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7 章 洞房血案(6)

洞房血案(6)

真是一波三折。想不到作案兇器經過技術鑒定,小刀上的指紋竟是受害者銀蓉琪的,手錘上的指痕也非段平,而是小區保安的。

這真乃咄咄怪事!

若說小刀上的指紋乃段平僞造,是他戴着手套作案殺死銀蓉琪後将銀之手強按在刀把上因此留下銀的指紋,這可以使人相信。但是手錘上為何有保安的指痕呢?莫非真兇并非段平而是保安嗎?那夜晚他出來作證,難道是在演戲,賊喊捉賊?假若果真如此,那麽鄭勁松的推斷就完全被否定。可是他的推理是那麽順理成章,無懈可擊的呀!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辦公室裏,大家都把疑問的眼光看着他們的領導。

鄭勁松閉住嘴,不吭聲。好像這一切早在他預料之中似,神态安詳地掃了衆人一眼,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趙宛韻再也忍不住了,咳嗽一聲,就要發問,但鄭勁松用手勢阻止了她。他笑着看了大姑娘一眼,慢吞吞地說道:”我知道你要問些什麽。至于手錘上的指痕是怎麽回事?審問段平自然分曉。”

于是,大家都盼望着鄭勁松親自審問,好解開這個“謎”。

在審訊室裏,帶着手铐的段平傲慢地昂着頭,斜着眼,氣焰嚣張地質問審訊臺上的鄭勁松和趙宛韻:“你們憑什麽逮捕我?在我愛人被害的一案中我是原告,我是受害者。你們把原告打成被告,真是豈有此理!你們包庇真兇卻把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抓來進行審訊,這是違法的。我要上告!”

鄭勁松嚴峻地端坐,冷靜地觀察着。他用威嚴的目光在對方臉上停留了半分鐘,然後嚴厲地說道:“你是什麽貨色你自己最清楚。在銀蓉琪被謀殺的一案裏,你是無辜的受害者還是殺人真兇,你心中也最明白。請不要再演戲了!這裏不是劇場的舞臺。段平,快老實交待你殺害銀蓉琪的罪行!”

段平聽了全身一顫。但故作鎮靜地幹咳了一聲,臉上做出無所謂的樣子,兩片薄薄的嘴唇閉上了,不吭聲。

趙宛韻接着問:“段平,出事的那天夜裏你昏倒在前,還是銀蓉琪呼救在前?”

“我、我昏倒在前。”段平輕聲回答,盡力掩飾內心的慌亂。但再也沒有了開始時的那種嚣張氣焰了,一雙渾濁的眼睛東瞧西看。

“既然是你昏倒在前,那天晚上你又說卧室裏的壁燈是歹徒拉滅的。你會怎麽知道?小區裏有不少鄰居證實銀蓉琪呼救時卧室裏還亮着燈光,壁燈開關拉線下也有你的血跡,這又作何解釋?”

“這……”

“到底是誰把壁燈拉滅的?快說!”

“不……不知道。”

“2月27日,你到□□家去幹啥?”

“當然是有事去找他呗。我和他幾年前就認識了。”

“有事找他,為什麽要偷走他的膠鞋?”

“我沒有……”

“為什麽銀蓉琪頭部被鈍器砸死,而你的頭上、耳後、臂部卻都是刀傷,而且都不在要害處,幾處傷口又一樣深?莫非你和歹徒訂有默契嗎?”

“這……這……”段平慌亂了,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腦袋瓜垂了下去。半晌,他擡起頭來聲嘶力竭地嚷道:“你硬說銀蓉琪是我殺的,請問證、證據呢?”

鄭勁松聽了,冷笑一聲,把一個手錘出示在他面前:“段平,你看,這是什麽?”段平擡頭瞟了一眼,先是一愣,接着定睛細看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段平,你笑什麽?”鄭勁松突然厲聲喝

道。

“我……”他又一愣。

“你是在笑這不是真正的兇器,對嗎?”

“對,呵,不不不……”

“呵呵呵,”這回輪到鄭勁松笑了:“你說對了,這個手錘确實不是你作案所用的真正兇器。是你偷梁換柱,用這個手錘換下了舉行婚禮的當天下午委托小區保安幫你布置新房時所用的手錘。留有保安指痕的那個手錘便成了你作案的兇器。看,在這裏!”說着,鄭勁松又将一個形狀相似、卻帶有斑斑血跡的手錘,出示在對方面前。

段平斜院了一眼,又把頭垂下了。

“段平,你怎麽知道剛才那個手錘不是真正的兇器,忍不住敞口發笑?”趙宛韻問

“我……”

“你怎麽樣?”

“……”

“剛才你的失态,無意中暴露了一個秘的另一手錘作的案。你作案時所用的手套也被我們找到了。看,這就是!這手套上不僅有你的汗跡,還有受害者的血跡。”趙宛韻亮出裝在密封袋裏的血手套,嚴肅地說。

段平擡頭一看,臉“刷”地一下子變得煞白,再也無可辯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道:“我坦白交待,坦白交待。請求ZF寬大處理……”

三年前,銀蓉琪從護士學校畢業,應聘到雲溪鎮第一醫院工作,後經朋友介紹和天然氣廠的輸送工□□相識。倆人性情相投,又都刻苦好學,一來二往,成為戀人。

一年後的一天,鎮二中的教師段平因病住院,恰好住在銀蓉琪所負責護理的病房裏。這個一見漂亮女人便渾身酥軟的色狼看見容貌秀麗、身材窈窕的銀蓉琪,早已心猿意馬,垂涎三尺,卻表面裝成手不亂動、目不斜視一付正正派派的樣子。每當銀蓉琪到病房來他便做出斯斯文文、彬彬有禮的樣子對姑娘問寒問暖顯得非常“關心”,  又裝模做樣捧着一本大部頭書,把自己打扮成勤奮好學的“上進青年”再加上他有一張白白淨淨的好臉殼,還有一副好身架,漸漸地便獲得了姑娘的好感。

銀蓉琪,這個剛走上社會閱歷不深、溫順得象一只綿羊、單純得如一泓清水的姑娘,哪裏知道這只色狼不僅在講臺上善于做戲,而且在生活中也練就了一套做戲的硬功夫。其實他在認識銀蓉琪以前便屢次以“補課”為名  猥亵過好幾個女學生!

段平出院以後,又以借書、還書、關心朋友為名,經常出入銀蓉琪的家門。他幫着銀家買菜、扛煤氣,掃地、維修電器……表現得是那麽殷勤,又那麽不惜氣力。銀家的人請他抽煙,他客客氣氣地說不會;請他喝酒,他做出謙遜的樣子微笑着加以婉言謝絕……他待人接物、說話做事是那麽熱情而得體。再加上隔幾天他口若懸河,興趣廣泛,評起戲劇和電影來一口一個什麽“諾夫”、“斯基”,比專家還要專家。

漸漸地,不僅加深了姑娘對他的好感,而且也博得了銀家全家人的歡心,把他當做打起燈籠火把也難找的“乘龍快婿”。

在家裏人的暗示下,銀蓉琪和□□疏遠了,對段平這個性情溫順、言行有素的翩翩美男子由好感到傾心,最後沉浸在愛情的長河之中了。

呵,世上有多少單純的女子就是如此一見鐘情,被騙上當,最後墜入了痛苦的深淵,悔恨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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