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戰心驚(2)
經過再次詳細的現場勘察和實地調查,掌握了一些材料後,偵查員們提取了一些需要鑒定的物品,于中午12點趕回局裏彙報情況。在會議室裏,黃局親自主持案情分析會,他點燃一支煙:“勁松,你把案情給大家說說。”
鄭勁松打開記事本,首先把被害人的年齡,性別,職業等做了一番介紹:“我們4點20分趕到現場時,許多人已經先我們湧進死者的房間,現場遭到破壞,除了桌子上裝着茶水的一只杯子和床單上的半截鞋印外,我們還沒有發現其他線索。第一個發現死者的是韋冬的母親蔡桂香,她在2點20分左右去叫藍宛琴起來吃宵夜————據她回憶說當時宿舍門虛掩着,她叫了幾聲沒有聽見回答便推門進去,當走進床前,打開壁燈看見藍宛琴手上蒙着一件衣服,她揭開一看才發現對方已經身亡……她當場吓昏了過去,直到上午10點左右在蘇醒過來。根據現場勘驗和蔡桂香描述的情況,我推測兇手行兇的過程大概是這樣的:趁受害人熟睡的時候,左手用衣服蒙住其頭部,目的是為了不讓她發出聲音,右手握着刀,左腳有一半踏在床上,用右膝蓋壓住受害人的小腹,然後用力狠狠一刀,紮進受害人的心髒,從刀口的位置和力度來看,兇手是一個兇殘的人。根據床單上的那半截鞋印和受害人小腹部右側被壓凹的痕跡推算,兇手是一個身高170CM以上,體重在65-70KG之間成年男性。”
黃局問:“你認為兇手的作案動機是什麽。”鄭勁松回答:“現在還不明确。乍一看很像是QJ殺人案,但我覺得不會這麽簡單。”祁順海說:“不是J殺就是情殺反正不會跳出這個範圍。”李建軍卻反駁:“你這麽說太唐突。萬一兇手另有用意,故意僞造現場迷惑我們呢?”
趙宛韻說:“通常而言,僞造現場的兇手大多辱屍,但屍檢表明死者是死前發生的X行為,這又如何解釋?”鄭勁松一時卡殼回答不上來,“是啊,”老陳悶頭抽煙說:“這案子存在許多難以解釋的地方。我們調查了這大橋村昨晚左右在家的人和全部吃喜酒的客人,包括韋冬,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明,排除了作案的可能性。”
“嗨,同志們!”小柯拿着檢驗報告,走進會議室:“檢驗結果出來喽。”
“好好,”鄭勁松忙說:“下面讓你來發言。”
“案發現場的那個裝有茶水的杯子,”小柯站在投影機旁邊翻開報告本一字一頓念起來:“茶渣重含有大劑量的速效安眠藥成分!枕頭上,散落着三個人的頭發,二女一男,其中,這男性的頭發和J液結斑,煙頭唾沫經過化驗比對可證明屬于同一個人。也就是說,藍宛琴死前,和她發生X行為的男人就是韋冬。還有,床單上的半截鞋印是42碼特步牌運動鞋左腳鞋印。鄭隊的分析是正确的。”
“啥?”趙宛韻驚奇道:“弄了半天,原來是韋冬幹的好事?!”
“我說嘛。就是他幹的好事。”祁順海認為化驗結果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怪不得他不敢承認和藍宛琴睡覺這件龌龊事,昨晚我一看見他就懷疑三分了。”“看看,”何邦正诙諧道:“祁老哥,大情聖,這是經驗之談!”“去你的。”祁順海瞪了他一眼。“呵呵。”秦曼笑了笑:“現在這年代,人家都是未婚夫妻的關系了,很正常嘛。”
“問題就在這裏啦!”老陳可沒有心思說笑,使勁敲了敲桌子:“既然是未婚夫妻,韋冬為什麽要殺人呢很難找他的動機!”祁順海說:“枕頭上有兩個女人的頭發,那證明案發時還有一個女人在床上,不是QJ,就是情殺無疑。”
“祁順海同志。”黃局說:“你現在的思路是J殺或情殺,太狹隘了。作為一名資深刑警考慮問題要跳出現成的圈子嘛。”
“讓我說幾句吧。”趙宛韻開始發表自己的看法:“韋冬和藍宛琴既然是未婚夫妻的關系,韋冬要發生X行為,并不需要采取強行的手段吧?所以J殺之說不能成立是肯定的。假設說,我是假設哈———韋冬有什麽別的想法,例如另有所愛,想甩掉藍宛琴,即使是他和第三者發生X行為正好被藍宛琴撞見,他也不會愚蠢到這種地步,在自己宿舍房間裏面殺人而又不及時地處理掉屍體,再說他的體形和鄭隊推測的兇手體形也相差甚遠,我認為完全可以排除掉韋冬作案的可能性。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要查出誰在杯子裏放速效安眠藥,床上的另外一個女人是誰,鞋印又是誰留下的,”這話本來是鄭勁松想說的,偏偏趙妹子和自己心有靈犀,把自己想說的話全都說了,呵呵,那就不用我說了。這時候會議室內線電話鈴急促響了起來“鈴鈴鈴”,黃局順手拿起話筒:“喂?”“我是黃永。噢?什麽?撬門入室?……”随着通話時間的延長,黃局那雙濃密眉毛蹙成了一堆。
“同志們。”他放下話筒說:“回馬溝派出所報告昨晚楊桃村發生了一起盜竊案,竊賊撬門進入一戶人家,盜走現金3萬2千元和一批財物。”一件兇殺案還沒搞清頭緒又發生了一起盜竊案,偵查員們不禁面面相觑!黃局把最後一截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對鄭勁松說:“這樣得話分成兩組。你帶一組再跑一趟大橋村,把案發前後情況徹底弄清楚,老陳帶一組去楊桃村調查盜竊案,晚上7點半回來集中彙報情況,馬上行動!”“是!”偵查員們站起來,挺直了腰板,響亮地應一聲,便分頭執行任務去了。
老陳和祁順海,秦曼三人坐車直奔回馬溝的另一個轄村,楊桃村,只花費40多分鐘的車程便到達。“楊桃村和大橋村之間相隔多遠?”秦曼突然想到什麽,問道。“比較遠噢。大概,”祁順海想了想,回答:“要一個多鐘頭。”“我們在大橋村調查的時候,”老陳也突然想到了什麽,問他們:“好像聽說藍宛琴在官渡鎮工作,老家則是在楊桃村,對吧?”祁順海回答說對,大橋村的群衆是這樣說的。老陳說巧…..居然這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