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四章

“雅貴人,雅貴人請留步。”身後白貴人叫住我們,她笑嘻嘻的看着我們,走上前來自來熟的抓住趙雅的雙手,“雅貴人總待在宮殿內,平常人見上一面都難得,今日我臉皮厚想随雅貴人回去吃茶,就是不知道雅貴人願不願意。”

趙雅有點尴尬,想抽回手但是白貴人太過熱情,她又不太好意思。

“怎麽了?”白貴人恍然不覺自己有做什麽不對勁的事,又說道,“是了,想來我也是大于你的,不如你叫我一聲姐姐,我叫你一聲妹妹吧,妹妹覺得可好?”

趙雅咧嘴傻笑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不動聲色的擋在兩人之間:“白貴人若不嫌棄就随我們小主回宮吧。”

白貴人一點不理會我的客氣,點頭應好。

白貴人話可真是多,看着是清淨少言的人,但是她的面貌卻跟她的心性完全不同,叫人意外。

“妹妹,我在這宮中只身一人,嬈貴妃一人獨大,皇後娘娘又如同虛位,要在這宮中有一席立足之地,沒有姐妹相伴,遲早會屍骨無存,所以姐姐想……”

後面的話不言而知。

幸好這屋裏就我和綠柳在,不然這番話傳到別人的耳朵裏那可就倒了大黴了。

趙雅都不禁吓了一身冷汗。

誰知道白貴人來是為了說這些話呢。

“妹妹好生想想吧,我與你一同入宮,我家父同你父親也算是朝堂好友,我只盼着和妹妹好好相處。時辰不早了,我也該回宮了。”

說完這話,白貴人已是起身走了。

趙雅馬上拍拍胸脯道:“哎喲喂,我怎沒想到那白貴人是這樣想的。”

是呀,我也沒想到,還當她只是個性子單純的嬌小姐,沒想到心思還挺深。

“青岚,你說我該怎麽辦?你覺得她怎麽樣?還行嗎?”趙雅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我。

我想了想說:“奴婢看人不太準,還是綠柳說吧。”

趙雅無語看我。

我回她一個清澈眼神,與人交流什麽的,我最煩這些了,有什麽事一頓打就堵住他的嘴,這不是比說這說那好多了麽。

綠柳笑笑說:“奴婢倒認為白貴人是可信任的。”

“既然綠柳這樣說,那不如就和她作伴罷,宮裏頭有個人相助也是好的。”過了小半會兒,趙雅才說。

綠柳點頭:“也是,現在宮裏哪個不是依附着位分大的去,況且現在嬈貴妃獨大,宮裏妃嫔哪個不是以她為首是瞻的。既然白貴人先說出來了,小主不如就和她交好罷,多一個朋友至少比多一個敵人來得好。”

趙雅聽得直點頭:“綠柳說的對。”轉眼又想到,“對了,昨日皇上賞了我一對鍍銀玉蘭發簪,青岚你拿去給白貴人吧,再把新得的茶葉拿些給她。”

“小主做的對,既然算做姐妹,自然要有福同享。”綠柳贊同道。

我很是欽佩的看着綠柳,帶她入宮果然是明确的選擇。

不像我,只會動手不會動腦,也懶得動。

拿出趙雅的東西,就朝白貴人的宮殿送去。

她宮殿是流雲宮,離碧波宮不算遠,我這腳程的話一來一回不過一刻鐘,兩刻鐘最多了。

只是,知道不遠,但是卻不太記得路。

平日裏我不常出去,一般就在碧波宮呆着,就算要出去也有趙雅帶着或者和粉黛綠柳一起出去。去的最多的地方也只有禦膳房了,來來回回走過不下二三十次,也熟悉了。

而這流雲宮卻是不太熟悉的。

當然也是我出了碧波宮後走了一段路才愕然想起的。

站在長條道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道該問誰了。

一時間呆在原地,捧着趙雅要給白貴人的東西不知所措起來。

盡管表面平靜,但內心還是有些湧動的。若這時不是在皇宮而是在趙府的話,也不會有這些顧慮了。

突然回想起第一次在趙府迷路,是被趙雅叫去請趙祈然過來。

我就呆呆的站在四處都一樣的的地方,有三條羊腸小路可以走,只是不知道該走哪條,哪條過後又是哪條,一時間迷茫急了。

站着站着就站了小半個時辰。

若不是趙祈然無意間路過那地兒,我恐怕是要站到趙雅派人來尋了。

趙祈然一直說我膽子大,又好強,只是,那不過是人前的我罷了,人後的我,遇到我解決不了的事我只能傻傻站着,不知道該怎麽辦。

碧如現在。

這會兒正巧走來一個穿着太監服,佝偻着身子的小太監走來,我連忙逮住他問:“請問這位公公流雲宮該往哪兒走?”

