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女內應
孫元洲給每個人的便簽紙上的數字都是不一樣的。
阮瀾燭拿到的是八, 淩久時拿到的是七, 梁米葉拿到的是六。這個便簽紙可以将所有人開的箱子都分辨出來,這是孫元洲起的小心思, 沒想到在此時起了這麽大的用處。
為了排除孫元洲是內應的嫌疑, 昨天阮瀾燭先私下裏告訴了孫元洲自己拿到了紅色梳子, 但箱女卻一直沒有發動眼睛這個技能,直到阮瀾燭再次在人群裏面說出了這件事。這件事說明了孫元洲至少不是和箱女一頭的, 不然箱女絕對會用最快的速度弄死阮瀾燭, 畢竟只要他死了,那團隊也群龍無首。
根據這幾天隊伍裏所有人的表現, 阮瀾燭猜測每個人每天開箱的數量也有所限制, 不能無限的打開箱子,這大概也是門的規則為了限制玩家和箱女聯合起來,畢竟箱女是知道箱人所在位置的,只要避開了箱人, 那玩家幾乎可以一口氣将所有的箱子都打開, 然後再将有用的道具全部毀掉。這對于其他玩家來說基本就是死局。
但看這幾天他們的進度, 內應肯定不能随便開箱,而關于內應的身份,阮瀾燭也已經有了猜測對象。
他和孫元洲又讨論了一會兒,才回到了餐廳。
淩久時注意到孫元洲看她的眼神略微有些微妙,像是不屑裏面又帶着點羨慕。
淩久時覺得莫名其妙, 也不知道阮瀾燭到底在外面和孫元洲說什麽了。
夜幕降臨,別墅安靜了下來。
在門外的時候,清晨意味着新一天的開始,但在門內,卻意味着新一輪的噩夢。
他們又要開箱了,在一百多個箱子裏選擇自己的目标。每個人開箱之前的心都高高的懸着,随着一聲輕響,是生是死,便公布在了衆人的面前。
今天早晨又出現了一個犧牲者,一個老人運氣不好,開箱時直接開出了箱人,當場被拖了進去。
随即在箱子裏發出恐怖的哭嚎聲,告知了其他人他凄慘的下場。他的同伴軟倒在了旁邊,扒着那箱子哭嚎起來。
淩久時正好見證了這一幕,她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阮瀾燭便伸手把她的臉轉到了自己這邊,道:“別看他了,多看看我不好麽。”
淩久時笑了:“好,就看着你。”
梁米葉在旁邊念叨說她不吃飯好像也餓不死,反正有狗糧可以充饑。
他們在吃早飯之前,在一樓選了兩個箱子,在經過淩久時的确認後才小心翼翼的打開。
阮瀾燭打開箱子後,發現裏面出現了一個指南針。
“指南針?!”淩久時認得這道具,說實話,她看見這東西的時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個道具的作用是可以确定箱女所在的樓層。
“你說箱女知道每個箱子裏擺放的道具位置嗎?”梁米葉忽的發問。
“大概率應該是不知道。”阮瀾燭搖搖頭,“不然她的內應一口氣開出所有道具,那我們只能全都等死了。”
阮瀾燭順便簡單的把孫元洲和便簽紙的事情簡單的告訴了他們。
“孫元洲厲害啊。”梁米葉聽完之後贊道,“要不是他留了這麽一手,我們還真不好弄啊。”如果他們分不清內應和自己人開的箱子,那大概是最糟糕的情況。
阮瀾燭的手撐着下巴,道 :“我目前有一個懷疑的對象,如果真的是那個人,我覺得這人智商不會很高。”
“如果智商不高那就最好了。”淩久時說,“只要我們數一數那個人開過的箱子數量,就能确定他的身份。”
他們進到這裏已經三天,開過的箱子數量肯定不會超過三個,而事實上除了第一天和擁有道具的特殊情況,大部分人開箱的數量都應該在一到兩個之間。那個內應既然是和箱女處于合作的階段,那麽肯定會盡可能的多開箱,而每個人的标簽肉眼看都是空白的,可以選擇在上面寫字記錄箱子裏面的內容,也可以選擇不寫,那個內應并不知道标簽被孫元洲做了手腳,她為了防止玩家們得到道具,極有可能做出多貼标簽的行為。
如果沒有孫元洲的小心思,他們對于內應的這種行為恐怕也無能為力。
“所以,現在我們知道那個內應的數字到底是幾了嗎?”梁米葉問。
阮瀾燭說:“我們先統計一下所有箱子上面的數字,着重注意一下十三這個數字。”他已經問到了自己猜測對象的數字,不過目前還需要确認一下。
于是三人便拿出放在身邊的本子和筆,還有孫元洲給他們的紫外線照射儀,開始細細的排查起了整個別墅裏面,所有被開過的箱子。
