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磁療表(7)
星期一早上,蔣佳盈早早來到陳列室,做了案情的第一個見證人。接着又發現吳曉娜患心肌梗塞,出乎意料地死了,這使他又添了幾分高興。可是,當他送走鄭勁松他們回到家時發現那尊陶俑放在自己床頭,只是左腳掉了一塊;下邊還壓着張紙條,讓他将俑毀壞,扔到陳列室附近。這使他驚怕中百思不得其解便自做主張将陶俑毀壞後和吳曉娜那串鑰匙一起送到了鄭勁松手中。他想,這樣一來,案子算結了。
第二天,他見到了網上的消息才知道自己盜得是尊假俑,心中一下明白了【神交】為什麽又讓他将陶俑毀壞扔掉的原因,也預感到事情并沒有完結。果然,他第二天便收到信稱贊他盜陶俑的功績,要他從新盜尊三號坑的真陶俑,送貨地點另行通知。這次他不想再冒險了所以一直到昨天得到要關閉陳列室,并将在今天運走全部陶俑的消息時,才決定再幹一次。
鄭勁松和老陳分析了李來詳的交待,認為基本可以相信,便決定将計就計,将已無存在價值的陳列室和那些作為誘餌的假陶俑,付之一建燒掉了。李來祥也回到單位,仍當他的保衛科長。當然他手中還有一件完好無損的三號坑陶俑。按照計劃鄭勁松又派3個才來局裏不久的新手偵查員到南陵管理處,暗中協助、監護李來祥。代號是“三”。
一晃5天過去,李來祥一直未接到送貨的通知這使鄭勁松不免有些着急,老陳卻胸有成竹的一天到晚忙着別的事務。有時鄭勁松不免問幾句,老陳便慢條斯理地說急啥,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瞧着吧這次肯定是條大魚。眨眼又是兩天過去了。
這晚,李來祥已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猛然聽見窗口有人敲幾下。他一激靈翻身起床拉亮了壁燈,一眼望到窗縫裏塞進了一張紙條。他過去揀了起來,只見上面寫着:貨明早八點送禹王河老渡口。
按照約定,他忙拿起手機向鄭勁松作了彙報,鄭勁松當即指示:按時送貨。
90年代以前人們過禹王河都是坐船擺渡後因經濟發展需要架了座公路橋,于是,禹王河渡口便廢棄了,只剩下幾個無人問津的木樁和一個四周長滿了蒿草的爛草棚。如今荒草已成了一片,支楞着的灰黃幹柴枝,寒風一吹,給人一種冷森、凄涼的感覺。
李來祥按時到渡口。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卻一直沒見取貨人到來。他四周望望,香無人跡只有寒風中簌簌發抖的幹柴枝,不停搖擺着。他不由縮縮脖子将頭深深地埋在了大衣脖領中,茫無目際地望着冰封的河面出着神。
突然,身後傳來了低沉地聲音,“喂,你在這兒鬼鬼祟祟幹什麽?”
他一回頭,身後是兩個便衣民警,正死死瞪着他。他一愣,随即不自然地笑着說哎喲你們……我在這兒看看。他實在拿不準,眼前兩個陌生的民警,是不是【神交】。一個稍胖點的民警皺了下眉,冷冷地問這麽早到這兒來不是觀景的吧。
李來祥聽着口吻不對,有些茫然,不知如何回答好了。
“你包裏裝的什麽?”那胖民警跨前一步不及防地一把奪過了其肩上的挎包,打開拉鏈取出了一尊三號坑陶俑。他拿着陶俑,向發愣的李來祥晃了晃,冷冷一笑:“哈哈哈,果然是你。”
話音未落,一雙手铐已落在了李來祥手腕上,他想掙紮可望望面前的民警,皺了下眉熟鎮定自若地一言不發了。
那個胖民警将挎包交給同夥,向四周望了望,擡腿向不遠處的草棚走去。
眼看離草棚只有三五步遠了。驟然,腳下竄出一道光,吓得他一哆嗦,仔細看原來是只野兔。他不由狠狠吐了一口又向草棚望望,回頭和同伴押着李來祥走了。
草棚裏的半截牆下,三雙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兩個民警和李來祥走遠了,三個人才站起身。
鄭勁松眉頭擰成了疙瘩,默默地掏出香煙向身旁的老陳和其他人一人遞了一支,又給趙宛韻塞了幾顆薄荷糖,點着後狠狠吸了一口才說他們怎麽亂渾琴,将計就計全打亂了!
老陳眯着眼沉思着,一支煙吸完了,他才向趙宛韻說:“丫頭你跟着海子和小李子他們一起抄近路去截住他們。注意,不要暴露咱們這次行動,盡量掩護李來祥的真面目。”
趙宛韻和祁順海他們轉身走了,老陳也拉着鄭勁松向局裏趕去。路上,鄭勁松不解地問老陳,為什麽不在渡口将那幾個轄區派出所民警留住?老陳搖搖頭,“這意外的情況,不但打亂了我們的部署,也驚動了兇手。可是李來祥一直在咱們控制之中,沒有發現他有什麽情況,會引起北關派出所的注意,這裏邊一定有文章。另外李來祥并沒有暴露身份,咱們出面解決反而不好。”
“噢。”鄭勁松似乎明白了一些。
他們回到局裏,趙宛韻打來電話彙報說我們在汽車站截住了他們。轄區派出所的王所長将李先生和陶俑交給我們帶了回來。他說将手頭工作一安排,便來彙報。”
“你問沒問他們是怎樣發現李先生的?”鄭勁松緊問了句。
“王所長說他們今早接到一個滿口河南腔的男人的電話,說有人盜了尊陶俑,要從皂河渡口出逃,那人剛說完便将電話挂斷了。王所長忙給咱們挂電話,得知你和老陳叔都不在。他怕誤事,就帶人将李來祥抓了。”
“李先生。你是幾點出門的?”一個多鐘頭後當李來祥被帶回分局,老陳雙手合抱,一動不動地望着他。
“七點二十五。”
“哦,那時天才剛亮。”老陳自言自語地說着突然一轉身命令祁順海:“海子,你立即讓三號彙報。”他又順手拿起桌上挎包向李來祥問:“你平常出門,帶不帶這個挎包?”
“平常出門不帶,只有每星期天去市裏面時才帶。”
老陳打開挎包取出那尊陶俑望了一眼。突然,他怔怔地望着陶俑底部愣了。
李來祥手中這尊做誘餌的陶俑,原來是老陳專門在底部做了記號的複制品。可現在這尊卻沒有記號,也沒有被劃過痕跡……顯然,是被人調包了。
“這尊俑你放在什麽地方?”老陳嚴肅地望着李來祥。
“一直放在床下的箱子裏。”李來祥也不解地望着老陳。“有沒有人知道你手中有陶俑?”老陳緊盯着問。
李來詳一怔,随即不容置疑地回答:“怎麽可能呢?我從來沒告訴過任何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