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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平常中過的飛快。很快就到了年底。
我在上次“秘密”對話後,也抽了時間又進行了幾次突擊接送,但兩個孩子再沒出現過中途拐彎的情況。我也再沒機會知道當時他倆講的那個“秘密”是什麽。
我把上次的事講給了丈夫聽,表達了自己的擔心。他聽後只笑呵呵地摟住我,寬慰我說孩子大了,要學會讓他們獨立。
我仿佛真的成了一個擔憂孩子過度的母親。
但我不覺得這一切都是我的過度反應。我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麽,暗地裏卻在處處注意。
我發現了很多“巧合”。
丈夫的資金賬戶上多了幾筆我不清楚用途和去向的流水;兒子開始往家裏買一些東西,有日常用品,也有一些市面上合法但不常見的化學試劑;女兒主動學起做飯,尤其喜歡練習刀工,砍起肉和骨頭來愈發得心應手。
還有更多的“巧合”。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我不敢去繼續猜想,卻總忍不住去猜想。我像只陰暗的老鼠,躲在暗處,每每趁他們都出門了,才敢現身,翻找着一切可能的證據。
保險?沒有任何更改。日記本?沒有這種東西。重要證件?沒有出現遺失。
什麽都找不到。這比恐懼更令人恐懼。
重重心事令我夜晚無法安眠,精神很快衰敗。丈夫擔心我的身體,帶我看了醫生,開了藥監督我吃。但我表面上吃了下去,扭頭就吐了出去。
我知道我必須要振作起來,才能找到局面的轉機。然而心痛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撕扯着我,看着溫和的丈夫和可愛的兒女,我無數次想着放棄掙紮。
我像只等待鍘刀落下的鳥,不知是該飛走,還是該伸出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