梁米葉負責記錄,阮瀾燭負責放風,淩久時負責看。三人分工合作,職能明确,很快就集齊了別墅裏面所有箱子上面的數字,并且做下了詳細的記錄。
果然和阮瀾燭猜測的一樣,大部分人開箱的數量都是在一個到兩個之間,但有兩個數字都開了三個箱子,分別是十三和十七。
十七是小薊。他加上第一天開的箱子,一共開了六個,數量是對的。因為他第一天一個人就開了三個箱子。
而擁有十三這個數字的人,開箱數量卻也是三個。
“她貼了三張便簽。”梁米葉道,“不過我們現在是第四天的白天,仔細算算,其實也說得通吧,如果這人膽子夠大……”
“不。”阮瀾燭卻道,“就是她。”
“怎麽說?”梁米葉道。
“如果她開了三個箱子,那麽她肯定除了第一天,每天都在吃東西。”阮瀾燭說,“但是第一天所有人都沒有進食,第二天,進食人數的數量也很少,大部分新人都選擇了繼續扛。”
淩久時道:“是我想的那個人麽?”她也隐約有了猜測的對象。
“她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叫做田谷雪。”阮瀾燭說,“說實話,這人一直沒什麽存在感,我差點連她的名字都忘記了,還好孫元洲做了記錄。”
于是他們三人去找到了孫元洲,并告訴他了這件事,可就在這個時候,又傳來了哭喊聲,看來又有人開出了不好的東西。
他們過去看了下,原來是開出了箱女的頭。
箱女的頭這個技能可以說是箱女技能卡裏面威力最強的一個技能了,一旦發動,與箱女在同一個房間的人類會全部死亡。
那新人聽了阮瀾燭的話後就嚎啕大哭起來, 說自己不該去開箱, 明知道自己的運氣差,買了幾十年彩票連個五塊錢都沒中過, 結果一開就開出個這樣的東西。
淩久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說句實話,她也覺得這姑娘的确是很倒黴, 但至少只是開出了技能, 沒開出箱女……
孫元洲問:“那現在我們是不是大家都盡量分散,別待在一個房間裏穩妥?”
阮瀾燭繼續解釋道:“頭有個發動條件,需要集齊六個身體部位才可以使用。目前開出來的部位加上頭,總共是四個,所以還算安全。”
“可以後該怎麽辦啊?”新手姑娘哭哭啼啼,不停的用手擦着眼淚,“遲早會開出六個部位的。不是至少會有一個幸存者嗎?如果我們都待在一間屋子裏,箱女的技能是不是就不能發動了……”
“哪有那麽好的事。”阮瀾燭無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門裏面規定了大家是不能待在一間屋子裏的,否則會發生不可抗力的事,而且就算可以,一旦內應找機會溜出了那個房間,那箱女就能輕而易舉的把所有人都一網打盡。”
“那怎麽辦啊?”姑娘可憐兮兮的問,“我們就只能等死嗎?”
“誰知道呢。”阮瀾燭也沒有給她答案。
孫元洲:“那這頭?”
阮瀾燭:“還是交給我吧。”
忽然聽到遠處有人喊道:“開出第五個始終密碼了!”
“真的?”阮瀾燭眼前一亮。
“真的。”那人把卡片從自己的懷裏取了出來,道,“哝給……我可以不要鑰匙,但是我也不要去開保險箱。”之前就有人因為開保險箱死掉,他顯然不想冒這個險。
“可以。”阮瀾燭點點頭。
阮瀾燭拿到密碼之後,立馬去了二樓,開始試着開鎖。
淩久時很是擔心:“祝萌……”
祝萌笑着說:“放心淩淩,我運氣很好的。”
屋子裏的其他人也跟随着他去了,孫元洲就站在阮瀾燭旁邊,看着阮瀾燭的動作問:“你這樣試,不會出事吧?”
“應該不會。”阮瀾燭回答,“桌游裏面的密碼也是可以推導出來的,時鐘密碼的順序已經決定了,五個密碼已經到手了,現在只要在0到9的範圍裏試出正确的那個就行了。”他說着話,手上的動作不停,密碼鎖在他的手裏發出被轉動的咔嚓聲。
孫元洲還是有些擔心:“那萬一錯誤的次數有限制呢?上次不就……”
孫元洲話還沒說完,衆人就是聽到了一聲輕響,沉重的落地鐘門應聲而開。
阮瀾燭笑着說:“可以了,我就說我運氣很好的,第四次就試出來了,18:46:54。”
開門後露出了放着的東西,那是一把古樸的青銅鑰匙,正是他們熟悉的形狀,這是屬于門的鑰匙。
“鑰匙,鑰匙!!!”人們看到了鑰匙,激動的大叫了起來,甚至還有新人喜極而泣。
經歷了長久的壓抑和絕望後,這鑰匙仿佛點燃了他們對于生的渴望。
“這鑰匙……”阮瀾燭道,“我帶在身上?”
