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的破小孩懂什麽種花?還專業生,家傳技術。還每月四五千工資,簡直是燒錢。小姨心裏默默怨念。
“好了小姨,一起下去吧!”水淼淼知道家裏人不理解自己年青青的幹嘛回來種地,種植鐵皮石斛?投入農業的錢她們幾輩子也掙不回來。農業賺錢慢,投資大,而且人工也貴。要不是心疼水淼淼沒人照顧,她孩子上軍校後她們倆口子早去城裏打工了。
只有水淼淼自己知道為什麽要回來。十四歲出去,二十六歲回來,整整十二個年頭,回來兩年,今年二十八歲,整個人還是那麽青春靓麗,但那顆心早己疲憊,找不着方向。八年前那場事故是心裏的痛,不敢提感情,不敢愛。這幾年吳姐改做了房地産,趕上了地産爆漲,水淼淼跟着賣房子也賺了個盆滿罐滿。在吳姐每個樓盤裏,賣房的提成錢,都換成了房子,幾年下來水淼淼有了四套公寓,一套別墅。随着房價上漲水淼淼的身價也上漲,己經快過億了,她有錢了,也累了,只想回家,回到曾經有石頭哥哥的家,有姥姥姥爺的家。想歇歇,停一停,加滿油再出發。
水淼淼收拾好自己,随着小姨下到一樓,寬敞明亮不失華麗的客廳坐着技術員王旭,老劉頭和小姨父。
打了招呼,王旭開着水淼淼的車回了雲南,給了他十天的假。王旭畢業于華南農科大,家裏也種了仿野生石斛,算是有家傳手藝。
水淼淼的雙泉眼那片山林有三百畝,水淼淼劃了挨在雙泉眼地方五十畝山地,統一整齊地移裁了松樹,等樹成活後又在樹幹上仿野生的方式種了鐵皮石斛。王旭任技術員。
“劉叔,我的馬還好吧!我下午要騎到關門山道觀,找觀主有點事。反正車也開不上去。”水淼淼問老劉頭,他是本地人,家裏一直養了十幾頭騾子。
家鄉山高,很多人家裏都養有幹活的馬或者騾子,好多山上的電信工程;風力發電工程,沒有路,都靠騾子拖東西上去。
水淼淼在城裏是馬會的會員,每個月都要騎幾次,所以有自己熟悉的馬匹,前年回來時,那匹黑色的名叫保羅的馬兒腿關節受損,馬會要處理掉,水淼淼三十萬買了回來,反正家裏天寬地寬,有地方放養,她弄回來放老劉頭那代養,有時間自己拉出去溜達一圈挺好的,人馬都适應的挺好的。
“我正要說呢,它腿關節我用老方子調了這一年,前兩天帶別人家驢子去配種站配種,帶着黑子去照了下x光,獸醫說它腿好了。平常蹦跶蹦跶沒有事。”老劉頭搓着手,很高興地給水淼淼報喜。
“哎呀!太好了,還是老劉叔有本事,這手藝比城裏的專業獸醫強多了,我可撿了個大便宜,這黑馬買來一百萬,會所裏放了兩年,受傷了三十萬賣我。這可是名種,正統血種的馬。老劉叔,過年了我給你包個大紅包。”
水淼淼高興壞了,今天下午騎去上山可不心疼了,這兩年裏去了幾次道觀,車只能停在路邊,爬山腿好累,她可沒有功夫,這幾年又缺少段煉。爬次山要半小時,回來腿酸兩天,騎了兩次馬上去,心疼壞了,怕馬的腿受不住。
“那就多謝了,哈哈??”老劉叔得到肯定比來錢更高興。滿臉通紅。村裏人實在,得到認可覺得倍有面子。
小姨父從客廳櫃子裏摸出兩條硬殼中華“就你嘴甜,會哄人,劃個大餅。你老劉叔喜歡抽勁頭大的煙,這煙就給你老劉叔抽吧,先給他來個實在的。”小姨父在鎮上是鎮府辦事員,跟各類人打交道。很會來事。
