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9 章 珍寶疑蹤(1)

珍寶疑蹤(1)

慘淡的夜。雲翳抹去了群星,月兒喚出一團灰白的影子……又是在城郊的石橋壩。灌木叢中亂墳密布,墳前大大小小的墓碑投下縷縷疹人的陰影,尺把高的蒿草在風中搖曳着,不時傳出幾聲蛐蛐單調而凄涼的叫聲……

隐隐約約傳來發動機的引擎聲一前一後兩道雪亮的燈光由雲溪鎮方向射來,兩輛摩托車沿着前幾年修繕的盤旋曲折的高速公路飛馳。

突然,墳地中間一個高大的墓碑後蹿出兩個人影,在暗淡的月光下拚死搏鬥。

“啊﹣-”随着一聲慘叫,一個人應聲倒下,另一個人落荒而逃。這時,從不遠處又出現一條人影,迅速跑到負傷者跟前,俯身看了看,等他站起身想追逐時,行兇罪犯卻早已無影無蹤,他只好背起受傷者向數十米外剛剛停穩的摩托車方向走去……

雲溪鎮人民醫院搶救室。床頭高懸着滴注瓶,病床上躺着一個頭上包紮着紗布、年紀四上下的中年人。他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痛苦地閉着眼睛。

整整一夜沒合眼的李建軍坐在藍色長椅上兩手抱在胸前,眯縫着雙眼。不遠處,穿着桃紅色T恤的趙宛韻和負責搶救的汪醫生低聲交談:“能保住他的生命嗎?”

對方搖搖頭:“沒有把握,因為他失血過多。”趙宛韻誠懇地說請您一定要想方設法挽救他的生命。

“放心。這個我明白。做為醫生無論對哪一個病人都要全力以赴。”

“啊……金……蓮……”負傷者忽然驚恐地瞪大眼睛,蠕動着嘴唇。趙宛韻和李建軍急忙湊了過去可是并沒聽清楚對方要說的話,負傷者又閉上眼睛,昏迷過去了……

“他現在不宜說話,還是等等吧。”汪醫生一旁無奈地提醒說。趙宛韻雖然着急但這種情況也只好和李建軍一起離去。

微風和煦,天晴日朗。星期天,鎮中農貿市場人流熙熙攘攘,個體小販的水果攤、自吹自擂包治百病的江湖郎中,招攬了一圈圈、一堆堆的男女老少。一個滿頭羊毛卷、留着兩撇小黑胡的青年,手舉一件藕荷色帶閃光斑點的羊毛衫高聲喊叫:“正宗蒙古羊毛衫,物美價廉,二十塊一件,數量有限,快來買快來買呀!”

“李哥,你給韋大小姐買一件吧,我看色澤和樣式滿不錯。”路過這裏的趙宛韻逗趣地對李建軍說——這個韋大小姐,真名叫韋晶怡,是李建軍不久前認識的女友,一個普通的化肥廠女職工,他們的交往在局裏早就人盡皆知。不過聽趙妹聽提起韋晶怡,李建軍才忽然想起和自己有個約會,此刻她正在公園裏等他呢。怎麽辦?

“現在沒有什麽緊急任務,我想和鄭隊請個假。”他不好意思地說。

趙宛韻點頭:“好吧。”他又說:“我想給她買買件羊毛衫作禮物,你幫我參考參考?”

“OK。”

李建軍離開後,女警花獨自在擁擠的人群中走着,突然她那銳利的眼睛發現一個瘦小枯幹的青年乘人們擁擠之際把手伸進一個婦女的兜裏迅速地将錢包偷了出來。女警花不動聲色地擠過去捅了一下綽號叫猴爪子的小偷,猴爪子一看是老相識,吓得連忙低聲哀求:“趙姐趙姐,饒我這一次吧,我馬上把錢包送回去成不成?”

花圃、假山、綠樹、紅閣。經過整修後的溪山公園更顯得古樸典雅,景色迷人。

李建軍和韋晶怡并肩坐在花架下的靠背長椅上,倆人心中有多少話要彼此傾訴啊!

說起他倆的認識過程,真是巧。雲溪鎮公安分局通緝追捕殺人潛逃的罪犯王英忠,韋晶怡恰好是王家的鄰居,她積極配合調查還主動幫助李建軍做通罪犯母親的工作,為破案提供了有力的旁證,那時李建軍就留意到這位文靜的姑娘,而她也被他寝忘食的工作精神所感動。她愛他卻又不敢接受李建軍那熾熱的愛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彼此門不當戶不對,出身有差距,很難走到一起。

“給,送你的。”李建軍笑容滿面的拿出藕荷色羊毛衫,韋晶怡接到手裏輕輕撫摸着,心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喜歡嗎?”李建軍深情地問。

她“嗯”了一聲,心事重重說:“建軍,你的心我知道,但……我恐怕是配不上你……這件衣服就做為我們的永久紀念吧。”

李建軍一怔:”我不理解你說話的意思。”

“也許以後你會明白,也許你永遠也不能理解。我是因為愛你所以才必須離開你……”剎時韋晶怡淚水奪眶而出,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晶怡?”李建軍想追上去問個明白,肩頭卻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抓住,随之而來的是一聲斷喝:“站住!”

有人暗算!李建軍頭腦裏刷地閃過這個念頭,他敏捷地一轉身,往下一蹲,手啪地向上一擡,反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四目相對,李建軍脫口而出:“是你?”手松開了。對方長圓臉,一雙大而有神的眼睛,烏黑發亮的頭發向右上方湧起一個大波浪。此人乃是雲溪鎮公安分局馮副局長的公子哥兒馮曉輝。

“奇怪嗎?”馮曉輝盛氣淩人地說。

“想幹什麽?”

“你是我爸的下屬,我們也算有一面之交,為了不傷和氣,打開天窗說亮話。”

“好。你說。”李建軍不動聲色地望着馮曉輝。

“韋晶怡是我的女朋友,請你不要從中插一腳,成為不光彩的第三者……會你的公務員身份抹黑。明白嗎?”

李建軍十分驚奇,從沒聽韋晶怡談起過他呀!難道韋晶怡就是因為馮曉輝才提出和自己分手嗎?“這事兒該由晶怡自己來決定,你我都無權幹預。”李建軍冷冷地回敬了一句。

“哼,在情敵面前我不妨更坦率一些,我和她讀高中時就談過,她早就是屬于我的。”

李建軍覺得血液直往上撞,渾身發脹,不由地攥緊了拳頭,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漢怎能忍受這樣的挑釁!

“怎麽,想用十八世紀的方式來決一雌雄?奉陪!”馮曉輝打了聲口哨,花架後立刻閃出兩個用蒙面頭套把整個臉面遮得嚴嚴實實的人來。李建軍見來勢不善,一側身拉好了架式,準備以守為攻。

馮曉輝哈哈大笑:“這次算是警告,今後你再跟在韋晶怡後面轉,有你的好瞧!”說罷一揮手,三個人大搖大擺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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