孫元洲有點莫名其妙:“放在你那不是最穩妥的嗎?”
“我是怕啊。”阮瀾燭嘆氣,“萬一我出事,身上所有攜帶的道具都會被銷魂。何況,箱女肯定會優先攻擊拿鑰匙的人。”
“那怎麽辦啊?要不然你把鑰匙放回櫃子裏裏?”一個姑娘小聲的說了句,“等到我們找到了門,我們再來取鑰匙?”
宣子慧:“放在櫃子裏,難道會比裝在祝萌身上更安全嗎?萬一被內應拿走怎麽辦?”
“算了,我還是帶在身上吧。”阮瀾燭淡淡的說了句,“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那大家可以先去一樓等着交換今天的情報。”
人群散去後,阮瀾燭走到梁米葉身邊輕聲地說:“米葉拖住田谷雪,我們去檢查她的房間。”
“好。”梁米葉很配合。
檢查別人的房間,在門外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為,但在性命攸關的門裏面,這實在是算不得什麽。
兩人在田谷雪房間快速的尋找一番後,便下了樓,在客廳裏面看見梁米葉和田谷雪聊的津津有味。
梁米葉擡頭看向他們,淩久時對着她點了點頭。
梁米葉見狀,便笑着站了起來,阮瀾燭則對着客廳裏三三兩兩坐着的人道:“大家來二樓開了個會吧。”
衆人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都到了二樓的書房,開始等着阮瀾燭宣布事情。
“祝萌,你剛剛叫我們去一樓,現在又叫我們來二樓,這是要幹什麽?”弄死魏修德之後,小薊就和小玫綁定在了一起。
阮瀾燭:“指南針顯示箱女的一樓,所以才把大家叫到這裏,有些事情我想要告訴大家。”
小薊:“什麽事快說啊,讓我們等這麽久,難不成找到內應了?”
阮瀾燭笑了笑沒說話,不過淩久時注意到他們對話的時候,站在旁邊的田谷雪明顯臉色白了一下。
阮瀾燭:“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他直接把他們從田谷雪房間裏找到的右腳扔到了桌子上,開口說,“我們在內應的房間裏找到這個箱女的右腳。”
衆人看向屍塊,屋子裏頓時嘩然,而田谷雪臉上勉強帶着的笑容也不見了,她臉色臉色慘白如紙,眼神驚惶的看向阮瀾燭,身體甚至開始不自覺的微微發抖起來。
“操,到底是誰!”孫元洲本來就是個暴脾氣,看到有人居然藏起了箱女的屍塊,瞬間怒了。
膽子小的人驚恐地說:“右腳開出來了?!加上這個,不就五個部位了……”
有人問道:“右腳的技能是什麽?”
淩久時解釋道:“箱女的右腳可以查看任一房間的所有箱子裏的內容,并且可以随意移動該房間的道具。”
宣子慧:“在誰的房間裏發現的?”
阮瀾燭還沒說話,田谷雪的情緒就直接崩潰,她嚎啕大哭起來,聲音上氣不接下氣:“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她逼我的,我也沒辦法!!”
衆人聞言,眼神愕然地看向田谷雪,似乎沒人想到居然是這個沒什麽存在感的新人,就是那個将衆人賣掉的內應。
“對不起,對不起!!”田谷雪在衆人不善目光的注視下,不停的道着歉,但沒人能說出原諒的話來,畢竟如果不是阮瀾燭強行挖出了她的身份,恐怕所有人都得完蛋。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開出了多少箱女的技能。
小薊怒道:“你他媽陰我們的時候怎麽不說對不起?現在說對不起有用麽?說吧,你到底還藏了多少東西!”
田谷雪被小薊吼的瑟瑟發抖,卻完全不敢反駁,她可憐兮兮的看向阮瀾燭,道:“祝萌姐,真的沒有了,我只藏了一個右腳而已,其他的東西都沒藏……”
阮瀾燭淡淡哦了聲,道:“既然你什麽都沒有藏,那應該不介意我們搜一下你的身吧?”
“憑什麽搜我的身!”一聽到搜身,田谷雪就慌張了起來,她站起來想要逃跑,卻被身邊早就準備好的人直接按倒在地,她只能吼叫,“憑什麽要搜我的身——你們這是犯法的!!”
