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你還要繼續比下去嗎?”玉虛上仙打斷了葉沾衣的話,顯得有幾分不耐煩。
葉沾衣愣了一下,冷笑:“書鴻師妹煉制上品萬靈丹有什麽意義?咱們可是說好了的,這一輪,都來做逍遙散。你若是煉制出來的是上品逍遙散我自然是要認輸的,可是書鴻師妹,萬靈丹和逍遙散根本就不是一種東西。”
“五味子都被你收購走了,如今這世面上的五味子連煉制下品逍遙散的都不夠,你難道不知道?”書鴻反問。
葉沾衣瞥了書鴻一眼,似笑非笑:“你這可就是借口了,書鴻,我從前聽師父說過,有些人天生帶着一些異樣的靈力,也許你就恰好是這樣的人,只會煉制萬靈丹根本就不會逍遙散呢?”
“你這話說的好有意思。”蕭秋冷笑,“葉師妹難道不知道,上品萬靈丹是要八階以上的煉丹師次啊能煉制出來的。你說的那一種可能不是沒有,可便是有,只要階品達不到,也不過是能煉制一些下品的東西罷了。”
葉沾衣猶不肯服輸,看着蕭秋冷笑:“你是八階三品的煉丹師,我們都知道,我是一直挺崇拜你的。可是蕭師兄,你不能因為我們都對你的佩服,就成了你随意包庇別人的理由。你只問書鴻,這一輪。我們是不是說好的煉制逍遙散?”
“好了,蕭師兄,你的好意書鴻心領了。這一局就算是我輸了,如何?”書鴻笑眯眯地看着葉沾衣。
如今書鴻這麽爽快,倒是讓葉沾衣有些意外了。
很多事情,其實不是一句簡單的誰贏誰輸就能做出判斷的。
就算是如今書鴻主動認輸,可是那一大片長眼睛的道友們都曉得,書鴻用比葉沾衣短了許多的時間煉制出了上品萬靈丹。而葉沾衣不過是個中品逍遙散還對書鴻窮追不舍,一絲一毫都不肯放過。
對于此事,玉虛上仙倒是沒有發表什麽意見。左右不過才比了一場。書鴻讓着葉沾衣呢。
第二輪開始的時候。便是随意發揮了。
葉沾衣琢磨着都是自己從前小看了書鴻,這一次一定要給書鴻一個大大的教訓。
翻檢出自己帶來的高等級草藥,葉沾衣略一琢磨,突然住了手。笑吟吟地看着書鴻:“書鴻師妹,也別讓人覺得我是要占你的便宜,這一輪,你先開爐吧。”
“哦?”書鴻揚眉。“這麽說來,這一局,你是要認輸了啊。”
書鴻笑了笑,不管葉沾衣的反應開爐起火,手掌翻騰間一衆看不清楚的草藥悉數飛進丹爐中。随後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葉沾衣也不過将将選好了藥材。才放入煉丹爐中,書鴻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她的丹藥,煉制好了。
葉沾衣愣住。
不管書鴻這一次煉制的是什麽,葉沾衣都是輸了。
人家丹藥都出爐了,她的卻還沒有開始。高低立顯。
葉沾衣憤憤不平:“那也不過是平局而已。”
書鴻點頭:“這是自然,還有一局呢,葉師姐若是當真有本事的,自然是會贏了我的。”
葉沾衣咬牙,死死地掐着身後一人的胳膊,那人一聲也不敢出,臉色都漲了個青紫。
葉沾衣猛地一甩手,做出了一個十分兇險的決定。
煉丹師一脈,內分兩脈,一脈主藥,一脈主毒。
葉沾衣皺着眉頭思索良久,也還是覺得破釜沉舟的好。
先前将話說的那麽滿,若是這個時候輸了,豈不是太丢臉。
反正……沒有什麽人制毒的人會被人怎樣想,相反,能夠制毒,只能說明技藝更加高超罷了。
葉沾衣相通之後,便背過身去。
有些材料是不能被人看見的,一切都只等着最後見分曉罷了。
蕭秋看着葉沾衣的動作微微颦眉,看了書鴻一眼,道:“書鴻,你難道果真要讓着她?”
“我做什麽要讓着她?”書鴻揚眉,微微眯起了眼睛。
先前的那些事兒,不過是讓葉沾衣高興一下,接下來的才是大動作。
書鴻翻身躍下高臺,沖着花不謝招手:“大師姐,把你的阿笨借我用一下。”
“做什麽?”花不謝有些不明所以。
書鴻便笑:“先前跟着我給我幫忙的時候,你都沒有問做什麽,這個時候再問,是不是有點晚了?”
阿笨皺了皺眉:“那你早怎麽不喊着我?”
“咦,你這可是嫌棄我喊你喊晚了?”書鴻直接抱着胳膊和阿笨話起家常來了。
花不謝忍不住擡手揉了揉額頭:“小師妹,你真的不着急嗎?”
