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換皮出門

換皮出門

黎東源直到到達住所,都沒敢再來靠近阮瀾燭,生怕又把她惹毛。

吃完飯後才委婉的向淩久時讨好了幾句,讓她回去勸勸阮瀾燭,別再生他的氣。

淩久時哭笑不得,她可不敢去勸,況且黎東源這人到底是敵是友還有待商榷,她并不想和他表現的太過熟絡。

阮瀾燭把那面鼓帶回來了,那鼓其實也不算大,就兩個成年人的巴掌大小。鼓身是漆紅的實木做的,而鼓面是細膩的人皮,敲上去,音色非常的漂亮。

阮瀾燭坐在床邊,摩挲着鼓面說:“今天千萬別睡着了。導游已經撤了,說明門神要大開殺戒了。”大家點頭。

半夜阮瀾燭和程千裏又睡死了過去,只有淩久時還坐在床上,望着窗外,不停地打着哈欠強撐着不睡。

突然間,門外傳來了奇怪的聲音,淩久時感覺到腦袋後面有一種帶着涼意的視線,她緩緩轉過頭,身體瞬間僵住,看見了那個沒皮的血人正歪着頭沖她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

淩久時:“我靠!”即便是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狠狠地吓了一跳,淩久時渾身猛顫,強行穩住了身體。

那東西和淩久時對視片刻後,長長的手指沖着淩久時便伸了出來,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淩久時的頭皮。

淩久時低頭躲開了她的襲擊,渾身被驚出了一身冷汗。那怪物的指甲已經變得像鋒利的刀刃,只要被碰到,那肯定是要掉層皮。

“皮……皮……我要你的皮……”怪物嘴裏不斷的喃喃着,她黑洞洞的眼神貪婪的注視着淩久時年輕潔白的肌膚,神情幾乎可以用垂涎欲滴來形容。

淩久時連滾帶爬的從床上下來了,阮瀾燭還在深眠之中,似乎完全沒有被吵醒。萬幸的是那怪物似乎也對其他人都不感興趣,沖着淩久時所在的位置便撲了過來。

淩久時轉身欲跑,跑到門口卻發現房門怎麽都打不開。

“皮……皮……”面對眼前的囊中之物,怪物咧開嘴滿足的笑了,從喉嚨裏擠出了聲音,“皮……我要你的皮……”

突然“咚咚咚咚。”清悅的鼓聲傳了出來,原來是阮瀾燭醒了,正在狂拍那面鼓。那怪物的表情立馬僵住,随後像是害怕什麽似得,四處張望了一番,便慌亂的從窗戶翻了出去。

淩久時看着她逃跑的樣子,終于重重的松了口氣,然後癱坐在地。

阮瀾燭趕緊攙扶她起來:“你沒受傷吧?怎麽不叫醒我們?”

淩久時喘着說:“我,我叫了啊,叫了好多次,你倆都沒醒。”

阮瀾燭尴尬轉頭,對程千裏說:“聽見沒有,叫了你好多次都沒醒。”

程千裏咋舌:“你不也沒醒嗎!”

“看來徐瑾很怕這面鼓。”淩久時說着看向那鼓,卻見柔軟的鼓面上,大約是因為阮瀾燭太過用力,竟是被拍出了一個大洞,而大洞裏面,還有一樣讓她目瞪口呆的東西。

那是一把漂亮的青銅鑰匙,乍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淩久時卻很熟悉。

“原來鑰匙在這啊。”淩久時感嘆道。

阮瀾燭把鑰匙收進了口袋:“鑰匙放我這吧,大家都以為我鑰匙丢了,放在我這安全。”

“徐瑾怕的不是這面鼓。”阮瀾燭分析道,“而是怕鼓聲把姐姐引來,現在鼓破了,下次再遇到她,恐怕就更難應對了。”

淩久時點點頭,很是贊同阮瀾燭的說法。

阮瀾燭:“本以為徐瑾把你當做她的愛人,沒想到她要傷害你,想扒你的皮。”

淩久時:“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要把徐瑾找到,交給姐姐,就能出去了。”

“今天我們把鼓帶到展覽館裏看看。”阮瀾燭沉吟道,“這個世界,應該快要結束了。”

能早些結束這個世界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淩久時可再也不想和徐瑾在晚上會面了。

吃過早飯,衆人便朝着展覽館出發。

走到展覽館門口,黎東源攔住了阮瀾燭:“祝萌,我找你有點事,跟我來一趟呗。”

阮瀾燭點頭,帶着淩久時他們,随這黎東源走進了展覽館的一間隔間裏。

淩久時發現原來黎東源将穿了皮的徐瑾綁在了房間裏,她趕忙問道:“你怎麽把她抓住的?”

“嗨。”黎東源說,“我不是把她弄丢了嗎,我着急,我必須得把她抓回來,經過我抽絲剝繭,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的推理,終于,抓到她了。”

阮瀾燭走向徐瑾,将她從椅子上解綁,然後對淩久時他們說:“走,帶她去屋頂。”

于是一衆人一起爬上了屋頂。

淩久時看着做了幾天同伴的徐瑾感慨道:“真希望你的痛苦可以短一些。”

可徐瑾卻面無表情的回:“真可惜,你不是阿輝。”

淩久時:“我永遠成不了阿輝,你也永遠成不了你姐姐。”

徐瑾:“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永遠也不會暴露。”

“現在應該怎麽辦?”黎東源問阮瀾燭。

阮瀾燭:“叫她出來。”然後拿着破碎的鼓,走向了屋頂中間,他放下了鼓,然後高聲喊道:“鼓給你帶來了,你妹妹也來了。”

說罷,就走回到了人群中。

突然電閃雷鳴,那個沒腿的新娘又出現在了屋頂上,她一邊走向那面破碎的鼓,一邊呢喃:“好疼,我的腿好疼,我好疼啊……”

她看到了徐瑾和淩久時站在一起,突然怒吼道:“你是不是去找他,你要跟他一起走!”

