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吃醋了嗎

吃醋了嗎

莊如皎的性格似乎非常外向, 配上那張娃娃臉更是親和力十足, 她笑起來露出嘴角邊的兩個小酒窩,看起來分外的可愛。

屋子裏的人對她态度都十分親切, 除了程千裏這貨。

“我一點都不喜歡她。”莊如皎來的第二天, 程千裏就找到了淩久時嘟嘟囔囔, 嘴裏一個勁的碎碎念着自己的不滿。

“為什麽不喜歡?”淩久時對莊如皎的印象也不錯。

“你沒發現她來之後阮哥都只帶着她了嗎?”程千裏說,“一周之內帶她進了三四次門!都不帶我們了!”

淩久時沉默片刻:“說不定,在培養新人呢。”

程千裏眼巴巴的看着淩久時渴求她的認同:“你也是這麽想的?”

“難道?”淩久時很耿直的回答, “你想經常進門啊?不怕了?”

程千裏:“……”好像……還真有點道理。

從外人看來, 阮瀾燭肯定是想培養莊如皎,才帶着她這樣冒險,但淩久時總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一時間又無法找到那個違和的點。

某天早晨, 莊如皎突然和淩久時打了個招呼, 委婉的問她組織裏還有沒有別的人。

淩久時當時正在吃早飯, 聽到這話感覺莫名其妙:“別的人?什麽意思啊?”

莊如皎:“就是其他額隊員啊。”她笑起來,露出兩個甜甜的小酒窩,看起來格外可愛,“你沒有見過他們嗎?”

淩久時搖搖頭。

莊如皎說,“我有點好奇, 我們團隊到底有多少人啊。”

這問題就比較敏感了,淩久時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訴她,況且她還什麽都不知道,于是她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清楚。

莊如皎哦了聲,倒也沒有追問。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過來吃早飯了,多多少少都和莊如皎說了幾句話。淩久時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這個屋子裏除了幾個特殊的人之外,所有人說話的時候都在對莊如皎笑。

淩久時有點發懵,一時間無法明白這屋子裏的人都到底怎麽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阮瀾燭依舊和莊如皎共同行動,兩人都不見蹤影。

程千裏私下裏問淩久時吃不吃醋,淩久時當時正在逛論壇,聽到這話第一個反應是:“吃醋?吃什麽醋?你們包餃子了?”

程千裏:“……”淩久時你還行不行啊。

見淩久時還是不明白,程千裏只好把話挑明了,說:“阮哥現在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那個新人莊身上,你就不覺得不甘心嗎?不管是過門也好,還是認識阮哥也好,都不是是你先來的嘛……”

淩久時驚了:“弟弟啊,我們又不是在談戀愛,這還講究個先來後到啊?”

程千裏:“……你真的不吃醋?”

淩久時狐疑的看着程千裏,說:“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你哥叫來,把你腦袋裏的水拍幹淨!年紀小小的想啥呢!”

程千裏:“告辭告辭。”聽到他哥的名字,程千裏秒慫,轉身就溜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程千裏去和阮瀾燭說了些什麽,晚上吃過晚飯後,阮瀾燭突然把淩久時叫到了走廊上。

阮瀾燭:“再忍一忍。”

淩久時:“啊?”

阮瀾燭:“最多再一個星期,快了。”

淩久時說:“……七天後怎麽了?”她還是不明白。

阮瀾燭卻不繼續說了,他神情冷淡的扭頭看了眼,正在屋子裏微笑着和衆人聊天的莊如皎,擡手就在淩久時的額頭輕輕點了一下,轉身就走。

淩久時全程懵逼臉,她還是沒明白阮瀾燭的話是什麽意思。

但因為頻繁進入門裏,莊如皎的身體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了,最近一次入門,她甚至還因此受了傷,出來就進了醫院。

別墅裏的人都去看望了她,同時表達出了對她的敬佩。

陳非是和淩久時一起去醫院的。

淩久時:“上次阮瀾燭受那麽重的傷,你都能先做好緊急處理,這次莊如皎出了門就送來了醫院,看來她傷的很重啊?”

陳非坦然的說:“大不一樣,這次我壓根沒處理,直接送醫院了。”

淩久時:“……為什麽呀?”她現在覺得這一屋子的人都怪怪的。

陳非笑着看了看淩久時:“她只是一個新人,不能暴露我的真實實力啊。”

淩久時更蒙了:“什麽意思啊?”

