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雨中女郎

雨中女郎

不用過門的日子淩久時過得十分惬意,當了幾個月米蟲後的某一天。

譚棗棗帶着那個張弋卿過來了一趟黑曜石,一起來的還有帶着張弋卿過門的一個女人。

那人的名字叫白銘,無論長相亦或者氣質都非常的陽光,頭發微微有些自然卷,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還有個可愛的梨渦。

說實話,這樣的人,淩久時很難把她和過門組織裏的大佬扯上關系。

張弋卿的狀态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至少沒有一副精神崩潰的模樣。

“弋卿的電影馬上就要上了,你們一定要去看啊。”白銘到別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分發了張弋卿電影點映的門票,“我已經看過了還沒公映的版本,可太好看了,弋卿真的非常有才華,我超喜歡他。”白銘表白的模樣,簡直像是個追星的花癡,平時倒也還好,可是現在當着當事人的面誇贊,簡直讓人受不了。

張弋卿有些害羞地說:“這麽多人呢……”淩久時看在眼裏暗暗好笑,這白銘也算是把張弋卿給治住了。

白銘滿不在乎的對着阮瀾燭繼續說:“謝謝你把他介紹給我。”

“我也沒想到你倆會是現在這樣。”阮瀾燭看了眼白銘的打扮,“還做了美甲,你以前可不這樣。”

譚棗棗也很不客氣的哈哈大笑起來。

“棗棗,你別笑了。”淩久時擔心的說道,“你馬上要進第五扇門了,等到了第六扇門,我們真沒辦法帶你過門了。”

“沒事。”譚棗棗嘆氣,“今朝有酒今朝醉呗。”她并不能像阮瀾燭和淩久時他們一樣徹底放下現實世界的工作專心來過門,也沒有勇氣去不斷的刷門,這意味着在她面臨高級門的時候,兇多吉少。

幾人聊了會兒天,白銘便帶着張弋卿告辭離開了,而譚棗棗被則阮瀾燭留了下來,讓她在別墅裏好好研究她的第五扇門——雨中女郎。

阮瀾燭簡單的告訴了淩久時和譚棗棗關于雨中女郎的大致情報。

雨中女郎是一副東歐家畫的肖像畫, 這副肖像畫畫的是一個帶着黑帽子, 面容慘白的女郎,女郎閉着眼睛, 身穿黑衣的她,仿佛剛參加完葬禮,臉上如同寒冬般的冷漠。

淩久時也在平板上搜索到了這幅畫, 畫中的女郎雖然閉着眼睛,但如果有仔細觀察,卻會有一種她即将要把眼睛睜開了的錯覺。整個畫面的色調非常陰暗,帶着一股雨水的潮濕。

阮瀾燭囑咐道:“這扇門,發生在一間古堡裏面。古堡裏面會有很多奇異的東西,千萬不要上手去碰。”

這幅畫的背景也比較特別, 經手過三任買家。但最後都選擇了退貨, 他們表示買了這幅畫之後, 每天都會被一個黑衣女郎如影随形的跟着,甚至連夢境也不放過。最終他們受不了這樣的情況,慌亂的将畫卷退還給了畫家。

這幅畫的确不太讓人喜歡,淩久時看完之後便關掉了網頁。

譚棗棗:“我也查了雨中女郎這幅畫,別說是買家了,畫作展出的時候,不少的觀衆,也出現了情緒波動,幻視幻聽。而且後來畫的作者,還産生了嚴重的精神問題。官方給出的說法,是有人嫉妒作者,在她畫畫的顏料裏和畫布裏增加了致幻的藥物和毒品,至于到底為什麽會這樣,沒有人知道。”

譚棗棗的情緒很放松,和門裏面因為一點風吹草動就痛哭流涕的許曉橙完全就是判若兩人。

譚棗棗對此的解釋是自己的演技,阮瀾燭聽完之後冷笑了一聲。

“你笑什麽?”譚棗棗有點惱羞成怒,哼了聲,道:“你這次還穿女裝嗎?”