“是的,好好好,姨父辦得好,怪不得說家裏要有大人當家呢!我聽小姨父的。老劉叔快拿着,這兩條煙還是前兩天有個朋友來玩,買給姨父的,姨父戒煙了。”水淼淼忙着接過,遞給老劉頭。
“那感情好,我就不客氣了,也讓我鄉巴佬過個瘾。”老劉頭很痛快接了煙,說先回去溜馬,下午3點鐘送黑子過來。我可憐的英國保羅,在鄉下變成了黑子,太接地氣了。
小姨父看着剛端上早飯吃的水淼淼“你讓我找人幫你種的田,秧苗己快抽穗了,你又不讓打農藥,又不上化肥,就去年田裏種的綠肥卧底,今年每畝能收600斤不錯了,別人打農藥,化肥,幾乎是藥保住的,人家每畝一千多斤,你幾百斤,我都怕別人罵我不用心幫你,在禍害你。現在蟲子那麽多,你不打藥,蟲都跑到你田裏了。”小姨父有點無可奈何。
“別打,千萬不要打農藥,少收就少收,那五十畝田地,收的夠我們吃的就好,我給觀主送點,給母親們送點,自己吃。我實在沒能力管住大家,我只管住我自己的就好了。明年,我們把那片田用鐵絲網圍起來,裏面放點青蛙或牛蛙,養蛙種稻兩不誤。還有人稻田養魚的呢?明年再商量的弄,今年就這樣了。”水淼淼吃完包子,喝了碗粥,心裏幸福滿滿的,有田,有地,有泉水,還有一片種滿桃樹和核桃樹的山。夠了,真不準備大折騰了。
“你這孩子還種田上瘾了,不準備回城裏了?”小姨拍了一下水淼淼的背。
“哎呀!疼,小姨不疼我了,我還有沒住夠呢?我花了那麽多錢修房子,還沒有捂熱乎呢?”水淼淼故意叫着疼,轉移小姨的唠叨。
“你不嫁人了?農村嫁誰呀?年青的小夥子都在城裏,家裏全是老弱病殘的,我像你這麽大時候,大虎子都六歲了,你要急死我呀?你嫁了人,什麽事有人幫你分擔。我們能跟你一輩子呀?你表弟都偷偷和他同學好上了,過幾年一結婚,我還不要給他帶孩子呀?你怎麽辦?誰幫你做飯,關心你?你那個媽也身體不好,還有那個弟弟也有孩子兩個了,你咋不着急呢?我的淼淼喲……”小姨立馬變唐僧上線。重複着兩年來說了好多遍還不嫌多的話。
“好好好,我的親親小姨,你放心,我向黨和人民保證,小表弟結婚前我一定嫁出去,不給社會添負擔,好吧。”水淼淼舉手保證小姨瞪着水淼淼,小姨父在旁邊陪着笑。
“小姨父,你幫我準備點油和小米,雞蛋,蜂蜜,我下午去觀裏,順便帶上去。胖師父下來一趟不容易。哦!還有紅棗和茶。”水淼淼起身從身邊放的小牛皮包抽出一疊百元大鈔“在農戶家裏買,錢不夠找小姨,有多的也放小姨那,小姨那有備用金。”
水淼淼轉身對小姨說“小姨,這些東西不入帳,我私人購買。”小姨是水淼淼的管家及財務主管。在鄉下每筆水淼淼撥款及支出小姨都記帳的。所以天天念叨水淼淼只見支出不見收入,花了老多錢了,好敗家,好心疼錢。
水淼淼起身,拿着手機準備給夢姐姐打個電話,約個時間過去聊下娃娃魚的事。小姨父也轉身和小姨打了個招呼,開走了他兩年前自己花了十萬左右買的小車,出去幫水淼淼收農戶家的東西去了。小姨忙着自己的那份活計。
水淼淼打通了電話,夢姐姐說她出去了,過幾天回來,到時回來再給水淼淼電話。
