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以後離他遠一點

“是不是胡說你問他。”說着,他看向楚傾玄,清冽的眸光中帶着明顯的挑釁。

我看向傾玄,詢問的眸光打在他身上,他真的知道麼?

原本臉黑如碳的傾玄突然扯開一抹淡笑:“本君也不曾記得,閣下何時與本君的妻子舉行了成親之禮!”

薄唇輕輕蠕動,冰冷的話語從他唇瓣中微微吐出,笑中藏刀,直冷到了人的心裏。

“是麽,”君墨玉指輕撫手中的骨笛。“我想……時間是可以證明一切的。”

說着,他伸手朝我脖子伸來,我一驚,下意識地要躲開,熟料身形還未動,一道冷冽的寒光就從眼前閃過。

我甚至還不知道他是怎麽出手,就一個眨眼的功夫,傾玄的劍就架在了君墨的脖子上。

劍光閃耀,映得君墨臉上的白瓷面具愈發清冷寂涼。

君墨眯了眯眼,低頭瞧着脖子上的利刃,陰陰冷笑:“你的劍、倒是愈發快了!”

後面幾個字像是從牙齒縫裏蹦出來的,森寒得讓人害怕。

下一秒,我就看到他握笛的手在虛空中劃過,意識到不妙,我忙喊:“不要!”

但眼前光影重重,兵器相接,避不可免。

我只覺得一股強勁的風力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逼近我的身上,一連将我逼退幾步。

‘咚’地一聲,就在他們要動手時,門突然開了:“你們在幹什麽?”

容予站在門口,眼神缥缈。

他眼神缥缈,屋裏的兩個男人更是缥缈,幾道目光??射向容予,就像似要在他身上戳出萬道窟窿。

“你怎麽進來的?”君墨率先開口,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怪屋。

傾玄亦是如此,他眯起危險的眸眼,冷冷打量着容予,不知在探尋什麽。

容予卻是一臉懵逼,抽了抽嘴角,茫然地說道:“我…我就是這麽進來的啊,推門就進。”

“推門?”君墨覺得有些好笑,又重複問了一遍,“你……就這樣推門進來了?”

這下不僅容予懵逼了,我也懵了,人家怎麽進來的需要你問得這麽清楚嗎?

推門不是所有人都會做的事情嗎?為什麽他就覺得這麽奇怪!

容予皺了皺眉:“有什麽不妥嗎?”

“鬼君覺得呢?”君墨側頭看向傾玄,征詢他的意見。

傾玄點頭,眸光微凜:“的确。”

我驚呆了,為什麽先前還火藥味十足的兩個人,現在竟然一起探讨起什麽問題來了!

而且他們到底是什麽意思,有關容予怎麽進來的這個問題,真的值得探讨?

“二位有什麽問題可否直說?”容予略顯不悅,“我只是想來告訴你們,此地是陽間,而非鬼界。二位一旦動起手來,這周圍的民居房怕是毀了。”

他毫不客氣,只入主題,其實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問題來着。

“你考慮得倒是周全。”傾玄冷冷一笑,拉着我走開。

君墨眯了眯眼,眉間笑意若隐若現,也跟着出了門。

先前死人的那個地方還聚集着大片村民,有的人還圍在護欄周圍不不停地對着河水磕頭。

而那個鑽進河裏的孩子始終沒有露出水面,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看着那些無知的村民,君墨笑得極為諷刺:“世人皆是如此,向來只知拜神,殊不知,那些所謂的天神根本不能保佑他們什麽。”

我忍不住開口:“如果他們拜的是你,你會救他們麼?”

君墨聞言,只對我淡淡笑了笑,不言。

河道那邊,幾陣嬰孩的聲音傳過來,循聲望去,幾個人正舉着一個嬰兒越過圍欄往河邊走去,嬰孩的父母在外面已雙雙哭成一個淚人。

他們不是說不能靠近河邊嗎,那他們又抱着一個孩子過去幹什麽?

“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孩子吧!”孩子的母親哭叫着要往圍欄那邊沖去,但身體被幾人禁锢着,她根本無法向前邁進一步。

“我們過去看看吧。”我拉拉傾玄,那個母親哭得那般傷心,想必他們肯定是想拿她的孩子去做什麽事。

不管是做什麽,搶別人孩子就是不對!

