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了如指掌
阿克西姆搖了搖頭, 古媞是通過次空間離開的基本可以确定了，但她再也沒有出現過，這裏頭就有很多猜測了, 比如……
次空間本來就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
莫恩感知到了阿克西姆的欲說而不敢說的情緒，他搖了搖頭，“她肯定沒出事, 否則古家不會那麽平靜。”
“是的。”阿克西姆道。“但是難道說古媞女士這麽多年都一直在次空間沒出來？”
阿克西姆正是不相信這種推論, 才會猜測古媞是不是出事了。
莫恩想了一會兒道：“古媞一直是缺錢的。”不缺錢不會做星盜，但問題是幾乎沒見過她花錢，那麽她的資金流向了哪裏？
“去追查她曾經的資金流向, 我想應該是分散了。”莫恩道，“嗯，從她小時候查起。”那時候古媞還很稚嫩，遮掩的方法會更容易出漏洞。
阿克西姆很是費了些功夫才追查到古媞最初零花錢的去處。“的确很古怪, 古媞女士小時候的零花錢幾乎全買了各種醫療儀器、藥品以及營養劑。”
莫恩不語。
阿克西姆道：“這種變化是在她十歲的時候開始的。之前, 她的零花錢都是由專業投資代理人做再投資的，但她十歲後一次性全部抽走了。她的賬面上長期只有三位數, 每次錢一到就迅速花掉了。”
莫恩看向阿克西姆, “你覺得她花錢買那些是為什麽？”
阿克西姆沒回答, 反而繼續看了看手上的資料道：“古媞女士第一次大量購買的營養劑, 目的地是運往普羅那星，但在尼尼微航線被搶劫了。”
莫恩揚了揚眉毛。
“不過她們很快就查到這次搶劫的是魯索兄弟星盜團，緊接着那兩兄弟就落網了, 我去查了一下當時負責這件劫案的警官的記錄文檔，他說他們小組包圍這兩兄弟的時候, 他們根本就沒有抵抗，甚至似乎還松了一口氣。不過遺憾的是, 被搶劫的營養劑卻沒能找回來。”
“而就在這次搶劫的第二個月，星盜就橫空出世了，不過當時它并沒能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從那之後古媞女士多次購買的物資都被星盜搶劫了，下落不明。”阿克西姆道。
“你想說什麽？”莫恩問。
阿克西姆靠近了莫恩一點兒，降低了聲音道：“這麽多的物資，如果流入任何地區，都不可能不引起察覺，但就是查不到任何痕跡。所以我認為，古媞女士可能在某個我們找不到的地方養了一大批人，否則無從解釋為何要的都是營養劑和醫用物資。那是生存必需品。”
莫恩笑了笑，“有點兒意思。”
“不過，陛下，我還查到了一點點東西，不過相關的痕跡幾乎都被擦除了，我也只能是‘道聽途說’。”阿克西姆道。
莫恩坐直了身體，似乎這才真正來了點兒興趣。阿克西姆了然了，他家陛下果然對他的前皇後有更深入的調查，前面的內容根本就沒有引起他的興趣，那些都是他已知的。
“我想，古媞女士在她十歲的時候，也許被綁架過。”
莫恩眯了眯眼睛。
“但是查不出是被誰綁架的，之後古媞女士安全地回到了艾紮娜。”阿克西姆道，“那之後，古種的老古先生就力排衆議地開展了次空間行囊項目。”
“小媞的行囊裏裝的全是最新武器，甚至包括被禁武器。”莫恩道。那明顯是一種過度的保護。
說完這些後，莫恩道：“你說了這麽多，最終找到她的下落沒？”
這就有些尴尬了，阿克西姆難堪地搖了搖頭。
“她一直缺錢，不可能突然就不缺了，除非……”莫恩道。
“除非她找到了源源不斷的資金來源。”阿克西姆道，“但不會是古家，我查過，他們沒有持續性的大筆的資金流出。”