無所事情的水淼淼帶着兩個狗子在她新修的兩車道寬的水泥路上走着,這裏離新修高速路口只有五分鐘車程,離省道2分鐘路程,去鎮上走路十幾分鐘就到,是這個鎮離鎮中心最近的鄉村,鬧中取靜,大小泉眼林立,是整個省最有名的泉水鄉鎮,背後背靠連綿不絕的青山,山上樹木蔥郁,青石林立,有鬼斧神工之勢。地理環境很有看點,沒被開發是因為省道,國道,高速路這兩年剛修好,剛被外面所知,水淼淼可以肯這個樂園會很快被人發現和開發。水淼淼不想有人來過度開發,想要保持這裏天然和純樸。這裏是水淼淼心裏最後的淨土,不管外面如何紛紛擾擾,這裏是她能放下心的地方。
剛走到往鎮裏方向的十字路口,水淼淼想着心事,想着下午去道觀找觀主弄隕石的說詞,突然一陣鳴笛聲,擡起頭一看,軍綠色吉普,挂着外地軍牌車朝她按啦叭,然後車窗搖下“淼淼,”
“鐵頭哥,是你呀?你怎麽回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水淼淼驚喜滿滿。鐵頭哥長得很有男人氣,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豐滿很性感,露出窗外的胳膊很有肌肉和力量感,穿着一件軍隊的迷彩短袖,短寸頭,很男人。和石頭哥臉上陽光少年不一樣的是鐵頭哥少年老成,冷冷清清,不拘言笑。
看到像小燕子一樣喳喳不停的小嘴,紮着的馬尾在早晨的陽光下泛着金色的發絲,白淨細膩的小臉,小鹿般的眼睛黧黑而明動,簡單大氣的短衣長裙,窈窕秀麗,聘聘婷婷,還是那個美到能融化心裏冰雪的丫頭,因為很愛而不敢言愛的人兒,鐵頭眼睛一亮,想想現在自己的身體情況又暗淡下來。
“昨天晚上到的,剛去市裏買了個手機,開個號,準備開通了再聯系你。”
鐵頭今年三十四了,還沒結婚,水淼淼也不敢問願因,現在的鐵頭成熟而睿智,更添男人豐彩,聽說是特種部隊的大隊長了,團級幹部,上校軍銜,特別任命的,很受領導重識。有一身很過硬的外家功夫,聽說是兵王之王。
水淼淼和鐵頭哥有八年沒見面了,還是那年石頭哥出事,鐵頭哥趕去雲南接回水淼淼和石頭哥的骨灰時見過面,當時鐵頭哥剛到特種大隊,一身冷冽蕭殺之氣,象柄出鞘的利劍。緊緊抱着傷痛和驚恐過度的水淼淼還有石頭的骨灰盒,泛紅着眼睛,安慰淼淼,說着:“我來了,我來了,都別怕,跟我回家。哥帶你們回家。”看着那個有着山一樣高大有力的身軀,但又象将軍失去城池那樣悲嗚的鐵頭哥,水淼淼好多年一直無法忘确,因為傷痛,因為愧疚,楊家好兒郎為她折損,她不敢見鐵頭哥,不敢回來,不敢見觀主……
“我還準備下午去觀裏呢?沒想到你回了,要呆多久呀?”水淼淼扒着車窗。看車裏放着幾袋大米,兩捅玉米油。
鐵頭哥緩了一下“看情況,我好多年沒休假了,可以多呆段時間,所以買了個地方上用的手機。”
“給我,給我,我用你手機打我電話,留個號碼”水淼淼伸出嫩白的小手,拿着鐵頭哥的手機一頓按,手機響了“號碼有了,你什麽時候去我家吃飯,看我弄的新房子?我小姨做飯。”
“過兩天,我先回觀裏去收拾下,等妥了再去看小姨和你。”一如鐵頭的性格,說話直接明了。
“好,你先回,我去鎮裏看看再回,下午三四點我去觀主。”水淼淼擺擺手,讓鐵頭哥開車走。
從鎮上回來,水淼淼看時間還早,跑到樓上開始編放紅靈珠的袋子和手環,因為開過翡翠店鋪,水淼淼很是手巧,編東西很輕松,袋口開拉,收緊很方便。用金線所織,金色透着紅色不但好看,還很奢華。水淼淼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吃了中午飯睡了一覺,換了條牛仔褲,換下水晶涼鞋,穿上運動鞋,拿着馬鞭,戴上遮陽帽,水淼淼一身利索青春的裝扮,去樓下準備出發。