阮瀾燭道:“不穿。”

譚棗棗:“為什麽不穿……”她好像挺失望似得。

阮瀾燭:“沒有為什麽。”

兩人交流的時候,淩久時就在旁邊暗戳戳的挖冰淇淋吃,心想着反正別讓我再穿裙子就好了。

譚棗棗把目光移到她身上,撒着嬌道:“淩淩,你勸勸他啊,讓他繼續穿女裝吧。”

淩久時:“……這穿不穿有什麽講究麽?”

譚棗棗嘆氣:“唉,這麽好的底子不穿女裝多可惜啊。”

淩久時:“……”她怎麽感覺譚棗棗別有所圖。

譚棗棗假裝生氣偷偷地往外走,被阮瀾燭喊住了:“譚棗棗!!”

“哎喲,阮哥。”譚棗棗讨好的說,“反正你帶着我進門,怕什麽呀,我是真的有事,晚點門裏見啊。”說完一溜煙跑了。

阮瀾燭一臉橫鐵不成鋼的表情,淩久時笑着搖搖頭。

譚棗棗開車到了一個偏僻的公園前停了下來,下車後便往裏走去。晚上公園裏黑漆漆的,只有幾盞路燈發出了微弱的燈光,讓人勉強能看清路。走着走着,譚棗棗感覺身後跟着一個人,她害怕的舉起包包就準備往後砸去。

“別打別打!”一個男人舉起手喊道,“我是天王蓋地虎!”

譚棗棗舉着來不及放下的包說道:“我是小橙一米五。”

男人嘆了口氣:“哎,自己人,我是蒙钰。”原來是黎東源,不過譚棗棗并不知道黎東源和淩久時他們之間的淵源。

譚棗棗放心下來,說:“論壇上跟我聯系的那個人就是你啊?你怎麽鬼鬼祟祟的。”

黎東源無語:“咱倆這是光明正大的事嗎?那我直接在大街上叫你就行了,咱們還神秘兮兮的在論壇上聯系幹嘛?”

譚棗棗:“那你可以給我打電話啊。”

黎東源聽了更無語了,嘆了口氣:“你自己看看吧。”

譚棗棗掏出手機,果然上面顯示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她尴尬的咳嗽一聲:“抱歉啊,我靜音了,忘記了。那你道具帶了嗎?”

黎東源:“你當我傻啊,買賣道具是犯規的,我得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安全的。萬一你仙人跳,那我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譚棗棗輕聲嘀咕道:“屁事真多。”

黎東源:“道具在路上了,等到了,我會通知你的。”

譚棗棗:“我還能不安全,都不知道我是誰嗎?”

黎東源上下打量了一下譚棗棗,說:“不知道,不認識,但錢得加倍。”

譚棗棗氣竭:“憑什麽!”

黎東源繼續往上喊:“三倍!”

譚棗棗以為他認出了自己,想獅子大開口:“你,你不是說沒認出我是誰嗎?”

黎東源一臉無恥的說:“你愛誰誰,你剛剛把我吓着了,我得去醫院看看。”

譚棗棗真是無語到了極點:“這什麽跟什麽啊,還是阮哥靠譜。”

“誰?”黎東源笑着問,“阮瀾燭啊?黑曜石啊!我們可是好朋友。”

譚棗棗一臉驕傲的說:“還能有我跟他好?!”

“行啦。”黎東源也懶得和她扯,“既然是好朋友的朋友,就不多收你錢了。另外,等道具到了,我給您送過去。”

譚棗棗一臉正經的說:“不行,我馬上就要過門了,不能白來一趟。”

黎東源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面小鏡子:“那你看看這個,你感不感興趣,這也是門內的道具。”

譚棗棗迫不及待的想拿過來。但黎東源卻收了手,沒讓她拿到。

黎東源:“很珍貴的。”

譚棗棗白了他一眼問道:“那它有什麽用?”

黎東源:“我不知道。”

譚棗棗:“……”他是把我當白癡耍嗎?

黎東源繼續道:“我最開始以為,它能反射傷害什麽的,結果發現沒有用,但是!你可以拿它照鏡子!”

