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孽情(10)

孽情(10)

随着事業的青雲直上,我的地位,生活發生了巨大變化。當我一面是副處長,優秀黨員,模範丈夫,另一面是一個有情婦的道德敗壞者的時候,又一次陷入了嚴重的精神危機。

“曉燕,我們離開吧。晃眼你也20好幾了,該是嫁人了好讓自己有一個家。我不能耽誤你一輩子啊。真的。”

“不。”

“你這是過的什麽日子?看你這樣沒着落的,我能放心嗎?再也不能這樣下去了!”

“你不用操心我,你應該多操心自己…..可別把我給…..扔了!!”她說完哀哀地哭泣起來,現在她痛哭流涕的次數增加了,我心如刀割!記得那次是5月上旬的一個晚上,我按照曉燕在微信裏說的“老地方見”來到鎮上公園,她因為廠子裏繁忙,已經超過兩周沒見面所以看見我非常親熱,自從我動用關系安排她如願以償當了瑞豐金屬網編織廠的出納員以後,她的變化很大,文靜多了,人也變得漂亮了。

我們在一個僻靜角落裏坐下來,她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什麽計件呀提成,還有市場信息等等,都是她以前沒說過,也沒見過的事情,說着說着興起,我們擁抱在一起…..忽然一只手重重拍在我肩膀上然後一只鋼筆式袖珍電筒直射我的眼睛……“站起來,不許動!!到那邊去,我們是公安局刑偵大隊的,要和這個女人談一談!哼,站街女,還站到公園來啦!膽子越來越大啦!”我看見黑暗中有一個年輕人低聲大吼。

我還看見右側還有兩個人,穿着公安人員的警服,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妙。意欲辯解曉燕不是什麽站街女,是我的朋友,“你走吧,走,不要管我,你快走!”曉燕恢複了以前那種潑辣潑辣的語調。我心裏有一種恐懼感,作為國家幹部,害怕暴露隐私,害怕丢人現眼,更害怕前程斷送的多種憂慮,不由自主命令自己的雙腿加快速度,一口氣抛出了公園。

“可以啊你。”趙宛韻用一種鄙視的目光看着餘立維,罵道:“一個大老爺們,扔下她自己跑了!”餘立維無奈地辯解道:“我不就是害怕你們公安同志嗎?萬一被抓到,我這麽多年辛辛苦苦争取的一切全都沒了。”趙宛韻沒有告知其實那是一群假扮執法人員的犯罪團夥,聽他說大約跑了半個小時左右,冷靜下來,覺得事情不太對頭,自己的行為太缺少紳士風度,千不該萬不該,把一個弱女子扔在黑漆漆的角落裏,于是又轉身往回跑———

在公園深處,我找到了曉燕,她似乎剛剛哭過,正用袖子抹眼淚,看見我出現頓時破涕為笑,跑過來投進我懷裏。“沒事了。沒事了。總算沒事了。”她帶着哭聲這樣和我說,但奇怪的是卻絕口不提剛才我跑走之後遭遇了什麽。

這件事以後,她突然做了一個決定,想租房子,從家裏搬出來單過。恰好我有一個朋友在雲溪鎮空出來一間舊房子,幾經周旋之下,她得以順利住進去。在那間舊房子裏,我們雖然仍舊是偷偷摸摸相會,但總算過上了幾天蜜月般的夫妻生活。然而好景不長,半個月以後,曉燕漸漸就變得消沉,精神萎靡像是生病了,又像是抑郁症。無論我怎麽問她,她都敷衍我說沒事沒事,工作太累,過些日子就會好。

轉眼又過去十幾天,她變得越來越萎靡,越來越消瘦。我沒法問出真正原因,只好更加關懷她,更加體貼她。就這樣……到了那個晚上。那個可怕的晚上。我深夜來到曉燕住處,看見燈亮着,知道她像往常那樣等我,就用鑰匙打開門悄悄走進去,當我借着燈光看清楚裏面的場景,瞬間被吓傻!!曉燕,她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眼珠倒翻過來,紫黑色的舌頭像一塊膠泥似,吐在嘴巴外面,這輩子,再也沒見比這個更可怕的場景了!“曉燕怎麽了?快醒醒,曉燕?我是立維啊。曉燕?”我嘗試着用手指試探她的碧玺發覺沒有什麽動靜,我跪在地上,低頭聆聽她的心跳,才發現早就停止了跳動,她全身冰涼,已經死去多時。

兇殺!我此刻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也看清自己陷入最兇險的處境,恐懼揪住我的心,我趕緊像驚弓之鳥一般逃出來,慌慌張張開車跑出市內的家裏,至于我怎逃,路上經歷了什麽,腦子裏全都是模糊一片,只記得給我開門的兒子承珂的那雙驚愕的眼睛。

趙宛韻若有所思:“因為這樣,你就改變主意,堅決要求到外地出差。”

“是。”餘立維痛苦地閉上眼睛:“我的心情非常複雜,恐懼,就想出來躲一躲。”“我心裏更多的是痛苦。同志,你們一定以為是我殺了曉燕,然後潛逃到藍海市避風頭嗎?不!根本不是這樣!我來到藍海市,完全是因為曉燕是我非常親愛的人,眼看着她突然慘死,我卻連報案替她伸冤都不敢,甚至連替她收屍都做不到,我覺得罪惡,這分明是孽情造成的尴尬境地和可悲結局!我有罪,我有罪!!”

到了藍海市,我試圖用繁重的工作來沖淡悲哀,但是辦不到。只要有一點空暇,我的心就縮成一團,連呼吸都困難,仿佛總是看見曉燕的屍體擺在我眼前,沒有穿衣服,翻出眼白,吐着舌頭……

于是我喝酒,大量地喝酒,希望用酒精來麻醉自己,每到晚上我就泡在附近酒吧,一直喝到喪失記憶力,喝到忘掉一切煩惱,然後踉踉跄跄跑到海邊,坐在沙灘上看大海。直到深夜才返回飯店,栽頭就睡。

“前天晚上我又在那家酒吧一個人悶頭喝酒,碰巧遇見一個東北口音的年輕小夥。他好心勸我說不能這麽喝,剛才看見我喝了3瓶威士忌,現在又點了3瓶,這威士忌酒性太烈,喝多身體受不了的。”餘立維接下來的這段供述馬上引起偵查員的高度警覺,追問:“他?他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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