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2)
“聽。”魏正明說:“輿論壓力之下,他豈能不聽?說到底,也是個在部隊裏受過教育的大老爺們,他平常也是一個忠厚老實的人,性情開朗,想得開,從部隊回來以後,漸漸和賀娅蕊疏遠了。沒多久,他就被分配到鄉委會工作,一直到現在。”
鄭勁松問:“那後來,他還談過戀愛嗎。”
“沒有。”魏正明搖搖頭:“前不久我還特意問過他,年紀不小了,該找一個對象,結婚成家了,可他說什麽結婚一輩子的事情,着急不得。咳。可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怎麽想的。”
“我們再去那個表妹家裏看看。”偵查員們離開魏家以後并沒有馬上趕回鎮裏,而是再次坐車前往華龍鄉向陽村,他們對這一對特殊的戀人的情感經歷很感興趣。然而在向陽村派出所民警小任陪同下走進賀家,他們發現裏面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個頭發斑白的老妪坐在沙發上流淚。“張阿姨。”小任說:“家裏沒人嗎?”“鎮公安分局的同志來了。”“哎喲,公安同志啊,你們可來了。”老妪哭訴說:“我家娅蕊前幾天去鎮上的姨媽家裏住,昨天她姨媽突然打電話來說娅蕊不見了,手機也聯系不上,她那兩個哥哥還有家裏的親戚都出去找了。”“如果她有什麽意外,我老太婆也不想活了喲。”
賀娅蕊也失蹤了!?偵查員們頓時大吃一驚,問清楚失蹤的日子,也是18號。真巧,一對遠房表兄妹同時失蹤,裏面必定另有隐情!
魏正翔和賀娅蕤一起失蹤的消息很快傳遍附近的各個鄉村屯,成為當地人街談巷議的轟動性新聞,一時間,兩家的親朋好友乃至鄰居,都在自發組織隊伍搜尋他們的下落。兩個鄉附近的河溪,岩洞,糞坑,魚塘,大家是撈的撈,摸的摸,也一無所獲。雲溪鎮公安分局正式向周邊各鎮,鄉發出“尋人啓事”,在各地公共場所發布尋人啓事,尋找他們的下落,皆石沉大海。甚至冒出傳聞說他們因為這輩子成不了夫妻,雙雙殉情自殺,想下輩子再續前世緣……
雲溪鎮公安分局開始對案情展開讨論分析會。鄭勁松用力一拍桌子:“什麽亂七八糟的,他們兩個失蹤多日,但我認為殉情自殺的可能性不大。”“第一,根據雙方的親戚反映,兩個人雖然戀愛過,但7年前就已經明智的隔斷情絲。如果說情絲未斷,要殉早就在7年前殉了,還會等到現在?”“第二,斬斷情絲的是他們自己,親友們雖然竭力勸阻但客觀的環境并沒有迫使他們非要走上絕路,第三,據了解,他們兩人性格都比較開朗,走絕路的可能性不大,第四,如果真是殉情自殺,那麽應該在附近不難找到他們的屍體。”
“嗯。”老陳補充了幾句,表示認同鄭勁松的判斷分析:“不但不是殉情自殺,而且,他們平時和別人的關系也不錯,沒有和什麽人結仇,仇殺的可能性也應該排除。如果他們兩個任确确實實是現在已經被殺的話…….”
趙宛韻驚詫地問:“那你認為他殺的可能性很大?”老陳點了點頭,各位偵查員經過讨論,最終也比較同意鄭勁松的分析,但是,魏正翔和賀娅蕊到底是不是被人謀殺了呢?又是被誰謀殺了呢?尚是一個為未解之謎。
随後幾天鄭勁松和趙宛韻前後兩次來到賀娅蕊的姨媽張梅家裏展開調查。張梅是電力公司的退休職工,姨父氮肥廠的職工,兩個子女已經工作,不住在家裏。根據張梅的講述,賀娅蕊是15號從家裏過來鎮上的,說是要多住幾天,辦點事。那幾天,晚上吃完飯沒什麽事,姨媽就陪她去公園散散步,逛逛超市,白天她除了外出辦點事,回來還幫忙做飯洗衣,那幾天以來她玩得很高興,沒看出異常的地方。
“18號那天晚上她姨父在廠裏值夜班,不回來,我們吃完晚飯,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大概10點多鐘的時候,隔壁的嬸子過來邀請我們過去吃夜宵,她說有點不舒服就不去了。我于是叮咛她快好好休息然後自己去隔壁嬸子家,不料我12點多鐘回來發現大門虛掩着。客廳的電視機沒關,她的房間門也開着,人已經不見了。我還咕哝這丫頭怎麽回事,出去也不關門,不怕小偷進來?打她的手機不通,直到第2天還沒見人回來,一家子都着急起來到處去找都找不到……”
鄭勁松思考片刻問:“賀娅蕊可有帶過什麽人來你家。”張梅回答:“有啊,以前她來我家的時候,我看見有一個開白色面包車的後生,路邊等她,載她回村。”趙宛韻問:“你認識嗎?那人是哪個村的。叫什麽名字。”
“我問過娅蕊,她說是七排鄉竹基村的。叫郎子強。”
“妹子。我猜到了。”通過兩次查訪,鄭勁松得出這樣一個結論:“賀娅蕊的突然離開,很可能不是自願的,是被逼迫的。”趙宛韻問為什麽,他說:“第一,她這次到姨媽家裏居住的原因雖然還不明确,但總體論述,她的思想,精神狀态比較安定,情緒也正常,可以說,她也許根本就沒有意料得到會發生什麽事;第二,張梅家住的事私人自建房,有院門,房門兩道門,如果賀娅蕊是正常外出的話不可能會忘記把門鎖上;這是一般常識。”
趙宛韻點點頭:“對。也這就是說———賀娅蕊是在意外的情況下外出的,被人脅迫離開的可能性很大。”
鄭勁松回到局裏馬上聯系圖偵人員調取張梅家附近的監控視頻,那片巷子很長,只有一個出入口而且只有出入口處安裝監控探頭:18號晚上11點零7分左右,一輛白色面包車緩緩進入巷子。為相隔20多分鐘後,白色面包車再次使出巷子……由于當時是深夜,監控的畫面太黑暗,模糊,偵查員們看不清面包車上坐着什麽人也看不清該車的車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