傾玄拉住我:“別人的地方,不适合我們出手。”

他冷眼瞥了一眼一旁的君墨,拉着我離開。

我也明白過來,在鬼界,這一方是君墨的地界,傾玄此刻出現在這裏本就是他越界在先了,如果他再管這邊的事情,那君墨要在陰間做什麽都是不需要找理由的。

他向來顧全大局,所想所做都是我絲毫比極不上的,但是他要護陰間萬民,我也不能阻止。

背脊一陣寒涼,我能感覺到背後有人在看着我,回過頭,君墨沒有跟來。他只靜立在原地,沖我微微揚手,仿佛是在說:我們……來日方長。

他這樣的态度讓我不寒而栗,我一直覺得傾玄足以高深莫測,如今我才發現,君墨才是真正神秘的那個人。

我想,即使有一天他除去了他臉上的那張面具,我也無法堪透他。

河邊悲怆的哭泣聲依舊環繞夜海,沒多一會兒,我看到去往河岸的幾個人回來了。可是他們手中的孩子不見了!

他們不會将孩子扔進河裏了吧?

那個孩子看着才兩三個月大,将它扔在河邊,不被河水沖走也會被野獸叼走,更甚者,他完全有可能被先前鑽入河水裏的那個孩子吃掉。

“傾玄,我們去看看吧,就看看。”我也不好讓他出手,只想知道他們将那個孩子弄到哪裏去了。

傾玄看了看我,骨節分明的手輕撫過我耳邊的碎發,道:“既然你這麽想去。那就去吧。”

我們過去時,那些村民已經起身離開了,只有幾個人還留在原地照看那對失了孩子的夫妻。

他們一心想往圍欄裏面翻過去,幾個人将他們死死抓住,不讓他們靠近圍欄一步。

互相掙紮推脫間。只聽得一個男人道:“李姐,你就不要傷心了,你們舍小家保大家,村裏人都會感激你們的!”

“狗屁感激!”李姐的丈夫滿眼通紅,沖過去就要打他。無奈被人及時拉住。

“你們這樣殘害我們的孩子,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為人父母的感受!”

“誰人願意呢,你看張家不也是貢獻了一個小孩給河神嗎?”那村民明顯不懂得為人父母的悲痛,反倒一臉淡漠地嘲諷他們。

而那對夫妻氣得更是頭昏腦脹,不顧旁邊人拉着。丈夫幾下掙脫開束縛就沖過去将那人按倒在地,一頓猛揍。

我也沒有想到,他們為了求那個‘河神’不要再出來開殺戒,竟不惜将村裏剛出生的孩童拿去供奉,簡直是喪心病狂!

顫了顫指尖。我忍不住出聲問道:“那那個孩子呢,他是不是已經……”

看着夫妻倆悲痛欲絕的樣子,我沒敢說出那個‘死’字。

站在旁邊的一位較胖的婦女道:“通常我們都是将孩子扔到河邊,等到河神餓了,他自然會上來享用的。”

她說得風輕雲淡。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情,可是這在我聽來,還是頭一次。

我自己也有過被人活祭的經歷,雖然那孩子還小,他還不懂什麽叫害怕。可是我有深刻的感受。

或許我們現在去救他還來得及,可是君墨或許還沒走,或許他還在等着看,看傾玄會不會插手這個地方的事。

如果說以前傾玄出手是為了我,他可以無視。可這一次這事跟我毫無關系,他再随意插手……

可是換過來想,君墨怎麽能如此冷血,他明知道他的地界有陰邪之物作祟,他不僅不出手制止,反而以一副旁觀者的心态在旁邊觀看,他究竟是什麽想法!

他是不是有病?

聽着那父母悲凄的聲音,我實在無法做到置之不理。如果說傾玄不能去救那孩子,那有一個人一定能救。

“我們回去吧。”我扯扯傾玄的衣袖,轉身往回走。

走到大姐樓下的時候。他突然叫我自己上去,我一陣疑惑:“你要去幹嘛?”

他沖我邪邪一笑,俯身在我耳邊低聲吐出兩個字:“內急。”

說完就似幽靈般消失在我眼前了,我滿臉黑線,鬼也有內急的時候麼?

獨自一人走上樓,我來到容予的房門前,敲門進去才發現他不在。

難道他聽到聲響,自己去救那個孩子去了?

正欲給容予打個電話問問,走出門就看到傾玄回來了,見我從容予房裏出來。他面色一沉,拉我回屋。

“以後離那個容予遠一點。”他沉聲命令,威嚴的話語不容人反抗。

我一愣,以為他又是吃醋了,遂道:“我只是想去請容予幫忙看一下那個小孩……還有沒有活着。”

“我說了,以後離他遠一點!”他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

這下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非得離他遠一點,我對他沒有任何想法的啊!

“為什麽非得……”

“你們在啊!”門沒關,容予突然闖進來,“剛才聽說有村民拿小孩去做供奉,我本想去救回那個小孩,沒想到還沒過去,就聽說那個小孩子莫名其妙地回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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