“算了,沒什麽。”陳非似乎從淩久時臉上的茫然上明白了什麽,他嘆了口氣,道:“再堅持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

淩久時:“……一周以為會怎麽樣啊,地球爆照啊!”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她現在是真的不懂了。

莊如皎受的傷,也不算太嚴重,淩久時去看她的時候,阮瀾燭坐在病床旁正守着她。

莊如皎見到陳非他們,勉強露出笑容。

陳非對着莊如皎就是一陣噓寒問暖:“你真是我見過進步最快的新人了,不過話說回來,一口氣吃不成胖子,如果實在挺不住了,一定要和阮哥講,雖然這是新人的必經階段,但阮哥也不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還是可以走後門的。”

莊如皎卻表示自己可以堅持跟上阮瀾燭的節奏,争取自己早日成為團隊中的重要一員。

陳非聞言,露出欣慰之色:“進步快不是沒有原因的,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像你這樣高素質的新人了,你以後一定是我們團隊的骨幹。”

淩久時在旁邊聽的沒敢吭聲,和莊如皎進出門的強度比起來,她簡直就是在新手村刷怪……

六天後的早晨,淩久時照例到樓下吃早飯,卻沒看見莊如皎的人,她等了一會兒,卻見大家都是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表情:“莊如皎呢?怎麽沒看到她?”

“昨天晚上就跑了。”程一榭啃着松餅,随口回了句。

“跑了?”淩久時驚了,“跑了是什麽意思?”他們這又不是傳銷組織,什麽叫跑了。

陳非說:“字面上的意思,受不了阮哥的壓榨,溜了。”

淩久時:“……”她總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麽重要的劇情。

阮瀾燭這時也下來了,他神情自然的坐到了淩久時的旁邊,拿了個松餅開始慢慢的啃。

面對淩久時從頭到尾的茫然,阮瀾燭吃完松餅之後,擦了擦手,才慢條斯理的開始解釋:“其實她是白鹿的人,算是,過來給我們打工的。”

“……卧底啊?她來幹什麽?”淩久時驚了,無法理解黎東源的腦回路。

“找人。”陳非笑眯眯的看了阮瀾燭一眼,“找祝萌……”

淩久時:“咳咳咳咳!!”她差點沒被口水嗆死。平複了一下然後說:“所以你們早就知道了?”

陳非:“這要是還發現不了的話,那未免也太蠢了點吧。所以阮哥将計就計,故意壓榨她,阮哥的壓榨可沒幾個人能受得了。後來莊如皎發現找不到祝萌,又被阮哥瘋狂壓榨勞動力……見勢不對,就偷了阮哥房間裏的盒子溜了。希望她不會以為盒子裏的線索是真的吧。”

阮瀾燭冷漠的笑了笑:“也是和他們的假鑰匙扯平了。”

“那如果真是這樣,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啊。”程千裏聽完之後非常憤怒,“你們都演的那麽開心,為什麽我沒有戲份?”

程一榭面無表情的回答了程千裏的質疑,他說:“因為你的智商不足以支撐這件事。”

程千裏:“……”

程一榭:“有意見?”

程千裏委屈巴巴的搖頭,含淚繼續啃松餅。

這屋子裏沒被告訴真相的好像就只有程千裏和淩久時,程千裏如果是因為智商不夠,那自己難道也是智商受到了懷疑?淩久時正在這麽想着,阮瀾燭卻好似知道了她的想法,道:“沒來得及。”

淩久時:“……”我信你個鬼,這有什麽來不及的。

很快黎東源就發現自己帶走的是假紙條,也明白自己人被當成免費勞動力使用了很久。祝萌沒找到就算了,還被當猴耍,氣的黎東源給阮瀾燭打了個電話,正欲素質十八連,阮瀾燭就不鹹不淡的說了聲祝萌也在。

于是髒話瞬間變成了溫柔的問候,黎東源說:“萌啊,你幾歲啦,結婚了沒啊,咱們見個面呗,我就喜歡你這樣的。”

淩久時聽着黎東源那柔的滴出水的聲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阮瀾燭:“祝萌不喜歡你這種話多的,挂了。”

“他居然喜歡上了祝萌。”淩久時看着面前冷淡的阮瀾燭,對黎東源未來的情路感到了悲哀和同情。

“怎麽,祝萌不好嗎?”阮瀾燭問了一句。

“好啊。”淩久時說,“有誰會不喜歡祝萌呢?”畢竟人就在面前,總不能當着人的面說壞話吧。

“那祝萌好還是我好?”阮瀾燭的思維方式似乎有些清奇。

淩久時只見過和別人比的,沒見過和自己左右互搏的,面對阮瀾燭認真的表情,她只能委婉的說:“兩個人各有各的特點,沒必要硬是比一比誰好,況且再好不都是你嘛。”

阮瀾燭滿意的點點頭,走了。

黎東源被狠狠的坑了一把之後,按理說白鹿和黑曜石應該算是結下梁子了,但奈何有個祝萌在中間當做潤滑劑,所以黎東源倒也沒有和阮瀾燭徹底撕破臉,甚至還委婉的表示他們可以合作,只要祝萌在的話。

“可以啊。”阮瀾燭答應的很無所謂,黎東源也是過了第八扇門的人了,他的實力肯定也不弱,有個這樣的人作保障自然是好事。至于祝萌……到時候再說吧。

淩久時休息了三個月,身體基本恢複的差不多了。本來沒了工作,她還在擔心生活來源,誰知道阮瀾燭卻找她要了卡號,然後往她的卡裏打了五十萬。

淩久時看着短信裏的數字發呆,說:“瀾燭,你這是什麽意思?”

