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閻王的能力

案子成為貝柯漠的愛好,這是白文靜和貝岳,都始料未及的。

貝岳在之後,教導貝柯漠武術的時候,還能夠和貝柯漠有一些交流。

而白文靜,除了時不時的在吃飯的時候,詢問一些學習上的事情,就完全沒話了。

現在自己的女兒,什麽時候有男朋友,她不知道。兩個人發展到什麽程度,她也不知道。如果不是突然想到,要來這裏看看,可能白文靜要到,貝柯漠想說的時候才能知道。

對于貝柯漠的話,白文靜自然是信任的。

雖然說貝柯漠經常不在家,但是貝柯漠的成熟程度,一直都是靠前的。

一直處理案子,出生入死太多次了,白文靜擔心過,嘆息過,最後并沒有造成任何的影響。貝柯漠依舊是專心投入到了案子上,和家裏越來越疏遠了。

電話這邊的白文靜沉默了許久,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還是那邊的貝柯漠,打破了沉默:“媽。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

白文靜嘆息一聲,平靜的詢問:“你現在正在外面玩吧?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媽,這是你第一次,去我學校吧,從小到大的第一次。”

聽着貝柯漠這麽說,白文靜突然有一種,想要哭的沖動。貝柯漠的語氣很平靜,并不是一種指責,或許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可是讓白文靜聽着,心裏很是不舒服。

那邊的貝柯漠,停頓了一下接着說:“媽,我們晚上回去吃,做點好吃的吧。”

白文靜忍住淚水,應了一聲挂掉電話。

深吸一口氣,白文靜擺脫剛才的悲傷,直奔超市而去。

他們已經開始老了,對孩子的依賴也是越來越多,孩子說什麽,她都覺得高興。

其實要是貝柯漠能夠早點結婚,給她生個外孫子,白文靜想想也覺得不錯。只是現在的貝柯漠才二十歲,還是稍微有點小了。

白文靜懷着負責的心情,在超市裏選購,貝柯漠和喬梵音喜歡的東西。

此時游樂場的兩個人,自由自在的玩着,貝柯漠警惕的看着周圍。

總覺得被什麽人盯着,感覺很是不舒服。

貝柯漠警惕,讓喬梵音覺得很莫名:“還是覺得累嗎?要不然我們回去休息吧。剛才是跟媽媽說了,晚上要回去吃飯嗎?不如我們早點回去吧。”

“不是,我覺得,好像被人盯着一樣,全身都不自在。”

喬梵音聽到這話,警惕的擡起頭來。

之前貝柯漠被帶走的事情,一直讓喬梵音很在意。

本來就患得患失的喬梵音,最近又總是在做那種,貝柯漠會離開的夢。

一聽到貝柯漠說,覺得被人盯着。喬梵音的第一反應就是,一定要抓住那個人,殺無赦。絕對不能夠與允許,貝柯漠再被別人帶走了。

午飯時分,貝柯漠和喬梵音,回到家裏。

白文靜并沒有,将今天的事情,告訴給貝岳知道。

所以貝岳只是覺得,他們突然回來,讓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而已。

吃法的時候,大家表面上,也都是高高興興的。實際上喬梵音在擔心,那個貝柯漠說的,盯着她的人。貝柯漠在想着閻王的案子。白文靜心情就更加的複雜了,只有貝岳是高興。

又是一個清晨,秋高氣爽,一種清新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着。這個時候,貝柯漠卻和唐宇堂等人,一起來到了畜牧場的牛棚裏。都是自然的味道,一般人可能也是無福消受的。尤其是在牛棚這種地方,還混合着動物糞便的味道。此時這種味道之中,還帶上了血腥味。小王看了一眼,牛棚裏面目全非的屍體,無奈的搖了搖頭。

“什麽時候,閻王的案子,能夠不要這麽殘忍啊?”