“我着什麽急啊。”書鴻嬉皮笑臉蹲下身子看着阿笨,“我說你啊,到底要不要跟着我一起走?”
阿笨磨蹭了一會兒,終于點了點頭。
葉沾衣那邊帶着是個幫手,書鴻卻只帶了一個阿笨。
衆人看着只覺得這副畫面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這一次的比試,是當真的漫長起來。
有幾個都等的昏昏欲睡,墨玉墨商兄弟兩個,甚至湊到花不謝身邊,輕聲嘀咕:“花師妹啊,你們家這個小師妹到底行不行啊?”
“你們有毛病?”花不謝白了兩個人一眼。
“哎?花師妹啊,話不能這麽說啊,我們這是關心你們。啧啧,怎麽沒看到程師弟?我們都覺得有些餓了。”墨商揉了揉肚子,有些可憐巴巴地看着花不謝。
慕容映瓷皺眉,幾步跨了過來橫在他們中間:“你們就不能安安生生的呆在你們北珏山的地界上,到處亂跑什麽啊。”
“現在都開放通商了,我們來你們君山串個門又怎麽了?”墨玉撇嘴。“慕容師妹,咱們在婆娑園也好歹是相依為命那麽多年了呢。”
“誰跟你相依為命了,你……”
“嘭——”
一聲巨響,令在場衆人全部靜默。
花不謝慕容映瓷不可置信地看着臺子上頭一片黑色的煙霧,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下來的玉虛上仙和蕭秋來到兩人身邊,安慰道:“沒事兒,你們不要擔心。”
“這個樣子還叫做沒事兒?”慕容映瓷紅着眼睛瞪了蕭秋一眼。
蕭秋眉頭緊皺,亦是死死地盯着臺子上。
慕容映瓷這才發覺,方才說沒事兒的人是玉虛上仙,咬牙看着玉虛上仙。慕容映瓷冷笑:“在玉虛上仙的眼裏。人命是不是就是如此輕賤?”
“阿瓷。還不到這個地步。”蕭秋終于回神,拉了慕容映瓷一把。
玉虛上仙便笑:“你瞧瞧你大師姐都沒有你這麽沉不住氣,你怎麽連你師姐都不如了?”
花不謝長舒一口氣,讪笑地搖頭:“你別誇我。我只是剛才腿軟,吓得說不出話來了罷了。剛才的聲音,是葉沾衣那邊發出來的啊?”
“我靠!小妞兒,以後老子再也不聽你的忽悠了!老子一身雪膚玉肌,就特麽要這樣毀于一旦了啊!”煙霧裏頭,終于響起了一些動靜。
雖然是阿笨氣急敗壞的聲音,卻也讓人覺得十分安心。這個樣子的阿笨,最起碼說明阿笨和書鴻都是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
卻不知葉沾衣如何了。
若是在君山上發生了什麽,只怕靈虛山和君山的梁子只會越結越大。
縱然他們其實并不在乎。可到底這個名聲說出去也不太好。
蕭秋看了玉虛上仙一眼,有些試探:“上仙看來,是否需要出手?”
“這片煙霧擋着咱們的視線了,最好還是想辦法揮開,讓咱們看看清楚吧。你身上不是帶了清新玉露了嗎?”玉虛上仙笑眯眯地看着蕭秋。
蕭秋愣了一下。抽了抽嘴角,默默地在自己身上摸着什麽。原本蕭秋以為,這種煙霧,不過就是勞煩玉虛上仙揮一揮衣袖那麽簡單,誰知道玉虛上仙懶成這個樣子,非得讓自己撒一些清新玉露。難道玉虛上仙會不知道清新玉露很貴的嗎?
好不容易摸出來一瓶清新玉露,蕭秋攥在手裏,顯得十分掙紮。
這撒下去的不是露,是錢啊!
玉虛上仙挑眉,瞥了蕭秋一眼,笑道:“一個八階二品的丹藥,就讓你這麽舍不得,你說說上頭那倆為了這最後一場比試,這得砸了多少靈石出去?”
蕭秋赫然低頭。
玉虛上仙搖了搖頭,終于大發慈悲一般的揮了揮衣袖。
登時,視線一片清明。
書鴻依舊一身青色道袍,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在努力安撫着跳腳的阿笨。
而葉沾衣,原本一身素色衣裙,卻已經盡數變成了墨色,甚至嘴唇都有些發烏了。
蕭秋忍不住“咦”了一聲。
玉虛上仙冷笑:“葉沾衣倒是有本事!”
葉沾衣陡然聽到這一句話,滿臉喜色地轉過頭來看着玉虛上仙,卻在玉虛上仙臉上看到了滿滿的厭惡。
還沒等着葉沾衣回過神來,書鴻便已經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