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疑蹤(3)
“只要是真品,堪稱國寶。它是過去唐朝皇後頭上戴的首飾……相傳唐玄宗為讨楊、梅二貴妃歡心,尋天下能工巧匠精雕細镂制成的一對,這兩朵【金蓮花】非尋常金玉可比,它是由兩片碧玉做成的荷葉,上面托着一朵赤金蓮花,荷葉的色澤可随四季的交替而變換,赤金蓮花的花瓣能動,朝開暮合。更為神奇的是陰雨天【金蓮花】周圍有彩霧缭繞,晴天則金光四射。”
“這麽神,真是奇珍異寶了。”趙宛韻和李建軍聽得簡直入了迷。
古怪老爹繼續說:“自唐玄宗以後,歷代皇帝的嫔妃多仿造此物,雖然外形相似卻都沒有那兩朵蓮花的功力,因而世上【金蓮花】贗品甚多!”
“大爺,您見過真的金蓮花嗎?”
“我也只見過一次。”古怪老爹臉上露出得意神色。
“在哪兒見的?”
“在……”古怪老爹自知說走了嘴,沒辦法只好把過去孔明久過生日時,在他家見過金蓮花的事如實地說了一遍。
“除了您和孔明久的近親外,還有誰見過孔家的金蓮花嗎?”
“應該不大可能。這金蓮花乃孔家祖傳之寶,視若性命,從不輕易外露。不過,他有一幅【八大山人】之弟朱道明的《禿鹫圖》真跡也是世上罕見的珍寶,曾長期挂在室內,有不少人見過。”
“八大山人’是誰?”
“八大山人’,姓朱名耷,是明末清初的一位著名畫家。他弟弟朱道明也是畫家,名氣卻差遠了。”
趙宛韻思索了一下又問剛才您說珍寶露白必開殺戒,意思是……
老怪頭打心眼裏佩服這姑娘的聰明,既然說露了頭,索性全說了吧。想到這長長嘆了口氣說老孔兄就是因為金蓮花喪的命啊!
李建軍吃驚地問孔明久不是被造反派迫害致死的嗎?
古怪老爹搖了搖頭:”當時我看到老孔留下的信,說是有要事商議,便立刻趕到他家,誰知見他嘴角淌着血死在茅廁旁邊,身邊有一個挖開的土坑,坑沿上有一個被打壞的明朝景德鎮青花瓷罐……”
從古怪老爹家出來,趙宛韻接到黃局的電話:“小趙,麻煩你去找韋晶怡談談話。”
“為什麽?”
“局裏接到群衆舉報說她和孔家有親戚關系。巧的是孔德開的叔父得到消息已經從香港趕過來了,我想派你去查證一下。”
趙宛韻手機音量很大,李建軍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出于多年職業素養并沒有多問。好吧。既然領導這樣安排,就這樣做咧。
他想,如果晶怡跟孔德開真是親戚,也許她知道一點有關“金蓮花”的情況?
暮霭擁抱了城鎮,喧鬧一天的街道冷清下來。李建軍獨自走在路上,心中疑團重生:晶怡為什麽突然跟我斷絕來往?
那個使孔德開變成白癡的人是誰?
是什麽人害死了孔明久?當然,這種發生幾十年前的往事,距離實在太過久遠,我們這些80、90後還沒出生呢,早就是一樁被塵封在歷史當中,永遠也無法查證的無頭死案了。
金蓮花至今落在何人之手?……
急駛的摩托聲猛然在腦後響起,偵查員的敏感使李建軍立刻意識到危險臨近,他迅速向旁一閃,一輛鈴木貼身而過,将他刮倒在路旁昏了過去,恍惚間他覺得駕駛摩托的人有點象馮輝……
幾分鐘後,馮副局乘坐的車路過這裏,發現了李建軍。李建軍蘇醒後向他彙報剛剛發生的事件,馮副局長聽後眉宇間瞬間升起一股怒氣,大罵了句:這渾小子,簡直無法無天了!
乘坐馮副局的車到達其家院子,李建軍一眼看見那一輛熟悉的鈴木停在花壇旁……他明白剛才一定是馮副局剛才在車裏迎着慌張騎車奔逃的兒子了。
馮副局氣哼哼地領着李建軍走進了屋,馮輝正坐在紅皮沙發裏敞着懷讓空調吹拂。他見父親帶着李建軍進來,不安地站起,馮副局把手中的文件包往寫字臺上一摔,劈頭就問是你把小李撞了吧?
馮輝蠻橫地把脖一梗,頭扭到一邊,兩手抱在胸前滿不在乎地說是我又怎麽樣?
“住口!你不要以為你老子是公安分局的副局長,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如果再這樣胡鬧下去,我就親手把你送去勞教!”
李建軍見馮副局臉都氣白了,為了緩和一下氣氛便說馮局,他不會是故意的。小馮,以後騎車可要注意呀。
沒想到馮輝不買賬,冷笑着說別挑好聽的說,姓李的,當真人不說假話,我就是存心想解決了你!怎麽樣?你奪走了韋晶怡,我跟你沒完!”“混帳!”馮副局狠狠給了逆子一記耳光:“給我滾進裏屋去!”
馮輝見老子真的動了肝火,倒也懼怕幾分,扭頭用敵視的目光瞪了李建軍一眼,不情願地進裏屋去了。
這場面弄得李建軍很難堪,想告辭卻被馮副局留住,吩咐保姆給李建軍煮咖啡。
喝着咖啡,馮副局嘆了口氣說:“他媽死
得早,都怪我把他給慣壞了。”
“馮曉輝跟呂韋晶怡交往過?真的?”
“他們在鎮一中讀書就偷偷摸摸交往。哪家的父母贊成早戀?我堅決反對。不過韋晶怡這丫頭知書達禮挺有禮貌,上大專放假時還經常到我家做客,後來大專畢業她回到鎮上找工作,還是我賞個人情,托關系把她推薦到廣旭化肥廠。”
“他們分手了?”
“這都怪渾小子高考落榜以後不務正業抽煙、喝酒,還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小韋看不慣才跟他斷了。”
這也沒什麽丢人的。可晶怡為什麽沒有跟我明說呢?李建軍心中的重重疑團仍沒解開。
馮副局又寬厚地對李建軍說:“你的眼光不錯,小韋是個好姑娘,不要顧及馮輝,他的工作我來做,既然小韋跟他斷絕了關系他也無權強求,現代社會戀愛是自由的嘛!”
然而李建軍告辭後,馮副局長疾步走進裏屋氣哼哼地訓斥說你呀你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險些壞了我的大事!……
其實李建軍從馮家出來。心裏也劃了個問號: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家庭呢?沒有母親,父親火頭教子,兒子氣焰嚣張……
李建軍回到分局,向鄭勁松報告孔明久在幾十年前離奇被害和有關奇珍金蓮花的一些情況。鄭勁松則告訴他關于醫院的口子突破了。那天風雨之夜,乘李建軍睡着之際潛入病房給孔德開注射毒針的人就是汪醫生。據其交代他是聽命一個綽號叫“老黑”的人的指使,他并不認得這個“老黑”,而傳達老黑指令的恰恰是被趙宛韻抓住的那個慣盜“猴爪子”。
“孔德開的叔父得知侄子負傷入院從香港趕來,現已到達我鎮。如果小韋跟他真的有親戚關系,我想我們可以再和她合作一次,試着跟孔氏叔父打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