孫策撇了撇嘴:“我看很難吧,畢竟是地獄嘛。”

周雯跟着貝柯漠,還有小王一起,費力的将牛棚裏的屍體弄了出來。很明顯是被牛踩踏致死,血肉模糊不說,還帶着牛蹄上面還有血跡。

小王在牧場主的協助下,取得了幾個帶着血跡的,牛蹄印。

牧場主還是在驚吓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我早上來牛棚這裏,打算将這些牛放出去的,沒想到看到了一只人手。”

“吓得我連忙将牛棚打開了,我的天,這簡直就是地獄啊。”

見過了閻王案子的死者,無一不是表示,自己看到了地獄。實在是因為每一件案子的死者,都是讓人覺得,死之前經歷過不尋常痛苦的。

孫策點點頭詢問道:“确定昨天晚上,沒有看到這個人嗎?”

牧場主堅定的搖頭:“每天晚上,我都會檢查牛棚的。”

小王測了測肝溫:“是淩晨一點左右死亡的,不管怎麽看,那種時候,都不會有人,進入牛棚才對。這個人不用休息的嗎?怎麽覺得他一直在活動啊?”

周雯抿了抿嘴:“對于他來說,現在這種事情,就是生活的意義吧。”

只有将案件,當成了自己的全部,才能夠晝夜不分的,全身心投入。

孫策記錄了一下,牧場主的話語,走過來長長的嘆息一聲。

“第十個人了,小王,這個人是什麽情況啊?”

“死者身上的身份證,也都被牛踩碎了,但是還能夠看得清楚名字。死者魏佳資,二十九歲,具體是做什麽的,還需要回去調查才行。”

周雯四處走動着,查看現場的情況:“第十層的牛坑地獄啊。”

“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這一層地獄,應該是用來懲罰,那些虐待牲畜的人。”

看着身份證上,模糊的照片,以及死者身上,還能夠辨別的衣服,周雯覺得不可思議。

貝柯漠将所有的案發現場,都想了一下。這一次算是比較偏遠的,比之前的那些,都要遠離市區。有什麽特別的用意嗎?還是說只是巧合而已?

牛棚四周,都是半封閉的,如果有人呼救,應該不難被聽到。

看來死者是在,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被放在這裏的。

那又是怎麽将死者運到這裏,卻不被人發現的呢?

如果是開車過來的,怎麽會沒有輪胎印?如果是擡着過來的,怎麽會不被人發現?

貝柯漠覺得,閻王的心思,越來越讓人猜不透。

小王和孫策等人,費力的将屍體弄到了車上,因為要保持屍體的完整性,所以一點都不能留下。偏偏牛踩過的地方,都變成了肉糜,想要全都收集起來,并不是容易的事。

最後,小王只能夠,将土壤也都帶回去,再進行分離。

越來越殘忍的案發現場,讓參與案件調查的警員們,也開始不安起來。

現在人們都顯得很是糾結,好像很希望能夠參與案件調查,又不敢參與其中。

看着那些,讓他們久久不能忘記的案發現場,有些人甚至是天天做噩夢。但是警察所面臨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嗎?只有經過這樣的歷練,才能夠成長。

有些警員申請一起調查,見到了案發現場之後,就自動退出了。

現在這個警隊,已經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地獄。

将屍體運回去之後,人們就開始着手調查。

小王給了孫策一份DNA樣本,讓周雯和貝柯漠,一起幫忙分離肉和泥土。

小王自己還需要在屍體上,找到更加細致的線索。

周雯和貝柯漠的工作,是最繁瑣也是最為枯燥的,只有分離沒有其他的。小王盡可能的,将屍體的內髒分開。屍體都被踩成這樣了,想要分開,可不是容易的事。

陸小雨這一段時間,依舊堅持的尋找,關于油彩的線索。

總的來說,幾個人雖然也都是幹忙,總比什麽都不做要來得好。

唐宇堂那邊,和孫策一起,分析了死者的身份之後,來到停屍間,看到忙碌的幾個人。越看就越是覺得,貝柯漠和這個地方,特別的合适。

“小漠,以後你畢業了,我讓局長聘請你來這裏吧,反正你也不喜歡你的專業。”

大學是一定要選擇專業的,當時白文靜堅持反對,不讓貝柯漠考入警校。

而貝柯漠覺得,考入什麽地方,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

此時整個停屍間,安靜的呼吸可聞,根本就沒人回答唐宇堂的話。孫策挽起袖子走了進來,這麽大的工程,怎麽可能不幫忙。靠着兩個人,還不知道要忙到什麽時候,早點出結果早點好。唐宇堂一看,也自動加入了行列之中。加入之後也發現,确實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傍晚時分,陸小雨才揉着鼻子回來,在這樣下去,可能他要失去警犬的資本了。

“天都快要黑了,柯漠,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學校了?”

