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初面死亡

初面死亡

阮白潔躺上床,閉上眼睛就要睡去。

淩久時實在是睡不着,重新點燃了煤油燈,然後就這麽熬着坐了一晚上。這裏的夜晚,靜谧而幽深,屋外是瑟瑟的樹影,屋內是安睡的佳人。阮白潔和初識的“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卻毫無戒備,她呼吸均勻,臉頰上帶着淺淡的紅暈,看起來格外誘人。

淩久時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眼神,雖然自己一直男裝,但是她可不是走百合路線的,算了,睡覺。

第二天,早上八點左右天邊終于有了光亮。

下了一夜的雪,外面已經一片白茫茫。

阮白潔哼哼唧唧地睜開了眼睛,她先伸出一只手臂,然後又馬上縮了回去:“好冷啊……”

淩久時看見她的模樣心想,你昨天晚上可不是這樣的。

“淩久時。”阮白潔道,“你去找兩件衣服吧,我就穿了條裙子……太冷了。”

淩久時說好,她其實也打算去找兩件衣服把自己加厚點,畢竟自己原來的世界還剛入秋,她只穿了一件衛衣而已。

晨曦中,夜魇漸消。

淩久時順着二樓走廊正想往下走,卻聽到從三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有很多人在一起讨論着什麽。

她本來是不打算去看的,但是卻又聽到了女人的哀嚎,悲痛之聲,似乎承受了無法言喻的苦難。

淩久心中稍感遲疑,然而她還是轉身走向三樓的樓梯,想要了解樓上發生了何等不尋常的事件。

樓梯的木質結構顯現出歲月的痕跡,踏上去發出嘎吱作響,時而顫動,似乎難以承受人體的重壓。

淩久時到了三樓的時候,看見有好幾個人站在走廊上。但吸引住她注意力的,卻是空氣中那股濃濃的血腥味。

這血腥味實在太濃了,淩久時有些許不妙的感覺,她移動着腳步,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那幾人身後。

“我就知道。”熊漆和人讨論着什麽,“昨天晚上果然還是出事了……”

小柯也在說話,她道:“我也這麽覺得,本來還以為是……”她說到這裏的時候,轉身看了一眼剛走到自己身後的淩久時。

淩久時心想,你這話什麽意思,本來以為是誰,難道是我和阮白潔麽?她擡眸,看到了小柯身後的一扇門。

門半掩着,門外面是一個觀景平臺,地板上淌了一地的鮮血,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了,血液已經凝固了。但依然能看出着出血量非常得大。

“這是出什麽事了?”淩久時問。

“死人了。”熊漆的語氣很平淡。

淩久時:“……死人了?”如果在是昨天,她大概會覺得不可思議,這些人為什麽能這麽平淡的說出這樣的話。但是經歷過了昨晚的那些事,她已經清楚的意識到,她現在所在的地方,再也不可以用常識來解釋了。

“嗯。”熊漆說。

淩久時換了個角度,朝着門外望了一眼。這一眼,讓她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平臺上到處都是凝固的血液,一具屍體淩亂的躺在地板上,血肉模糊的程度,已經完全認不出原樣了。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堆肉塊。血沿着地板流淌,沒有留下一處幹淨的痕跡。

淩久時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一幕惡心到了。她捂着嘴轉身,小柯倒是很善解人意的說了句:“旁邊屋子裏有廁所。”

淩久時趕緊沖進廁所一頓亂吐。

等着她吐完出來,小柯說:“我還以為你不會吐呢。”

淩久時:“啊?”

小柯淡淡道:“你和阮白潔已經是心理素質很好的新人了,一般新人在第一扇門的狀态都會特別差,存活率也就有個20%吧。”

淩久時:“……”

小柯說:“走吧,下去吃早飯吧。”

淩久時:“那不管那具屍體?”

小柯聞言表情十分奇怪:“你想怎麽去管?”