樓下小姨和小姨父也幫水淼淼用筐裝好要帶去的東西,整整兩大筐,高壯神駿英國貴族血統的保羅,在鄉下變成黑子不說,快變成拉貨的騾子了。黑保羅看到走過來的水淼淼馬眼眨呀眨,充滿委屈。水淼淼摸摸馬頭“別委屈,入鄉随俗嗎,看我也變成野丫頭了。要淡定,下回有機會幫你找個本地婆娘。”
小姨拍了一下水淼淼的腿“你個不知羞的丫頭,自己都沒找個主,還給黑子操心,它比你好找多了,好多家打它主意。”
“千萬別亂拉郎配,我的黑子還小,純潔着呢,誰也不準配種,我會幫它選一個配得上的。你可要給老劉叔講清楚啊!”水淼淼吓了一跳。
“知道了,知道了,你啥都寶貝,你的黃鼠狼都香,刺猬也光。快走,早點回來。”小姨扶着水淼淼上馬。
慢悠悠騎着小黑,想着見觀主的說詞,水淼淼十分鐘到了關門山腳下,上面全是土路,鐵頭哥的車停在山下,也不怕丢失,因為這是路的盡頭,前面是關門山,山裏只有前後兩進的院子。一共十幾間房子建在山半腰,再往後是高慫的山峰,山石林立,山峰陡峭,沒有人能從山上翻過去,要想走到山那邊要從鎮上走繞道五十裏,另一個市的地界,之所以叫關門山,就是這就是門關了的地方,進不去。
金蛇所說有兩個老道長可能就藏在關門山後山峰的那個絕壁山洞裏,反正沒聽當地人講過。肯定也沒見過。小時候關門山道觀附近每顆草都被水淼淼和石頭哥爬過,只是後山沒去過,有條深澗,過不去。
那他們吃啥呢?水淼淼自言自語,難道辟谷了?也不可能幾十年不吃吧?沒見觀主多買糧食呀?
水淼淼突然想起觀主時不時讓胖廚師采購蜂蜜和紅棗,那是女人吃的,也沒見觀主和星雲法師用過,食物去哪了?還有每年冬尾、早春時,觀主讓胖師傅在後山挖大量的葛根捶粉。小時候水淼淼鐵頭哥石頭哥沒少幫忙幹活。現在想着當時也沒見拿出來換錢,換物,也沒吃,只是少量的熬了粉給他們解饞,以示獎勵小家夥們賣力。每年幾百斤到哪了?
有密秘,觀主怎麽做到的幾十年如一日?怪不得關門山道觀不争名,不逐利,不收徒,不請人做客,不讓人參觀,不讓政府拔款。默默無聞,清心寡欲的,水淼淼還以為破四舊吓壞了呢?原來有天大的秘密。
想着事,爬着山,馬兒也不見吃力,很快到了觀門口,水淼淼腿輕輕一擡,潇灑利索下了馬,牽挂馬轉到後門,只看到觀主,星雲法師鐵頭哥一齊盤腿座在後面的練功石臺上,觀主和星雲法師把鐵頭哥夾在中間,兩人伸出手掌,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各自按着石頭哥的前胸和後背,頭上都見汗了。
水淼淼擡起頭看着天上,山裏很涼快,太陽透過樹林配合刮來的山風并不熱呀。水淼淼靜靜地站着,摸摸黑子的頭,示意它別動,別驚撓了他們。
十分鐘後,他們散功,站了起來,三人都穿着白色兩件款,寬大的練功服,雖說有點皺褶但不見一絲狼狽。
星雲大師搖了搖頭,臉色微沉,溫文如玉的臉上挂滿沉重“還是不通,明天晨時再探。
觀主雙手握住一臺“辛苦了師弟。”
鐵頭哥彎腰執弟子禮“辛苦了師叔,謝謝師叔。”
星雲大師單手托了下“自家子侄,別見外。”轉身朝水淼淼看來,點下頭,臉上才有了微笑“淼淼來了,你的小黑子看着見好!”