阮瀾燭:“生活費。”

淩久時:“……這裏還負責發生活費的?”

阮瀾燭:“當然不是白拿的。”他說,“我有個客戶的下一扇門時間要到了,你一起吧。”

淩久時:“我能一起嘛?”她有點不好意思,“這會拖後腿吧。”

“你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阮瀾燭道,“也需要多刷刷門。”

和淩久時說完這事兒的第二天下午,阮瀾燭就帶着她見了客戶。

淩久時本來以為這客戶是個普通人,卻沒想到居然是那個她曾經在第二扇門裏見過的許曉橙,也就是現實世界的一個女明星,真名叫做譚棗棗。

和門內害羞的許曉橙不同,現實世界的譚棗棗走的是成熟性感風,一頭波浪大卷發,穿着一襲白色的長裙,身材凹凸有致,很是吸引人。

“阮哥,說真的,你條件這麽好,真的不考慮進娛樂圈?”沒想到譚棗棗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進了娛樂圈,你不也得來找我。”阮瀾燭随口應付。

譚棗棗:“……”

淩久時:“你跟門裏,完全不一樣啊。”

譚棗棗無奈:“那都是人設,沒辦法,明星嘛,也是個工作。”

大約是想起了門內的經歷,譚棗棗的目光柔和了許多:“我今天看你比門裏更可愛啊。”

淩久時:“……謝謝。”她從小被人說是男人婆,突然被人誇可愛,有點不知所措。

“我要帶她一起進門。”阮瀾燭說,“你沒問題吧?”

“你都沒有問題,我自然是沒有啦。”譚棗棗說,“合作愉快。”

阮瀾燭點頭。

兩人又聊了一些細節,談完之後譚棗棗請他們吃了頓飯。吃飯期間,譚棗棗倒是對淩久時相當有興趣,話題都圍繞在淩久時的身上。

阮瀾燭卻似乎有些不高興了,他截斷了譚棗棗的話題,直言表示:“大家只是合作關系,不必了問這麽多。”

譚棗棗似笑非笑:“我們不是朋友嗎,我也只是想了解了解她。”

阮瀾燭放下刀叉:“不必了解。”

譚棗棗:“……”阮瀾燭你太小氣了吧。

阮瀾燭:“好好過門,要想活命就得靠智商和實力,你的演技救不了你。”

譚棗棗洩氣的說:“早晚都得死,還不如把精力幹自己喜歡的事情。”

阮瀾燭:“準備準備過門,這次是白虎體力的門。”

譚棗棗:“……”

回去的路上阮瀾燭和淩久時解釋說,譚棗棗是個比較特殊的客戶,一般他們接活兒都是不會和客戶私下見面的,但譚棗棗是他熟人介紹的,再加上身份特殊,所以才會和她在現實裏會面。

“可是不和客戶見面的話,要怎麽和他們進同一扇門呢?”這是淩久時想不明白的地方。

阮瀾燭從兜裏掏出了幾個銀镯子,道:“這個。”

那銀镯子很普通,上面雕琢着一些繁複的文字,這些文字淩久時是沒一個看得懂,她伸手捏住了一個镯子,感覺那镯子入手之後,便是一陣涼意,像是冰鎮過一樣。

“這镯子……”淩久時說,“是門裏面的東西?”

阮瀾燭點點頭:“是其中一個世界的。”

淩久時哦了聲,把镯子放了回去。

“接活一般是在特別的論壇上,需要交納巨額的保障金。”阮瀾燭說,“除了保障金之外的還有勞務費,保障金會在客戶退還镯子之後還給客戶。”

淩久時:“……你們還有産業鏈啊?”

阮瀾燭攤手:“那當然,我們也是要生活的,總不能喝西北風吧。”

确實如此,淩久時點點頭:“但五十萬也太多了吧……”

她正要說自己不需要那麽多錢,就被阮瀾燭打斷了:“那是買命錢,你覺得自己的命不值這五十萬?”

淩久時啞然。

阮瀾燭道:“每次進門都是巨大的風險,都有可能沒辦法出來,人沒了,總要給外面的人留點東西。”

倒也是這麽個道理,雖然淩久時無牽無挂,但也理解阮瀾燭所說的話。想通了這個,淩久時便受了阮瀾燭的好意。

“這是譚棗棗的第四扇門,具體進門時間應該是在年後。”阮瀾燭說,“線索條我改天告訴你。”

淩久時嗯了聲。

“合作愉快。”阮瀾燭對着淩久時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淩久時笑了起來。

之前的幾次門,幾乎都是阮瀾燭帶着淩久時過的,這是他們兩個正式意義上的一次合作,淩久時雖然心中忐忑,但又感到了一種隐隐的興奮。

門內的世界雖然可怕,但身邊的人卻讓她不再恐懼。無論是鬼神,亦或者死亡,世間并無絕境,柳暗之處,終有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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