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章

當茉莉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臉。夏洛克看上去很憔悴,一頭卷發被揉的亂糟糟的,看上去卻不是原本相應的煩躁,而是一種肅穆凝重,碧色的眸子中甚至沒有了光芒。

茉莉盯着看了三秒,努力回憶起了昏迷前的情況,終于從迷惑中走出來,小心翼翼地問道:“麥考夫怎麽樣了?”

夏洛克其實已經發現她醒了,不過,聽到她有些幹澀沙啞的聲音才回過神來。明明剛才他的确是因為麥考夫的事情感到迷茫和驚懼,但是,聽到她醒過來的第一句話是詢問麥考夫的狀況,一瞬間,雖然時間很短,短到他甚至懷疑是否是自己的錯覺,他的腦海中飄過了失望。這實在是不可饒恕的!

“莫波吐依茲男爵的龐大計劃很成功地被粉碎了,你之前也聽到了,麥考夫的計劃很完美,很精妙。可惜……太精确。要求太高了,他總是要求這麽高,他這根本就是強迫症,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你不是說男爵的計劃粉碎了嗎?”

“是的,但是麥考夫的計劃依舊是失敗的。徹頭徹尾的垃圾。好吧,其實……麥考夫從來都不會出錯的。只是,他有個不太省心的弟弟,給他打了個電話。該死的,他就分神了那一下,甚至都來不及接電話,就被自己計劃中的炸彈炸了,現在……昏迷。他都不會考慮一下風險和突發事件的嗎,我都提醒過他了?”

“好啦。你也看過計劃了,不這麽幹還能怎麽幹你不能老是習慣于麥考夫那麽無所不能。不要擔心了。Anthea有新消息來嗎?”

“沒有,她就在麥考夫旁邊,估計有命也昏迷了。不過,真令人失望,據說麥考夫都沒有生命危險。”

“他們讓你去塞爾維亞”

“嗯。畢竟對付男爵只是順便,塞爾維亞那邊才是大頭,否則,白浪費了這個一箭雙雕的計謀了。其實本來這次任務他們就是打算派我去的,麥考夫攔着不讓我去。現在,趁麥考夫不注意,肯定要打發我去。塞爾維亞和倫敦至少要有一個是清楚全局和全套計劃的吧。”

“就說那幫冷血殺手怎麽可能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還費心通知家屬。不知道的還以為英國國姓是福爾摩斯呢。今天走”

“着什麽急,麥考夫又死不了。你起得來嗎?”

“嗯哦,沒事,難道今天我不醒,你還一直在這裏守着我你當坐在外面的是什麽我知道你想早點去看看他。而且,英格蘭需要你。不過他們居然還肯同意讓你先回去見麥考夫。”

“因為我不同意直接去塞爾維亞,就這麽簡單。還真是忠君愛國。你可想清楚,麥考夫不在,他們估計會虐待我們,你禁不禁得起折騰啊”

“最多就是不照顧罷了,還死不了。誰和你一樣好命,從小寵到大,我們可都是虐待大的。”

“随你。少擺出一副忠君愛國,大義凜然的樣子教訓我,不用你什麽時候都提醒我你是我嫂子!”

茉莉笑了笑,不置可否。至少,受了這麽大刺激,發發脾氣,遷怒一下也是常态了。畢竟麥考夫估計在他心目中是刀槍不入的金剛不壞之身吧,他甚至都忘記了他哥哥的身體狀況被他國家和他壓榨的幾乎算是半殘了。

茉莉很麻利得從床上爬起來,不出意料地扯動了傷口:“你的爆炸技術和你的槍法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包紮不屬于偵探必備技能。我一般見到的都是死人……”

“說起來,伊萬斯不會還在地下室裏躺着吧”

“不然呢?麥考夫沒有派人來處理。”

“真是多虧了你平時喜歡沒事開開槍,否則,早就招來警察了。那現在在外面的人……”

“你還指望他們他們哪會操那份心。”

“那你打算怎麽處理”

“來之前什麽樣,就讓它變回什麽樣呗。這個他們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是吧?再遭一次火災,這房子絕對別想再租出去了。”

“那管不着。而且,難保不會吸引那些獵奇心理的人呢?旅游景點也不錯。”

“你覺得是巧合嗎?”

