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做我的狗
繼國家的馬自然也是好的。
但跟炎蹄這種天生妖馬一比就相形見绌了。
明眼人一看便知，炎蹄才是更适合陪你征戰星辰與大海的坐騎。
但你也不是喜新厭舊的人。
就算有了後馬，也沒有忘記往日跟前馬的歡樂時光。
甚至，正因為知曉日後沒法日夜相守了，你分外珍惜跟它的最後時光，單獨乘坐它，把會打擾到你們的五條悟和繼國岩勝丢給炎蹄。
炎蹄甩了甩頭。
并不是很想讓菜雞乘坐。
但它根本拒絕不了自己心愛的最強。
五條悟不大高興。
耷拉着一張臉，很沒風度地把“不高興”寫滿臉：“我們為什麽一定要送它回去？不都說老馬識途嗎？讓它自己回家去不就得了？”
“當然不行啊。”
你舉着鮮嫩的草料喂馬，“馬匹可是珍貴的戰略資源，紅紅自己回家的話，萬一半路被搶走、拖上戰場怎麽辦？它可是陪着我騎在菜爹頭上拉了好機會屎的好夥伴，我好喜歡好喜歡它的，怎麽可能容許它落得個不幸的下場？”
五條悟煩躁不已。
跟屁股下有跟刺兒似的，沒個安穩時候。
繼國岩勝若有所思：“五條君是害怕被家人找到嗎？”
五條悟偏過頭：“不是害怕，就是挺煩他們的。”
他是五條家珍貴的六眼神子。
每個人都把他奉為神明虔誠膜拜。
但又因為有過六眼神子覺醒之前短命夭折的例子，他讓們格外在意他的安危，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死在哪個臭水溝。
他們告訴他是最強，卻又把他當做小孩子來耳提面命，這是兩種完全矛盾的對待方式，卻偏偏都被放在他一個人身上，讓他渾身不舒服。
他是六眼。
更是未來的最強咒術師。
他希望被自己當做真正的強者那樣對待！
“那就讓他們閉上自己的狗嘴，不要狗叫。”
你慢條斯理乜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喜歡就說出來，你不說，菜雞怎麽明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你雖然只是小三，但也不能太兇殘了，動不動就把菜雞腦袋扯下來，搞什麽築京觀，以震不臣什麽的，不好，太兇殘了。”
“不是？”五條悟茫然，“我什麽時候要把他們腦袋扯下來築京觀了？”
你認真想了想。
旋即抱歉地沖他笑，表情甚是苦惱：“嗨呀，我忘了，是我這麽想的。只不過菜雞雖然菜，但還是挺有腦子的，沒幾個敢在我被我扯下腦袋的邊緣反複試探，這讓我很遺憾……我想築京觀真的已經很久了。”
五條悟：“……”
他默默沖你比個大拇指。
禦三家加一塊兒都沒有你兇殘！
這次他輸得不冤！
你們抄小路回家。
行過一段崎岖陡峭的山地，終于踏上只允許一人獨行的羊腸小道。
兩側荒草叢生，生命力旺盛的藤蔓順着高大的喬木上下勾連，簾幔般纏繞生長，唯有中間一行，勉強能通人。
行到一半，你們跟另外一行人狹路相逢了。
“讓開。”
“滾開。”
你們齊齊出聲。
你眸光定定。
赫灼色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那個仿佛五條悟他哥的男人，倏然一笑，扭頭望向笑不出來的五條悟：“悟，他是你哥嗎？怎麽跟你一樣沒素質？”
“你說誰沒素質？！”
五條悟還沒說話呢。
對面那個男人身後就忽然冒出一只綠皮河童，手裏揮舞着比它還高兩頭的人頭杖，氣得直跺腳，“該死的人類小鬼！殺生丸大人讓你讓開，聽不到嗎？你在哪裏咕咕哝哝說什麽？殺生丸大人怎麽可能是人類的哥哥！你眼睛瞎了？！”
你餘光乜了一眼綠皮小河童。
用手背罩在嘴邊，繼續跟五條悟說悄悄話：“……他不是你哥的話，那這個綠皮小妖怪是你哥嗎？感覺它跟它主人一樣，都挺沒素質啊。”
五條悟嘴角抽抽。
他跟那個小妖怪有一點相似之處嗎？
找樂子也不帶這麽羞辱人的。
繼國岩勝無奈扶額。
想要你快別說，卻也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你。
綠皮小妖怪怒發沖冠，地面都要被它踹出火星子：“你才沒素質你才沒素質！小妖怪也是你一個人類該叫的？你應該叫我邪見大人！快讓開！別擋殺生丸大人的道！”
你一個眼神都欠奉。
掏了掏耳朵，輕飄飄吹去小手指指甲蓋裏的碎屑：“別叫，好狗不擋道，讓開。”
“啪嗒”
邪見驚掉下巴。
手裏的人頭杖都沒拿穩。
不、不是。
你怎麽知道殺生丸少爺是狗？
你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小鬼嗎？
