邊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淩久時笑了,感慨道,怎麽都和阮瀾燭似的,倒頭就睡。不過話說回來,和她一起進門做任務的人,好像基本都睡比較快。想到了受傷的阮瀾燭,也不知道他的傷好了沒。
淩久時準備等到十二點,如果對面的房間還沒有出現變化,就回床上睡覺。
正在這麽想着,淩久時卻注意到對面走廊的盡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在黑暗中慢慢移動,待到了一個燈籠底下時,淩久時終于借着燈籠的光芒看清楚了那片身影到底是什麽。
那竟然是于付氏帶着四個個穿着紅色衣裳的小孩,不,準确的說是四個小孩身高,但頭确實豬頭樣子的小孩,他們搭着前面的人的肩膀,垂着腦袋,跟着于付氏,一步步的往前緩緩移動。
于付氏慢慢往前走,當走到一扇窗戶底下時,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伸出手指,将窗戶上糊着的紙捅出了一個小小的洞,然後将臉貼在了洞上。
淩久時看到這一幕,後背起了一層白毛汗,如果她沒有将娃娃帶來,沒有換房間,那麽此時于付氏就會從窗戶紙的那頭,看到他們。
于付氏似乎是發現了屋子裏沒有人,便轉過身朝着下一個房間去了。淩久時記得那個房間是住了人的,于是她便看到于付氏在戳了一個洞之後,便命令四只小豬走進了屋子裏,緊接着屋裏便傳來一聲慘叫聲。
淩久時吓得趕緊關上門,癱坐在門後的地上,嘴裏輕聲的念了好幾遍線索:“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個哭兒郎,過往的恩客念三遍,一覺睡到大天光……”突然,她感覺到了一股視線,一股從窗戶外面投射進來的視線,她蹲在地上,不敢直起來,很擔心外面的東西看到她。
接着,應該是于付氏,她在窗戶紙上慢慢的摩擦,片刻後,一根細長的手指,捅破了那層薄薄的窗戶紙。
淩久時就蹲在窗戶下面,剛好位于這個洞的死角,但洞裏面的人看不見她。
床上的顧龍鳴和黎東源還在均勻的呼吸,并沒有被這一切吵醒。
淩久時屏住呼吸,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變低。
那雙眼睛在外面看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發現蹲在角落裏的淩久時,她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慢慢移開了。
但淩久時并不敢動,她有種感覺,這東西還在屋子的附近……
果不其然,幾秒鐘之後,手指再次出現,如果淩久時剛開始相信她離開了,恐怕就會被于付氏看個正着,至于會發生什麽,就是未知的事了。
依舊沒有尋找到淩久時,那人的呼吸中透出憤怒和不愉的味道,淩久時院子的外面又傳來了打更的聲音,聽到這聲音後,門外的于付氏才消失在了窗戶紙後面。
淩久時又在原地蹲了好久,确定外面沒人後,才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的腿都蹲麻了,踉跄着回到了床邊。
那兩人還在沉睡,絲毫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
淩久時呼出一口氣,在自己的床上躺下,腦子裏想的卻是那幾只小豬和于付氏,她總感覺,這個院子裏面藏着關鍵性的線索。
她閉上眼睛,開始試圖回想在阮瀾燭身邊躺着的那種平靜的感覺,居然真的很快就陷入了睡夢之中。看來阮瀾燭這個安眠藥精真的是很有作用,基本上想一想就能睡着。
第二天,顧龍鳴起床的動靜把淩久時吵醒了,她睜開眼,看見顧龍鳴大咧咧的和她打招呼:“早上好啊,昨天晚上沒遇到什麽事兒吧?”
淩久時說:“遇到了,差點涼了。”
顧龍鳴:“……你是認真的嗎?”
淩久時道:“當然是認真的。”她從床上坐起來,簡單的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描述了一遍。
顧龍鳴對着黎東源說:“你昨天晚上就沒察覺到危險嗎?”
黎東源一臉尴尬:“我居然沒醒,這不可能吧,不應該啊,我一向警惕心挺高的。”
顧龍鳴聽着淩久時繼續敘述,當聽到于付氏站在窗戶邊上看了好久的時候,他露出驚恐的表情:“卧槽,她就這麽看了我一晚上?”
淩久時:“差不多吧。”
顧龍鳴說:“還好我穿了睡衣。”他羞澀道,“要是像在家裏那樣裸睡……”
淩久時:“……”你可能就死了。
淩久時繼續描述道:“于付氏呢,帶着幾只小豬,他們先看了我們昨晚搬走的那間房,但是沒有進去,後來,他們又繞到東南那間房,在門口偷窺了很久,像是出發了什麽一樣,突然沖了進去,但具體條件是什麽,我還不清楚。”
黎東源聽完,說道:“幾只小豬?會不會和河神獻祭有關?”