“我想古媞應當是在次空間找到生財之道了。你查一下有沒有近幾年冒出來的經營次空間物品的公司，或許規模不大，但資金流量應該不錯。”莫恩道。
阿克西姆沒過幾天就帶來了新發現。“我們順着陛下提供的思路去查，果然查到了一家專門經營次空間試驗品的公司，不過他們的名稱是異陸實驗室。我查過了他們最近幾年申請了非常多的專利，其中有十幾項項目都具有非常高的經濟價值和市場需求，而其中古種投資了十二項，剩下的項目是該實驗室自己全資研發的。”
阿克西姆将一支試劑遞到了莫恩的面前，“
這是這個實驗室出品的精神力啓動劑。據說注射了這種啓動劑，普通人有萬分之一的幾率開啓精神力世界。”
“那也不低了。”莫恩道。
“是的。這支試劑的售價不高不低，利潤卻驚人地高。”阿克西姆道。
莫恩把玩了一下那支試劑，“古種和異陸手上肯定有幾率更高的啓動劑，這是她家慣有的操作。”莫恩垂眸道，“看來是找到新的發財之路了，所以丢掉補天石礦，丢掉皇室收益也無所謂了。”
這話，阿克西姆可就不敢接了。
“在異陸找到古媞了嗎？”
還是難堪的尴尬，“沒有。”阿克西姆覺得作為智囊團有些丢臉了。
果然莫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阿克西姆卻厚着臉皮道：“陛下才是有真知灼見之士，而且非常了解古媞女士，洞若觀火。”
莫恩根本不受這種馬屁，“我也沒有好法子，不過古媞最戀着的就是古家，不可能不跟親人聯系，你讓人盯着古家所有成員就行了。而我想突破口很可能是在古古星身上。”
“為什麽啊陛下？古媞女士不是一向對音樂不感興趣麽？”阿克西姆道。
莫恩絕對不相信能跳出那樣的舞姿的古媞會是一個對音樂不感興趣的人。她身上藏着秘密，不喜歡被人關注而已。
那個克拉比盡管被清除了記憶，居然都還能被人提取出這一段，可見其影響之深。
“因為見古古星要容易得多。她現在不是在巡游世界開音樂會麽？”莫恩道。
阿克西姆幡然醒悟地點了點頭。
不久後，阿克西姆就為莫恩帶來了一則好消息，“殿下，古古星女士的音樂會門票在開始銷售的剎那就會被一搶而空，沒搶到又想要聽的，只能是從那些贈送票上打主意。但事實上，托關系走後門的人太多了，所有的贈票其實一早也就沒了。”
莫恩冷眼看着顯擺的阿克西姆，後者終于不再廢話了。
“三天後那場音樂會，就在剛才，古古星女士突然做出了一個特別的決定，她決定抽兩名幸運聽衆到臺上近距離地欣賞樂團的演奏。所以這就意味着觀衆席上空出了兩個位置。巧合的是，這兩個位置還是連在一起的。要說不是特地安排的，我絕對不信。”
“兩個人的位置？”莫恩輕聲重複了一遍。
阿克西姆可不敢接話，這“兩個人”可以猜測的東西就太多了。
莫恩出現在蒂撒拉星的西提塔音樂廳時，自然是做了僞裝的，用的視覺僞裝器，為的是不引起注意而已。
他貴賓席的票已經跟“幸運觀衆”席旁邊的人調換過了，對方非常樂意前往貴賓席就坐。
莫恩踏入音樂廳時，微微頓了一下腳步，沒來由地有些緊張。他夢裏的場景自然是不可能出現的，所以只能在夢裏想一想。
現實中的古媞是個下巴永遠上仰三度的女士，仿佛在信奉“低頭皇冠就會掉”的座右銘。
“幸運觀衆”的那兩席還沒人入座，這在莫恩的意料之中，若真是古媞來，她藏身這麽久，自然要等滅燈後偷偷溜進來。
莫恩往前走到第十八行的“幸運觀衆席”，一個比較靠後的位置，而那兩席是靠着走廊的兩席，方便進入和離開，的确适合古媞選擇。
只不過出乎莫恩意料的是，他原以為人還沒來，卻沒想到座位上已經做了個小孩兒，約莫四、五歲，胖乎乎的，還算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