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再臨死亡

再臨死亡

淩久時背上了阮白潔,有三個扛上了那棵沉重的木材。

地上的雪很厚,大家都走的格外小心。

熊漆提着油燈在前面開路,招呼着衆人慢慢來。

原本來的時候雪只是星星點點的往下落,現在他們往回走的路上,雪突然大了起來,如鵝毛一樣,飄灑布滿了整個天空。

風聲越來越大了,飄落的雪花遮擋了淩久時大半的視野,她開始有些看不清楚面前的人,淩久時腳步微頓,正欲停下,卻聽到耳邊傳來了阮白潔的聲音,她說:“別停啊,繼續走。”

淩久時聞言只好繼續往前。

只是越往前走,她越覺得有點不對勁,起初淩久時以為是天太冷自己被凍糊塗了,但是随着路途漸遠,她終于察覺出了違和感。

她身後的人太輕了,仿佛沒了重量一般,淩久時吞咽了一下口水,嘗試性的将背上的人往上送了一下。

果然不是她的錯覺,伏在她背上的人很輕,雖然形态俱在,但是卻毫無重量。淩久時額頭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水,她喚道:“白潔。”

沒有聲音。

“白潔。”淩久時繼續叫。

“怎麽啦?”阮白潔把臉貼到了淩久時的頸項上,她的臉冰冷異常,皮膚又濕又軟,給了淩久時一種不太妙的聯想,她說,“你叫我做什麽?”

“沒事。”淩久時說,“就是想問問你冷不冷。”

“我不冷。”阮白潔說,“我一點都不冷。”

淩久時不敢停下腳步,之前她一直埋頭走路,此時擡頭觀察四周,卻是發現自己和人群已經相隔很遠。

在大雪之中,她只能隐約看見前面模糊的油燈和幾個在風雪中行走的背影,她背上背着的,應該也不是阮白潔,而是別的什麽東西。

淩久時微微咬了咬牙。

“你在發抖。”背上的東西,有着和阮白潔一樣的聲音,她輕輕的說,“你很冷嗎?”

“還好。”淩久時道,“只是有點冷。”

“你想去一個不冷的地方嗎?”她問,“一個溫暖的,而且不會下雪,不會天黑的地方。”

淩久時心想接下來是不是就該她問是什麽地方,但是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問這個問題,于是索性沉默下來。

“你怎麽不說話啊?”她問。

“因為我在想。”淩久時幹巴巴的回答。

她問:“你在想什麽?”

淩久時的腳步停了片刻,大聲道:“我在想怎麽把你丢掉!”她說完這話,瞬間撒手,然後頭也沒回的朝着前面狂奔而去。

很顯然她的決定是正确的,因為她撒手之後,沒有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所以那東西絕對不是人。

淩久時拔腿狂奔,抓着空隙朝着身後望了一眼。這一眼差點沒把她的心髒病吓出來。只見那個被她扔下來的東西,趴在雪地上,而頭發卻越來越長,朝着她狂奔的方向一路延伸,追問她問:“你為什麽要丢下我啊,你不是最喜歡我了嗎?”

淩久時怒道:“我喜歡你個頭!”

越來越長的頭發:“……”

淩久時壓根不敢停下自己的腳步,只希望快點追上前面的夥伴。但讓她絕望的是,無論她跑得有多快,前面的人影和燈光就是沒有靠近一點,她就像是在追逐海市蜃樓。

而身後的那玩意兒,卻離她越來越近。

完蛋了,在那東西馬上要追上她的時候,淩久時心中泛起了絕望。而就在這時,她的腳好像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跌倒在了地上。

“我靠!”淩久時跌了個狗吃屎,還啃了好大一口雪,不過這個動作卻讓她感覺,仿佛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身體裏抽離出來,随後有人把她從雪地裏直接拎了起來。

“淩久時,淩久時,你行不行啊,我有那麽重嗎?”是阮白潔的聲音。

淩久時艱難的從地上爬起,扭頭看到蹲在她旁邊正用手指戳着她臉頰的姑娘。

而熊漆就是那個将淩久時從雪地裏拎起來的人,他問道:“你沒事吧?”

淩久時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我以為我死定了。”

阮白潔歪着頭:“為什麽?”

淩久時簡單的講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說最後還好被絆了一下,不然怕是已經涼了。

“哦。”阮白潔道,“我說你為什麽摔倒了,我還以為是我太重了呢。”

熊漆說:“快點起來吧,大夥都要走下山了,這天要黑了,我們也得快點。”

淩久時點點頭,爬起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膝蓋有點疼,估計剛才摔倒在地上的時候傷到了。但她沒有提這事兒,跟着熊漆他們繼續往前走,本來她還想繼續背阮白潔,最後卻被阮白潔拒絕了,她表示淩久時太瘦了,被她背着咯胸。

淩久時聽後幽幽的小聲嘀咕了句:“你有胸嗎……”你胸還沒我大呢。剛才背着阮白潔的時候她感覺阮白潔的胸前一片平坦,完全沒有任何柔軟的感覺。

阮白潔聽到淩久時這句話就怒了,氣道:“好好好,你胸大你胸最大!”

淩久時:“……”

三人加快了腳步,想要趕上前面的人群,可就在這時,淩久時卻聽到一聲慘叫。

“你們聽到了嗎?”淩久時問,她擔心這也是她的幻覺。

“聽到了。”熊漆臉色發黑,“快點,應該是出事了。”

三人直接跑了起來,等他們到了前面時,卻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原本扛着木頭的那三人死了,他們的身體被木頭直接砸成了兩半,最恐怖的是雖然身體斷了,可是他們卻還有意識,嘴裏不斷地冒着鮮血,不住的發出慘叫和求救。

“到底是怎麽回事!”熊漆問。

小柯回道:“他們本來走在路上,結果突然都松了手,木頭直接砸在了人的腰上。”

地上剩下的三人,奄奄一息,一會便斷了氣。

“怎麽辦啊……”團隊裏的一個女人哭了起來,“我們是不是都要死在這兒了?!”

熊漆的胡須上挂滿了雪花,他嘆了口氣,神情倒也說得上平靜,他看着大家說:“走吧,先把木頭扛回去。”

可這木頭剛砸死了人,誰還敢扛,大家都不肯動,最後還是淩久時提出,以防萬一,綁上繩子拖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大家一片沉默,還好沒有再發生什麽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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