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09.09

2006.09.09

盡管夏油學長看起來總是雲淡風輕,和五條前輩一起嘻笑怒罵,但你能察覺到他對祓除咒靈這件事有種負面情緒。只是這些情緒剛冒頭,總會馬上被五條前輩驅散,就好比祓除掉的咒靈般化成黑煙,散成塵土。

衆所周知,污濁殘穢是無法被完全抹除的,即使六眼也無法做到。它們僅僅被打散了形态,等待重新聚集、侵占人世的時機。

這種感覺在他們一趟任務回來後更加強烈,就連和京都姐妹校的交流會都沒辦法喚起夏油學長的鬥志。

團體賽沒什麽好說的,有五條前輩在,對面可以直接棄權了。

“超~無聊的。”前輩如此評價。

進化後的天選之子對上普通凡人的差距啊,的确。

到了個人賽,抽簽結果是半車輪戰。雙方各派出1名學生進行1v1對戰,勝者必須在臺上連勝兩場才得1分,連勝3場得2分,最後得分最高的學校勝出。出賽順序由學生自行決定,所以戰略也很重要。

你們圍在一起商讨策略。可以預見的是,只要五條前輩一出場,估計馬上安排兩個最弱的學生,一上來就投降,直接送他2分下臺兼換人。所以要考慮的是除去五條的2分,其他人要怎樣安排。

一年級的你們不過是用來送分的蝦兵,主要的看頭在前輩們那裏。

然而,在夏油學長被對方用生得術式重創、踢出場外那一刻,包括你在內的所有人都憤怒了。

雖然你不明白,為什麽夏油學長沒有放出那條救了你一命的咒靈龍來應戰,也沒有使用其他特級咒靈,但怒氣上頭的你無心細思,主動上前接住跌出比賽場地的夏油傑。

夏油的傷勢是他施加在對手身上的10倍,對方的生得術式約莫是傷勢轉移并加倍的類型,本來沒打算下死手的夏油在傷勢加倍返還之後,短暫失去了作戰能力。

硝子學姐馬上用反轉術式替夏油學長治療,他身上的鮮紅浸染上你的雙手,你緊咬住牙關才不致失态。然而,難以控制的怒火像龍卷風一樣席卷心頭,越升越高,将你的理智架在焱焰中焯烤。

在反轉術式的治療下,夏油學長的情況漸漸穩定,你也放開了手,緩慢而堅定地站起來。

咒力産生自情緒,而在漫逸全身的憤怒的加持下,你體內的咒力量達至前所未有的多。

如果形容原先的咒力是一條小溪,此刻你就似打開了排水閘的儲水庫,咒力如宣洩的洪水般充斥全身,洶湧澎湃的咒力激起千尺巨浪,巨浪層層堆疊,醞釀着驚天動地的力量。

夏油學長的人緣一向很好,大家都想為他複仇,但你搶先他們一步,伸手攔住五條前輩。

“這種卑鄙的渣滓,不需要勞煩前輩。”咬牙切齒地說完,你踏上了賽臺。身後傳來五條前輩的提醒:“小心他的觸碰。”

“武運昌隆。”

浪潮一重接一重,蓄積着力量。

上場的你沒有貿然發動攻擊,你圍着對手繞圈,步速逐漸加快,步伐與體內咒力浪潮的漲跌更趨吻合,每一步都似踏在浪尖上,乘風而行。

沒有趁着你尋找節奏的時候擾亂你,是他最大的錯誤。因為你已經找對不可言喻的節拍,讓身體跟咒力完全同步的你腳下一轉,攻向對手。

伸出的拳頭,激蕩的氣流,隐約可見炫黑的雷電在閃爍。對方并沒有躲避,彷佛看見獵物一樣志在必得的眼神讓人噁心不已。

你沒有被影響,反而沈下重心,咒力突然分出部分在雙腿,極快地從他手臂之下掠到身後,然後轉腰揚手,送出一枚3月31日子彈加強版。

你的對手雖然立即閃避,但仍被子彈尾随的刀刃刮傷,動作慢了下來。越戰越勇的你速度不斷加快,讓對手無法捕捉到你的身影,滿場亂飛的子彈使他十分狼狽,很快便傷痕累累。

如果你在攻擊打中對手同時,被他觸碰到,大機率會重傷下場。所以你不斷以拳頭攻向對手,又在堪堪将要被他抓住之前變換攻擊方向。

對手一直防範着你閃到他身後攻擊,對跟前的攻擊少了兩分防避。眼見時機成熟,你再度向他進攻,這次的你沒有收回攻勢的意思,前踏的步伐挾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讓對手錯愕。

為何不避?

——剎那的遲疑讓他的出手慢了一拍,就在那一瞬間,你全身的咒力湧動,以拳頭為尖端急劇回旋轉動,形成飓風般的壓力。對手不但無法觸碰到你,更被螺旋炮彈夾擊倒退至賽臺之外。

“抱歉,不想讓你碰到。”你冷冷地扔下一句,不再理會。

京都校很快換了人上來。

是個看起來很正直又堅強的準二級女性咒術師,綁着兩條辮的她無論在力量、速度、經驗、技巧上都比你和前一個對手更優秀。

你被她拿着咒具攆得四竄,只能抽空朝她的方向扔一兩發咒力彈,全部都被輕易避開了。

對方甚至連生得術式都沒用上!!

難以抗衡。

這是你将各方面都發揮至極致之後的念頭,至少現在的你不行。

邊打邊無奈退至場地的最遠角落,快要力歇的你喘息着發動終極技能——嘴遁!

“那個,前輩你有思考過一個問題嗎?”

你靈活地一個翻滾躲開劈下來的咒具。

“咒力是産生自人類負面情緒的能量,而咒術師能控制自己的咒力,不外洩,甚至加以運用。”

“這不是衆所周知的事實嗎。”

雖然你被狠狠鄙視,但對方的回應讓你知道,她落套了。

“那麽,人類的正面情緒呢?”

她的攻擊出現了一剎遲延。

“為什麽沒有人控制這股力量?如果有人能控制這股力量的話,這種人應該叫什麽?”

你馬上抛出另兩個問題,并趁機拉開距離。

“前輩如果對剛才的問題有興趣,可以幫忙實驗一下嗎?”你迎着對方警戒的目光,舉起雙手示弱,“我的咒力已經用光了喔,前輩請手下留情。”

努力不去在意對方周身湧動的咒力,你從口袋裏掏出和弟弟的合照。

因為情緒,所以産生詛咒。

因為詛咒,所以産生咒力。

除了班主任佐藤老師和擁有六眼的五條前輩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你的生得術式。

你真正的生得術式,其實是“旋轉”,3月31日的壓縮子彈只是其中一種表現方式。

還有一種運用方式,是在第一步利用高速旋轉屬性,将不同的情緒能量分離。

歸根究底,人類的情緒是一種複雜的能量,經過不同的工序步驟,也就是咒術界所稱呼的術式,變成不同效果。

之所以叫咒術界而不是其他,因為他們的生得術式只能篩選出負面情緒和咒力。

而你,能用的不止是咒力,還有正面情緒衍生出的力量。

所以,花光咒力的你,拿出了與之相對的反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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