貝柯漠一點反應都沒有,分離着手裏的東西。小王哈哈一笑,将手裏的閻王催命符,遞到了貝柯漠的眼前,貝柯漠馬上擡起頭來。

陸小雨這才抓住時機:“柯漠,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有些茫然的擡起頭,貝柯漠似乎還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天都要黑了,你和你家的喬梵音不是要有交代嗎?”

貝柯漠這才完全回神:“是啊,什麽時間了?”

“四點半,我們還來得及回去,但是如果不是有閻王催命符,你可能真的是沒有時間回去了。好了,走吧,再發呆下去,真的就來不及了。”

喬梵音準時走着,來學校接貝柯漠放學。

好多人都投去羨慕的眼神,畢竟喬梵音真的是太惹眼了,長相和氣質都是上等。

來到貝柯漠的身邊,喬梵音遞過來一杯,冰冰涼涼的咖啡奶昔。

“稍微有點事情,所以晚了一點,是不是等着急了?一會想吃什麽,新開了一家法國餐廳,你要不要去吃吃看?我們也很久,沒有好好聊天了吧?”

貝柯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是一直都在聊天嗎?”

貝柯漠一直都不是很喜歡,和別人聊天的那種人,除非遇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

所以平時基本上,都是喬梵音說話,然後貝柯漠偶爾回個一句兩句。

縱然是那樣,喬梵音也覺得心滿意足了。

貝柯漠看看四周,總覺得和喬梵音一起的時候,有一雙眼睛盯着她。可是四周都是自己,比較熟悉的人,應該都是沒有嫌疑的,可是這目光卻是能夠感覺到。

雖然貝柯漠的動作,非常的順理成章,喬梵音還是察覺到了異常。

直覺上,喬梵音覺得,貝柯漠一定有什麽事情瞞着他。

十八層地獄,已經進行到了第十層,警方查到的東西,微乎其微。

除了十個殘缺不全的閻王催命符,就沒什麽,能夠指證閻王的東西了。

但是憑借一塊小小的閻王催命符,還不足以作為證據。小王已經有三天沒睡了,一直在不斷的查看,這一段時間出現的屍體。再微小的東西都好,能找到就比找不到強。

三天的收獲也并沒有什麽,只是讓魏佳資,能夠保存基本的屍體。

調查中,唐宇堂發現,這個魏佳資,其實是出身農村的。

父母已經都不再了,有一個弟弟,也沒有怎麽聯系過。

因為這次的案子,忙碌的弟弟,也抽出了時間,來配合案件的調查。根據魏佳資弟弟的說法,魏佳資從小就不喜歡動物,對家裏的動物總是又打又罵的。

一開始父母覺得,可能是孩子的頑皮性質。

可是一直到魏佳資十幾歲,這個愛好還是沒有,要改變的意思。

于是父母開始覺得,這個孩子有點不對勁。但是因為那個時候,魏佳資的學業很重,就沒有再管這些事情。但是魏佳資的弟弟,清楚的知道,魏佳資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她就是一個,喜歡虐待動物的女人,對我也不怎麽好。”

魏佳資的弟弟,似乎對自己的姐姐,有很多的怨言。

孫策點點頭:“你覺得,有可能還有什麽人,知道她的這種愛好嗎?”

魏佳資的弟弟想了想:“這個我也不是特別清楚,畢竟我們也有将近十年沒聯系了。自從她考上大學,我們的交流就很少,她很少回家,父母死的時候,她都沒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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