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解開我的扣子,寬大的手掌探進去,在我柔滑的肌膚上四處游走,我顫着身子,一把抓住他的手:“傾玄,不要……”
“确定不要?”傾玄微擡眉睫,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手順勢往我腹部滑落下去……
按住他肆無忌憚的手,我急得直叫:”我是說……不要在這裏,會被人看……唔……”
“沒人敢看。”他吻上我的唇,身體欺壓而上,雙手愈發肆無忌憚。
顫栗着身子。任由他一點點褪去我的衣服,體內所有熱氣都化成了一聲聲動人的低吟……
一夜,幾乎都是在纏綿悱恻中度過的,到第二挺暧昧我全身疲憊得不行,剛想睡一會兒,傾玄就拉着我起來,說是要去枉死城。
一路颠簸流離,到達所謂的枉死城時,感受到那裏的冤煞之氣,我所有的睡意都瞬間沒了。
因為覺得冷,這裏的陰氣,遠比東都都城要濃烈得多。身在其中,就像到了寒冬臘月,連呼出的氣體都是冷的。
盡管有傾玄護着我,但我還是一個勁兒地打寒戰。
到達枉死城城樓時,夜岚早已在那等待,看到我,他驚得嘴裏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你怎麽……把她也給帶來了?”
傾玄冷冷睨他一眼,擁着我坐到一旁,解下身上的長袍給我披上,道:“她一個人待在府中不安全,本君擔心君墨又會使手段。”
夜岚眯眼笑了笑,道:“我發現。自從有了小瑤瑤,你整個人變了。”
“是麽?”傾玄只淡淡地敷衍了一句,拿出随手攜帶的圖紙,遞給他,“作戰圖,你若覺得沒問題。就去吧。”
夜岚伸手接過,随意瞟了一眼,站起身來,笑道:“你做事,我放心。”
“但本君有些不放心,”犀利的目光掃向他,傾玄一動未動,他是怕夜岚會在關鍵時刻心軟,怕他會誤了大事。
夜岚抽了抽嘴角,淡笑道:“我自有分寸。”說完揣了圖紙就出了門。
我坐在一邊,身子緊緊縮成一團,感覺自己快要凍成冰塊了。
“很冷嗎?”傾玄坐過來,将我緊緊攬入懷中,但他的身體本就冰冷,我并未覺得有好一點兒。
“試着運氣,将體內的靈力灌輸全身,會好一些。”他一邊擁着我,一邊将自身靈力輸入我的體內,一股股暖流彙入我的身體裏。
按照他說的,我試着運氣調息,寒冷感的确是減弱了不少。
“這裏的陰靈大多都是在陽間枉死,怨氣未散,卻又投不得胎的,故而這裏怨氣深重。比陰間其他地方寒冷了許多。”
吸了口冷氣,我微微睜開眼:“那他們不是很慘,生前冤死,死後卻還不能投胎。”
“不肯放下仇恨,心裏積累太多怨氣,是投不得胎的。”擡手拭去我額頭的虛汗,他拉好我身上的長袍,道,“你昨夜沒睡好,現在就在這睡會兒,為夫要去前方看看。”
“我……”
“你不能去。”不待我說一句完整的話,他直接打斷我,“此處不比陽間,戰場上的陰煞之氣,是這枉死城也遠遠匹敵不上的,你若去了,要不了多久就會死去。”
說到‘死’這個字,我現在真的是很膽怯。因為一想到死後連輪回也不能入,我就沒勇氣去面對這個字。
傾玄已經等了我這麽多年,如果我死了,他會變成什麽樣,我難以想象。已經歷經了千年的孤獨了,我想,我總是要陪他度過一段時日才是。
沒再多留,傾玄很快離去,而我也實在疲憊得很,眯了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再醒來時,天都暗了,但是傾玄還沒回來。
屋外一片漆?,隐隐有悲戚的哀哭聲傳來,聲音低啞,聽着卻又極其刺耳,想來,是枉死城中那些冤魂在哭泣。
他們定是在哭他們的悲慘遭遇吧,畢竟每一個枉死之人。都會有一段悲慘的過去。
陰寒的冷風吹得窗棂枝桠作響,似老者在夜間沙啞着嗓音喃喃低語,又似野獸在盯着心儀的食物熱情的歡呼,有些可怕,有些滲人。
走出門,看着飄蕩在四處的陰靈,我卻始終沒有尋到傾玄的身影,不知道現在他和夜岚怎麽樣了。
正沉思間,傾玄突然從另一間屋子裏鑽了出來,他臉色極其凝重,衣袍上還沾了血跡,有些不妙。
看到我,他微擰了眉頭,走過來拉住我的手:“出來做什麽,手這麽涼。”
“就是想看你回來了沒有……你是不是受傷了?”将目光投向他沾血的衣袍,我整顆心都緊緊揪了起來。
“是夜岚的,他受傷了。”
“啊?”我愣住,這夜岚也太弱了吧,一上去就……挂彩了?
