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1 章 奪命磁療表(1)

奪命磁療表(1)

南方的梅雨季節是一年中最陰沉、最潮濕的時期,天空灰蒙蒙的,雨水不斷地從天上傾瀉……有時是細密的綢緞般的雨絲,有時是瘋狂的傾盆大雨,讓人感到無比的壓抑和沉悶。

空寂的街頭出現了一個肩背挎包,急匆匆趕路的青年女人。她很熟悉地三繞兩拐來到處在背街的車家巷八號門前停住了。她抖擻了下身上的雨水,擡手輕輕拍拍緊閉的兩扇門,柔和地叫着:“爸,開門。”

門,晃了晃,屋裏沒有傳來應答聲。她又提高了嗓音喊着,加重了拍門的力量。然而憑她怎麽喊,怎麽拍門,屋裏象無人似的沒有絲毫動靜。

她無奈地掏出串鑰匙,自己打開門邁步走了進去。“啊……爸!”突然,随着屋內燈光一亮,屋中傳出了一聲震顫夜空地驚叫聲……

兩輛嘶鳴着警笛的摩托車,風馳電掣般來到:東家巷八號門前停了下來。鄭勁松跳下車就帶着一衆偵查員和法醫技術員等向門前圍堵着看熱鬧的人群奔去。“公安來了!”人們見狀忙閃開一條通道。

鄭勁松他們一邁進屋內,鎮西派出所的所長———看上去有三十五六年紀,中等身材,略胖的四方臉龐上散布着一些因青春發育而遺留下的、小豆般大小黑紅豆癖的劉佳群就和兩個保護着現場的民警,迎了上來。他們互相打過招呼,趙宛韻便舉起照像機拍照。鄭勁松習慣地雙眼盯着屋內的現場,仔細掃視起來。

正中的屋梁上懸吊着個大約有六十來歲的矮個胖老頭。發青的四方臉龐上,一雙似睜非閉的眼睛,直瞪着前方,半截微紫的舌頭垂在唇邊,灰色對襟外衣沒有扣子,露出了裏邊的咖啡色毛線薄背心和白襯衣……這給人一種感覺,他是在匆忙中上吊的?其屍體身後是張舊八仙桌,桌上除一個木頭茶盤、兩只茶杯和一個熱水瓶外,還有一個敞着口的五糧液酒瓶。

桌旁放着一對陳舊的藤椅,再向裏是張已抻好了被子的單人床。鄭勁松見趙宛韻照完了像,便戴上手套過去抓起酒瓶聞了聞,已沒有了多少酒氣。看來這瓶酒已打開時間不短。他放下酒瓶向四周看了下,見裏間屋亮着燈便邁步走了過去。

“曉娜。這位是我們鎮公安局分刑偵隊的鄭隊長。”劉佳群趕前一步進了裏間屋,指着鄭勁松向正從床沿站起身的那個年青女子介紹着。

“哦。”那女子睜着一雙紅腫的眼睛望着鄭勁松,強笑着點點頭。

“這位是死者吳忠林的獨生女吳曉娜,也是她第一個發現父親不幸的。”劉佳群又指着那女子,向鄭勁松介紹着。

“噢,吳女士,坐下坐下。”鄭勁松向吳曉娜示意地說着,自己也走到寫字臺旁的折疊椅前坐了下來。

吳曉娜默默地低着頭仍坐到了床沿,兩行眼淚不由湧出了眼眶,順着臉頰滾了下來。

趙宛韻則向屋內掃視着。裏間屋沒有外間大,一進門,迎面便是個淺咖啡色的三開門大衣櫃,左邊牆角是個與大衣櫃一樣顏色的五鬥櫥,上邊擺放着一只插滿了花的花瓶和一臺十四英時的黑白電視機;大衣櫃右邊是張寫字臺,上邊擺着兩個熱水瓶和一套很精致的茶具外,還有一臺便攜式雙卡錄音機,兩邊擺放着一對電鍍杆折疊椅,對面便是雙人床,床上方的牆上,是鑲着張吳曉娜和一個圓臉龐的青年男子,中間夾着個有三歲左右,很可愛的小男孩的合照像的像框;框中間的天花板上,是具五個頭的蓮花形吊燈,照得屋裏如同白晝。

看來小兩口生活的不錯,可撫養他們成人的老人卻生活在如同另一個天地裏。趙宛感慨地想着,将目光注視到了附近的吳曉娜身上。

吳曉娜約有三十一二歲,中等個頭,身材适中,時興的披肩燙發下,籠罩着豐潤卻顯得有些慘白的瓜子臉龐,眼角已出現了淡淡的魚尾紋。她正微低着頭,一動不動地望着腳前的地上出着神。

“吳曉娜同志。”鄭勁松也在望着吳曉娜且和緩地說,“請節哀。你能不能談談是怎樣發現你父親不幸的?”

吳曉娜擡起頭,揉揉眼睛說“我一周前去受單位委派去西安出個差,今晚回來時因為行禮多,懶得掏鑰匙,結果叫了半天門也沒見我爸回答,當我自己開門進去就發現我爸吊、吊在了那兒。”

“這麽說,門是從裏邊鎖上的?”

“嗯。”

“你走時是否和令尊生過氣,或者他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沒有?”

“沒有。我走時,”吳曉娜皺眉沉思了一下,“他一切都很正常,我們也沒有生氣。”

“他平常喜歡喝酒嗎?”鄭勁松想了一下又問。“喝,不過每次喝得不多。”吳曉娜頓了頓說桌上那瓶酒是我臨走那天拿給他的。

“哦,”鄭勁松皺上了眉頭。既然吳忠林每次喝不多,桌上那瓶酒怎麽快喝完了?肯定不是一半天內敞開口的。哪,他想問吳曉娜卻又感到很難問出名堂。于是話題一轉,“請問你在什麽單位工作?”

“她和丈夫都在南陵考古隊工作……”坐在寫字臺另一邊的劉佳群,沒等吳曉娜說話便在一旁主動介紹起來。

“不,”吳曉娜打斷了劉佳群的話,“我丈夫在省考古隊工作,現正在南陵搞發掘!我在南陵管理處工作。”

“尊夫這兩天回來過嗎?”話剛出口鄭勁松就有些後悔了。從吳曉娜剛才的講述看,他知道這句話白問了。

“不清楚。我剛才已經給他打過電話,現在還沒見回來。可能是太忙了吧。”

“尊夫和令尊平時關系如何?”

“沒問題。”劉佳群又主動介紹說:“他們小倆口原來是一塊下鄉支教的。沒結婚那時小白,也就是她丈夫就經常上家來做客……”

鄭勁松望着劉佳群笑笑:“看來你這個所長,很熟悉他們家的情況啊。”

“嗨,她媽原來是街道居委會主任,去年才去世的。我上任就與她母親打交道,哪能不熟。”劉佳群也微笑着解釋。

“哦,我就說……”鄭勁松正說着,韋主任走進來說:“鄭隊,屍體沒有發現異常可以确認為自殺,從屍斑看時間大約在40小時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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