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 又是我遲了一步

回家了?還莫名其妙?

我突然想起傾玄剛才借口上廁所走開了一會兒,莫不是他就是趁那個時間去抱回了那孩子?

我疑惑地望向他,他對我微垂眼眸,意思就是說是他做的。

我有些感動,我果真沒有看錯人,他雖表面上淡漠無情,不問事事,但心底隐藏的善良之意卻從未隕滅。

容予愣了愣,也明白過來,不禁苦笑道:“看來,還是我遲了一步。”

村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也沒有了睡意。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只是昨天說好了今天走,我們再沒有什麽理由值得留下來,但是容予心中一直耿耿于懷,他想收服河裏的那個東西。

盡管昨晚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但那位大姐還是找來一個叫‘剛子’的人送我們出村。

臨走時,容予仍有些不放心,遞給大姐一張名片,道:“河裏那東西陰邪得很,如果有需要,給我打電話吧。”

大姐臉色僵了僵,最後還是很難為情地将名片收下了。

出了村,容予竟主動跟我們告別,不為別的,就為了那個河裏的陰邪之物。

他想留在鎮上,晚上再伺機進村查看一番。

其實我也一直是茫然的,我雖然說是來找害我媽的人,可感覺就像是來玩的。因為這樣漫無目的地找,根本一點線索沒有。

但是容予有他的理想。而我也有傾玄陪伴左右,所以他選擇留下,我沒有任何意見。

告別了他,我們前往下一個村子,送我們的剛子是個很熱情的小夥子,他聽說我們要去隔壁村,主動用他的面包車送我們去。

從這個村子去到那個村子,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把我們送到村口邊,他就回去了。

我本想給點錢作為車費,但他執意不收,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個村子有些古怪,進村的路口是一座橋,橋很窄,窄得幾乎只容一人路過。

橋下是一條河,河水清澈,但深度難測,我在猜想這條河會不會和上一個村子的那條河是相連接的,因為它們本身就相隔不遠。

只是這裏并沒有圍什麽護欄,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臉上油得厲害,很不舒服。

“你在這等一下,我去洗個臉。”我拉着傾玄走到河邊,沖他笑嘻嘻地說道。

直到他點頭,我才屁颠屁颠地走到河邊,不想手還沒伸進去,清澈如鏡的河面上突然出現一張腐爛的鬼臉。

她定定地望着我,布滿蛆蟲的臉上緩緩變化,轉眼間竟化成了紅素的樣子。

她望着我,露出陰森一笑,我顫了顫身子,手一下拂開水面,她詭異的面容也随即消散。

這紅素……她是故意出來吓我的吧!我心中郁結難解,也沒什麽心情洗臉了,轉身離開河面,黑着臉看了楚傾玄一臉。轉步踏上石橋,開始進村。

傾玄明顯發現了我的反常,上前拉住我:“怎麽了?”

“沒事。”我撇着嘴,不動聲色地拂開他的手,只身一人走在前面。

河水泛起陣陣波浪,眼角餘光瞥下水面,竟又看到那張鬼臉緩慢現行出來。

我皺了皺眉,快步走下石橋,回頭卻發現傾玄還站在橋上,他目光注視着水面,神色凝重,時而輕啓薄唇,不知在跟紅素說些什麽。

很快,他就走了下來,飄逸的短發配着雪白的襯衫,更顯俊逸挺拔。

“恐怕此行,我又不能陪你了。”他幽幽開口,說出的話卻是讓我當場愣住。

不用問原因我也知道,肯定是紅素讓他回去了。

“瑤兒。”他伸手要來抱我,我卻反射性地退了兩步。

為什麽總是在我一個人的時候将我扔下,每一次離開都讓我措手不及。

這一次,他又要多久才能回來……

“聽話。”他強行将我拉入懷中,緊緊扣住我,“為夫要回去處理一些事情,刻不容緩。”

“那你帶我走!”只要不将我一個人扔下,怎麽都好。

“鬼界陰氣太重,你待得越久,就越損陽體……我很快回來,你自己小心。”在我唇上落下一個冰涼淺淡的吻,他轉瞬消失。

就如他來時一樣,不帶來一片雲彩,也不捎走一絲清風。

天空飄下絲絲細雨,凄冷的微風拍打着臉頰,我怔怔站在原地,伸出手,攬了一袖風涼。

那一刻,我真的開始懷疑我們的感情了,如此經久別離,陰陽兩隔的愛情,真的可以長久嗎?

