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01
“通報時間是2006年3月1日,範圍在東京某初中部的本部教學區,咒靈成因推測是收不到情人節巧克力的學生的怨念造成。”
“一開始只是情人節禮物和巧克力的失蹤,被當成敗犬組的惡作劇了。後來漸漸變成人身傷害,像是在樓梯上被推下等确切危害到安全的情節。”
“只不過是沒有收到情人節巧克力嘛~為什麽要有怨念?”
“不知道呢,但人類的負面情緒能夠造成很可怕的後果。”你合上手中的檔案,對後座的兩位學生解說道:“目前的狀況是,學生5人失蹤,包括老師在內的3人受傷,推斷為2級單體咒靈,善于藏匿。”
“OK!交給我們吧,因為我們是最強組合~”白色頭發的少年志高氣揚地跳下車,倒是他旁邊的黑發男生看起來更加沉穩可靠。黑發紮成丸子頭的學長反而安慰你: “如果情報準确,應該很快搞定。”
“嗯,交給您們了。武運昌隆。”
你目送少年們走向教學樓,然後舉起手,詠唱道:
“自暗而生,比黑更黑,濁污殘穢,盡皆祓除。”
黑泥般的帳從天空傾瀉而下,形成一個倒扣着的碗狀結界,将前行的兩道背景遮蓋得嚴嚴實實。
這就是咒術師,在普通人看不見的帳裏,以性命去祓除普通人看不到的、因普通人的詛咒而生的咒靈。
帳外的你憂心卻也無法提供更多幫助,畢竟你只是個小小的輔助監督,甚至連全職後勤人員都稱不上,只負責傳遞情報,寫寫報告。
時年16歲的你,一個月前東京市內遭受準1級咒靈襲擊。
在你幾乎要被巨型咒靈殺死的前一刻,穿着黑色校服的少年們趕來拯救了你。也因此你從此能看見咒靈了,只是咒力少到讓咒術師們不忍卒睹。
事故中你的雙親罹難 ,家裏只剩下你和拖油瓶弟弟。雖然舉目無親,但你并不想舉家遷入孤兒院,于是你決定獨自承擔起家庭重擔。考慮到将來的生活和弟弟的未來,原定要升讀的私立高校是上不了了,你還得另外找份兼職幫補家計。
你的咒力畢竟雖少還有,少年們的猛男老師在得知你的情況後,破例讓你以工讀生的身分入讀高專,嗯,全名東京都立咒術專門學校。
非常尴尬的是,等你的入學手續辦妥,已經是2月27號星期一,學年即将步入尾聲。
東京咒術高專和其他高中一樣,3月,是普遍學生的春假。
雖然咒靈頻發以致咒術師們也沒有悠長假期這種東西,但為了讓你趕快上崗就業,高專還是特意為你加開了兩天的特別補課,并配備了另一位輔導監督當你的師傅和司機,好讓你能在3月1日就能走馬上任。
“每次支起帳,目送少年少女們進去以死相搏,就像親手送他們上刑場一樣。”
“別說得你能置身事外一樣啊,而且輔助監督這個位置也很有危險性的好嗎?”
“抱歉……”
“別擺出那種沮喪的神情嘛,有五條家的六眼在,沒什麽搞不定的咒靈。”
話雖如此,但六眼神子只有一個,也有分身乏術的時候。
有時是全學生組,有時是一個成年咒術師帶着未畢業的菜鳥。
咒術師就像待命的特種部隊,無分假日,只要有任務都要出動,你心痛年紀輕輕就要拼命的少年少女,你擔憂他們的安危,你為他們錯過的青春惋惜。盡管,當事人們并沒有這方面的自覺。
你心情複雜地看着從帳中步出的黑發少年,将那麽多人的性命負擔于肩上的重量卻沒有将他壓垮,雖然只比你年長一歲零兩個,身高已達到一米八,另一個更誇張,但那是神子啊。
“怎麽了,一直緊皺着眉頭,在為報告煩惱嗎?明天再做吧。”
夏油傑雲淡風輕的态度并不能使你解開心結,你彷佛害怕驚走眼前的蝴蝶的孩子一樣,伸出的指尖帶着渴望又克制着沖動。在察覺夏油沒有回避你的觸碰之後,方才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拈拉着他的衣角。
他只是溫柔地寬慰你:“幫助弱者是咒術存在的意義呀。”