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2 章 謎之日記(4)

謎之日記(4)

“尤琴,你應該清楚……”鄭勁松覺得時機已經成熟現在已經能夠掌握她了。“你和巫海山的一些事情我們已經知道。這件兇殺案的嚴重性你也知道。暫不說兇手是誰。但你應該把你們間的事說清楚,以便我們查明案情懲治兇手。這并不是你個人的小事,而是關系到社會安定的大事。你和童國柱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應該是有一定的感情的。重要的是你對社會的應盡的義務,雖然這會涉及你一些不該洩露的隐私。但我們都必須對死者負責,對人民對社會負責。這是每個公民的義務。這些道理你應該懂得!”

“是呵,巫海山到丹悅的寝室裏面去作什麽呢?”尤琴抽泣着。在這種時候,酸甜苦辣似乎一起湧上了她的心頭。

“義務,我盡了多少年的義務……”她悲成地說。

尤琴一邊哭一邊開始敘述:“同志,說句實話,現在想起來,和童國柱一結婚,我就盡着一種感情上難以忍受的義務……”

秦曼給她倒一杯水:“你冷靜點,慢慢說不要慌。”

尤琴的敘述,在偵查員眼前出現了這樣一連串的畫面:一九九七年,尤琴和巫海山、童國柱都是風華正茂的青年人。那時,童國柱和巫海山在鎮上當城管,尤琴則是廣播電臺的廣播員。城管嘛,一天到晚在街上清這攤,查那攤。當時凡是在街上擺攤的小販見了他們都敬而遠之。

童國柱身高一米七。穿一身城管制服,神氣十足。清理流動攤位時既勇敢又兇惡。有一次,他們去攆一個燒烤攤時,被人家用菜刀在臉上砍一刀,可他仍一手撫着臉一手清查。最後繳走了不少“戰利品”。至今,他的臉上還有一個刀疤。這個記號更提高了他在城管隊伍中的威信。他還常常幫尤琴編排或者寫些廣播稿。不知為什麽,他覺得和她在一起心裏總是快樂的。而且她也看見他眼裏總是閃着一種奇異的目光。

巫海山和尤琴,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剛上高中時,他們心中都産生了隐隐約約的感情……後來相愛了。但在那個年代社會風氣保守,他們自知不能捅破讓別人知道,于是彼此心照不宣,戀愛又成了難于啓齒的事。他們都覺得這朵愛情之花哪怕在暴風雨中枯萎凋零也是值得的,因為這朵花兒的出現與社會風氣不相容。

無論是巫海山,還是尤琴、都覺得自己的內心和時局一樣喧鬧,一樣不能平靜。他們的心是直的,沒料到有朝一日會有毒枝出現、荊刺生長。

有一次,童國柱突然以商量的口吻對巫海山說:“阿山!”這是他的小名。“所裏接到通知,派一個代表去市裏開會。選來選去只有你最合适。你看咋樣?”

“這……”他感到有些突然,看了尤琴一眼,又搓着手,吞吞吐吐起來,“我覺得,我覺得……”

他看出了他的心思,打斷他的話:“你是擔心尤琴?放心吧。我會照顧她的,保證她不會缺胳膊少腿的!”

巫海山答應了。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市裏。

可他走的當天夜晚,童國柱酒後微醉,來到尤琴宿舍。他順手把門關死,一屁股就坐在她的床上,并拉過被子枕着頭半躺。

“你……想幹什麽?”她驚恐地問他。因為她沒想到他會把她的門關死,并且倒在她的床上。

“尤琴,和我結婚吧。”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起身向她走來,很随便,她象他們已經有過那種事似的。他對她說:“我會讓你吃好,穿好,耍好的。”

這時,她才預料到事情的複雜。才明白他為什麽要把巫海山支走……她看到他眼裏那從來沒有過的奇怪目光,吓得雙腿直發軟。

“不行!你走開!”她害怕極了。她覺得這種事與他平時在廣衆下的形象多麽不同!她告訴他:“我已經和巫海山好了。”在這時她并不懂得什麽愛與不愛。只覺得女人就得有個依托。不能象一樣東西,東拉西擺!

“巫海山!”他并沒有走近她,覺得她已經是一只被征服的羊羔。于是轉身說:“實話告訴你吧,他已經調到市裏面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尤琴我很喜歡你,你賢惠又漂亮。我不娶你誰娶你!大家都這麽說你還不知道?”

她沒法再躲了。看見他一次次向自己逼近,她想起了貓是怎樣吃掉老鼠的故事,心中燃起了憤怒。

他不管她怎樣,強行抱住她就在臉上一陣亂吻一邊噴着難聞的酒氣,一邊說:“天經地義,你該和我結婚。””說着又攔腰把她抱起向床上按。她想掙紮可雙腿發軟,怎麽也動不了身。他借着酒性把她QJ了……轉眼又過了三個月,二人名正言順地結婚了。

童丹悅一歲多時,巫海山突然又回來了。

此時尤琴已經并不認為自己對不起他,只覺得他雖沒和她結婚,但他可以另找一個女人結婚,只當過去沒有那段關系就是了,并非天生她就是要和他結婚的。

巫海山對童國柱仍象以前一樣好,這倒使童國柱內心更安穩,踏實。人們問他這兩年在市裏面怎麽過的,可他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巫海山同樣時常到他們家坐坐,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但是,他對尤琴持一種莫名的戒備狀态,這就使尤琴産生了些莫名其妙的哀愁。

又過了兩年多,巫海山仍沒有結婚。尤琴覺得心裏有些不安,漸漸感到對不起他了。似乎是良心的發現,她覺得自己欠了他些什麽甚至感到自己有些罪過,總想能有機會将這一切補嘗起來。

機會終于來了。有一天他到她家,正好她一人在家。

兩人默默無語。她把門關好,心中湧起一股愉快的春潮。他們覺得自己過去已經斷了的一切在今天都被一種強烈的力量重新粘合在一起。他們默默無語,是因為沒語言能表達他們此刻的心情。他們的愛是一種曾被壓抑而又重新喚起的愛,它比新生的愛更富有生命力,他們認為這才是真正合乎道德規範的愛。他們眼淚因激動、興奮、幸福、甜蜜早已流出,兩雙手慢慢地握在了一起……

這樣,他們開始了第一次,都覺得自己年輕了,充實了。直到現在他們一直保持着這種關系。

尤琴放下水杯說:“有一次,因為回家晚了,童國柱和我吵了一場。從那以後我和巫海山的往來就隐秘了。”她很傷心,好象這段既應該早出現而又不該出現的小史,象一把鐵錘把她的腦子砸得裂了似的。講到最後,泣不成聲,連說話的氣力也沒有了。

趙宛韻聽到這裏,想:就算這樣,巫海山會不會就是兇手呢?

相關推薦

發表評論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