譚棗棗皮笑肉不笑的說:“呵呵,你能少說點廢話嗎?”

黎東源繼續推銷:“你可別小看這個道具了呀,我告訴你,女生在門裏照鏡子是很重要的,萬一你在門裏照鏡子,要是照出什麽……”

譚棗棗懶得再聽他瞎七八搭的說下去,一把搶過小鏡子,說:“別說了,我收下,多謝。”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黎東源先是因為把貨推銷出去了,而開心的笑了起來,突然又想到自己沒收錢了,趕緊喊到:“喂!錢怎麽付啊……”

很快,進門的時間就要到了,晚上淩久時正躺在床上看書,突然她又感到了那種熟悉的驚悸,果不其然,打開房門後便看到周圍不再是別墅過道,而是出現了十二扇門,這十二扇門形成了一個圓形,以她為中心将他圍了起來。

淩久時找到了第五扇門,然後深吸一口氣,拉開了門的把手。

場景瞬間轉換。一陣眩暈之後,周遭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淩久時的眼前出現了一座高大的古堡,這古堡似乎有些年歲了,矗立在一片茂密的灌木叢中,環境非常荒涼,灌木叢很久沒有修剪了,有些藤蔓開始遮擋人的視線。灌木叢周圍是密密紮紮的鐵栅欄,将整個古堡圍了起來。鐵栅欄外是看不到盡頭的濃霧,那濃霧仿佛是給人的警告,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遠離。

這還是她第一次進門之後獨自一人的情況,進門後,她沒有忘記阮瀾燭的囑咐,先将套在手腕上的镯子取了下來。淩久時一邊觀察着周圍的景象,一邊朝着古堡裏面走去。

走到了古堡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了裏面傳來的嚎哭。

“這到底是哪啊,我要出去……”是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她情緒似乎已經完全崩潰了,哭聲凄慘嘶啞。

“你都在這哭了一個多小時了。”有人在十分不耐的勸解,“你要是真不信,就自己出去,看看能不能離開這裏。”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人總會有些不适應,千奇百怪的反應都能理解。

淩久時這麽想着,推開古堡的門,走了進去。

此時門裏已經聚集了五個人,或站或坐的都在古堡一樓的大廳裏,他們見到淩久時進來,也沒打招呼,神色之中多是冷漠和猜疑。

淩久時開始觀察周圍,很快,她就在人群裏找到了自己想找的。

一個穿着黑色西裝大衣的漂亮男人坐在角落裏,但十分的吸引人眼球,因為他的長相實在是太漂亮了,特別是眼角的那顆淚痣,更是平添了幾分風情。他雖然神情冷淡,氣質疏離,看起來十分不好接近,但周圍的人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淩久時隐約明白了阮瀾燭要扮成女裝的又一個原因,漂亮的女人很多見,可這麽漂亮的男人,卻很容易受到其他人的關注。

阮瀾燭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眼神冷淡的看了淩久時一眼,便移開了眼神。

淩久時也假裝不經意的坐在了他旁邊的座椅上。

嚎哭的女生顯然是新人,坐在沙發上,眼淚流個不停,還時不時的用害怕懷疑的眼神看着周圍的人,“這裏到底是哪兒,你們放我走好不好?這是電視節目嗎?我不想玩了……”

“都說了不是電視節目,你煩不煩啊,一到這就哭,哭的我們腦門都要炸了。”一個年輕男人終于受不了這姑娘的哭法,很是暴躁的吼道。

女孩被吼的哭聲一頓,她看着男人兇神惡煞的模樣,硬生生的憋住了哭聲,整張臉都漲紅了。

古堡的門被人打開,又有人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

譚棗棗是最後一個進來的,她穿着一身橙色的長裙,表情楚楚可憐,時不時的抽泣兩聲。

古堡一共十個人,一半男人一半女人。

人到齊之後,古堡裏便響起了一陣沉悶的鐘聲,樓梯的拐角處,出現了一個穿着黑色管家服的男人,對着他們露出和藹的笑容,道:“十位客人大家好,我的主人已經恭候多時,請吧。”