“他肯定是觸犯了禁忌條件,”熊漆嚴肅的對大夥說道,“大家記住了,一定要查清楚禁忌條件是什麽才能保命,查清楚之前務必小心。”

“什麽是禁忌條例?”幾個應該都是新人的提問道。

“門裏的怪物殺人,需要一定的禁忌條件。”小柯解釋,“過門人一旦犯規了,觸發了這些禁忌,就會引來怪物,反之,不犯規,暫時安全。”

大夥感嘆道:“那我們就不觸犯這些禁忌呗!”

淩久時無話可說。她正跟着人往下走,突然想到了什麽,疑惑問道:“等等,我剛在二樓的時候,好像聽到三樓有個女人在哭……”她環顧四周,确定這裏幾個人中就小柯一個姑娘,看她冷靜的樣子,怎麽也不像是會嚎啕大哭的人。

“有女人在哭?”小柯問道,“可我們都沒聽到啊,你聽錯了吧。”

淩久時:“……好吧。”

一樓的早飯已經做好了擺放在桌子上。做飯的是村裏的村民,他們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

淩久時吃了早飯之後,跟他們借了幾件厚實的衣服,順便打聽了一下村子裏的事。

淩久時想了想句:“你們村裏的井都是打在院子的中央嗎?”

不知道是不是淩久時的錯覺,在她提出井這個字的時候,那村民的表情好像變得緊張了很多,但是并沒有說出什麽有用的信息,只是點點頭,說了聲對,轉身就走了。

淩久時想了一會兒,實在是沒理出什麽頭緒,于是決定先把衣服給阮白潔送去,再說其他的。

她進屋子的時候,阮白潔正躺在床上玩手機,見她進來了,輕哼了一聲:“你好慢哦。”

淩久時把借來的衣服遞給她:“起來吧,一樓有早飯。”

阮白潔嗯了聲。

淩久時說:“我出去等你。”

“等等。”阮白潔突然叫住了淩久時,“你的頭頂上是什麽東西?”

“什麽?”淩久時莫名其妙。

阮白潔沖着她招了招手,淩久時便靠近了她。

“怎麽全是紅色的……”阮白潔伸手在淩久時腦袋上一摸,随後将手掌心翻轉了過來給她看,“這是什麽東西?”

淩久時一看到阮白潔手裏的東西就感覺不太妙,因為阮白潔手裏的很像是凍硬的血液。

淩久時趕緊進了廁所,果然如阮白潔所言,她的頭發上全是一些冰渣,這些冰渣都是暗紅色,在頭發裏一時間也看不出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弄上的。

“我靠!”淩久時低罵了句,趕緊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頭,這越擦越觸目驚心,一條毛巾幾乎都被染成了紅色,可她頭發還沒擦幹淨。

換了身厚衣服的阮白潔走過來,開玩笑的說:“還好這玩意兒不是綠色的。”

淩久時:“……你見過綠色的血?”

阮白潔道:“什麽,這是血啊?”

淩久時嘆了口氣,簡單的把三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當她說到三樓平臺欄杆旁死人了的時候,阮白潔又哭了起來,說久時,我好害怕啊,會不會下一個死的就是我們了啊?

到底是個漂亮的姑娘,哭的這麽慘,讓人心有不忍。

淩久時上前安慰,阮白潔準備把頭靠在她肩膀上的時候,突然問了句:“久時,你多高啊?”

淩久時:“……一米七五。”

“哦。”阮白潔說,“比我還矮呢。”

淩久時:“……”靠,委屈你了啊。

淩久時轉身一邊處理自己的頭發,一邊想着這些血都是從哪裏弄出來的。最後她有了一個很恐怖的想法……不會是平臺頂棚上……滴下來的吧?

“我想再去三樓看看。”淩久時說,“你先去大廳吃飯吧。”

“一個人去嗎?”阮白潔說,“我們一起吧。”

“你不害怕嗎?”淩久時狐疑道,阮白潔剛才還哭的梨花帶雨的。

“這不是有你在嗎?”阮白潔撥了撥耳畔的青絲,展露出溫柔的笑容,“你在,我怕什麽呢。”

淩久時心想,你可真把我當“爺們”用啊,不過想想也對啊,畢竟從昨晚來看,你跑的比我還快。

于是兩人沿着走廊又去了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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