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戰心驚（4）
“阿奶，也有人問你要熊膽啦？”淩玉一聽阿奶提及熊膽，馬上驚奇地問。“怎麽啦，玉？”阿奶見她變得非常驚奇，好生奇怪。“巧了。”淩玉說：“昨晚也有一個人問我熊膽的事情，說是我爸生前托人帶回來的。他那很強硬似乎非要不可呢。真奇怪。”
“慢着慢着。淩老師。昨晚。”老陳發覺不對勁，打岔問：“昨晚你不是在姜永水家做伴娘嗎，那是誰問你熊膽的事情。”
“就是姜永水的姑丈呗，程主任。”
“程祥福？”
“對。開席的時候，他硬是灌我就喝了兩杯烈酒，搞得我頭昏眼花，他就送我去學校宿舍休息。”
“等等。”祁順海睜大眼睛，再次打岔：“難道是藍宛琴死的那個房間？”淩玉點點頭，秦曼蹙眉疑惑地問：“那裏是韋冬的宿舍啊，他怎麽。”淩玉說韋冬雖然分有宿舍但他實際并不常住，他的宿舍就等于是半公共的，經常讓一些熟人借住，可能，因為程主任和他也很熟的緣故吧。
老陳暗示淩玉：“你繼續說。”
“剛一進去他就一口一個熊膽，熊膽的，說是要和鎮裏的朋友搞生意，熊膽這玩意兒，我也是看新聞知道2000元可以買到100克左右，他說他願拿出5000元買熊膽，我說根本沒有什麽熊膽，可他不相信，說親耳聽人說我爸生前托人帶回來的，可我不知道有事，從沒收到過什麽熊膽。說實話，我長這麽大，連熊膽究竟長成什麽樣都不懂得！”
“這麽說。”老陳心頭一亮，“你是先于藍宛琴在韋冬的宿舍裏面休息。”
“程主任真混，看見我不願談熊膽的事情，還以為我耍花招不肯賣，竟然用威脅的語氣說‘你們兩個婦道人家，把那麽貴重的東西放在家裏很危險，遲早要惹事！我奉勸你們快點賣給我們為好！’嘁。這人真古怪。”
“桌子上那杯茶，是程主任給你倒的？”
“是，他說那是他從廣州高級茶，本來是送給韋冬的，為韋冬不愛喝茶。喝茶很能解酒，但是茶水太燙，我沒有馬上喝。他走後我躺下休息不久，韋冬和宛琴過來敲門，邀我過去唱K。”
“他們是幾點過來的？”
“大概12點半左右。”淩玉回憶說：“宛琴一進來就把那杯茶喝幹，說唱K唱得嗓子要冒煙，看樣子是意猶未盡，讓我馬上過去合唱一首，可我當時不想唱K，提不起興趣，然後推脫幾句就起身回家了，再然後…….發生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聽完淩玉的講述，老陳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俗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這樁盜竊案竟然給大橋村命案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線索。他雙眼閃着希望的光彩，破天荒地拿出一支煙點燃，再問老阿奶：“那個在半路糾纏您的家夥，您可認得？”
“不認得，陌生人。可能都不是我們村的。”
“他長什麽樣子？”
“天色黑咕隆咚，看不清楚。只知道個頭很高，瘦馬臉，扛着一只長槍從附近的月亮山下來就一直在後面跟蹤！”
“那家夥後來去哪了？”
“哼，他見我對熊膽一問三不知，又問我知不知道藏在哪裏，我當場就火了，破口大罵一通，他自己認慫，又跑上山去了。”
“阿婆，宛琴她舅媽叫什麽名字。”
“她是銀鼓鄉嫁過來的，村裏人都叫她彩花，但是姓什麽不知道。哎，看着老實巴交，居然也拿我老太婆尋開心，人心隔肚皮，隔肚皮！”
“阿奶，你們放心吧。我們一定盡快查清案情，幫你們追回財物。法網恢恢，兇手逃不了的。”老陳說罷，把淩玉叫去一旁輕聲詢問：“淩老師。那熊膽….”“公安同志！到底要我說幾遍？”淩玉氣惱地回話：“沒有就是沒有，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我淩玉問心無愧！！”
“好吧，我相信你的話。”“不過，希望你們這幾天不要出遠門，因為我随時都有需要你協助的可能。你把家裏收拾一下吧，我們告辭了。”老陳他們開着車離開楊桃村，“走，去銀鼓鄉。”車頭一拐，便直使銀鼓鄉。
兩路人馬原定7點半會局裏集中彙報情況，但由于鄭勁松這一路9點多才趕回來，彙報未能按時展開。黃局聽完老陳的彙報，幾個人先對案情作了研究，推理，直到鄭勁松一行人吃完晚飯，彙報會才于10點40分開始。經過幾個小時的綜合分析，研究推理，案情的趨向變得十分明朗，黃局發話說：“同志們。現在案情的偵查已經出現重大突破。大橋村的命案和楊桃村的盜竊案之間有內在聯系的，是一次有組織，有計劃，有預謀的重大犯罪活動。兇手真正的行兇目标是淩玉。現在完全可以肯定藍宛琴是被兇手當成淩玉而誤殺。淩玉的母親焦春華恰好是市政府現任宣傳部副部長段秉承的後妻，2個月前，姜永水的面包車在市裏面被人偷去，出車禍被碾死的人就是她。那個誘騙淩家阿奶離家的況彩花，就是沙家福的妻子，也就是藍宛琴的遠房表舅媽。”
“沙家福，販D集團成員，多次參與邊境非法走私活動且犯有重大殺人罪，畏罪潛逃至今下落不明。從淩玉家提取的犯罪嫌疑人的鞋印和殺害藍宛琴的兇手留在床單上的半截鞋印完全吻合。經過技術鑒定證明是同一個人。根據鞋印計算和調查材料分析，兇手就是沙家福。”
“自全國□□除惡工作開展起來，10年前曾經轟動全省的‘7.16’案件已被列為全省重大案件，據初步調查，沙家福就是該案的主犯之一。程祥福和段秉承皆牽涉其中。由于當時這夥人作案手段狡猾。加上刑偵技術有限，對這起大案的偵破相當困難。淩玉母親焦春華的死肯定和這案子有關。焦春華極有可能知道販D集團的什麽秘密，也許還掌握着什麽重要證據，很可能就是那幫D販不擇手段要找的熊膽，猜想已經轉移至淩玉手裏，所以他們千方百計地逼迫淩玉就範，最後不得不采取殺人滅口的手段來挽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