“星雲師父,黑子的腿被老劉叔徹底治好了,拍過x光線了,你下次出觀可以騎着去鎮上了。”水淼淼狗腿地說道。水淼淼最怕星雲大師,不怕天生笑臉,喜氣滿滿的觀主,最喜歡胖師傅,會做好吃的。
“你個嘴貫會騙人!你的小黑許了我,許了胖師弟,又許星雲,不怕你的黑子累死?”觀主指着水淼淼的頭,微發胖的臉上全是愵寵。
“觀主”水淼淼抓着觀主的胳膊搖着。
“老大的姑娘了,不害臊”觀主點點水淼淼的頭。“這次又帶什麽了?這麽大兩筐?”
“紅棗,雞蛋,小米,和蜂蜜,還有兩桶小磨香油。都是觀裏時常備用的。”水淼淼偷看了一眼觀主臉色,他和星雲大師對望一眼,會心一笑“淼淼有心了,每次不落空。觀主謝淼淼了。”
“觀主,這也是我的家,淼淼給家裏準備東西應該的。”
“好孩子。”難得的被星雲大師摸了下頭,淼淼臉紅了。
星雲大師和觀主都過來幫提東西,鐵頭哥忙過來“您們都放下,讓我一個人來。”
“你傷沒好,別使力。”觀主和星雲大師同時擡手止住正使力的鐵頭哥。
“鐵頭哥,你受傷了?哪裏?嚴不嚴重。”水淼淼驚呼一聲。
星雲大師和觀主對望了眼有點尴尬,鐵頭哥滿臉通紅,嗯嗯嗯吶吶吶沒說所以然。
“淼淼來了,唉喲!我的黑兒子也來了,快進來!”胖師傅樂喝喝,圓滾滾滾的臉上泛着油光,穿着便服,一看就在打掃除了。
“胖師傅,淼淼要吃無骨魚,您做了嗎?”水淼淼趕快轉身,看着觀主們剛才的樣子,知道肯定有什麽原因不便當衆講,幸虧胖師傅來了,否則不好收場。
“鐵頭說你要來,早做好了,饞貓。”胖師傅樂哈哈的說。
道觀是可以吃肉,魚的,只是不吃辛辣刺激的,魚肉有骨,刺,胖師傅把魚脫骨,扒刺剁成泥,然後和葛粉,豆粉,不知還有什調料一起做的魚,好吃得不得了。淼淼在鵬城跟着不差錢的吳姐吃遍各大菜系,包括私房菜,也沒有胖師傅的菜好吃,養生又精致。
“胖師傅最疼淼淼了,下次淼淼還幫胖師傅抓魚,我那泉眼裏的黃細鱗魚誰也不讓抓,留着給胖師傅做菜。”
水淼淼說的黃細鱗魚只産于泉眼口800至1000米海拔地帶,位于雙泉眼出水口,夢姐姐的在泉眼下游,那裏也有幾個泉眼,但海拔低,黃細鱗魚不游去哪,抓了放那也活不了。
夢姐姐想了各種辦法,也沒養活,黃細鱗魚魚肉嫩,口感好,入口即化,魚鱗細小密實,色微金黃色,生長速度慢,十年才十幾公分。從泉水中流出來,也不知是哪裏品種。
好多年了是當地補身佳品,堪比野生甲魚。現在水淼淼在泉眼口擴大了水位面積,做了壩埂,裏面有了不少黃細鱗魚。
“淼淼,跟我來,我要和你談點事。”觀主把手裏的筐交給胖師傅,帶着水淼淼去了客舍。
鐵頭哥接了水淼淼手裏的黑子朝觀外走去“我帶它溜溜,喝點水。”水淼淼仔細看看鐵頭哥走路姿勢,發現有點跛,水淼淼的心咚咚真跳,難道鐵頭哥腿受重傷了?水淼淼又不好一直盯着,心想一定要問觀主。
水淼淼摸摸黑子的頭“黑子乖乖聽鐵頭哥哥的話,我們晚點再回去哦!”