他說完,轉身朝着二樓走去。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是要發布線索了,紛紛緊跟其後,朝着二樓走去。

這古堡非常的大,光是上二樓的樓梯就格外的長,走過了長長的樓梯,還有狹長的長廊,長廊上面燈光昏暗,只挂着一些微弱的油燈。而油燈後面,是一幅幅畫風奇特的油畫。

地板上厚厚的地毯,消除了衆人的腳步聲,整個走廊寂靜無聲,唯有微光閃爍。

原來二樓是個餐廳,屋子的最中央擺放着一張巨大的餐桌,餐桌之上,已經布置好了各式各樣的食物。餐桌的盡頭,坐着管家口中的主人:一個戴着黑色帽子穿着黑色長裙的,臉型瘦長的女人。

她的臉色很白,白的幾乎像紙一樣,她的嘴唇上塗着紅豔豔的口紅,此時正微微咧開,對他們露出詭異的微笑。

這畫面着實讓人覺得不太舒服,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各位請吧。”管家的聲音又傳來了。

阮瀾燭是第一個動的,他随意找了個椅子便坐下,然後拿起備好的濕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淩久時和譚棗棗分別坐在了他的兩邊。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開始坐下,在所有人都坐好之後,女主人拿起鈴铛搖了搖,管家宣布:“各位,請開始享用美餐吧。”

女主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她沉默的拿起刀叉,開始慢慢的吃着桌子上的食物。

淩久時用餘光觀察着她,她注意到女人的手似乎大的有些過分,手上還滴着水,小心翼翼的捏着冰冷的餐具,細細的切割着盤中帶着血絲的牛排,随後将牛排叉起,送進血色的口中。

這畫面看得讓人覺得不适了,淩久時看了一會兒,便收回了目光,卻聽到譚棗棗說了句:“口紅色號太難看了。”

“好好吃你的飯。”淩久時低聲道。

“嗯。”譚棗棗點點頭後,沒敢再看,開始低着頭切牛排。

這樣的環境下,大家實在沒有什麽心思品嘗美食。阮瀾燭倒是一向的心大,他從頭到尾就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适應,把面前的食物都吃的一幹二淨,連水果都沒有放過。

女主人突然站了起來,朝着門外走去。

管家道:“各位,去看看你們期待已久的東西吧。”

衆人匆匆跟上,跟着管家順着蜿蜒曲折的樓梯一直往上。

這古堡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層,淩久時往上爬的時候數着樓層,管家帶着他們最終停在了第七層的位置。

他走到了七樓的走廊盡頭,打開了一扇門,走入門中。

大家都沒敢直接進去,而是選擇在門口觀察了片刻。

面前的房間應該是一個畫室,放着許多繪畫要使用的工具,女畫家已經在裏面開始調色,像是準備作畫,最吸引人目光的是,放在畫室中間用白布蓋起來的一副畫作。

管家說:“還有七天時間,大家最期待的畫作即将完成,請各位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先欣賞一下古堡中其他的景色,待主人畫作完成,一定會給大家好好地品評。”

淩久時聽到這話,算是明白了。這次他們大約是作為那女主人畫技的崇拜者出現的,而他們需要在這裏熬過七天,直到女主人的畫作完成。而從目前的信息看來,出門的鑰匙應該和女主人最終的畫作有關。

“各位,今天我們就不打擾主人繼續創作了。”管家道,“接下來,我領各位回客房。”

他說着又将衆人帶回了樓下。

他們住的地方是三樓,一人一間房,房間鑰匙是随機分配的,上面的數字對應的各自的房間。

房間很大,裝飾也很漂亮。無論是那一張尺寸驚人的大床,或者是風格繁複的梳妝臺,都在透出年代的氣息。

古堡的主人應該是十分的喜歡畫畫,連屋子最中央都挂着一幅畫作。這畫作畫的就是這個房間,畫的中間就是那張古典大床,色調很暗,淩久時看了一眼,總覺得這畫有點奇怪,便把它從牆上取下來放到了衣櫃裏。

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便爬起來去敲了敲門阮瀾燭的門。

嘎吱一聲輕響,阮瀾燭給淩久時開了門。

淩久時:“瀾燭,還沒睡呢。”

“嗯。”阮瀾燭似乎剛洗了頭,頭發濕漉漉的,他一邊擦着頭發一邊道,“等你來。”

淩久時進去之後,注意到阮瀾燭的房間裏也有一幅畫,這幅畫似乎畫的是古堡門口的灌木叢,天氣是雨天。

阮瀾燭注意到淩久時一直盯着畫,問道:“怎麽了?”