聽到犯法這個詞,衆人卻是都嗤笑起來,門裏面如果有法律這種東西,他們還至于這樣麽?真是有了對比,才知道外面是天堂。
“去吧。”阮瀾燭對着梁米葉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去搜身。
其實如果田谷雪是男的,阮瀾燭早就自己來了,不過她到底是個姑娘,雖然做出了這樣的事,但阮瀾燭還是為她保留了一份尊嚴。
田谷雪哭嚎着掙紮,但還是被按住手腳,梁米葉檢查了她的衣服口袋和背着的包,很快就在她的口袋裏發現了有用的東西。
“你口袋裏是什麽!”梁米葉叫了出來。
“什麽道具?”淩久時問。
“棺材釘!!”梁米葉從田谷雪的口袋裏翻出來了一根黑色的長鐵釘。
“啊啊啊啊,還給我,還給我!!!”田谷雪看到梁米葉手裏的棺材釘,瘋了似得尖叫了起來,她道,“還給我,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
“閉嘴吧你!要不是我不動手打女人,我早就揍死你了!”小薊被田谷雪的叫聲搞的煩躁極了,道,“你還好意思要道具?我們沒弄死你,就已經算是仁慈了!”
田谷雪完全聽不進小薊的話,還在繼續哭嚎,最後有人實在是受不了,從旁邊桌子上扯過了一張布,直接塞到了她的嘴巴裏。
“嗚嗚嗚……”田谷雪眼淚流個不停,只能嗚嗚嗚直叫。
“她肯定還藏了東西。”任由田谷雪在旁邊嗚嗚直叫,阮瀾燭還是很冷靜的繼續和大家分析他目前得出的結論,“至少她把規則書藏起來了。”
看着田谷雪目前情緒不穩定,大家也不敢放開她,便随便找了個繩索,把她綁在了椅子上面。
等着她情緒冷靜一點,再打算繼續問話。
田谷雪見一直沒有人理她,哭聲才漸漸小了下來,她顯然是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眼神變得呆滞又悲哀,最後終于放棄了掙紮,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起來。
阮瀾燭見她不哭了,伸手把她嘴裏的布扯了出來。
“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是我也沒辦法。”田谷雪低聲道,“我很害怕,特別害怕……”
“誰不害怕呢。”阮瀾燭道,“說吧,你把規則書藏在哪裏了?”
田谷雪道:“在,在一樓廁所最裏面的水箱下面。”她似乎真的放棄了,老老實實的供出了規則書所在的位置。
阮瀾燭:“你是第一個到別墅裏面的人嗎?”
田谷雪點頭:“是,規則書擺在了客廳的長桌上,有一個聲音在哭,說只要我幫他殺了進門的人,就會抱我平安。我害怕極了,我沒有多想,我就……”
阮瀾燭倒是想到了別的東西,他道:“你一天能開幾個箱子?”
“三個。”田谷雪道,“加上今天,我現在開了十二個……”
十二個,已經很多了。
“接下來怎麽辦?”淩久時問。
阮瀾燭看向田谷雪,他淡淡道:“當然是廢物利用啦,在箱女發現我們找到內應之前,盡量讓她多開些箱子,拿到的道具越多,對我們越有利。”
田谷雪聞言露出驚恐的表情,她一直很害怕阮瀾燭,現在聽到了阮瀾燭的話,更是抖的跟被貓盯上的耗子似得,一副随時要吓暈過去的模樣。
孫元洲:“先把她送回房間,大家輪流看守,注意,不要走漏風聲。”
阮瀾燭:“那今晚我先負責看着她吧。”然後他和淩久時一起把田谷雪帶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淩久時原本想陪着一起,可是卻被阮瀾燭趕走了。
“你先去睡一會兒,下半夜換你。”阮瀾燭說,“快去吧。”
淩久時道:“可是不放心你。”
阮瀾燭聽到這句話卻是忽地笑了,伸手掐了一下淩久時的耳朵尖:“不放心我什麽,不放心我給你的頭發添點綠嗎?”他說完這話,湊到淩久時的耳邊,吐息灼熱無比,“放心,我只會對你有那種想法。”
淩久時:“……”她真是被阮瀾燭搞的老臉一紅,然後被趕回了自己的房間,而阮瀾燭則走進了關着田谷雪的屋子。
梁米葉倒是心很大的洗漱之後已經趴在了床上,看見淩久時回來,道:“喲,沒去陪着萌萌啊?”
淩久時道:“他讓我先回來,後半夜再去換他的班。”
“你們感情可真好。”梁米葉正在敷面膜,“田谷雪情況怎麽樣?”
淩久時:“還算安靜,大概是認命了。祝萌還想再套套她的話,看還有沒有隐藏的。”
梁米葉抒了口氣:“不管怎麽樣,有了這個助力,後面咱們應該會輕松一點吧。”
淩久時:“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