淩久時點頭,她也這麽覺得。
黎東源:“冤魂索命我聽過,冤死的小豬還是頭一次聽說。”
顧龍鳴開過玩笑,便又認真起來,說:“那我們今天晚上還需要換房間嗎?”
淩久時想了想,說:“不用,我們先觀察下,找找其他線索。先去吃早飯吧。”
認親成功的顧龍鳴總算是放棄了他那一身小短裙,今天穿上了正常的衣服。不得不說他底子不錯,換上正常衣服後,看起來還蠻英俊的,加上身材不錯,本應該會很吸引小姑娘們的眼球。但大家卻都深深的記住了這貨穿着小短裙撒嬌的可怕模樣,所以沒人覺得他吸引人。
到了吃早飯的地方,淩久時發現團隊裏面少了兩個人,正是昨天小豬停在的那間房間裏面住的兩個。
“他們兩個昨天晚上是回來了吧?”衆人都在小聲的讨論着失蹤的這兩個人。
淩久時迅速的解決了早餐,對着顧龍鳴和黎東源使了個眼色。
顧龍鳴還沒吃飽,往嘴裏又塞了個饅頭之後,含糊道:“走走。”
淩久時三人站起來朝着屋外走去。
“你們去哪兒啊?”有人在問他們。
“我們過去看看他們的房間。”淩久時回答道,“看他們還在不在。”
“我和你們一起吧。”嚴師河也站了起來,他的搭檔小淺似乎有些不願意去,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麽,跟着一起來了。
五個人走到了失蹤兩人住所的門口。
嚴師河問他們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沒有啊。”顧龍鳴很耿直的說,“我睡覺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什麽都沒有聽到。就是他看……”
顧龍鳴這個大嘴巴,黎東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怎麽就管不住嘴呢。
小淺對着淩久時問道:“你看見什麽了?”
淩久時:“我就看見幾只小香豬扒在這個窗戶門上,往裏面看,至于進沒進去,死沒死人,我就不知道了,哦!于付也在外面,在幹嘛,我就真不知道了。”
嚴師河笑了,無語地說:“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小豬殺的人,于付氏在這兒放風?”
黎東源不屑道:“門裏的世界,有什麽不可能的。”
“嗯。”嚴師河點點頭,“不過,我昨天晚上倒是聽到了小孩子的哭聲……就是從你們住的地方傳出來的,晚上你們小心點吧。”
淩久時聞言:“我也聽到了,只不過是在外面。”
嚴師河有些不相信,但也不好說什麽,只能換個話題說,先進去檢查房間吧。
嚴師河伸手推開了面前的門,将屋內的場景展示在了衆人面前。只見不大的屋子裏,到處都是鮮血,不過這些血不像是濺出來的,更像是拖行之後留下的。
毫無疑問,這房間裏住的人此時應該是兇多吉少。
嚴師河很快便發現了窗戶上的小洞,他看着小洞,尋不到頭緒,倒是顧龍鳴不經意的來了句:“我怎麽想起了武俠劇裏面的迷香。”
嚴師河聞言看了顧龍鳴一眼。
屋子裏面,還有個比較讓人在意的地方,就是淩久時注意到臺子上放着的油燈裏面,油還是滿的。
顧龍鳴感嘆道:“油燈的油還是滿的?那他們沒點燈啊,看來NPC的話還是要聽呀!”
“那屍體呢,他們的屍體呢?”在屋子裏面找了一圈,小淺都沒有看到這兩人的屍體,她有點疑惑,“就算是死了,也該有屍體吧。”
但屍體卻不見了,不大的卧室,根本沒有可以藏匿屍體的地方。
顧龍鳴回答,“會不會是被那些小豬吃掉了?”
小淺狂笑:“小豬吃人?!”
黎東源反駁道:“怎麽不可能,豬八戒在雲寨洞裏還吃過人呢!”