遠處鉛雲低垂,黑壓壓的烏雲籠罩在空中,整個世界就如我此時的心情一樣。陰氣沉沉。

“姑娘,下雨了,進村避避雨吧。”身後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我回過頭,正巧看見一老婆婆正杵着拐杖對我眯眯笑。

是一位慈祥的老奶奶,我心裏一暖。這才發覺,我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悄然拭去我眼角的淚水,我對老奶奶甜甜一笑:“奶奶,我是從外村來的,不知道去您家避雨您會不會介意。”

“當然不會。”老奶奶呵呵直笑,“我們村,好客得很呢,走吧。”

跟着老奶奶,我很順利地進了村,下着蒙蒙大雨,我卻看到村子裏還有人冒雨祭祀。

跟從前看到的那些詭異的祭祀相比,這明顯是很普通的祭天儀式了。

因為香案上除了一般的祭祀品之外。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所有人只站在祭臺前俯身膜拜,并不見得他們有多虔誠。

唯一的一點不爽就是,我路過祭臺時,主持祭祀大禮的祭師多看了我兩眼。

第一眼看到我,他兩眼略放精光。待到我要細看時,他又轉了眸光,沖我低低一笑,很是客氣。

我愣了愣,對他回以一笑,便很快被老奶奶催促着走了。

我以為老奶奶是一個人住。其實不然,她是跟兒子兒媳一起住的。

剛開始我還覺得有些尴尬,畢竟人多我就有些不自在,好在他們一家人都很和善,對我熱情得更是不行。

看到我一進門就開始做午飯,我百無聊奈地坐在客廳,想進去幫忙卻又被推了出來。

老奶奶一直陪着我唠家常,她笑容親切,時而拉我的手,把我當親人一樣。

我許久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家人,他們讓我想起我已故去的母親和外婆,他們讓我有家的感覺。

我沉浸在這樣的幸福當中,我忘了有句話叫做‘防人之心不可無’,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差點又一次着了別人的道。

吃飯的時候,是男主人親自給我端的飯,接過飯碗的時候,我的指尖摸到一個粘稠稠的東西。

不一般的觸感。我以為是什麽可怕的蟲子,慌亂之下手一抖,碗掉地上了。

碎裂的瓷片中,一個黑色的蟲子軟綿綿地趴在飯上,它雖個頭小,可卻和從我媽身體裏鑽出來的蟲子長得一模一樣!

這是巧合嗎?我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面對他們的驚愕。我霍地站起身來:“你們想對我下蠱?”

如若不是我不小心接漏了碗,我是怎麽也不會發現他們是将蠱蟲藏身于碗底的。

如若我再遲一點發現,只怕那蟲子已鑽進我的身體裏了。

先前還熱情如火的幾個人,轉眼神色變得冰冷如水。老奶奶坐在飯桌前沒動,那對年輕夫妻卻站起來了。

“你竟然認得這是蠱蟲?”男主人一步步向我靠攏過來,目光陰森而邪惡。

“我媽就是死在這種蠱蟲上的,我怎能不認識!”摸出碧破,我寒着臉,随時準備拼死一搏。

“你媽?”男主人故作驚訝,“不知道小姑娘的母親是誰?”

我冷冷報出我媽的名字,不想幾人神色大變,望我的眼神審視中又帶了幾分敵意。

這樣的眼神足以說明一切。我目光一凜,碧破隔空刺去:“果真是你們害了我媽!”

讓我想不到的是,這個男人除了一身蠻力,他還有幾分功夫,我出其不意的一劍未能傷他分毫,反倒被他掐住手腕,受他制服。

我奮力掙紮,抓我的男人卻陰笑道:“反正你媽也死了,你若想,我們随時可以送你去見她!”

“你……是不是你們害了我媽?”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是沒什麽機會再體她報仇了!”他一手扳住我的手腕,一手把我往屋裏拖。

我如何能夠甘心。眼看自己的仇人就在眼前,我卻不能替我媽報仇!

尤其他這樣挑釁的話語,更是激怒了我體內的郁結之氣,不顧手腕被他掐得有多疼,我側身一轉,奮力掙脫開他的束縛。碧破劍一閃,霎時劃破了他的手腕!

他一聲嘶叫,神情變得猙獰起來,我轉身往門外逃,不想前腳剛踏出門口,迎面就進來一人。我以為他是來攔我的,揚手刺過去,熟料這人比屋裏那個還難對付。

瞧着我手中刺眼的寒光,他腳步虛浮地退後兩步,在我準備做出下一步刺殺的時候,他先聲奪人。頃刻便将我手中的劍給弄了過去!

手掌輕輕一推,便将我推到在地,屋裏的幾人一下擁出來,将我擒住!

推我的男人把玩着我的碧破,緩步走進來,輕聲道:“來者是客,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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