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7 章 郝婷婷猝死之謎(5)

郝婷婷猝死之謎(5)

“那麽,你送的也是兩個人嗎?具體在什麽時間?鄭勁松把目光轉向那位穿T恤衫的年輕人。

“十九號晚上,我是從外鎮送人回來的。車駛近鎮北江畔街,正要拐上橋,看見一個男人朝我招手。對,也是穿件黑色西裝,紮着紅領帶,向我使勁地喊叫。我本來白天已經夠累的了,想馬上回家睡個安穩覺,不準備再拉顧客但當時天正下着毛毛細雨,那個人站在風雨中冷得直打哆嗦,一看他這副可憐相,我只好把車停下來。跑到安圖街時,那男人下了車,便匆匆忙忙走進樓內,我看了一眼手表,時針快指到夜裏十二點了。正準備把車倒出院子,偏偏遇上了麻煩。我的車左現右抹就是不好出那個無名小區院子,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狹長的院子,違建的窩棚蓋得亂七八糟,留下的一條細道歪歪斜斜,前面又沒有出口。我心裏憋了一肚子的氣,正愁沒地方發洩,突然,那個穿西裝的男人慌慌張張地從樓口跑出來,又向我連聲喊道司機,司機,等等!

“我跟他發了一通火,他仿佛沒聽見一樣,嘴裏只是嘟囔着,幫幫忙,我多給你錢!我看這個穿着時髦的大個兒,此刻就像碰着了鬼了似的,眼睛瞪得溜圓,領花=代也歪到了脖後,心裏猜想這小子準是他媽的八成讓人給臭罵一頓之後,被攆出來了。我也就哼了他一聲,只好又把他送回了鎮北。”

送走兩位司機,鄭勁松燃起支香煙,用力吸着,一團煙霧袅袅盤旋在他的頭頂上方。小張的調查結果和剛才兩位司機的敘述,把兩個主要嫌疑犯都給排除了。很明顯,無論是宋大剛還是司馬采鑫,在案發的時間內都沒有在現場。能否是高明的竊賊在做案時被郝婷婷發現,遂生殺人的念頭然後又幹淨地收拾了現場?但為何不盜走宋大剛家的現金,國庫券,首飾?也許是仇殺?或者是自殺?

“海子,另外那兩個男人的情況,調查的結果怎麽樣?”鄭勁松的問話把在場的偵查員們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祁順海的身上。

“調查結果是這樣的;另外的兩個情人———自從郝婷婷發瘋地愛上司馬之後,與郝婷婷很少有聯系。其中一名叫王林的個體戶,案發時在官渡鎮等裝一車水果。另外的那個,就是在郝婷婷家裏穿着睡衣,被對樓退休工人看見的家夥,名叫蘇平,外號【老油條】。蘇平和郝婷婷的結識,還有過一段令人發指的風流野史。蘇平在舞廳裏與郝婷婷勾搭上後,不知怎麽被宋大剛知道了,宋大剛為此醋意大發。于是,宋大剛、蘇平各糾集了一幫打手,約好在西郊楊樹林見面。大打出手的結果是宋大剛一夥被對方制服,蘇平按着宋大剛的腦袋,強迫他畫押,答應把郝婷婷借給自己做半年姘婦。宋大剛被逼無奈,因為無法和蘇平抗衡,只好同意了這件事。後來,蘇平跑到境外搞走私買賣,偶爾回到本市和郝婷婷姘居。去年因一樁巨大走私行騙案被破獲,蘇平已被關押,至今他人還在獄中。”

祁順海喝過一杯茶水,繼續往下講:“據夜來香舞廳的服務員說郝婷婷雖然在舞廳一直是個交際花,但最近除司馬采鑫之外,跟別人她只是嘻嘻哈哈地逗樂子,并未找其他人來往過。她的三個情人之間并沒有過争風吃醋的沖突。情殺的可能性不大。”

”鄰居孫嬸反映,有一次她在院門口看見郝婷婷從外邊回來,神色不大正常,便順口問一句到哪兒去啦?郝婷婷勉強地說是剛從孫大夫那兒看病回來。孫大夫就是全市小有名氣的退休中醫孫怡齋。”

“噢,孫大夫,這個人推拿正骨是有兩下子的,我有幾個老同學和他蠻熟。”鄭勁松似有所動,好像突然被什麽事情提醒了一下,莫非郝婷婷讓孫怡齋檢查出了某種難治的疾病,而她又感到這種病症對她生活的壓力過大,所以表現出一系列憂郁反常的行為?鄭勁松陷人深思之中,漸漸地考慮出了一個弄清事實真相的方案。

下午,八月的烈日烤曬着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連中心花園開放的罂粟花也耷拉下了腦袋。路面上的熱浪撲打着人們的小腿和皮膚,曬熱的頭頂象罩着滾熱的電爐子。鄭勁松獨自騎着電摩到孫怡齋診所的時候,白襯衫早已濕透。他把電摩停靠在診所的大門口,用手把汗塌在背上的白襯衫抻了抻便走進診所的白鐵門。

診所是由一套兩居室的住房改成,外間擺放着一張寫字臺,靠牆是張診床。牆上挂着一幅狂草書寫的”精”字,診室內擺設雖然不多,卻也顯得幹淨利落。中午天熱,很少有人光顧診所,診室內空空蕩蕩,寂靜無聲。孫怡齋今年已有六十多歲卻從未聽說他有娶妻生子。關于他的經歷很少有人能說出多少來,他也從不願意和別人提起家事。鄭勁松知道一些卻也不多。這位中醫年輕時離開山東老家來到南方工作,學過幾手功夫,也學過接骨推拿,懂得中藥草知識。并且知道很多“無官方認可”的民間絕秘偏方……至于他跟誰學的,無從知曉。他從東粦市某家大醫院退休以後實在閑不住便來到雲溪鎮買下兩間住房,開設起這間小小的診所。每日清晨,不管春夏秋冬,霧天,雪天,他都要到附近的公園練練八卦掌。

孫怡齋自從遷居雲溪鎮,繼續潛心鑽研醫術,名聲日漸增高。除了對筋骨扭傷頗有高術外,對婦科疾病他也很是內行。但漸漸傳出風聲,說他在給婦女治病時動過手腳。不過,這種事又沒有人站出來直接告發,所以只不過風傳一陣便平靜下去。孫齋依舊是帶着那張不冷不熱的面孔在人們面前施展着自己的醫術。

孫怡齋此刻正在裏間屋手拿一本<黃帝內經》,在落地電扇的吹拂下細細地讀着。他的滿頭烏發時而被氣流吹起幾撮。

“孫大夫在家吧?”鄭勁松對着裏間屋喊了一聲。孫怡齋放下手裏的書,向外一看,連忙笑道;”啊,小鄭。多日不見了,最近還挺忙的吧?”說着走出了內室。鄭勁松注意着他那張絲毫不顯衰老仍然帶着彈性的面孔。孫怡齋的确是練過功夫之輩,走起路來,擡腿自如,步步生根。他記得與這老家夥的結識還是在局裏,因為這老家夥抓住了一個在鄰居家裏做案的小偷,親自把罪犯押到局裏投案。孫怡齋那次的表現給鄰居們和公安局的幹警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孫大夫,喏一﹣”鄭勁松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後腰,“這地方老毛病又犯了,西醫看過,只會貼膏藥,末了,還得拜托你給治治。”孫怡齋于是讓他趴在診床上,撩起他的後衣襟,用手按捏着,口裏不住地問:“這痛?這兒?…….”

相關推薦

發表評論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