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9 章 染血長裙(11)

染血長裙(11)

汽車停在寫字樓的對面,雖然已經快9點了,大樓裏不少房間都亮着燈。宋建剛說:“如果沒出事,阿佟不會還在這樓裏;如果他還在,那就一定出事了。我們做最壞的打算。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麽才能打聽出阿佟來了沒有?怎麽問才好?”

“放心吧,人家不蠢,估計怎麽都沒法問的。”大胡子說。

“那怎麽辦?”一向鎮定的古強也有點慌了,一條腿急慌慌地打着點兒。

“先看看有沒有人,再看看是一些什麽人然後才能決定怎麽辦。”大胡子一下成了真正的領袖,在這種特殊的時刻,特殊的場合,誰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并知道該怎麽做,誰就會自然而然成為領袖。

寫字樓的大廳裏設有一個警區,但對進出的人一般不加阻攔,他此時像往常一樣端坐在臺子後面,平視前方……看似專注,其實對一切視而不見。不過今天他恍惚中覺得有點異常但一時又想不清楚哪兒不對。只是覺得太熱鬧了一點兒,大門口那輛半新不舊的皇冠停了好半天了,有人往上裝了幾個紙盒子。剛才又連着進去了幾個穿戴有些怪的人,他覺得怪,是因為他看慣了寫字樓出出進進的拎公文包穿白襯衣的紳士,其他裝束自然就覺着紮眼。這麽晚了,來幹什麽?他看了一眼大廳裏分秒不差的大鐘,差五分鐘9點。他想着如果半小時後這幾個不三不四的人還不出來,他就給值班室撥個電話。

一切按大胡子的計劃行事。古強被留在大廳的公用電話旁邊接應,以防意外發生。小道格拉斯守在樓梯口。剩下的人按大廳中的指示圖乘電梯上12層。

光洋公司占據着1202至1205四個套間,大胡子讓穿得最體面的謝一鳴大搖大擺在走廊裏走了兩個來回看看亮着燈的屋裏有幾個人。謝一鳴非常鎮靜地走去又走回,開口卻結巴得厲害。他說大屋裏有兩個人,小屋門關着,看不見,大屋裏感覺挺亂的。

大胡子把小個子演員、宋建剛和謝一鳴留在電梯前等着,自己則和墨鏡徑直朝亮着燈的大屋走去。大胡子嘩地推開門,幾步跨到其中一個矮個兒面前,指着對方的鼻子問墨鏡:是他嗎?墨鏡點了點頭。沒等對方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兒,大胡子就一把揪住那人的前襟,破口大罵:好啊欺負到老子頭上來了!揪得他腳快離開地面了。

房間裏的另一個人一看陣勢不對,奔路想往外沖,被墨鏡攔住,兩人隔一步遠對峙。

“這位大哥,你可能找錯人了。0被揪着的人盡可能平和地說。

“你tmd不是光洋公司的嗎?你們幹什麽了自己心裏最清楚。“大胡子繼續推推搡搡。

“您誤會了,我們只是替……”那人使勁掙紮着說。

“別跟他們廢話!”另一個人打斷了他的話,“揍他!”說完揮手就給了”墨鏡”一拳。

四個人一交手,大胡子心裏就明白了,這兩個人絕不是一般的公司職員,而都是會打架的,雖然功夫并不精深但敢下毒手,由此可見光洋公司也不是個簡簡單單的公司了。

打架的聲音一下驚動雙方其餘的人。他們同時朝這個方向跑來,在樓道裏僵持。容大瑞故作鎮定地說:“兄弟之間何必動手,你們是來打人的還是拿了東西就走?”

“放你md狗屁,我們是來找人的!”宋建剛簡直像在演戲,跟着大胡子破口罵粗。

“找誰?”

“我們攝制組的美工助理。”

“我們這兒沒外人。”

“你tm是誰?”

“我是光洋公司的經理。”

“那我們就找你這個狗日的!”

“要談可以,先讓你們的人住手……”

宋建剛推開門對大胡子說:“找到他們頭兒了。”話音未落,被迎面飛來的一個文件夾打中了鼻梁,酸得他捂住鼻子說不出話來。容大瑞身邊的人看有機可乘,當即一拳打倒了宋建剛,容大瑞也輕而易舉地放倒了謝一鳴……但他們沒想到剩下的一個人渾身是功夫,三個人便在樓道裏打得難解難分。

這時,屋裏的人也打到屋外,全然一場混戰。對方有人拔出了刀子,墨鏡身上流着血,但幾個人依然打得不急不躁有條不紊。宋建剛和謝一鳴覺得插不上手,沖上去也是挨揍,就退回房間裏在桌子下面,壁櫃裏找佟方,并直接給公安局打了電話。謝一鳴發現桌上有一只號碼箱,拎了拎還挺重,就對宋建剛說:“這裏頭準是錢,跟電影上一樣。”話音未落,容大瑞已破門而入撲過來搶,兩人一齊沖過去,竟然不是容大瑞的對手,箱子脫手,還摔得渾身劇痛。

正在激戰的一個容大瑞的手下看見容大瑞提箱子朝電梯跑了也無心再戰,追了過去,被已跨進電梯的容大瑞迎面打了一拳,但他還是伸進去一條腿擋住了電梯門并擠進了電梯,把墨鏡留在了外面。正和大胡子及小個子武打演員打着的兩個人也且戰且退,朝樓梯跑去,幾個武打演員緊追不放,一路沖下樓梯。

樓上的房間裏,宋建剛在一張桌子下面找到佟方的一只皮鞋,謝一鳴也發現裏間洗手間的門反鎖着,兩人判斷佟方很可能就在裏面,于是一面打,一面想方設法把門弄開,他們用盡了電影裏的辦法:用肩膀撞,還加上長長一段助跑揮舞椅子去砸,那門卻紋絲不動,根本打不開,兩人累得精疲力盡,嗓音嘶啞。這時容大瑞已到一樓,他整整衣服走出電梯,坦然地穿過大廳,還朝警衛臺子後面的小夥子笑了一下,可當他拉開玻璃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抓住他!”這聲音驚動了古強,他看見一個滿身是血的人伏在開着的電梯前又順着他無力的手指發現了近在咫尺的容大瑞,便飛身沖過去阻攔,不料也被容大瑞迎面輕松擊倒。

古強咬着牙沖出去,大叫“停車”。容大瑞的皇冠擦着他的身邊開走了,而停在馬路對面的小車司機卻及時注意到這一情況,毫不遲疑地追了上去。馬路上車不算多,也不算少。小汽車一下子還甩不掉大轎車。容大瑞臉色陰沉,從箱子裏拿出一捆人民幣扔到司機旁邊的座位上。小車司機想盡辦法甩掉大轎車,大車司機也不含糊,把車開得發了瘋一樣,渾身顫抖着跟在後邊。行人和車輛無不為之震驚:“鬥氣兒鬥到這份上,真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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