“這畫我房間也有。”淩久時說,“畫的都是古堡,就是看着都不舒服。”

“不舒服就給它取下來呗。”阮瀾燭道。

“已經取了。”淩久時說,“小橘子那邊怎麽樣?”

阮瀾燭說:“她在角落的房間,我待會過去看看她。”

淩久時嗯了聲,然後說:“聽管家的意思,他是想要我們單獨,一個人一間房。”

阮瀾燭道:“是,但以後再說,找機會,住一塊。”

淩久時笑了笑:“好”

其實如果可以,淩久時自然是最願意和阮瀾燭住在一起,因為這樣兩個人都有個照應。

又和阮瀾燭說了會兒話,淩久時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結果她一進屋子就愣住了,只見剛才被她從牆壁上取下來的畫居然又回到了牆壁上……

淩久時:“……”她迅速打開了衣櫃,發現衣櫃裏空無一物。

她沉默片刻,上前去又把那畫給取了下來,再次放進了衣櫃裏,又用凳子把衣櫃給抵住了。

就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淩久時問了句是誰?外面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對不起打擾了。”

淩久時打開了門,問道:“找我有事嗎?”

女生有禮貌的輕聲說:“不好意思,是這樣的,我能跟您換個房間嗎?”

淩久時疑惑。

女生解釋道:“我叫小素,我朋友楊捷就住在您隔壁,所以我想跟您換間房。我的房間我已經仔細檢查過了,沒有任何異樣,可以嗎?”

淩久時看到她那微微顫抖的身體,想了下,說:“好吧。”

小素聽了開心的笑了,連說了好幾個謝謝。她們交換了鑰匙,淩久時走向了小素之前的房間。

小素開心的躺在了淩久時原來房間的床上,可她沒發現的是,原本被淩久時拿下來兩次的畫,此時又重新出現在了牆上。

淩久時觀察了下小素的房間,果然牆上也挂了一幅油畫,不過這幅圖畫,畫的卻是一片草地,而且還晴空萬裏,讓人覺得很舒服,所以她也就沒把畫取下來。

夜幕降臨,窗外開始刮起了風,淩久時關了燈躺在床上,聽到微風穿過樹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淩久時盯着天花板上那盞水晶燈開始發呆。她怎麽都睡不着,想要強行放空腦海,精神卻越來越清醒。

淩久時一直看着天花板的目光突然愣住了,不知何時,她的頭頂上開始浮現出一塊明顯的水漬,在潔白的天花板上顯得如此顯眼。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那塊水漬的确還在,這不是錯覺。

可是她住的又不是頂樓?怎麽會漏水?淩久時覺得情況有些不妙,那水漬越來越明顯,黑漆漆的一團,像是在蠕動變化。

她趕緊起身開燈,燈光亮起後,淩久時再看向天花板,卻發現天花板上面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這是幻覺?淩久時嘗試性的再次關掉燈,果不其然,在燈光熄滅之後,黑色的水漬又出現了,并且和剛才相比,水漬又大了一圈。

淩久時又把燈打開了。她環顧四周,起身走到了窗邊,拉開窗簾。

外面已經開始下雨,雨不大,但聲音卻非常的清晰,雨點淅淅瀝瀝的落在樹葉上,打出清脆的節奏。

淩久時朝着窗外望了一眼,她看到了雨幕中花園的最深處,似乎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它打着雨傘,戴着黑色的圓帽,靜靜的立在灌木叢裏,凝視着面前的古堡,仿佛來客,又仿佛歸人。

但淩久時擦了擦窗玻璃再一看,那人影又好像變成了樹的影子,像是她緊張過度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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