“它好象很通人性,你們相處得很好?”鐵頭哥肯定的問。
“它從小我就認識它,我學騎馬就跟着它,是個溫順有禮的好小夥,從不對我發脾氣。”水淼淼很驕傲。
鐵頭哥看了眼水淼淼輕聲道:“你溫柔善良,誰也不忍傷害你,對你發脾氣。”愣怔了片刻“去吧,觀主在等你。”
水淼淼看了一眼鐵頭哥,心裏微動了下,鐵頭哥變得感性又悲傷,到底怎麽了?她什麽話也說不出來,滿懷心事,跟上觀主。
“觀主,您單獨見我有什麽事?”見觀主心事重重的坐下,看着自己不說話,水淼淼一邊泡茶一邊問。
觀主重重的嘆了口氣“淼淼呀!你鐵頭哥這次遇上大劫難了,觀主也絕望了,老楊家一門這支要絕後了……”
“怎麽可能?怎麽回事?”水淼淼吓得水杯都脫手了,濺到觀主身上觀主都沒動一下。“對不起,對不起,燙不燙?”水淼淼手忙腳亂,幫忙擦水。
觀主搖了搖頭,心如死灰“你是小姑娘這事本不應該給你講,但你認識的人多,經濟情況好,看着能不能找個國外的專家幫忙鐵頭看看。上次特種大隊出了個艱險的任務,你鐵頭哥的子孫根受損了,精嚢,海綿體都沒活力了。”
水淼淼大腦一朦“唛?唛?那是什麽~唛?”水淼淼眼裏全是暈圈。怪不得鐵頭哥臉紅,大家尴尬咧。
“你在幹啥呢?”觀主見水淼淼拿着手機劃~劃~一劃。
“觀主,我上網查一下什麽叫海綿體?”
“你,”觀主頓了下“那你查吧!我也跟你不太好講。”
“觀主,鐵頭哥确診了嗎?”水淼淼擡起頭,臉色微紅。
“軍隊請了全國的專家會診,結論一樣,無力回天。病歷也傳去國外,也沒好消息,說最好見到本人才能說,他身份特殊,不能出國到處跑。他己經受傷半年了,剛能下床走路,他自己也說到如今還沒有反應。”說的很不好意思,觀主不自在的摸了下鼻子。
水淼淼扯着頭發“讓我靜靜啊!我想想啊……!我有錢,還有兩套房,能賣五千萬,夠去國外,城裏還有個裝修公司還有點股份,後續跟得上,我請人來,請專家來看看,請最好的專家看。”水淼淼急得頭冒汗。
“別急,別急着賣房子,先看看情況,我還有幾件老楊家留下來的古物,如有需要就賣了,你鐵頭哥不一定要你傾家蕩産為他治病,這麽多年了,他疼你如骨,也不敢逼你”
觀主嘆了口氣“他喜歡你,看石頭喜歡你不能争,石頭去了,更不能提,慢慢等着你,盼着你,我勸了好多回,他也不讓說,也不找別人,三十好幾的人啦!急壞了多少朋友領導啊……”
“啊……”水淼淼此刻的心情是沒有語言可以描敘的。水淼淼想起鐵頭哥好多的次第一次毀在自己的手裏;十歲時,第一次打架,是因為有人罵水淼淼是超生游擊隊的;鐵頭哥的第一次殺生是五歲的水淼淼哭喊着要吃肉,他滿山抓了只野兔烤了吃;第一次偷東西是因為六歲的水淼淼流着口水看着別人家挂着滿院牆葡萄。結果鐵頭哥被狗咬了腿,還不忘偷了一挂青葡萄;第一次丢臉是十二歲的水淼淼來了月經,鐵頭哥抱着淼淼去醫院求救,大喊着,醫生救命,我的淼淼快死了……好多的第一次……。
在快樂和不知憂愁的歲月裏,她和石頭到處闖禍,鐵頭在後面拚命背鍋的時候,那時的鐵頭哥哥就已經春心蕩漾了吧!
