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 章 藍色布劍(23)

藍色布劍(23)

靈純庵附近有一個勞務市場,十分熱鬧,請保姆的,找幫工的,訂購家具,修理電器的,買賣雙方講着條件,争着價錢,喧聲如浪,沸沸揚揚。一個高大,強悍的白眉老漢悄然無聲地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市場一角,先将一把木鋸和一個碩大的工具放在地上,然後蹲下身,抽起煙來……“老爹。你會修桌椅嗎?”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白眉老漢擡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年輕的穿着袍服的尼姑,即慧言,他立刻精神一振,眼中露出喜色,心想老天有眼,這正是自己要等的人!“啊,修。修。”他趕緊站起,連聲說道。慧言問您怎麽收錢?“呵呵,這個好說,好說!”他笑呵呵道:“小師傅是出家人,我絕對不會胡亂喊價的。”

“那好,請随我來。”慧言将白眉老漢領到了靈純庵。“請到院裏稍候,我先去搬椅子。”

“好好好。”

慧言轉身離開,白眉老漢的目光立即緊張地搜尋起四周來,這時候正好一個年輕少婦從廂房前一閃而過,啊,是她,那個不懂羞恥的敗家精,他不由跟過幾步,又把她的身影拉入視線中……

褚潔妹梅沒有發現他,只管自己拖着沉沉的步子,進入自己房裏。他繞到僻靜一角,将室內一切印入腦中……

“老爹,老爹!”慧言搬出椅子召喚着。

“啊,我在這。”白眉老漢從拐角處走了出來。“你這是……”慧言有些迷惑。

“我去找廁所,可是。”

“對不起,我們這裏沒有男廁,您只好出

門方便了。”“好,我馬上就回來。”他向門外走去。

這天夜裏,褚潔梅怎麽也睡不着,她還在想着白天與住持的談話。“師傅,我願落發修行,真的出于誠心……”她語調懇切。

“人之心境如春夏秋冬,寒暖不定。若要悟出真性,必要心靜如水,意定如山。不然心之所往,此一時也,彼一時也,贻害終生。你現在情人迷津,還是不要操之過急為好。”住持師太面帶微笑,輕聲漫語和祥可親。

“唉!”褚潔梅不由長嘆一聲。室內一片漆黑。她翻了一個身,正準備閉思人睡,忽然從床後閃出一個高大身影,拔出匕首,向其胸部紮去……

“啊!”褚潔梅驚吓得閉上了眼睛。

“哎喲!”行兇者卻大叫一聲,手腕被木棒擊中。匕首頓時墜落地上。“啪嗒”突然室內燈光大明,鄭勁松、祁順海、小呂、老陳等人似從天而降。威武莊嚴地挺立立在他面前。

“你們……”他本能地倒退了兩步。

“好一個白眉老漢,時至今日你的戲可以卸裝了!”鄭勁松嘲揄、冷厲地盯視着他。假扮成青年尼姑的趙宛韻走了進來,令白眉老漢大吃一驚,“請洗洗臉吧!”更令他恐懼的是這位女警察端來了了一盆洗臉水,水是澄黃色的,蕩着微微的波波紋。

“不,不……”他像見了索命水一樣。額頭沁出了了絕望的汗珠。“怎麽。難道還需要我們采取強制行動?”鄭勁松提高了嗓音,祁順海和小呂二人朝前邁了一一步。

白眉老漢見此情景。只好将心一橫,将眼一閉,把頭伸進盆裏洗起來………奇跡出現了:那白發,那白眉,瞬時都變變成了油亮亮的黑色,胖大臉上縱橫深粗的皺紋消失得無影無蹤,還原成一付清瘦、眼角略洛帶細紋的面龐,滿嘴髒亂的白胡子脫落一盡,顯露露出一個中年人壯實的下巴!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對我下毒手?!”褚潔梅激動地沖過去揪住對方的已經大聲責問,“你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呀?”

“褚女士,請冷靜。”趙宛韻費了好大勁把她拉開,沉着地說:“”他不是別人,他就是41年前被你爸所逼,被前房母親抱着跳崖的大哥。褚大鎖。”

“什麽。大哥。”褚潔梅驚愕得張大了嘴巴。“不,我不認識她!我不是什麽大哥,也沒有妹妹!”男人也激動的脫口喊出來。

“對,褚大鎖。你是不認識她。因為你現在不姓褚。姓牛。可事實就是如此。回頭我們會告訴你的。現在想讓你見一個人。”鄭勁松把目光轉向門口:“把他帶進來!”兩名便衣刑警押着另外一個黑衣男人走了進來。

“認識他嗎?”鄭勁松問。牛大鎖擡頭望了望,身子抖動了一下,但口裏卻連聲說不認識。

“哼!”鄭勁松蔑視地冷笑了一聲,“這你總見過吧?!”他從公文包掏出一張相片扔了過去。牛大鎖撿起一看,頓時,面如土色,垂首低語:“完了,我全完了……”照片飄落到地,上面他和那個黑衣男人詭谲交談的情景。“牛大鎖,回答我的問題!”鄭勁松厲聲說。“認識。但他幹了什麽,我不知道。”牛大鎖再次望了望那個男人一眼,意識到剛才的失态,連忙掩藏深層的關系。

“是啊。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他正在庵外等你,等你把褚潔梅殺害後再把你滅口。”

“啊,你這混賬東西,你好狠毒!”牛大鎖氣得一下跳了起來。

“警官。他又是誰?”褚潔梅指着剛才押進來的那個兇惡的男人問。

“他就是你家男人陳文宗的妹妹陳文霞的情夫,雲溪鎮劇院的羅山。”趙宛韻回答。

“阿霞?!難道。”褚潔梅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幾小時後,已是早晨9點,鄭勁松帶領刑偵人員來到劍峰縣城的迎賓旅館。“請問陳文霞住在這裏嗎?”鄭勁松遞過證件向前臺值班人員問道。

“在。是昨晚剛到的。”

“幾號房間?”

“602。”

此時,陳文霞已經梳妝好,正準備到餐廳吃早餐。“篤篤篤”。外面傳來敲門聲。“請進!”門開了,陳文霞驀然一驚:“鄭隊長,有什麽事嗎?”鄭勁松說:“我是特來告訴,你嫂子褚潔梅昨晚遭到了謀殺。”

“啊,她也……兇手抓到了嗎?!”

“只抓到兩個。”

“你的意思是還有?”

“對!”

“那……逃了?”

“不,無論天涯海角,她跑不了!陳文霞,你被逮捕了!”鄭勁松亮出拘捕證,趙宛韻跨步走上前,将拿出一副亮锃锃的手铐給她拷上。

“什麽?”她身子顫了顫,但瞬時又振作起來,“你們這是幹什麽?!我是特地來接她回去的?昨晚,我一直在旅館,哪也沒去!”

趙宛韻冷笑說:“兩個人商量好的事,只需要一個人去辦就成。不用你親自出馬。”

“我不懂你的話。”

“你的情夫,羅山,可懂?”

“我抗議!什麽情夫、羅山,我根本不認識!”陳文霞激動地嚷嚷。“不認識,好。那就請你聽聽這個。”鄭勁松掏出一支微型錄音筆,按動開關:“喂,羅山嗎?貨已有消息……在沃園靈純……”“火車票不好買呀。真是老天有眼。嘿嘿嘿。這樣吧?過幾天我到那裏時,問題就解決了。不過我還得準備兩條手絹擦眼淚,這可有點讓人掃興……”

陳文霞聽到這,微微搖動了一下身子閉上眼睛依靠在梳妝臺上無力地哀聲懇求,“我不要聽了,我不要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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