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戀曲（5）
原來，二虎在最近經人介紹交了一個女朋友。接觸幾次，情投意合。女朋友要求他幫忙買一輛電摩。二虎慨然允諾。那天十點半鐘他鎖上店門騎自行車來到顧小順家裏，請顧小順幫助找門路。他走進屋裏見李一倩正在擺弄醫藥箱，一打聽，才知顧小順已經病了兩天。
二虎進到裏間，見顧小順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不在書店呆着，跑這兒來于啥？”
“不知道你有病，想請你幫忙……算啦改天再說吧。”二虎不好意思地說。
“這點病算個啥，想辦什麽事就快說，我最煩吞吞吐吐的。”顧小順不耐煩地說。
“想……求你幫買輛電摩。”
““你不是有車子騎嗎？嫌慢？”
“是……是我新交了一個女朋友……”二虎吭吭哧哧地說。
顧小順一下從沙發上蹦起來：“兄弟，這好事咋不早說？走！咱這就去買！”
顧小順走到外間屋卻被李一倩攔住了。她歉意地對二虎說：“他身體欠佳，改天再去可以嗎？”顧小順橫了李一倩一眼，高門大嗓地說：“我兄弟好不容易挂上個小妞兒，可千萬不能讓她飛喽。”說着就往外走。
“即便是這樣，也請你吃完藥、打完針再走吧。”李一倩和顏悅色地請求着。
“好，尊夫人之命！”
顧小順和李一倩走進裏間。二虎在外邊等着。不大工夫，顧小順一邊緊着褲帶，一邊從裏屋出來，興沖沖地拽着二虎，一起騎自行車走了。
顧小順帶着二虎走了兩家，不巧都是門上落鎖，鐵将軍把門。正想往第三家走，顧小順忽然說，“怎麽搞的？這麽困呀？”說着身子打晃，站立不穩。他強打精神又走了幾步忽然将自行車一扔，倒在地上……二虎急忙扔下自己的車子，跑過去将顧小順從地上扶起來，焦急地問道：“順子哥，你怎麽啦？”
“沒啥事，可能今天起得太早啦，想睡覺。買車的事兒，等我睡醒了再說吧。”
二虎又問：“有不舒服的地方嗎？我送你到醫院裏看看吧？”
“沒別的事兒，就是想睡覺，你先把我送回家去吧！”顧小順有些煩躁了。
二虎無奈只好将顧小順的自行車停在路邊的停車處，用自己的車子将他帶回家中……
二虎說到這裏，早已泣不成聲。王景同和方局，急忙對他勸慰了一番。他慢慢止住哭聲抽泣着說：“想不到他死得那麽快。等我把他的車子取回來，見顧大媽正急得大哭小叫，就急忙招呼着鄰居把順子哥送到了醫院。那姓馬的大夫，磨磨蹭蹭，我真想上去踢他兩腳，要是這小子麻利一點也許順子哥還有救。咳！說這幹什麽！都是我害了他，要不是我讓他幫我去買自行車，哪裏會出這樣的事情！”
方局沉思了一下以後，又問二虎道：”你知道顧小順還跟什麽人有比較密切的來往嗎？”
二虎肯定地搖了搖頭說：“沒有。我了解他，他對誰都不信任，他常說人和人之間的關系都是爾虞我詐，沒真的，不可靠。因此，他跟誰也不深交。”
“他每天都到書店裏來嗎？”方局問。
“有時候來……”二虎的臉上明顯地表現出了猶豫的神态。
“能說得準确一點嗎？比如說每天能在這裏呆多久？”
“說不準……”
“其餘的時間呢？”
“說不準……”
方局站起身來，親切地拍了拍二虎的肩膀說：“二虎，我們了解你和顧小順的親密關系。知道你和他比親兄弟還要親。現在我們可以毫不隐諱地告訴你，顧小順死于急性肺水腫是千真萬确的。但是他的肺水腫是由于吸收了過量的有毒藥物……”
“啊！他是被人毒死的？”二虎驚呼一聲瞪大了雙眼。
王景同知道方局故意沒有說出安眠藥的用意是為了避免二虎馬上聯想到李一倩。就接過來說：“為了盡快查出謀殺順子的兇手給你的好朋友報仇，現在我們需要你把知道的有關顧小順的活動情況，以及有關系的人，毫不保留地告訴我們。否則，順子之死就會成為永世不解之謎，他在九泉之下也是不會瞑目的。”
王景同知道二虎和顧小順的感情極深，就有意識地去用感情打動他。這些帶有感情色彩的話，果然達到預期的效果。二虎又抽泣了片刻之後用手抹了一把眼淚：“反正順子哥已經死了……再為他保密也沒什麽多大必要了。”
王景同聽見這話，心裏為之一震，偷窺了方局一眼，見他的臉上仍然帶着微笑絲毫看不出一點激動的神情來。在他的感染之下王景同也努力抑制住了內心的激動。想起在警校時老師經常告誡的一句話：“做為偵查人員任何時候都要保持沉默的态度，這是對敵鬥争的需要。”
二虎終于打消了顧慮，說：“自從那批倒黴的服裝使他破産之後，他就變成了一個叮當亂響的窮光蛋，還拉下了一屁股外債。為了扭轉這個被動的局面，他開辦了這個書店。”說到這裏，把話頓住，擡眼看了看方局。王景同心想：這分明是謊言。就憑這幾本破書能賺幾個錢？這時候二虎又開口了：“其實他這樣做，只不過是個掩護。他的目标轉向了賭場，要從那兒撈回失去的本錢，然後東山再起。”
“在哪個賭夥兒？”方局的眉宇之間顯露出了興奮，盡管他在努力抑制，但這微妙的失态我已經看出來了。
二虎說道：“我不太清楚，只聽他說過是用鬥蟋蟀的辦法賭輸贏。”方局笑了，拍拍二虎的肩膀說：“謝謝你為我們提供了這麽多的線索。說着又伸出手來和二虎握了握，結束了這一次訪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