“你等我打幾個電話,你有沒有鐵頭哥的出院報告,病歷什麽的,拿來我看看,發給別人。”淼淼忙着翻看手機上電話本。“我有個英國朋友,專門給英國貴族當私人醫生的朋友,剛好是泌尿外科的,因為吳姐的小兒子關于割包皮的事還咨詢過他。看看他能不能介紹一下專家。我在國內幫過他處理些麻煩的事情,他感恩着呢。”
水淼淼翻看電話“幾點,幾點,現在是幾點呢?我們下午五點,英國早晨九點,剛好。”
觀主去拿病歷,水淼淼發着簡詢給英國的威廉。半個小時後觀主拿來病歷,水淼淼拍了傳過去,等回複的時間煩燥而又焦慮。
空隙間趕快給小姨打了電話,今晚不回家了。
觀主也陪坐着打坐,閉上眼睛,臉上還挂滿無奈。看讓人心酸。
突然一只紙做的蜻蜓飛了進來,有手掌大,觀主拿來打開一看,愣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拍了下身上衣服,捋一捋留起的長發“淼淼,你等我回來,我有急事去辦,盡快回來,太晚了住你原來的房間。”說完不等回話急忙出去了。剛出門碰上路過的星雲大師,兩人邊說邊往後山走。
有事發生,水淼淼直覺很強,看到鐵頭從外面牽着馬回來後系在旁邊的雜物間門口。
“鐵頭哥……”水淼淼看着走路還不太正常的鐵頭,滿臉滿眼的心疼。
“傻丫頭,別憂心,我己經熬過最絕望的時刻,心裏已能承受,如果這就是天意,我認了……”鐵頭摸了摸水淼淼的頭。
“我不甘心,我們一起想辦法,我有錢,還有時間,我陪你一起去努力,只要你先放下工作,我們先治病。”水淼淼通紅着眼睛,大方的正視鐵頭哥的眼睛,說着病情,一點也不扭捏,她坦然地面對了,鐵頭哥哥才會放下心結,不懼求醫問藥。那麽偉岸雄偉的鐵頭哥怎麽能失去做男人的根本和尊嚴。
“好,聽淼淼的”鐵頭的聲音有些嘶啞。重重的點點頭。陪着淼淼等回複。
“鐵頭哥!你知道觀裏還有修煉的老道長嗎?兩個,觀主有給你講過嗎?”水淼淼說起話轉移着等待回複的焦慮。
“你怎麽知道的?”鐵頭一臉驚訝!
淼淼不知怎麽說,只好耍賴,“我就是知道。”
“我也是十五歲那年才知道了,偷偷聽到觀主和星雲大師講話,我去跟蹤過,沒跟上,那條深澗過不去。以後就死了心,他們說與不說總有他們的道理。”
“鐵頭、淼淼,跟我走。”胖師傅推開門,肥碩,高大的身體上挂着一圈帶粗粗的鐵勾的鋼絲繩索。說完帶頭朝後山走去。
“鐵頭哥”
“別說話,跟上。”鐵頭看了淼淼眼,兩人心裏同時想到一件事上,會意跟上了胖師傅的腳步。
淼淼鐵頭相互扶着,跟在挂着目測不低于三四百斤鋼繩的胖師傅身後,登上後山那個鐵頭所說的山澗邊,只見胖師傅拿着鐵勾往身旁粗大的黃念樹上一個彈跳,輕松挂上。仔細一看,兩人都抱不住的大樹上三米處有個做好的鐵扣,胖師傅一挂就扣上了。
淼淼更崇拜胖師傅了,不光做菜好,外家功夫過硬,連輕身功夫也不錯。
胖師傅捂嘴一聲猴叫,在淼淼鐵頭還沒明白過來,莫名其妙的時候,山澗對面跳出來一只大猴子,胖師傅抓住綱絲一頭,朝三米外山澗丢去,一聲悶響,穩穩落地,大猴子飛快抓着鋼絲朝身後岩石上的鐵環一扣,簡單的鋼絲吊繩完成了。
“走起”胖師傅招呼也不打,單手挾起身高一米九的鐵頭,另只手拿着小點的鐵勾,挂着繩索,單腳一蹬,一下到了對岸。在淼淼目噔口呆,嘴還沒合上的功夫又回來了,同樣挾起淼淼,“飕……”在淼淼沒出息的啊~啊大叫中到了對岸。
“胖師傅、胖師傅;鐵頭哥、鐵頭哥……!”淼淼通紅着臉,心呯呯跳,拍着胸口,氣踹噓噓道:“你也不說下,就來了……,胖師傅好壞、你吓死淼淼了”
“輕點,輕點……”胖師傅還沒說完,大猴子一下跑到淼淼面前,伸出手要捂淼淼的嘴,鐵頭一下子抱着淼淼轉過身,躲過猴爪子??。大猴子失手,一愣“哦~哦,……”一下來了興趣,要和鐵頭來練手。
“長臂,帶路,祖師和祖師叔還有事呢!”