小太監低着頭并不看我,只答道:“往前一直走,那道門過後往右轉,經過桃園再左轉,再經過一片花圃便是到了。”

“好的,謝謝公公。”

“不必言謝。”

跟那小太監錯開,他繼續走着,我腳步卻停下,只發現腳邊是一小片布條,布條上似乎寫着字。應是那太監掉下的。

我撿起來對那小太監喊道:“公公,你掉東西了。”

那公公身子一頓,我無意看到布條上的內容,光幾個字便叫我眉頭緊皺心驚起來。

突然感到一股濃濃殺氣,擡眼一看,便看到那小太監眯着眼看我,一副要殺人滅口的感覺。

然後他二話不說,手做鈎狀朝我飛奔過來。

我瞧着他的步子輕盈,呼吸綿長,絲毫沒有被我撿到這布條所吓得驚慌,反而鎮定如常,只是有要殺人的沖動。

我側身躲過他的攻擊,他微微詫異,顯然不知道我也會武功。不過這更加堅定了他殺我決心,招招狠戾起來。

我手裏拿着東西不好做太大動作,只能一味躲開他的攻擊。

時常和趙祈然切磋武藝,我身手也算是中上的,只是沒想到這個小太監居然很是厲害。

想來也是不顧一切要置我于死地然後奪回那布條吧。

我抽出手将布條塞到胸口,好叫他不那麽容易拿到布條。

将給白貴人的禮往空中扔去和他略過幾招,又接回手中,躲開他的攻擊。

一罐茶葉飄然落下,我一掌打去整罐茶葉被我打散,擊中那太監的臉。

我的肚子也被那太監踹了一腳,有點站不住腳,稍稍後退幾步。

太監揮開茶葉,面目兇惡起來,揮拳又朝我來,我腳尖點地躍上宮牆,他趁機追上,與我追纏不休。

他還冷笑說道:“你功夫是萬萬沒有我好的,若是交出那東西我還會手下留情給你一條活路,若不然,哼。”

不交給他就是死路一條了?

他說的對,我功夫只屬于中等,在女人之間是頂好的,可是在男人面前,只是個中下,比不得他們那些厲害的。能和趙祈然切磋武藝也不過全是他讓我罷了,不然我可和他過不了十招。

但是我不想把東西交給他,更不想死。

只能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麽能惹來侍衛的注意。

“怎麽,你可想清楚了?”太監說話喚回我注意。

我忽的一笑:“想清楚了,我要将這東西交給皇上,出了什麽事也由皇上定奪。”

“你!”太監惱羞成怒,眼神狠戾起來,“找死!”

我輕躍而下,宮牆這邊是長道,宮牆那邊是竹林,先前站得遠,也看得遠,竹林再往前便是通往禦花園的路,那邊肯定是有侍衛的,只要到了那邊,他自然奈何不了我。

只是他的輕功讓我有點心驚,竟然比我還好,我周身功夫也只有輕功讓我最為驕傲了,可他卻這樣厲害,能和我跑得相近,絲毫不落下我分毫。

腳下步子更快,竹葉在我身後飄過。

眼前看到一抹湖藍色身影,顧不得想是誰,直接喊道:“有刺客在追殺我,快來人!”

眼前那抹身影似是一頓,然後朝我看來。

我顧着逃命,沒看清他的樣貌,只看到他速度很快,幾招之下就制住了追我的那太監。

我才緩緩停住腳步道:“尊駕怎麽稱呼?這兒怎麽沒有侍衛,我去叫侍衛來。”

“等一下。”那抹湖藍色的人說道。語氣漠然清明,如同冰窖,叫人聽着就覺得冷,“有何證據他是刺客。”

我一愣,想起胸口貼着的那塊布條。遲疑要不要給他,別說這人我不認得了,就算認得我也不能随便将那布條交給別人吧。

只是我這一愣,那太監便反應過來,将矛頭指向我:“瑾親王明鑒,分明是這小宮女受人唆使意圖謀反,被奴才發現了才追着她來的,誰想竟被她反咬一口,王爺替奴才做主!”

我又是一愣,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高。

不過,原來他是瑾親王。

我擡眼瞧他,他也正看向我,眼神尖銳,不由讓我渾身一顫,這人的目光,如虎一般,銳利透明,好像能看清人心中所有事一般。

“王爺若是不信,還可搜她身!定是能翻出給敵國的密函!”小太監指着我憤憤而道。

我站在原地看着瑾親王,一句話也不說。

瑾親王朝我伸手,語氣冰冷:“拿來。”

我不動,心裏在思索着,他是王爺,将那布條交給他應該是沒關系的吧?可是又若他和那太監是一夥的呢?

這我可不敢保證。

只收緊了胸襟道:“是不是通敵叛國的罪人自有皇上定奪,若王爺不信我大可将此事告訴皇上去,看皇上是信我還是信他。”

說話間輕掃了一眼那太監。

他身子不由一抖,神色驚疑的看着我。

我有趙雅在身後自然是不怕皇上有疑與我,就算皇上不信趙雅總歸也會信趙祈然的,趙祈然可是替他打仗的将軍王,我自小和趙祈然一起長大,總不可能我是通敵叛國的罪人,而趙祈然渾然不覺吧?那趙祈然是否也得定一向藏匿叛徒的罪狀呢?

“哦?”瑾親王挑眉看我,“既如此,那便有皇兄做定奪吧。”

那太監頓時有點慌了手腳。

“王爺可別聽信了她的一面之詞!她如此說肯定早下了安排,沒準早借機爬上了皇上的床,如此下來皇上定然只信枕邊人的話而不信我這小小奴才的話了!”

我反笑起來,這人說話真是不經過大腦思考麽。

瑾親王也冷笑起來:“怎麽,你是認為本王的皇兄沒有判斷正邪之分的能力?”

“奴才不敢!”太監跪下磕頭,我分明瞧見他眼神極其惡毒,恨不得馬上來殺了我。

“既如此,便随我走一趟吧。清者自清,你若有根有據,皇兄自然不會怪罪于你。”瑾親王拍了兩下手,便有兩個随從跟上前來,壓住那太監。

我瞠目看着突然冒出的兩人,這兩人何時來的?我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一般一丈之內只要有人我都能感覺得到,看來這兩人肯定很厲害,至少高于我。

瑾親王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只好跟上前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可不想寫純粹的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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