徐瑾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姐姐,哽咽的說:“他不是阿輝,阿輝已經死了。”

“能實現願望的人皮鼓,必須用自己的皮來做。”徐瑾喃喃自語,“當我忍着劇痛,剝下自己的皮制成鼓,阿輝竟然還是不愛我。”

“所以你就剝下你姐姐的皮。”淩久時質問她,“穿在了自己身上?”

徐瑾大言不慚道:“誰叫他只喜歡姐姐呢!可是為什麽我已經變成了姐姐的樣子,阿輝還是不愛我。”

“那我又有什麽錯!”徐瑾姐姐哭喊,“我為什麽要遭受這些!”

阮瀾燭:“錯的不是你,是你妹妹。現在你妹妹也找到了,可以告訴我們門的位置了吧。”

徐瑾姐姐聞言點點頭,對着阮瀾燭伸出了手:“把鼓槌還給我,那是我的骨頭。”

阮瀾燭遞給她,姐姐接過鼓槌,随手在身下一劃,劃破了□□着的鼓面之後,便露出一扇黑色的鐵門。

“請吧。”姐姐對他們道,“快走吧,再也不要回來了。”

就在衆人要去開門的一剎那,徐瑾掙脫了束縛,一把掐住了淩久時的脖子:“只要把你的皮給阿輝穿上,阿輝就能活過來了!這個儀式就要完成了!”

阮瀾燭知道此時的徐瑾已經開始精神恍惚,急着對她喊:“你看仔細了!他就是阿輝啊,難道你要傷害他嗎?”

徐瑾突然松開了手,對着淩久時說:“你為什麽不喜歡,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為什麽還不喜歡我,你留下好不好,你留下來陪着我,我就不害怕了。”

淩久時揉揉脖子:“我不會留下來的,你知道為什麽不管是阿輝還是我,都不喜歡你嗎,因為你太自私了!”

“可是我喜歡你啊!”徐瑾對着淩久時怒吼道。

淩久時:“你喜歡的不是我,只是我這張皮,你太膚淺了,你永遠都得不到愛情。”

“難道我一開始就錯了……”徐瑾哭着倒在地上。

姐姐慢慢的飄到了徐瑾的面前, 接着伸出手, 重重的按在了她的臉上:“還給我,你該把皮還給我了。”

“啊啊啊!”發出無比凄厲的慘叫聲,徐瑾瘋了似得掙紮起來,只見她姐姐的手竟是直接透過了她的皮膚,按進了她的血肉中,随後姐姐的兩只手用力分開,便傳出一聲清脆的如同布帛被撕裂的聲音,徐瑾的皮, 竟是被這樣直接扯了下來。

“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姐姐,住手啊!”一般人這樣早就死了,可徐瑾還是在繼續掙紮,甚至力氣好像更大了一些,她眼神裏的恐懼也開始逐漸的消退,而變成了一種別的情緒,淩久時認出那種情緒叫做不甘。

終于,一張完整的皮被撕了下來,姐姐發出了尖銳的笑聲,如獲至寶一般将那皮死死的摟在懷裏。

那皮和姐姐的身體一接觸,竟然漸漸的和她的身體貼合了起來,她的身形也開始變化,從血肉模糊,變成了徐瑾的模樣。

此時的徐瑾和她姐幾乎是換了個模樣,她裸露着血肉,眼神怨毒又不甘,可卻無法反抗眼前的人。

突然小優和其他一衆人也爬上了屋頂,小優看到了門,興奮的掏出之前黎東源交給阮瀾燭的鑰匙,沖到門前就準備開門出去。

程千裏:“原來鑰匙是你偷的!演得真像!”

“哼!”小優得意的說,“那是你們笨!”

淩久時怕用假鑰匙開門會出現意外,好心提醒道:“這鑰匙是假的!”

小優覺得他們真是搞笑,為了阻止她得到線索,居然開這種玩笑:“你以為我會信嗎,可笑!下扇門的線索是我的了!”說完便轉動了鑰匙。

就在那一瞬間,一道天雷從天而降,瞬間将小優劈成灰燼。

黎東源面色慘白,許是他并不知道假鑰匙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但也算是他害死了小優。

阮瀾燭倒是一臉我早就知道的表情,走到門邊,掏出鑰匙就開了門,開門的瞬間,門上掉下來了一張小小的紙條,被阮南燭收入懷中。

“走。”阮瀾燭說了一句,便跨入了門裏。

程千裏跟在他後面,淩久時打算第三個進去的時候,徐瑾卻突然沖到了她的身後,拿起一根骨頭,朝着她的後背用力砸了一下。

淩久時被砸的站立不穩,聽見徐瑾說:“阿輝,你不能走!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在徐瑾準備再砸一下的時候,姐姐沖了過來,抱住了徐瑾,一邊将她往屋頂邊緣拖一邊對着淩久時說:“你快走!”

就在糾纏之間,徐瑾和姐姐一起從屋頂掉落了下去……

雖然後背發疼,但淩久時沒敢再做停留,一步跨入了門中。

經過熟悉的長長隧道,他們三人終于再次回到了現實世界。

淩久時剛到現實世界就感覺很不對勁,正欲說什麽,便是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軟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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