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離狼狽地躲過迎面刺來的一劍,狠狠地喘了一口氣,揚聲道:“金光善,我知你素來不要面皮,只是沒想到你竟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金家有你這等人物為家主,成為溫氏第二指日可待了!”
被将離如此挑撥,金光善不怒反笑,沖着将離大義凜然道:“溫晁,你不必呈口舌之快,我金氏今日所為皆是為除去你這溫氏賊首邪魔外道,無論你說什麽都動搖不了吾輩除魔衛道之心!“
将離大笑,指着前方高臺上被綁着的溫情姐弟和他們一支的族人,“我是邪魔外道你們沖着我來就是了,幹他們什麽事?為何将無辜之人牽扯進來?
金光善義正詞嚴,“他們本就是溫氏餘孽,人人得而誅之。說來這些溫氏餘孽我本是打算出征圍剿亂葬崗之際用來祭旗的,沒想到啊,你竟會為了這些人離開你的老巢獨自一人主動找上門來自投羅網!不過我早有準備,這方圓百裏所有的兇屍邪祟都事先被清理了個幹淨,你無屍可禦無鬼可驅,我看你拿什麽嚣張!”
聽着金光善的威脅,将離只覺得諷刺得很,“溫情一脈世代從醫從不參與溫氏所做之事,此次射日之争活人無數,在場諸位敢說沒被他們救過嗎?殺他們祭旗?如此過河拆橋恩将仇報的行徑,諸位可真是正義之師仙門表率啊!”
看着将離一席話讓在場修士羞愧地低下了頭,手上動作也變得猶猶豫豫,金光善忙高聲道:“誰知道他們是真心救人還是假意投誠,溫氏屠戮了百家那麽多正義之士,除惡務盡,對你們不必講什麽正義,我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将離恍然大悟,“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話都讓你們說盡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咱們手底下見真招吧!”
說完将離随手挑起一把刀劃破手腕,召出陰虎符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鮮血瞬間被吸收,原本就陰氣森森的陰虎符這一次變了顏色,通體烏黑,開始不斷地召喚凝聚怨氣,将離驅使着陰虎符将溫情他們周圍的人全部殺光,這些死去的人立刻都變成受陰虎符控制的兇屍,護在溫氏族人身邊,将離上前給溫情他們松綁,旁邊的金氏修士全部吓得不敢動。
看着将離竟然可以順利驅動陰虎符,金光善也十分震驚,“這不可能,方圓百裏分明已無邪祟,你如何……”
曾經最怕痛的人如今也可以面不改色地甩去手上的血珠,還沖金光善笑了笑,“金宗主大才,想出這麽個對付我的法子也算煞費苦心,倒是在下讓金宗主失望了!”接着面色一變,陳情直指金光善威脅道:“金宗主,你我之間的恩怨還請不要牽連他人,否則休怪我大開殺戒!”
不理呆立一旁的金氏修士,将離轉身對着溫情和溫寧,與前一刻放聲威脅的那個夷陵老祖判若兩人,柔聲致歉,“對不住,讓諸位受了我的牽連,遭此無妄之災,各位快下山去吧!”
金光善聞言大怒,“溫晁!你不要欺人太甚!強闖我金氏駐地,帶走溫氏餘孽,如此目中無人!可曾問過我金氏答不答應?”
“目中無人如何?欺人太甚又如何?難道我以禮相待金宗主就會大發慈悲放過這些無辜的人嗎?笑話!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裏,誰若是敢傷他們一分,我必百倍千倍奉還!”
說完又回頭對溫情他們叮囑,“快走吧,不要回頭,下山去姑蘇,藍氏向來正直無私,你們既在戰場上救過他們,想必能護住你們的。”
“你?”溫情猶豫了下,對着将離低聲道了一句,“你保重!”說完拉着溫寧帶着族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有兇屍護着,将離在一旁盯着,金氏的人也不敢阻攔,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離開,束手無策。
金光善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臉色十分難看陰狠狠盯着将離,下令手下全力進攻,此舉正和将離之意,兩邊瞬間動起手來。
“來吧,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過期不候了!”說完催動全力陰虎符。
江澄和魏無羨到的時候首先注意到的就是眼眶猩紅的将離,屍橫遍野的戰場,即使仍帶着面具,但無論是江澄還是魏無羨都一眼就認出了他,站在一堆屍體中間,如地獄惡魔,頃刻間收割人命無數!
江澄上前參戰,紫電揮出卻發現那些兇屍毫不反抗,好像站在那裏等他殺,魏無羨也是如此,所有的兇屍邪祟遇到江氏子弟全部退避三舍,停止攻擊,不受陰虎符驅召。
江澄見狀心中一痛,他究竟想做什麽?手上卻不停,殺出一條路來,走到将離面前,注視着他,冷冷地問出一句,“你來找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