它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被殺生丸餘光掃了一眼，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讓它立刻回過神，再也不敢想七想八，慌忙撿起人頭杖，沖你怒目而視：“什麽狗？哪裏有狗？你別胡說！殺生丸少爺才不是狗，他是，啊——”
它話還沒說完，就被殺生丸一拳捶飛，倒栽蔥沒入藤蔓之中，只剩下兩條腿在外面抽搐晃蕩。
殺生丸這一敵我不分的舉動牽動了繼國岩勝的神經。
眼見殺生丸面無表情朝這裏走來，周身萦繞的無形殺意讓人心境，他急忙道：“要不然我們讓開吧，他看起來很兇。”
五條悟也在猶豫。
他自然也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妖怪跟他之前見過的不可同日而語。
但跟個縮頭烏龜似的退到一旁，讓別人先走，說出來未免也太遜了。
“我也可以很兇啊。”
你稍稍安撫了一下躁動的紅紅，随意扯下一截藤蔓，纏在掌心，“不就是随地大小便嗎？我也會！”
霎時間！
屬于最強的淩厲氣息散開！
你跟殺生丸針鋒相對。
不僅輕描淡寫抽碎迎面而來的淡綠色光鞭，還毫不退讓地跟他打在一起！
殺生丸是純粹的大妖怪的。
只略微皺了一下眉，就輕松跨過了可有可無的心理障礙。
他又不是人類，可沒有不打小孩、不打女人的可笑念頭，再說了，人類又是什麽東西？也配他退讓？
你們戰作一團。
所到之處，摧枯拉朽。
無論是高聳入雲的古杉木，還是高大的山石，都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最開始，邪見還陰恻恻獰笑，想要趁亂教訓教訓你的同伴們，但四處飛濺的亂石，到處倒塌的樹木，讓它躲避得無比艱難。
比起還會關注自己同伴安危的你，殺生丸打起架來可從來不管邪見的死活。
它左奔右突，幾度被砸成碎片，到最後卻發現，戰場中最安全的竟然是你同伴身邊！當即顧不得你們雙方還是敵人，狼狽躲在紅紅肚子下，抱着人頭杖瑟瑟發抖。
紅紅是受過戰争訓練的馬
雖然常常跟着你騎在菜爹頭上拉屎，但基本的素養還在。
四面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以及遮蔽視線的塵埃，并不會讓它驚慌失措，頂多就是讓它煩躁得不停踱步。
……
……
“別打了！”
“你們別打了，路夠寬了！真的已經夠寬了，就算來八輛牛車都可以并駕通過！”
繼國岩勝一不小心被煙塵嗆得直咳嗽。
就算用袖子遮住口鼻，渾濁的空氣依舊讓人呼吸不過來。
邪見躲在紅紅肚子下，一邊哭得好傷心，一邊勸他停手：“殺生丸大人，別打了！他們已經不擋路了，嗚嗚嗚……”
雙拳對轟。
你們最後拼了一把蠻力。
看似可以輕易被碾為碎片孩童的手還在原地，生着鮮紅妖紋的大手卻踉跄後退了半步。
殺生丸瞬間冷臉。
他落回地上，看着自己拳頭，面沉如水。
你也輕盈翻身躍下，重新回到紅紅背上，抱着紅紅脖子上，美滋滋欣賞了他好一會兒，才沖他粲然一笑。
你可是最強。
胸懷自然也是最強。
就算他之前很沒素質，竟然妄想挑戰你的最強地位，你也不想痛打落水狗，反而覺得實力這麽強的狗狗要是自己的就好了。
是以，你熱情向他伸出手：“殺生丸，要不要跟我在一起？我可是最強，完全是可以匹配你的強者！”
金瞳銳利如刀。
殺生丸眸光森寒。
根本不稀罕你的時候，扭頭就走。
“等我找到鐵碎牙，必來殺你。”
他沒有回頭。
震波未散的空氣中傳來他寒冰般刺骨的聲音。
你渾不在意。
完全不把它的恐吓放在眼裏，甚至好心提醒他：“最強都是天生的，只有菜雞才需要借住外物變強。你不信的話，我不介意滿足你，只不過，失敗了的話，你要做我的狗。”
什麽鐵碎牙、鋼碎牙，在最強的你面前都是狗屁。
努力磨練天生的肉、體，倒還有幾分希望……成為你的小四。
但你還是更想他做你的狗！
嘻嘻！
“啊！”
“殺生丸少爺，等等我！我還在這裏呢！請不要丢下我，嗚嗚嗚……”
邪見連滾帶爬從紅紅肚子下追出來，在殺生丸化光離開的最後一秒，險險抓住他毛絨絨的長尾，跟着一起離開。
“沒事吧，緣衣？”
“你真的不是怪物嗎？”
你沖繼國岩勝搖搖頭，然後毫不客氣給了五條悟眼眶一拳，讓他捂着眼睛，趴在炎蹄身上，把腰彎成蝦米：
“真是失禮啊悟，要叫我最強卡密！”
“啊啊啊！”他痛苦哀嚎，“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可惡的繼國緣衣，你還我媽生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