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雲案件（6）
不到十分鐘，鄭勁松和局裏的幾名刑警不約而同趕到現場。趙宛韻已經蹲在于大梁的身旁，一手握槍，一手托住于大梁的頸部，焦急地喊：“”快，救護車！”鄭勁松立刻吩咐兩名刑警投入搶救工作，然後聽取了趙宛韻的簡要彙報，迅速命令搜索現場。
“松哥，這裏發現血跡！”李建軍很快就在蒙面人先前趔趄的牆角發現了幾滴紫色的血塊。“馬上通知技術科取樣化驗。”鄭勁松發出了指示。沉思片刻，他吩咐兩名刑警保護現場，然後向趙宛韻和另一位名叫顧剛的刑警招一招手，“走，上物流貨運公司去！”
……物流貨運公司辦公樓，經理舒曉華正在辦公室慢慢品茶，忽見三位便衣到了，愕了一下，關切地問：“你們和于大梁的談話順利嗎？”“這個。你問你老同學吧。”鄭勁松神态疲憊地指指趙宛韻，坐進了靠牆的單人沙發。趙宛韻簡單介紹了談話結果并向他敘述了建築工地上發生的那場惡鬥與謀殺。
“這麽說，案件不是更複雜了？”舒曉華頗為驚異地望望幾位刑警，再看看鄭勁松問：“不知下步怎麽行動？”
“再撒一次大網！”鄭勁松從沙發中向前傾出身體說，“罪犯也許不止一人。你們昨天不是還懷疑過一個名叫吳良雄的人嗎？我的意見這樣，”他掃視衆人，目光落在舒曉華身上，“舒經理，你了解隊裏的職工情況，是不是請你引路，你們三人一塊乘今晚的直通快車去杭州，暗中偵查核實吳良雄是哪天到達杭州的，這幾天在丈母娘家幹了些什麽，有沒有離開過杭州。如果時間上有作案或參與作案的可能并有疑點，立即将他拘留審查，當然，沒有疑點決不可驚動他。記住，無論結果怎樣，三天以後你們務必乘快車趕回張雲溪鎮。我明天要去省裏聽一個報告，晚上七點在這裏等你們的結果。有不同意見嗎？”
舒曉華思索一會，為難地說，“鄭隊長，這裏公司的工作走不開呀。”
“老舒，你作為公司的一把手，這事全靠你大力支持呢。只離開三天時間，公司工作你安排一下吧。”鄭勁松直直地望着他。舒曉華似乎還想說啥，見其他兩人無言便點點頭：“好吧。”“另外，”鄭勁松朝三個人說，“你們出去就是個三人臨時小組了。這個案子是趙妹子負責的，還由她當組長。有什麽看法？沒有就行動吧。”
第二天，鄭勁松根本沒去聽什麽報告。他首先指派兩名刑警去勞改場了解蘇如雲那個流氓團夥中的程敏，然後去醫院探望負傷的于大梁，進一步了解了他與蘇如雲的關系、接觸和有關情況，之後再分別上蘇如雲家和貨運公司作突擊調查。
第三天，杭州開往雲溪鎮的快車到達火車站時，鄭勁松巳和兩名刑警等候在站臺上了。 “連夜奔波，辛苦了1”趙宛韻、舒曉華、顧剛跨下站臺，鄭勁松立刻迎上去迎接。一行人走出站臺，登上了專程前來迎接的中型警車。坐穩後，鄭勁松從口袋掏出一張照片，遞到汽車隊長跟前：“老舒，你見過這人嗎？”舒曉華瞅了一會照片，搖搖頭。伸手去接。然而，就在他接住照片的瞬間，“咔嚓！”一副冰冷的手铐相當利落地卡住了他的手腕。與此同時，兩名身強力壯的刑警從兩側同時揪住舒曉華的手臂。“不許動！”
舒曉華面孔唰地變得蠟黃，緊張而恐懼地張望四周，強作鎮定地問：“鄭隊長，你們這是……幹嗎？”與舒曉華同行的趙宛韻和顧剛也愕然地望着他們的領導。他們雖然事先已經通好氣，但事情畢竟發生得比較突兀。……鄭勁松也不吱聲，朝舒曉華周身打量一眼，十分果斷地拉開他的襯衣，馬上發現其左臂上纏了塊一寸見方的紗布。揭開紗布，一道不是太深但卻非常明顯的槍傷暴露了！
“還用我說廢話？”鄭勁松冷蔑地瞪一眼舒曉華，命令司機：“開車！”五分鐘後，警車駛入公安局大院，鄭勁松命令屬下将舒曉華押進審訊室，人後各自入座後開始審問：“舒曉華。你手上的槍傷是你老同學宛韻的配槍打的，那晚你留在建築工地的血滴技術科也提出了鑒定報告，還有你在公司會議室做的小動作，遺留的指紋也被我們取到了。你是個聰明人，覺得這些證據是否足以證明你的犯罪事實呢？”聽着刑警隊長沉着嚴厲而又邏輯嚴密的解剖，豆大的汗珠滾下了舒曉華的額頭。
“該交待了，你為什麽殺害蘇如雲？為什麽又要謀殺于大梁？”鄭勁松犀利地盯住犯人。“不，我沒殺害蘇如雲！”舒曉華嘴唇戰抖着嘶聲否認。見他這樣，鄭勁松冷蔑地笑笑，撥通電話，對話筒說：“讓證人進來。”
房門開了，老陳和祁順海陪同蘇母出現在門口，“這位老人你是熟悉的。”趙宛韻冷着臉孔，接着就像電影解說員似獨白，“她聽過你的錄音，也确定了你就是三個月前讓她‘當心小偷’的那個神秘人。因為，你上她家的次數太多了，她雖然眼睛失明，耳朵還是機靈的！”
隔會，另一名刑警押着程敏進入房門。“他叫程敏，有一天深夜，你和蘇如雲幽會時狠狠教訓了他一次，并讓他嘗足了警棍的滋味。你們公司的保安隊長萬文興也證實你向他借過電棒。程敏一看你的照片，眼睛早瞪圓了。”
又隔一會，貨運公司的收發員小彭也出現在門口。
“7月2日，小彭曾經收到一封請你親啓的‘內詳’郵件。當天晚上你就整夜未歸。信件內容你一定背得滾瓜爛熟了吧？”小彭離開後，鄭勁松從桌上的公文包中出一支微型錄音筆，“這是來自你母校的反饋。三個月前陳副隊遭到‘指桑擊槐’拳術的暗算，我分別調查了幾個懷疑對象，也暗中聯絡了你母校。根據你以前的老師反饋回來的信息你在老家那邊表演過‘指桑擊槐’的招式。……別發抖，可以吸口煙鎮定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