“不過還好,君墨手下的人也沒占到多大的便宜。”傾玄拉着我進屋,淡淡開口,“沒讓他們往枉死城靠近一步,夜岚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但這樣的消息,也難免讓人苦惱:“這樣的戰争,要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為什麽一定要打呢,過和平的日子不好嗎?
傾玄随手倒了杯水,抿了兩口,他沒有回答我。
後來我才知道,這場戰争是因我而起,早在許久以前,我被僵屍咬到,君墨帶我去西都的時候就開始了。
固然東、西兩方遲早會開戰,但是我加速了當中的變故,我是整件事情的導火索。
“有些事情,你不會明白。”将我拉到懷裏,輕吻過我的額頭,低言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陪在我身邊,不要亂跑。要知道,現在觊觎我娘子的人可是不少。”
蹭了蹭我的鼻尖,他的手不安分地撫摸上我的背脊。唇瓣也有意無意地輕吻着我的面頰。
“幹嘛?”我白他一眼,拽下他的手,昨晚可是弄了一晚上,現在天才剛?,他不會……
是又想了吧。
“為夫累了。”攬住我的腰,他低頭嘶磨着我的耳垂。輕輕淺淺的,耳朵?得不行。
“那你就去睡啊。”我別開頭,側身想逃,他卻一把将我拽了回來,抱起我就将我扔到床上,偉岸的身軀随即欺壓而上。
“做完陪為夫一起睡。”手順勢扯落我的衣裳,冰涼的吻如雨點般落了下來……
整個過程來得太突然,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所有防線都被他一一瓦解了……
第二天醒來,出乎意料的,傾玄還睡在我身旁,他睡得很熟。看樣子……他是真的累了。
動了動,我正欲起來,傾玄忽然大力地攬過我:“別動,讓為夫好好抱一會兒。”
“你沒睡着啊?”窩在他懷裏,我有些不舒服,腹中有種翻江倒海的感覺。
“嗯,”他輕應了一聲,攬着我的手緊了緊,“為夫就是想多陪陪娘子。”
彎了彎嘴角,我輕笑着,手勾上他的背,沒有說話。
只是胃裏那股反胃的感覺愈發地強烈起來,我擰緊眉,極力忍耐着腹中的那種不适。
“怎麽了?”傾玄發現了我的異常,垂眉問我。
“沒事,”我搖頭,“可能是餓了,肚子有些不舒服……”
傾玄微蹙了眉頭,還沒等他說出什麽,我就一下坐了起來,沖到門邊就吐了起來。
看着我吐出來的東西,我當即吓得臉色發白,身子也禁不住退了兩步。
我沒吐出什麽東西,不過是一灘水。可是水裏……竟然有白色的蛆蟲在蠕動。
可是怎麽會這樣……我明明沒吃什麽不好的東西啊!只片刻,腹中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我沒忍住又吐了……吐出來的,還是一灘蟲子……
我覺得頭有點兒暈,身子也有些軟,幸得傾玄及時下來扶着我。不然我鐵定摔到地上去。
“怎麽了?”
我指向地上還在不停蠕動的蟲子,抓着他的手顫聲叫道:“我……吐出蟲子了。”
傾玄微一凝眉,掃了眼地面,眉頭瞬間皺得更深了,望着我虛白的面容,他眉眼間盡是心疼:“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就是想吐,肚子還好餓。”我摸着肚子,內心很是焦慮。
我記得我初次來冥界時,是因為誤吃了陰間的東西,所以才會吐出蟲子來,可是這次平白無故地……又是怎麽回事?
傾玄握住我的手,閉眸将修為探入我的體內,在我虛空的身體裏游蕩了一番。
我不知道他是在幹什麽,只得忍着身體的不适,靠在他懷裏等着他說話。
片刻之後,他睜開了眼,望着我,他勾起唇角,笑得如沐春風。
這表情,有毒啊。
對上他墨黑的眸眼,我動着喉嚨,正欲問他發生什麽事了,他卻将我一把攬入懷中,雙臂緊緊箍住我的身子,道:“瑤兒,你有身孕了。”
他沙啞着嗓音,将我緊緊揉在懷裏,話語中難掩喜悅之情。
可是我卻整個人愣住了。
懷……懷孕?有沒有搞錯!
我是人,他是鬼,這樣……也能懷孕嗎?而且我剛才吐的東西裏全是蛆啊,這樣的孩子,就算是懷上了也只怕生不下來吧……
心底升起一抹恐懼感,我擡頭望向還沉浸在喜悅之中的傾玄,愣愣問道:“我懷的……是鬼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