大猴子滋了滋嘴,不甘的地在前兩帶路。哇塞!淼淼看着大猴子的背,這貨目測有一米八左右,體重絕對有二百斤以上,跟胖師傅有得一拚。
淼淼感覺有點玄幻了,這好象穿越古代了,這段時間連續出來的幾千年的金蛇、幾百年的金娃娃魚、還有這貨大長臂猿,對,不是猴子,這貨叫長臂猿,淼淼在電視上見過的。淼淼有點朦差差,等會肯定得有兩老道長,剛才胖師傅說了。
“胖頭領小輩見過祖師,祖師叔。”胖師傅行了跪拜禮,吓得鐵頭淼淼也顧不了看看裏面的情況,跟着跪在石室洞口,頭都沒敢擡,地面幹燥,平滑,天然青石形成,還幹淨。
“這就是寄住觀裏的兩個娃娃?”
“是,師祖”胖師傅趕緊回答。
“擡起頭,往裏來。我們看看”那個祖師公的聲音又響起。
淼淼鐵頭忙跪着向前挪了幾步,好悲催呀,一夜回到解放前,長這麽大還沒怎麽跪過,這下齊活了。淼淼擡起頭,上面座着兩位白頭發,白胡子很是慈善的老道,說話的祖師公着青衫,有點像電視上的太上老君,白衫的應該就是祖師叔了。他像個老仙人,飄逸得不食人間煙火,看着他們微微一笑,不說話。觀主和星雲大師也陪坐在下首左右,四人都盤腿坐在蒲壇上。
“長臂,拿蒲壇”祖師公朝長臂吩咐,它正無聊地歪在一堆蒲壇邊上抓毛玩
長臂在石洞角處它躺的地方,扔飛镖似的先後準确扔給胖師傅,鐵頭哥,各一個蒲壇,扔向淼淼時,鐵頭哥忙伸手接住,然後才放在淼淼面前。
“果然前世修煉今生有緣,命定有緣人。”看着鐵頭對淼淼的細心體貼,祖師叔難得的開了句口。
“鐵頭,過來。”祖師叔招了招手。
鐵頭哥走過去,恭敬的站在祖師叔旁邊“祖師叔”
“讓祖師叔幫你看看。他醫修比我還勝一籌。”祖師公開口了。
“辛苦祖師叔”鐵頭彎腰伸出了胳膊。
“坐下”祖師叔握着鐵頭的脈搏閉上了眼睛,好大一會,嘆了口氣,“無力回天,我修為有限,除非有靈物相輔,非凡物不能改。”
觀主臉色更加恢敗,鐵頭心裏早有準備,畢竟現在高科技時代判決了結果,能有什麽奇跡改變?淼淼立馬咬着嘴唇嗚嗚哭了。
長臂猿好奇地跑來用粗糙的手去摸淼淼臉上的淚水,還用舌頭好奇舔了舔手上的淚“走,你走開……”
這讨厭的家夥,人家正傷心呢。長臂猿抓住淼淼的小手,忽然發現淼淼用金線編織的靈珠手環,一把扯下來。
“臭家夥,還給我……嗚嗚嗚,好疼……”淼淼的細嫩的小手脖都被弄紅了。手環開口伸縮性的,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