“這個世界可沒這麽多巧合。不過,我的命和麥考夫比起來可不值錢。大概是伊萬斯被跟蹤了,所以才發現這邊的行動時間,那邊有意挑了同一天吧。以為麥考夫無心準備。歪打正着炸暈了他。不知道麥考夫最近減肥效果怎麽樣,有沒有炸出來油。”

事實上,夏洛克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麥考夫的外傷看起來并沒有那麽嚴重,只是被炸飛的某個硬物砸傷了他那顆全英國最高貴的腦袋,而且也沒有到腦漿迸濺的地步,大概是麥考夫的自我保護常識挺強的吧。至于為什麽昏迷了這麽久,醫生官方的說法是,長期疲勞過度導致的一系列反應。聽上去好像很不專業,不過你很難想象,這個只有一個人的療養院是怎樣的天價。

不過你更難想象的是夏洛克安靜地坐在麥考夫床前和他聊天。至少,茉莉從來沒有見過這兩個人哪一次能心平氣和地會一次面。

當然,他也并沒有機會待的太久,畢竟,塞爾維亞的任務很嚴峻。是的,很嚴峻。嚴峻到了連茉莉都有點後悔沒有聽從夏洛克的建議,留在倫敦照顧麥考夫。這倒不是說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會這麽選,只是,這種惡劣條件使得她的身體實在是吃不消。

雖然說他們持有哈德森先生的印鑒以證明他們是多年前組織派在政府的卧底,基地也的确收到過許多次正确的情報,但是,一方面,基地收到的情報,除了這一次,無一例外都是些正确卻無關大局的情報,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發情報的人早已經暴露,換上了政府的特工,就像事實那樣,所以依舊對他們的身份有所懷疑,另一方面,作為廢子回歸,即便這次他們立了大功(基地并不能知道這次大爆炸與他們知道的不同,本質上毫無意義),回來之後,依舊是免不了被跑出去做做辛苦的外勤。

基地的外勤可不是像白領出差那樣的,日曬雨淋,摸爬滾打這些都是在所難免的了。那麽,作為結果就是,且不說,茉莉的傷口一次又一次感染,消炎藥,止痛藥根本不能停。可是,這些藥無一例外地導致了嗜睡,精神狀态不佳的問題,這些對于處于險境的人都是致命的。以至于後期,茉莉的止痛藥直接改成了杜冷丁,用量也越來越大。若不是夏洛克本身對這些夠了解,大約一直都不會發現的。不過夏洛克發現的時候,差點沒掐死她。雖然,情況随着麥考夫的康複有所好轉,但是,茉莉的杜冷丁卻是停不下來了。

當然,随着麥考夫的開工,這也就是唯一的不愉快、不順利了。至少,對于他們現在被打到十八線的基地小爪牙,能把各式消息、地形都摸得如此清楚已經不容易,甚至實現了利用多種技術手段“探索和分析”瞬時獲得戰場情報,包括生物統計學、面部識別、聲紋數據庫、以及根據監視和電腦軟件模式解析出來的預期行動模式。

他們按計劃在發現了他們一直在等的最高級指揮官巴克爾的到來,并且,随着他的到來,今天,大概會全員出動。茉莉和夏洛克負責跟蹤他的行蹤,在确認發現該目标的動向後再由主力攻擊部隊進行攻擊。

不過,運氣似乎不是太好。因為在外圍的時候,大約是被附近一些居民看見了,并且報告給了組織部。組織立即派了100人來圍剿。

幸好他們發現的快,可是不久後,他們發現不管他們怎麽跑,他們都會迅速轉向飛奔過來。茉莉很快懷疑到了是自己皮筋上的珠子GPS信號暴露了,她迅速摘下來,正要扔掉,夏洛克立即搶過來,甩掉茉莉跑了。

理智的做法當然是這樣,否則,就這麽幾畝地,沒了GPS,也很快就會被發現,畢竟占地利的可不是他們。夏洛克就算被捕,暫時還死不了,100人圍剿這一個人,顯然他們不了解他們的情況,不清楚虛實,另一方面,也是想活捉。

茉莉很快聯系到了接應他們的3號特工,雖然是以夏洛克被捕為代價,不過,情況并不讓人絕望。至少當她發現麥考夫也在塞爾維亞的時候,她甚至答應先回倫敦。

作者有話要說: 科普一下杜冷丁,作用基本類似于嗎啡。不過沒有嗎啡那麽容易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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