嚴師河皺着眉頭,沒吭聲。事實上确實有這種可能性的,畢竟現在是在門裏面,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淩久時也在想着屍體,但他更想知道的是于付氏現在在哪兒。
顧龍鳴:“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淩久時道:“我們先下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直覺好像在告訴她,屍體的去向非常重要,但是這僅僅是她直覺,沒有證據在證明。
這就好像阮瀾燭所說的經驗,很難用具體的話語進行描述。
黎東源注意到淩久時眉頭一直皺着,說,“正好這院子還有些地方我們沒有走遍呢,下去看看。”
“那就找找吧。”淩久時點點頭。
于是三人便又開始在院子轉悠。
不得不說,這個院子非常的大,道路又設置的亂七八糟,很容易就在裏面迷了路。
好在黎東源記憶力非常好,帶着淩久時他們穿梭其中并不困難。
倒是顧龍鳴走的滿頭霧水,說:“我們剛才不是走過這裏嗎?”他感覺周邊的景色幾乎是一模一樣啊。
“沒有走過。”黎東源說,“剛才走的那條路,旁邊的石頭要小一點。”
顧龍鳴:“……”他盯着石頭都要盯出花兒來了也沒發現和剛才有啥不一樣,于是便将佩服的眼神投到了黎東源身上,道,“果然是白鹿的高手!你可真厲害……這都能發現。”
淩久時突然感覺,黎東源之所以能成為白鹿的老大,他果然還是有本身的。
這院子簡直就像是在故意讓人迷路一樣,很多地方都修建的一模一樣,甚至草木盆栽和假山都也用着相同的格局。
他們三人在院子裏花費了一上午的時間,終于找到了想找了于付氏居住的庭院。
為什麽确定是于付氏居住的地方呢,因為黎東源在那裏看到了一件被挂在樹梢上,正在風中搖曳的紅色長裙。他記得這長裙,正是昨天晚女主人穿着的那件。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顧龍鳴到這邊就蹙着眉頭,抽了抽鼻子,“什麽味啊,好臭啊。”
淩久時也聞到了,這是一種很難描述的味道,有點像血,又有點像什麽東西腐爛了,總之十分的讓人作嘔。
還好程一榭不在這兒,不然估計會非常難受。
那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中間有一顆巨大的枯木之外,什麽植物也看不到。而女主人穿的那件長裙就挂在這顆枯樹的頂端。
确定裏面沒有動靜之後,他們三人輕手輕腳的走進了院子裏。
淩久時四處觀察後,很快發現在院子的角落裏發現了鮮血的痕跡,這痕跡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從地上拖行而過,和那兩個失蹤的人房間裏的痕跡十分相似。
衆人繼續搜查,淩久時發現院中有個搖籃,搖籃中似是有個嬰兒,可走進一看,襁褓是空的,并無嬰孩。
黎東源找到了一個好像是做菜的桌子,上面有案板和切肉砍刀,案板上還有些許未剁碎的肉塊。桌子旁邊還有一排排架子,架子上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油燈,有的油燈裏面空着,有的油燈裏面放滿了凝固的燈油。
而顧龍鳴走向了一個竈臺,竈臺上有一口大鍋,他往鍋裏一瞧,是一鍋熱油,還有一些肉塊正在鍋中翻滾,只是這味道,聞得讓人覺得有些惡心。竈臺旁邊還有些已經做好的燈臺。
淩久時一轉身,突然有點尴尬,因為她發現,院牆上明晃晃的有一扇熟悉的鐵門,居然門這麽快就找到了門,自己都不敢相信。
淩久時超黎東源招招手,黎東源也發現了這扇鐵門,他無語道:“不是吧!門就這麽出現了?!有點侮辱我智商啊!”
顧龍鳴看到了倒是一臉驚喜,開心得語無倫次!
他們正說着話,淩久時忽的神色一變,道:“快躲起來,有人來了。”說完便找了個角落,和黎東源他們藏了進去。
片刻後,穿着紅衣的于付氏出現在了門口,她那漂亮的臉上挂着冷漠的表情,并未發現淩久時他們的存在。
于付氏進屋沒多久後,他們就聽到了一種非常微妙的聲音,這種聲音像是鋒利的刀刃在砍什麽堅硬的東西,一刀又一刀,砰砰作響。
他們三人往院中看去,只見于付氏背對着他們,手裏拿着案板上的那把砍刀,正在低着頭砍着什麽東西,淩久時仔細看過後,發現那是一塊很大的肉……而從肋骨的部位分辨,這分明就是人體的一部分。
顯然,昨天晚上失蹤的那兩個人的屍體,此時應該就是于付氏手底下正在處理的東西了。
于付氏哼着歌兒,輕輕松松的将幾塊肉分解開,淩久時看見了手和腳的部位,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測。只見于付氏在将肉塊分開之後,将一塊塊的肉下鍋了。
她要做什麽……顧龍鳴用驚恐的眼神無聲的詢問淩久時。
淩久時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不知道。
顧龍鳴眼神有點恐慌,壓低了聲音說:“卧槽,我他娘的我們吃的肉,不會就是……”
淩久時:“……應該不會吧。”
淩久時的語氣裏也含着遲疑,顯然也不确定。想到自己昨天吃的香噴噴的飯菜,還有喝的骨頭湯,顧龍鳴簡直想當場吐出來,但他努力忍住了,并在心中告誡自己,以後在門裏面還是乖乖的吃壓縮餅幹之類的幹糧比較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