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1 章 陰謀與愛情(1)

陰謀與愛情(1)

雲溪鎮東頭的康樂旅館。這天晚上零點已過,寫着“客滿”的告示牌紅豔豔的立在豪華的拱形大門口,令絡繹而來的旅客無可奈何地嘆口氣,又絡繹而去。于是乎,這座高達八層樓房的旅館漸漸安靜下來。南來北往的旅客都進入了夢鄉。在這個晝夜喧嚣的地盤上,康樂旅館顯得出奇地寧靜。

值班的女服務員于泳兒把樓門關上,伸了下懶腰,打個哈欠,也準備稍稍休息一下,美美睡幾個鐘頭。

突然,于泳兒聽到二樓響起女人的一聲尖叫……随着房門的開撞聲,撲咂咂滾出什麽東西來。于泳兒大吃一驚,然後慌忙不疊跑上二樓。只見215房間的房門大開,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只穿背心褲衩,倒在走廊上不停嘶喊:”有人,有人,屋裏有人!快來啊!”

這時,別的旅客聽到喊聲,也都跑出來探看究竟。

于泳兒扶住那個女旅客,安慰說:“大姐別害怕,到底出什麽事啦?咱們這附近有派出所,咱們進房去說吧。”她看看周圍的旅客又看看半□□的中年婦女,盡量和藹平靜。

“不,不,屋裏有人!”中年婦女一臉驚慌,恐懼地喊叫。

215房間的門是開着的。幾個旅客和于泳兒皆注目而望,只見房裏空蕩蕩的,沙發電視靜靜地放在原來的地方,哪有什麽人?

“沒有人啊。……大姐,莫不是你在作惡夢吧?”于泳兒親切地勸慰,“別怕,你看我們們這兒有許多人呢。”中年婦女卻依然臉色慘白,渾身篩糠般顫抖不止。

于泳兒只好放開她,獨自走進215房間邊掀床單邊說:“大姐,您是否有點神經過敏”話沒說完,她“啊”地發出尖叫,跌倒在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旁觀的旅客見服務員也被吓成這樣,知道內中必有蹊跷。兩個膽大些的年輕男人走近床邊蹲下一看,頓時也驚呼:“媽呀,床下真的有人!”“快報警!”

千真萬确,一具女屍被腳手朝天地捆在床下!經理和其他服務員也被驚動了,立刻撥通了鎮公安分局的報警電話。很快鄭勁松領着諸位手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康樂旅館勘察。

床下的女屍被擡到地板中央,趙宛韻戴上白手套一摸,發覺其屍身硬梆梆地冰涼,便明白已經死去多時,解下她手腕腳踝上的白色尼龍繩,仔細瞧了瞧,交給法醫。

老陳從女屍身上找到一份精致的工作證才得知該死者叫衛玲玉,是小天鵝藝術中心的舞蹈老師,今年24歲,她的面孔十分秀麗,身材窈窕。不過她的錢包空蕩蕩沒有任何財物也沒有找到手機,她的穿着很華美,但扣子卻扣得上下颠倒,裏面的襯衫短褲穿得亂七八糟。顯然,這是死後被人硬套上去的。

看來,這是一件惡性□□殺人的案子。但是,衛玲玉身上既無硬傷,四周也沒有搏鬥過的痕跡。好像是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人用東西捂住呼吸系統而窒息致死。

老陳站起來:“兇手一定很老練而且有充裕的時間,将痕跡消滅得幹幹淨淨。”此乃推論之一。法醫斷定死亡時間為24小時以上,僅僅時過一天,屍體已經散一種讓人惡心的少許臭味。

鄭勁松不由緊緊皺起了眉頭,心想這是又一樁棘手的偵破案件?而趙宛韻思謀一陣,再仔細把房間搜索一遍,發現煙灰缸裏有一張藍花白底的糖果紙。她轉身對站在旁邊的旅館經理說:“這個房間暫時關閉,以後沒有我們許可,任何人不得進入!”

旅館經理叫張有福,四十歲左右年紀,中等個兒,黃頭發,小眼睛,給人的印象是很機敏能幹的那類角色。此刻他極恭敬而有禮貌地回答說:“這是自然的。一定照辦。”

鄭勁松問趙宛韻:“你想到什麽了。”趙宛韻沒有明确回答,提出先去向值班的女服務員了解情況。

根據張有福的說法。215房間是精裝修的單間,空調熱水器彩電浴缸木地板一應俱全,也是康樂旅館的上等間,只開給關系戶。今天過了零點,姓胡的中年婦女來登記,因215無人住宿,于泳兒就臨時讓她住進去。因為按照旅館規定如果上等間到零點後還沒住人就可以安排他人進去。”

趙宛韻問于泳兒:“你知道215房間空着的啰。”

“是的。”于泳兒不假思索地回答,“5月6日我是白班,進去打掃過衛生,裏面收拾得很幹淨,沒有東西也沒有人。5月8日我值夜班時也曾去215房間送開水,看見房裏兩個暖瓶還是滿滿的沒用過的,房內擺設設和前天相同,說明沒人住過。當時我覺得挺奇怪。心想誰這麽闊氣,包了上等單間還不住?然後査看旅客登記簿發現寫的是衛玲玉,還有身份證號碼。我覺得興許她很是錢吧。包得起上等單間,說不定為了和哪個男人成就野鴛鴦呢。……這兩天她都不在,興許是去哪裏游玩随時回來住。說實話,我對這種濃妝豔抹的時髦女人有一種本能的反感。恰巧,姓胡的大姐非要住,我于是就把她安排了進去。反正旅館有規定包房的人回來也沒辦法,誰讓你半夜三更才回來?哪裏想到,衛玲玉竟然被人給殺害了………”

趙宛韻忽閃着大眼睛,暗自思索,如果于泳兒說的是真話,那麽可以肯定衛玲玉是5月5日夜裏被兇手害死的。

至于衛玲玉可能被什麽樣的人害死,就不可推測了,因為沒有任何線索。很不巧的是旅館的監控攝像頭半個月前就壞了,拖拖拉拉一直沒有找人來修理。

離開康樂旅館,偵查員們來到鎮第一人民醫院,看望那個受驚的中年婦女。她名字叫胡莉。經過昨晚的驚吓,她正躺在病床上,顯得有點神經質。操着一口廣東口音的胡莉看見公安分局的同志就惶亂地講開:“我是深圳來這裏出差,下車晚了,就住進離火車站最近的康樂旅館……睡了一覺想小便,忽然聞到一股臭味就低頭去看。在外面路燈的映射下我先看見一絡頭發,後來又看見一個人……原本還以為有賊鑽到床下想為非作歹,吓得我啥也不顧就跑了出來……誰知道。誰知道,居然是一具屍體!吓死我了!”

鄭勁松給她倒了杯熱水,安慰說:“大姐你別太激動了,安靜一下,仔細想想,進房當時發現什麽沒有?”胡莉閉住眼睛竭力回想了一陣,搖搖頭,帶幾分歉意苦笑着說:“我一路颠簸實在太累,匆匆洗臉和腳就上床睡了直到被小便憋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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